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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要和你生孩子。”
眼前的小人儿搂着他的腰,双颊绯红地嘟囔着,粉嫩的唇微微嘟起,引诱着齐钰,他想推开宋予安,想说他们都是男子,不能生孩子。
但是他好像被蛊惑一般,轻轻低下头吻住了那红唇。
齐钰被这画面惊醒,猛地瞪大双眼,入目便是床帐,现下已是清晨,外面天光微亮,宋予安窝在他怀中睡得正香。他感觉到一阵湿凉,眉头狠狠皱起,踉跄着摔下了床。
胸口剧烈的起伏和腿间的凉意让齐钰意识到他方才做了多么荒唐的梦,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一些他没有意识到的特殊癖好。
“殿下?您醒了?”德公公听到屋子里的动静,悄声走进来。
“备水。”
“是。”
齐钰从地上爬起身,罪魁祸首却在床上睡得正香,脸蛋红扑扑的,他懊恼地拎起被子一角盖住了宋予安的脸,惹人心烦。
都是她的错,平白无故喝醉了酒说一些奇怪的胡话,害得他如此狼狈。
齐钰在净室拎起一旁的冷水,当头便浇了下来,初秋的清晨带着凉意,一桶冷水让他平息了身体的冲动。沐浴完仍旧觉得身体有用不完的力气,干脆提着剑在殿外练武。
直到齐钰练了半个时辰,觉得自己终于冷静下来,将自己沐浴更衣打理妥当之时,宋予安仍旧抱着被子睡得正香。
齐钰不满凭什么自己一大早被某个混蛋扰人清梦,而她却在床榻上睡得正香。他盯着宋予安的睡颜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终究是伸出手戳了戳她柔嫩的脸蛋。
“云袖,别闹了,我要睡觉。”
好啊,你和你这个婢女倒是亲昵,睡梦中都想着她。
“宋予安,醒醒。”齐钰干脆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她的脑袋。
“云袖,你别吵我。”
“仔细看看孤是谁。”
宋予安模糊中听到男人的声音,刷地睁开眼,便看到齐钰一脸阴沉地看着她。
“殿下?!您怎么在这儿?”
“这是孤的寝殿,你说孤怎么在这儿?”
宋予安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在太子的寝殿睡了一晚,吓得立刻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虽然脱了外袍,但是里衣和裤子都好好地穿在身上,一时间松了一口气,还好应该是没露馅。
“你看身体作甚?!”
齐钰看到宋予安的反应,一时气绝,你凭什么掀被子?
明明是你对孤有非分之想,一觉醒来偏要做出一副担心害怕的样子,要掀被子也是孤来掀。
“啊?我昨夜喝醉了担心又吐到身上,污了殿下的床榻。”殿下,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是害怕自己酒后乱性或者被你发现秘密吧。
齐钰勉强接受了宋予安的说辞,一阵酒臭味袭来,面前玉雕的小人儿也瞬间邋遢了起来。
这对平时里好洁的齐钰来说一刻钟都忍受不了,他弯下腰将宋予安抱起向外走。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你身上的酒臭味已经熏得孤寝殿都是味道了。”
“殿下昨日喝的比我还多,怎么就是我身上的味道了!”身为女子的自尊心叫宋予安下意识便张嘴辩驳,但是想到自己昨日好似真的喝醉了倒头便睡,又觉得失了点底气。
“孤方才可是沐浴过了。”
“噗通~”宋予安被扔进了半人高的浴桶里。
“齐钰!”宋予安挣扎着从水中站起,发髻歪斜,头发和衣裳全都湿透了紧紧黏在身上,气得连他名讳都脱口而出。
“你叫孤什么?”
齐钰欺身靠近,他想着他平日里太纵容这个混账玩意儿了,胆子都野大了。
宋予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吓得尖叫一声钻进水中。
“你叫什么?”齐钰看着她钻进水中只觉得好似有什么不一样,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
“殿下您快出去,我要沐浴您待在这做什么。”
“孤就在这看着你洗。”
齐钰双手抱于胸前,坐在椅子上,大有不打算离开就看你洗的架势。
宋予安:???殿下,您是怎么将流氓登徒子的行为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
宋予安瞧见齐钰老神在在的样子,怒从胆边起,抬手便掬了一捧水扬了过去。
直到温热的水兜头浇来,身前的衣袍湿了大半,齐钰才确定这个胆大包天的东西敢用洗澡水泼他。
本来宋予安还在得意,看到齐钰站起身来便立刻怂了,双手合十嘟着嘴求饶,“殿下您饶了我吧,我是一时手抖。”
“你、”齐钰一时语塞,袖子一甩便出了净室。
齐钰终于出去,宋予安放心地开始沐浴,东宫的宫女和太监们反正没有那个胆子敢不经允许闯进来。
待宋予安沐浴完换上衣裳,刚刚给她送衣裳的小太监正在门口候着。
“宋公子,请随奴才来吧,殿下和二位公子在等您用早膳。”
“好。”
宋予安头发未干,只能披着湿发来到用膳厅,此时齐钰已经换好一身衣裳坐在桌前了,孟维远和王暄也是打理好自己神清气爽的模样。
“予安,快来,就等你了。”
“抱歉,我来迟了。”
桌子上只剩齐钰身边的位置,宋予安走过来坐下。
“予安,这身衣裳倒是很适合你。”
“是吗?这是刚刚那个小公公给我准备的。”
宋予安穿着一身翠色圆领锦袍,衣袍上用银线绣着翠竹,整个人看起来英俊挺拔。
“这是殿下几年前的旧衣裳了,没想到你穿着正合适。”
“殿下?”宋予安看向齐钰,他却不搭话,径直举起筷子开始用膳。
宋予安不知道齐钰在闹什么别扭,只能也跟着开始用早膳。他们几个人熟悉惯了,并没有食不言的规矩,一边用膳一边说话,倒也很融洽。
“予安,你还是快些将头发擦干吧,别着了风寒。”
“我待会儿用完早膳便去。”
宋予安的头发又多又长,刚刚一时半会儿干不了,她干脆就披着头发先晾一会儿。
“你这披着头发倒像个姑娘。”
宋予安本就心虚,平时最害怕别人说她像姑娘,即便这个人是她爹也不行,她一听这话立刻举起拳头示意要揍人。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道歉,不应该说你是姑娘。”孟维远看宋予安是真的有些生气,急忙道歉。
一直到他们三人结伴离开东宫,太子都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但是他只是不理睬宋予安,其他人同他说话他都是正常回应的。
宋予安在反省自己向太子泼水是不是太过分了,但是她看他们小的时候在河里凫水也是互相泼水,那时候太子玩得很开心啊。
回到家的宋予安又躲懒在家歇了三日,直到三日后放榜她才收拾妥当出门。
不出意外的,王暄被钦点为状元,授翰林院修撰。
宋予安只得了个二甲第七名,虽是比不上一甲的一朝成名天下知,但是她自己已然是十分满意了。
她自然聪明才智不及王暄,也从未像他这般刻苦学习,能得到二甲第七名的成绩已经是十分幸运了。
宋予安和孟维远站在酒楼的二楼窗口,看着王暄骑着高头大马游街,路上的小娘子看着王暄和英俊的探花郎纷纷扔出手中的帕子。
“这个探花郎生得也很英俊啊。”
“你觉得他生得英俊?”
突然冒出的声音,宋予安下意识回头,只见齐钰一身便装,身边只带了一个侍卫。
“殿下,您怎么来了?”
“不来看看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称赞一个陌生男子生得英俊。”
齐钰这几日思来想去总觉得宋予安酒醉后说的话不是空穴来风,他琢磨了一下觉得宋予安可能是有断袖之癖而不自知,如今一看更是觉着这个猜测有些道理。
但是前几日醉酒还吵着要给他生孩子,今日就看到陌生男子便随意夸赞他生得英俊,未免太过于花心,难道他还比不过这个探花郎?
宋予安一头雾水,怎么觉得太子说话有些夹枪带棒、阴阳怪气?
孟维远察觉到现在的氛围有些奇怪,立刻出来打圆场。
“他可是此次殿试的一匹黑马,听说此前乡试和会试的成绩均不出众,到了殿试反而一飞冲天,再加上生得英俊,直接被殿下钦点为探花。”
“那他岂不是在扮猪吃老虎?”
“这倒是不知。”
王暄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宋予安三人便前往王府同他庆祝。
王府此时简直是人满为患,宋予安看着被请出去的三个媒婆,不由得惊掉了下巴。
“这就开始上门说媒了?”
“出身名门、儒雅俊秀的状元郎,那可确实是抢手货。”
“殿下,您的那几个妹妹会不会也想着要招阿暄为驸马?”
宋予安用胳膊推了推齐钰,不出意外地收到对方的眼刀。
“就算她们想要,孤也不会同意。”王暄可是齐钰未来的股肱之臣,他怎么可能放任他去做个游手好闲的驸马。
齐钰遣开王府的人,吩咐他们不必声张,带着宋予安和孟维远低调地往王暄的院子走,现在他们只是真心为王暄庆祝的友人,而不是君王和臣子。
刚走到花园,便看到王暄正蹲在地上给一个姑娘穿鞋子,宋予安看到眼前的刺激场景,一脸兴奋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
齐钰倒是一眼便认出这个背影,毕竟他也是认错过并一直记在心里反复对比过,他开始饶有兴致地看宋予安知道真相之后的表情。
直到她看到那女子露出来的侧脸
“沛沛?!”
“王暄!你给我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