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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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和奥菲利亚错过了第一节的草药课，她们在第二堂保护神奇生物课开始前匆匆忙忙赶到了。赫敏的手上被厚厚的绷带包扎着，看起来僵硬又臃肿，十分狼狈。海因茨听说了赫敏的事，示意这节课她在一旁看着就好。

“今天的课不需要你们自己亲自动手。”

海因茨对着担心自己课堂成绩的赫敏解释道，然后往旁边让出位置来。

“是看那些小家伙们发挥。”

他身后，海格兴高采烈地出现了，带着一个巨大的纸板箱，开始给他们每个人发一只嗅嗅。他组织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们排成两条队伍，分别来挑选自己的嗅嗅。

“我们在地里埋了东西，这节课你们每个人会领到一只嗅嗅，他们会帮助你挖掘地里的宝贝——当心，先把你们手指和衣服上亮晶晶的、值钱的东西收起来，别怪我没提醒过！”

海格迅速捉住了一只扑到潘西·帕金森手上，试图咬掉她金光闪闪的腕表的嗅嗅，高声说道。

“里面是小矮妖的金币，就在前面那片新翻的土里，我埋了整整一百枚呢。不过你们的海因茨教授埋了一些真正的金加隆，找到的人可以带走——那么，祝各位好运！”

当海格说有真正的金加隆埋在地下，并且挖到的人可以拿走以后，所有人眼睛一亮。大家兴奋不已，立刻解下手上值钱的手表等饰物，带着自己的嗅嗅投入了挖宝行动中，生怕慢一步被人抢先挖走了。

“魏茨泽克教授真是大手笔。”

罗恩惊讶地砸吧着嘴，期待地把自己的那只嗅嗅放在地面上，看着他开始刨土，在土里灵巧地钻进钻出，仿佛游泳一般。

“真的是，每一次都要让我惊讶，你们家究竟多有钱啊奥菲利亚？”

赫敏的表情也缓和了一些，带了点笑意，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那只嗅嗅。

“噢，还行吧。”

奥菲利亚摸了摸自己手上的那只才把他放出去开始寻宝，这些小东西倒是挺亲近人的。哈利把自己肩头凑过来嗅着自己耳朵的那只揪下来，也放在地面上，那只嗅嗅便一跃而起，欢快地一头扎进土里。

“这些小家伙不留神破坏力会很强大，你们可要当心——海因茨以前养过一家子，自此以后我再也没在他工作室见过任何会发光的东西。”

奥菲利亚看见罗恩一脸向往的表情，迅速给他泼了盆冷水。

“庞弗雷夫人怎么说？”

哈利并不在意自己的嗅嗅能不能挖到金加隆，他打量着赫敏包扎完的双手，小声询问。

“上了药，好多了，但是有个恢复期。”

赫敏低头看着自己手上厚厚的绷带，面无表情，

“庞弗雷夫人说不会留下伤疤的。”

“真是万幸。”

罗恩转过头来不再看他的嗅嗅，松了一口气，垂下眼小心翼翼地看着赫敏的手掌，

“那你现在还疼吗？赫敏？”

赫敏摇了摇头，但是手掌却控制不住微微颤动了一下。

海格走过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看到了赫敏手上厚厚的绷带，立刻关切地询问赫敏出了什么事。知道是早晨收到的恶意信件造成的以后，海格叹了口气，低下头望着赫敏，温和却无奈。

“自从斯基特的文章写到我妈妈的事情以后，我也收到了不少这样的信。信里叫嚣着我是个怪物，霍格沃茨应该开除我。而我的母亲滥杀无辜，如果我知道廉耻就应该跳湖自杀。”

四个人都很震惊，他们还是第一次听海格提起这事，奥菲利亚总算知道为什么那阵子海格躲着不肯见他们了。

“他们就是一群疯子，别理会那些信——赫敏，下一次你再收到就应该直接把它丢进火里。”

赫敏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节课的寻宝活动吸引走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大家都对此十分沉迷。斯莱特林也顾不上再像上一节草药课那样对着消失的赫敏冷嘲热讽了。哈利甚至看到克拉布和高尔在试图藏匿一只嗅嗅，当然，他们被海因茨发现以后还是满脸依依不舍地还回去了——他很高兴看到挖出真的金加隆的不是马尔福三个人。

最后共有两个斯莱特林、三个格兰芬多收获了金加隆，大家不无期待地围着追问海因茨下一次还会有类似的课么。

“或许。”

海因茨打发地挥了挥手，和海格一起把这些还在土里钻进钻出不肯离开的嗅嗅们一只一只捉回来。

“今天没有课后作业，赶紧走吧。”

回城堡的路上，不论是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都在热烈讨论着这堂课彼此的收获。这样的课程内容实在新奇有趣，而且毕竟不是每个教授都愿意免除他们课后作业的。挖到金加隆的那几个幸运儿更是成为了人群中的焦点，得意洋洋地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的金币。

“我要把这枚加隆做成护身符挂起来！”

帕瓦蒂·佩蒂尔兴奋地说，她今天是挖到金加隆的幸运儿之一。

“特里劳妮教授说我最近星盘上的金星异常明亮，原来指的是这件事！”

和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拉文德挽着她的手臂，满脸的羡慕和向往，

“我的水星自从十二月以来还没离开，看样子运势不佳还会持续一阵子呢。”

两个姑娘恰好经过了哈利他们几个人身边，拉文德一眼瞥见了罗恩，翻了个白眼转过了头，假装自己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帕瓦蒂和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冷哼了一声，两人随即加快脚步，迅速超越了他们离开了。

看起来自从圣诞舞会之后，罗恩就深深得罪了拉文德和她的朋友，姑娘们十分不待见他。罗恩有些莫名和沮丧，只能假装自己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小声嘀咕着“真是不明白她们究竟在想什么”。但是赫敏却突然显得心情变好了，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

奥菲利亚小心翼翼地瞅瞅自己的朋友们，眨巴眨巴眼睛没说话。

赫敏的手一恢复就立刻气势汹汹地扎进图书馆里，看样子是势必要在里面找出斯基特是如何能窥探别人的秘密——她第一时间确认了斯基特绝不可能有第二件隐形衣。奥菲利亚却决定趁着哈利第三场比赛还没开始，暂时放下斯基特的事情（显然现在赫敏比谁都要积极），先去弄清她一直记挂在心上的疑惑。

那就是斯内普究竟是不是食死徒。

“我们现在知道事情有这些。”

奥菲利亚和哈利并排坐在一块，拿了一张羊皮纸在写他们目前掌握的所有情报，准备捋清信息告诉西里斯。

“卡卡洛夫曾经投靠过伏地魔又背叛了他，而他和斯内普是可以互称教名的关系。”

“然后卡卡洛夫曾经捂着自己的左边手臂，劝斯内普离开，但是被拒绝了——从上节魔药课来看，斯内普一直在躲着他，甚至可能拒绝见面好几次了。”

哈利接过羽毛笔，刷刷地往上写字补充到。

“下一条，斯内普曾经补充过大量能制作复方汤剂的魔药材料，甚至半夜出来寻找偷了他这些药材的‘小偷’。但是小偷没找到，我们只碰上了费尔奇和穆迪。”

“穆迪还暗示过斯内普很有可能是一名逃脱了的食死徒。”

“但是西里斯说过，邓布利多曾极力证明他是‘清白的’，不然他也不会进入霍格沃茨担任魔药教授——或许，这是不是也可能是一种变相的监视呢？”

“然后，嗯，是克劳奇先生一边称病不来霍格沃茨三强争霸赛做评委，一边却夜里偷偷出现在霍格沃茨？”

“哈利，说到这个，罗恩收到珀西的回信上面怎么说——”

“珀西说克劳奇先生病得很重，他还特别指出因为闪闪的关系他没能得到很好的照顾，所以恢复得很慢。然后，他着重说明了自己受到克劳奇先生的看重，最近一直在替他处理各种重要的工作等等。”

哈利回忆罗恩跟他抱怨的内容，复述给奥菲利亚。

“哦，好吧，总结一下就是克劳奇先生还是没去魔法部工作，也没能来做三强争霸赛的评委。”

奥菲利亚迅速地写完这行字，停了下来，疑惑地说，

“哈利，说真的——但是这么一条条列下来，如果我们假设斯内普说的是真话，克劳奇先生目前看起来反倒也很可疑。”

她皱着眉头，

“比如偷偷摸摸溜进霍格沃茨把你的名字写在纸条上丢进火焰杯什么的——他是评委，拿到那种学校专用的羊皮纸轻而易举不是吗，比起我们，他可太容易接触到了。”

哈利冷静想了想，不得不点头同意。

“他还是魔法部的高级官员，我敢打赌如果食死徒想要掌握更多的权力，他一定是头号要被收买和拉拢的人选。毕竟斯内普就在邓布利多教授眼底下，相当于被监视了，行动起来一定有诸多不便。”

“说起来，你带了吗？”

奥菲利亚突然兴起，用手指戳了戳哈利的手臂，

“我突然有个小小的想法。”

“活点地图？我带着呢。”

哈利点点头，一下就猜到了奥菲利亚在说什么，

“可是我们现在要用吗？利亚，你该不会是这个点还想要溜出去吧？马上就是宵禁的时间了。”

“格兰芬多怎么能害怕夜游呢？不被教授或者费尔奇捉到就行。”

奥菲利亚笑嘻嘻地伸出两条胳膊揽着哈利的脖子，扬起头看着他，

“来吧来吧。”

她知道哈利肯定无法拒绝她。

于是，两个人甚至没有回去拿隐形衣，就这么怀里揣着活点地图，逆着返回公共休息室的其他格兰芬多，随便找了个借口，顶着大家“啊哈，我懂得”的眼神，踩着宵禁的时间又溜了出去。

仗着彼此夜游的经验——虽然比不上弗雷德和乔治那么丰富，但是他们迅速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僻静之处打开活点地图也是绰绰有余了。在奥菲利亚期待的、亮晶晶的眼神注视下，哈利掏出自己的魔杖，敲了敲空白的活点地图。

“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

细如蛛网的墨水细线从四周向内开始显现、纠缠，密密麻麻交织着变成详细而繁杂的地图。无数标着名字的墨水小点开始向着四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的方向聚集，也有几个在走廊和楼梯间上不紧不慢地游荡，还有一些明显出现在这个点不该出现的地方的人——比如他们。

哈利和奥菲利亚把脑袋凑在一块，两个人首先确认了费尔奇的位置。看到他还停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身边紧挨着代表洛丽丝夫人的小墨水点之后，相视一笑，立刻开始寻找斯内普的位置。

因为刚过宵禁，准备进行夜间巡视的教授们可能还没有从办公室离开，他们两个人顺着楼梯的方向，向地下的位置看去。

标注着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小点一动不动地停留在他的办公室里。

“我们是不是得等他出来？”

“我觉得是，至少要盯着看他会和谁接触，总不可能他的魔药材料会凭空消失吧？”

奥菲利亚抬手给哈利和自己加了一个保暖咒语，然后兴奋地搓搓手，

“走吧，哈利，我们先从密道抄近路离开塔楼。”

明明夜游是违反校规，哈利却觉得像是在和奥菲利亚散步约会。两个胆大的格兰芬多熟练地穿行在霍格沃茨的秘密通道和变幻莫测的楼梯间里，时不时低头查看地图，确认附近是否有其他人会出现。在寒冷的夜风中，哈利和奥菲利亚手牵着手，借着淡淡的月色行走在霍格沃茨的楼梯和长廊里，直到他们打开一闪暗门，从一张旧挂毯里钻了出来。

“已经到三楼了，这层是穆迪教授的办公室，他还好，楼下可是要小心遇上麦格教授——”

哈利小声地说，握紧奥菲利亚的手，四处打量了一下，漆黑而幽静的走廊只有他们两人发出的细微动静。

奥菲利亚撇了撇嘴，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可不好说，你不觉得一直以来穆迪对我的态度都很奇妙吗？”

“哪里奇怪了？”

哈利咧嘴一笑，低头去看这几层的教授们这会人都在哪。

“让我看看斯内普现在在——”？

他突兀地闭了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地图，凑近了看了又看，似乎是怀疑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然后，哈利拽了拽握着的奥菲利亚的手，示意她也来看一眼活点地图。

空荡荡的三楼，除了他们两个紧挨着的小墨水点，还有标着“巴蒂·克劳奇”的小点在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里，和“阿拉斯托·穆迪”在一块。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关系这么好——还是说有什么事情，重要到需要他们半夜在霍格沃茨里秘密会面？”

奥菲利亚果断拉着哈利的手，掀开挂毯，重新钻回了暗门内，两个人在一片黑暗之中面面相觑许久。

“该不会是在商量怎么抓住斯内普吧？”

哈利干笑了两声，

“但是珀西不是说克劳奇先生生病了吗？”

“很显然，那是克劳奇在撒谎，哈利——毕竟我们不止一次看到他深夜出现在霍格沃茨了不是吗？”

“你说，利亚，邓布利多教授知道这件事情吗？”

哈利迟疑着，

“难道说，是斯内普真的是食死徒，所以他们两个都对食死徒恨之入骨的人要联手抓住他的把柄。还是说”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因为他显然认为前者的可能性更大，而且这样一来一切似乎就说得通了。

如果斯内普也是食死徒，他和卡卡洛夫关系密切就很正常，毕竟曾经可能是关系密切的“同事”。后者因为某些事情劝斯内普离开霍格沃茨，但是斯内普因为针对哈利的三强争霸赛有什么阴谋不同意现在就和他一起离开。而作为前傲罗的穆迪一直紧盯着斯内普，准备抓住他的把柄，于是联合了同样对食死徒采取强硬态度的魔法部高官巴蒂·克劳奇。

他越想越兴奋，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并且急不可待地想要把这重要的发现告诉西里斯。

“我们必须告诉西里斯这件事，这很重要——今晚出来夜游是很有收获的，利亚！”

哈利压低自己的声音，眼睛亮晶晶的。奥菲利亚举着施了荧光闪烁咒的魔杖，再次仔细地查看地图，斯内普的名字这么长时间里一直一直停留在他的办公室里，来回移动着，却始终不肯离开，似乎也没有要和任何人见面的样子。而他们这一层的穆迪与克劳奇的小点，只有克劳奇的点在小幅度地移动，看起来要离开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了，标着穆迪的一直却一动不动。而他们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教授看起来今夜有巡视的安排，已经顺着楼梯往三楼的方向走上来了。

“糟糕，麦格教授要来这了。”

奥菲利亚皱着眉头，噫了一声，

“斯内普看样子今晚不会有别的行动，但我觉得我们今晚可能得先回塔楼了。”

“噢，你说的对。”

自己的院长是如何的大公无私哈利当然知道，虽然他们躲在密道里，但是也不能保证绝不被教授发现，而且还没有隐形衣掩护，那样夜游扣分是肯定跑不掉了——在这点上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是一样的效果。

哈利举起自己的魔杖，小声嘀咕了一句“荧光闪烁”，然后示意奥菲利亚先收好地图和熄灭杖尖，他重新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返回离开这里。

两个人悄悄地，猫着腰顺着密道绕开这层楼，往格兰芬多塔楼的方向走。

这种灵光一闪突然溜出来夜游的经历真是充满了小小的惊险刺激，特别是当他们跑到半路发现费尔奇和他的猫就在附近徘徊的时候——说实话，有时候比起夜巡的教授，洛丽丝夫人才敏锐得更加让他们心惊胆战。

哈利拉着奥菲利亚的手，两个人在塔楼的楼梯间喘着气休息，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已经近在眼前。两个人忍不住相互对望着，喘息着，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奥菲利亚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活点地图，准备关闭它还给哈利，突然不经意的一瞥，上面两个小点的移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标着米勒娃·麦格的小点和巴蒂·克劳奇就这么在四层楼相安无事地交错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