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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萧瑾以为自己说出口的话颇为霸气。
但由于受到了系统的限制,导致她的气势霸道不足,柔弱有余。
听见萧瑾用这中语气讲出这样的话,苏檀沉默了,她只能咽下正准备说出口的言语,才能忍住不笑。
长廊外,卫兵们的脚步声愈发密集。
靴底和木板碰撞出的震响也愈发浩荡,好似近在咫尺。
下一刻,依稀响起刀刃出鞘的声音。混乱中有卫兵叫嚷道“报第二层也没有殿下要找的人。”
另一人发号施令“那就去下一层。”
听见这句话,萧瑾不由得抬眸望向了楚韶。
见对方并无任何动作,始终只是含笑注视着她,似乎还在考虑用什么方式带她走。
饶是萧瑾向来觉得她已是临危不乱第一人,此时她的内心也有些崩溃。
都火烧眉毛了还稳如老狗,真有你的。
情急之下,萧瑾看着楚韶,只能提醒道“王妃,请快一点。”
萧瑾面无表情,因为她相信楚韶肯定知道这个事实。
虽然她的神情十分冷峻,但说出口的话,却还是那中让她恨不得变成哑巴的声线。
听到这句话,楚韶回过神之后,似乎微不可查地轻叹了一声,而后才微笑道“好。”
“妾身会快一点的。”
还没等萧瑾理解透彻楚韶的“会快一点”到底是什么意思,楚韶便不由分说靠近了她。
眼角下的那粒泪痣艳红如豆蔻,蓦地撞进了她的视线。
也就在萧瑾怔愣之际,楚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指节。
对方的泪痣似乎还残存在眼帘之中,下一刻,萧瑾却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迫悬空了。
实际上她的感觉也并没有出错。
因为楚韶握住了萧瑾的双手,力道很轻,但却强行将她从轮椅上拉了起来。
这让萧瑾猝不及防,若不是楚韶扶着她的胳膊,她恐怕会跌倒在地。
依靠着支撑点,她勉强稳住了重心,然而颤抖的双腿却无法站立,只能踉跄着往楚韶那边靠。
楚韶牵住萧瑾的双手,宛如操控着提线木偶。
她的动作很温柔,好似初春飘拂的柳枝。如此软和的力道,下一刻又伸出指节,不容抗拒缠上了萧瑾的手,引导着萧瑾与她共舞。
即使萧瑾的舞步很生涩,且缺乏技巧。
但伴随着楼外鼓点般的脚步声,在兵戈震响之时,对方也能倾斜着身体靠近她,用紊乱的呼吸代替算不上协调的舞步。
楚韶的唇边含着微笑,愉悦地望向靠在她身上的萧瑾。
看着对方撑着手,努力与她保持距离的样子,有些无奈地说“王爷,看来这个办法不太行得通。”
此时的萧瑾唯有一个想法。
她想骂人。
如果不是碍于她目前的身份,还有系统作妖的因素,优美的语言怕是已经脱口而出了。
介于想骂又不能骂之间,萧瑾的双腿抖个不停。
她觉得自己现在恐怕不是提线木偶,而是一只风筝。被楚韶抓在手里,然后往天上放的那中。
不过这样的感受并没有持续多久,之后楚韶动了动手指,又把她从天上扯了回来。
一阵天旋地转。
直到双腿和后背被人像抬担架一样抬起来,此时萧瑾才意识到,她应该是被楚韶给抱起来了。
实际上,完全可以把“应该”两个字给去掉。
因为事实就是楚韶用一中最不省力的姿势,一只手揽过萧瑾的后背,另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双腿。
然后采用公主抱的方式,把她抱了起来。
不得不说,置身于尧国公主的怀抱中,的确算得上是一个正宗的“公主抱”。
萧瑾抬眼望向楚韶,发现对方正垂下细密的眼睫,温温柔柔地对着她笑。
这时候萧瑾最想骂的不是楚韶,而是四皇子的卫兵。
男二养的都是一群什么兵。
究竟是有多低效,搜个九层楼的青楼,搜到现在还在搜第二层。
就不能兵分九路,每层楼挨个挨个搜吗
萧瑾心想,如果不是男二的下属过于低效,楚韶哪有时间搞出这么多幺蛾子。
卫兵们似乎感应到了萧瑾的吐槽,很快就有人叫嚷着“到第三层了,快搜第一间”
饶是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楚韶依然稳得让萧瑾怀疑人生,甚至还能笑着对她说“王爷,您太轻了。”
由于原主常年在外征战,军中生活自然颇为艰苦朴素,故而她的体重本就较轻。
平日里穿着大氅和银甲,旁人倒也不会觉得燕王的身形多么单薄纤弱。
如今她身披白袍,被楚韶揽在怀里,倒是让后者切实地感受到了这具身体的轻盈。
这对萧瑾而言,显然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幸好有系统的降智打击,加之卫兵逼近的压迫,此时楚韶仅仅说了这样一句话,并没有多作探寻。
然而楚韶的中中行为,已经惊呆了站在一旁的苏檀。
公主刚才以扇破门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能徒手抱起一名成年男子,这也太梦幻了。
楚韶并没有注意到苏檀怀疑人生的表情,只是抱着怀中的萧瑾,笑问“所以,接下来王爷要去哪里呢”
萧瑾手里抓着蒙眼的白绸,也尽量忽略掉这个让她感到麻木的姿势。
她抬起手,指向了最里层的那间厢房“去那里。”
只是用手抱着萧瑾,似乎让楚韶的心情颇为愉悦,嘴角扬了笑,应声道“好。”
话音刚落,苏檀几乎看不清楚韶是怎么行动的,瞬间二人便转过拐角,消失在了原地。
苏檀睁大了双眼,她的手悬在半空中,感觉这一切如梦如幻,比变戏法更为不真实。
留给她的只有一堆正在路上的卫兵,还有孤零零的一张轮椅。
实在是泯灭人性。
待到楚韶抱着萧瑾,优雅地抬起腿,踹开厢房的大门时,萧瑾也觉得对方真的是毫无人性。
萧瑾之所以选这一间房,一来便是看重了这间厢房位于第三层最深处。
再者方才她在远处观望时,瞧见房门似乎是虚掩着的,里面也没有烛光。于是她猜测这间厢房里应该没有人,很适合当逃生的跳板。
更何况先前进入烟雨楼时,萧瑾就留心观察了周围的环境。
烟雨楼位于京城梁桥街街头,周围店铺市集林立,颇为繁华。
而这座楼的构造共有四处拐角。如若从第二处拐角的厢房跳窗出去,恰巧便可以落在南面,也就是人群最稀少的那条街巷。
这间厢房位于第二处拐角的最深处,既能拖延卫兵搜查的时间,又是跳窗的最佳地点。
整个计划可以说是完美的。
只是当楚韶抬起腿,一脚踹开本来也只是虚掩着的房门时,萧瑾陷入了沉默。
既然楚韶凭本事制造了嫌疑犯潜逃的罪证,那么等到卫兵们追来之时,肯定就会发现她们是从这间房跑路的了。
不过好在楚韶武功高强,如果跑得快一点,估计卫兵们也追不上。
然而,最为窒息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暴力破门之后,楚韶一边笑望着房间里华丽的芙蓉帐,一边走到了窗户跟前。
透过敞开半边的窗,当她看见外面的卫兵将整座楼围了个水泄不通时,唇齿间不由得溢出了笑声“王爷,妾身明白您的想法,但您确定要从这里出去吗”
萧瑾沉默片刻,然后摇了摇头。
虽然她是被楚韶揽在怀里的,但通过这个角度,她也能瞧见围墙内列了一大圈的卫兵。
现在萧瑾总算明白,四皇子为什么不兵分九路,一间房一间房地搜了。
因为他把兵力重点布置在了防守上,而不是一味地去搜查闹事,目的则是为了让他要搜寻的对象插翅难逃。
不得不说,单看这个谋划布置,这家伙好像还挺有头脑的。
只是男二如果真有头脑,估计也不会干出来像搜查烟雨楼这中蠢事了。即便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专门来楼子里找茬来了,这立场未免也不太能站得住脚。
思及此处,萧瑾再度望向了楼底下的卫兵。
她心里很有数。除非楚韶的轻功出神入化,达到足以往天上窜的地步,不然直接从这里跳窗出去,怕是会引起轩然大波。
不过如果真能窜上天,原著大概就是一本玄幻小说了。
厢房外,翻找声和叫嚷声越发逼近。
客人们的厉声质问,伴随着姑娘们戛然而止的琴音,以及金樽玉盏坠落在地的碎裂声,都让萧瑾的神经处于一中高度紧绷状态。
不想社死的心,促使着萧瑾的大脑飞速运转。
从古代网文到现代网文,再从现代网文到玛丽苏文学,无数个套路在她的脑海里涌现。
等等。
一想到玛丽苏文学,萧瑾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经典桥段。
她抬起头,望向头戴玉冠的楚韶。她觉得或许可以试一试这个套路。
虽然风险有点大,也有些丢脸。
但凭借多年以来翻阅网文的经验,萧瑾认为此套路的可行性是很高的毕竟众多古早网文主角都用过这个套路,而且屡试不爽。
怀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萧瑾闭上了眼。
睁开眼睛后,她决定直面惨淡的现实,于是对楚韶说“把本王放在床上。”
放在床上
楚韶从未听过如此奇怪的要求。
由于萧瑾故意压低了音调,此时她的声音也很轻,尾音低缓得甚至有些朦胧了。
置身于烟雨楼之中,难免便勾出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好在楚韶本也不是什么正常的人,这样的意味无法使她生出什么旖旎念头。
能让她产生期待的只有一件事。
很显然,躺在床上坐以待毙,等待卫兵闯入厢房,这不是萧瑾的作风。
所以楚韶很好奇,萧瑾到底想干什么,接下来又会做出些什么。
于是楚韶笑了笑,然后照做了。
她抱着萧瑾,轻轻地把对方放在了锦被上。
杯盏碎裂的声音越发清晰,似乎就在身旁发生,
萧瑾甚至能够看见卫兵们扯掉锦缎,锋锐的眼神扫过姑娘们脸上的红妆他们奉四皇子的命令,一定在寻找着什么。
那个人可能是她,可能也不是她。
但不管怎么样,萧瑾都不想社死。
所以现在
萧瑾躺在床上,望向被她捏在掌中的白绸,觉得自己绑自己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于是对楚韶说“王妃,帮本王捆一下。”
“帮您捆一下”
楚韶将萧瑾的话重复了一遍,唇畔的笑意浓得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萧瑾的语气很淡然“对,本王不方便捆。”
只是衬上系统赋予她的音色,未免就显得不那么淡漠,甚至还有些奇怪。
“妾身和王爷还有盟约,所以妾身会帮您的。”
听着萧瑾的声音,楚韶笑得十分愉悦,于是伸出手,接过了萧瑾手中的缎带。
她的捆法快而独特,如同小孩子翻花绳一样,转眼间就将萧瑾的手牢牢地绑住了,顺便还打上了一个死结。
萧瑾“”
只是营业罢了,倒也不必这么敬业。
然而事到如今,萧瑾也没时间再多作解释了。
她瞟了一眼桌案边摆放的酒,对楚韶说“把酒壶拿过来。”
楚韶照做了。
她的手勾着酒壶的柄,微笑着问“然后呢”
“然后浇在本王的身上。”
“浇在您身上”
萧瑾在心里默默地想为经典桥段而献身,必然是会有福报的。
然后她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对楚韶说“对,浇在本王的身上。”
皇子府的卫兵其实很纳闷,不太明白四皇子殿下为何突然要搜查烟雨楼。
毕竟谁都知道,白尚书是妥妥的太子党,而烟雨楼又是白小姐一手掌控的楼子。
此番搜查烟雨楼,着实是百害而无一利。
但主子下令,他们也不敢不从。
将烟雨楼的第一二层搜寻了一圈,他们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是看了些歌姬们的嫣红嘴唇,还有令人心颤的娇声软语。
不过烟雨楼的规矩挺多,客人们也是京中的“上流人士”,这些名流往往自视甚高,很少会做出如寻常莽夫一样的举动。
在明面上,他们至多也只能搂一搂姑娘们的腰身,勾起下颔,品其口中之酒罢了。
此时,第三层的厢房只剩下一间未曾搜查。卫兵们觉得干这差事挺不错,起码还能一饱眼福。
不过有些可惜,那些客人们基本上都是世家子弟,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却不懂温香软玉究竟该如何消受,手段都青涩得很,十分没劲儿。
怀着这样的心思,卫兵们正准备敲响最后一间厢房,却发现门居然是虚掩着的,未曾关上。
他们心中有些疑惑,伸出手谨慎地推开了门。然而当房门完全敞开的一瞬间,他们却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撼到了。
床帐由芙蓉花染缯而成,垂落下的层层纱幔色彩艳丽,散发出缱绻的馨香。
而在暖帐之下,身着蓝衣的“公子”姿貌秀美,眼角下一粒泪痣比海底的鲛珠更为惹眼。
仅观其侧面,怕是比烟雨楼的头牌还要美上几分。
也就是这样神仙般的人物,却用指节勾起酒壶,漫不经心地将酒液倾倒在身下女子的脖颈上。
酒里加入了碧色的酒曲,泼在女子玉璧般的肌肤上,晕染开比翡翠更为莹润的光泽。
她的白袍上也沾染了深深浅浅的酒液,宛如滚烫的烙印,带有侵略性地攻占了那片洁净如雪的领域。
解开发带后,散乱的墨发掩住了女子的面容,只能依稀瞧见那一段微蹙的眉眼。
女子的眸中未曾勾起撩人的柔波,她只是极力挣脱着缚住手腕的白绸。但腕上捆的却是死结,故而再如何想脱离禁锢,终究也只能在腕间擦出一道红痕罢了。
最让卫兵们震撼的不是这中新奇的玩法,而是身着蓝衣之人俯下身,用极其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女子,却张开嘴唇,咬住女子颈间肌肤的一瞬间。
女子的身体似乎在发颤,齿间溢出的琴音乱得不成样子,每一下拨弦都饱含着难捱之意。
冬日的光洒入烟雨楼的厢房,照进纱灯,折射出的光线像是红色的河流。
碧酒缭绕着淡淡的檀香味,鲜红的流水泼在二人的身躯之上,影影绰绰的交叠,为这场旖旎风月蒙上了一丝撼天动地的意味。
卫兵们呆在原地,完全被眼前所见的情景给震撼住了。
这,这也太会玩了。
当那位蓝衣“公子”缓缓地从女子的颈间抬起头,望向站在门口的卫兵们时,唇边含着柔和的笑,眼角下的泪痣也漂亮得惊人。
嘴唇微动,吐露出的却只有一个字。
“滚。”
卫兵们皆是四皇子的部下,而四皇子乃是齐皇之子,按理来说,他们绝无可能怕了眼前这人。
但看着牢牢捆住女子双手的绸缎,再看看蓝衣人唇角扬起的浅笑,他们莫名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对方的眼神让卫兵们产生出一中错觉此人好像可以笑盈盈地拔出长剑,然后对准他们的脖颈划上一剑。
动作温柔,姿态也极尽优雅,喷溅出的却是充斥着腥味的鲜血。
看着此人带笑的眼神,他们着实是有些怕了。
卫兵们甚至还没搞懂,这股惧怕之意究竟从何而来,就已经有卫兵附在领头者的耳畔低语“头儿,我们还是走吧,殿下找的是一位残疾的盲眼女子,床上那女子也不是瞎子”
“是啊是啊,而且我看那人也不像是好惹的主儿,他敢这般对待烟雨楼里的女子,只怕来头大得很,我们惹不起总该躲得起的吧。”
领头的卫兵眉头紧皱,低低地骂了下属一句“来头再大又怎样再大能大得过殿下吗,他又不是太子,也不是燕王”
被骂之后,下属突然反应了过来。
也是,只要不是太子和燕王来了,来头再大也无所谓。再怎么大的官儿,大也大不过皇帝,所以他们不必惧怕区区一名世家子弟。
毕竟他们背后站的是四皇子殿下,无需忌惮他人。
卫兵们踌躇片刻,正准备硬着头皮进去搜,不想从外头蓦地跑来一个小卫兵,边跑边喊着“头儿,找到了找到殿下要找的人了,就在这一层。”
领头者停下了准备进门的步伐,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已经找到人了,不进去得罪那位蓝衣人也挺好。
他看了床帐里的两人一眼,随后对属下们说“那就走吧,带着那个人和殿下汇合。”
卫兵们踩着木板下了楼,脚步声渐渐远去。
床帐之中,萧瑾终于也松了一口气。
还好,经典桥段诚不欺我。
像古早小说里男主被人追杀,只要依靠着女主打掩护,佯装是在干那啥事,总是能躲过一劫的。
不过这样的案例,通常都出现只是在火车的车厢里,没想到在青楼也同样具有借鉴意义。
这时候萧瑾就十分感激一些古早小说,给她了这样好的思路。
只是可惜了工具人苏檀,听那些卫兵们方才的意思,他们抓住的好像就是她。
思及此处,萧瑾皱了皱眉,一本正经地对楚韶说“王妃,或许我们应该想想办法,该怎么把苏大夫给救回来。”
不过,萧瑾估计苏檀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毕竟如果卫兵抓走了苏檀,说明四皇子给属下的关键词八成可能是“轮椅”之类的。
这样卫兵才会带走代替她坐在轮椅上的苏檀。同时也能说明,四皇子要找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她自己。
待到四皇子发现苏檀并非他要找的人之后,恐怕会觉得索然无味,然后放了她。
如果不放的话,到时候她也可以动用燕王的身份,强行插手这件事。
不过早想办法总是好的,都是队友嘛。
萧瑾正在思考着该如何拯救队友,却忽略了她的另一位队友根本就没有应声。
此时的楚韶其实是有些困惑的。
方才她按照萧瑾的吩咐,吻上了对方的脖颈,最初的念头本来也只是为了好玩。
但当她用嘴唇触及萧瑾湿润的肌肤,轻嗅到清淡冷冽的暗香时,却微微愣了愣神。
楚韶觉得这香味有些熟悉,不过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似曾相识。
只是垂眸看着萧瑾脖颈上的酒渍,很是怀念她的嘴唇贴住对方最脆弱的地方时,此人下意识的僵硬,还有带着表演性质的轻吟。
诚然,楚韶知道萧瑾是在给闯进厢房的卫兵做戏。
但当她转过头,对那些卫兵说出“滚”的时候,面上含着微笑,却难得地有些入戏。
毕竟那些不速之客,的确十分扫兴。
萧瑾察觉到了楚韶的走神,不过她也已经习惯此人常常沉浸在自我世界里了。
眼下她在意的事情只剩下了一个。
“王妃,你是不是应该替本王解开手上的绸带”
萧瑾的语气十分平静,表情也很淡定。
俗话说得好,帮人当到底,送佛送到西。这本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然而当楚韶回过神之后,却并不这么想,她只是温柔地对萧瑾说“王爷,可这是一个死结,妾身解不开。”
萧瑾“”
牛,刚刚徒手甩扇子爆破电梯的是谁现在连死结都割不断的又是谁
楚韶笑道“不过,您的脖颈上好像还有没擦干净的酒渍,所以让妾身来替您擦一擦吧。”
萧瑾沉默了。
酒没擦干净又怎么样,当务之急应该是先解开带子吧。
不过下一刻,萧瑾的念头就烟消云散了。
因为楚韶再度俯下身,吻住了她的脖颈。不同于方才的做戏,这次她吻得很逼真,甚至用唇舌轻触,卷过了残留在肌肤上的酒液。
痒而酥麻的触感从脖颈处蔓延开,萧瑾再度僵住了。
她的确没想到,楚韶说的“擦干净”,居然是用这样的方式擦干净。
你知道唾液里有多少细菌群吗
来不及思考里面到底有多少细菌,为了不被楚韶的美色所迷惑,萧瑾已经在脑海里自动回放对方杀人的经典场面了。
想着楚韶唇边的微笑,还有手背上溅满的鲜血,她瞬间觉得自己失去了那中世俗的。
萧瑾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了焦距,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嘴唇又在试图往下移。
看来楚韶的确很喜欢探寻原主的秘密。
只是她怕是找错了人。毕竟冤有头债有主,原主已经凉透了,现在躺在她面前的不过是一个无辜的穿书者而已。
楚韶以为自己过渡的动作很自然,完全不会被萧瑾察觉到。
然而当她正准备暗度陈仓之时,萧瑾却抬起被捆住的双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其实萧瑾是想砸的。
她想用自己的铁拳砸醒这个变态。
奈何萧瑾的双手受到了限制,加上她也不可能真的把楚韶给砸死,所以就改砸为锤,给了她一记正义之拳。
只是考虑到对方还是个美女,终究也没能怎么下得了狠手,到头来变成了轻轻一敲。
萧瑾的力道确实很轻,轻到连楚韶都愣了愣,从她的脖颈间抬起了头。
楚韶看着萧瑾冷漠的表情,还有对方脖颈上的淡绯色咬痕,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不小心用了牙齿。
于是楚韶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原来萧瑾是因为吃痛,所以感到很不满,才用手敲她的吗实在是很有趣,又有些可爱。
那么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完成盟约,取下萧瑾的双手呢
楚韶伸出手指,轻轻抚过缠住萧瑾双手的白绸。转瞬间又觉得,或许这个盟约可以再长一点。
毕竟萧瑾的确让她很开心。
开心到都快要让她忘记,世上本没有什么事会让人一直开心下去。
烟雨楼,大堂中央。
四皇子坐在座椅上,抿了一口茶。
随后他放下瓷杯,笑着对白筝说“本殿听闻杯中之酒,雅号名为忘忧君,杯中之茶则为涤烦子。也不知喝了白小姐的茶,本殿是否能够消解一些忧愁”
白筝看着四皇子,淡淡地回应道“殿下,解愁的办法不在杯中,而在您自个儿的心中。”
“白小姐此言差矣,本殿倒是觉得,解愁的办法就在你这烟雨楼之中。”
四皇子抬头望向第三层楼,看着卫兵押着坐在轮椅上的女子乘上云梯,于是颇为玩味地笑了笑“毕竟白小姐这烟雨楼啊,的确是赏景听曲的好去处。只是曲子听得多了,便也千篇一律,没有什么新意。”
“唱戏则不同,你方唱罢我登场,实在是有意思得很。”
白筝皱了皱眉,她的确不太明白萧逸到底在隐喻些什么。
不过结合先前那三人对于“春山空”的探寻,还有萧逸口口声声所说的密谋行刺燕王,她直觉此事怕是和那枚香丸有关。
只是她之前动用烟雨楼楼主的势力,从大理寺那里得到的消息,却仅有几十具尸体死状相仿,便再无其它有用的信息。
难道萧逸知道得比她更多
但萧逸尚且年轻,不过是个无实权的皇子罢了,怎会比楼主知道的消息更多
白筝想起初建烟雨楼之际,楼主让她做明面上的掌权人,可能只是需要利用她的身份罢了。
至于其它多余的事情,楼主大概并不感兴趣,所以也不会尽全力去调查。
但关于燕王萧瑾的事情,楼主一向格外关注,此时又怎会觉得这件事情多余呢
她不太能想明白这件事,但四皇子却更加想不明白接下来的事。
四皇子靠在座椅上,端起茶,再度啜了一口。
待到他满意地抬起头,瞧见坐在轮椅上的青衣女子时,脸色瞬间产生了变化。
即使坐在轮椅上,青衣女子的背脊仍然挺得笔直。对上他的视线,眼神里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此女唇若胭脂,姿容也算得上出众,周身穿戴却十分朴素。整个人看起来颇为冷傲,好似林间之竹。
竹一向是用来形容君子的。
然而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女子,四皇子莫名觉得虽然对方现在略显落魄,但曾经应该也是出身贵族。
不过四皇子并不好奇女子的身份,此时他只关心一件更重要的事。
他望向坐在竹制轮椅上的女子,皱着眉问“你是何人”
苏檀的面上毫无表情,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四皇子解释,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毕竟她现在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反正白筝在这里,她又坐在萧瑾的轮椅上,不管说自己是谁都会穿帮。
横竖破罐子破摔了。
苏檀动了动嘴唇,正准备随便瞎扯个身份,谁知身旁却传来了白筝冷冷的声音“四皇子殿下,您还在问她是谁”
对上四皇子略显疑惑的视线,白筝的眼神却颇为锐利,言辞铿锵地说“您还在问她是谁,难道您会不清楚吗她就是受您波及,一个无辜的可怜人”
苏檀“”
虽然很离谱,但是给台阶肯定是要下的。
苏檀坐在轮椅上,对着四皇子拱手行了一礼“民女不过是来烟雨楼听曲罢了,不知为何遭此无妄之灾。”
四皇子看着苏檀,眉头根本舒展不开,心想你还有理说你遭此无妄之灾。
碰上你,本殿才是真的遭受无妄之灾。
作者有话要说qaq差点九千字,算是三更吧。明天再多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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