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恐怖无限流(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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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近白稍微安抚了一下时明夜和秦令,然后真的跟着画家进入了房间。
当然,时明夜也跟了进来。
他不可能就这样放着江近白和那种危险的男人单独相处……他甚至忘了江近白肩膀上的小章鱼杀伤力究竟有多大,更加忘了以江近白自己的实力根本不可能被一个普通人类威胁。
看到画家房间的模样后,时明夜就更加皱眉不悦了。
这个房间很大,却被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堆满导致异常狭小,最多的就是各种画板和画纸,以及无数颜料、画画用具和废纸。
江近白在看那些能够一眼看见的画。
虽然房间灯光昏暗,但可见度还是有的,以江近白的视力更是不成问题。
画家的技术和天赋显然很高,每一张画都非常美,美到让人毛骨悚然。
他的风格,无一例外都是那种纯真弱小美丽与黑暗残酷血腥完美结合的类型。
画的主体大多为人类,美丽的人类,有男也有女,共同点都是美丽,然后在画纸上残忍地死去。
死亡的方式各不相同,但是有一大半都是美丽的男女被恶心又可怕的触手缠绕、被难以名状的庞大怪物虐杀而死。
粗狂漆黑强大的恐怖怪物和弱小纤细白皙的美丽人类在小小的画纸上扭曲在一起,极具视觉冲突的邪恶肮脏与纯洁美丽组成了一幅幅让人毛骨悚然的画。
那是一种让人寒毛倒立却又忍不住悸动的残酷的美丽。
“怎么样?好看吧?”画家潮红着一张脸开心道,“我最喜欢看到美丽的事物被残忍摧毁的样子了,那样才能更加体现出无与伦比的美感不是吗?你们能体会吗?”
“抱歉,完全不能。”时明夜说。
画家完全不在意,几乎是激动地围着江近白神经质地自言自语了。
“我在船上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你了,多么美丽的身体和容貌啊,多么纯洁坚定的眼神啊,简直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做我的模特了,你一定会是我笔下最美丽的作品。”
男人的眼神越来越过分,甚至伸出手要碰他。
“来吧,把衣服脱了。”他脸上带着狂热的笑容,嘴里还在不断急促地喘出热气。
江近白叹了口气,一手刀将画家打晕了。
【理智判定:-10】
“果然不正常,已经没法好好交流了。”江近白嘀咕,“怪恶心的,真受不了。”
差一点点就直接出手了的时明夜:“……”
悄悄把变大的触手收回去的秦令:“……”
江近白对他们无奈摊手:“原本我还想学习齐斯钰怎么利用脸和话术来蛊人套话洗脑的,但果然还是不行啊,我不擅长这种方面,还是更喜欢直接粗暴点的。”
他说:“搜魂吧。”
时明夜一愣,看着他不动了。
江近白马上对代表真善美的主角解释:“不是,我说的搜魂不是你想的那样,不会伤害他的魂魄和精神,只是侵犯了隐私,但是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对吧?”
时明夜点头:“嗯。”
其实他是想说,江近白到底还会多少手段?
他到底是从什么样的世界来的?又要完成什么样的任务?什么时候会离开?还会不会回来再见面?
以及,他好像真的不需要自己保护……
搜魂很简单,江近白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就离开了,并及时抓住了小章鱼想要偷偷杀人灭口的触手。
秦令立刻安静乖巧。
江近白没说什么,只是戳了戳小章鱼的脑袋,跟着时明夜去蹲杨煌了。
他们离开后不到一分钟,齐斯钰就站在了画家的房门前。
男人推门而入,看都没有看躺在地上昏迷的画家一眼,反而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然后缓步走向最里面的黑暗角落。
在杂乱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盖着布的画板。
齐斯钰伸手掀开画布,看见了上面的内容。
画似乎才画到一半,但大致构造已经完成,只剩那模糊恐怖的怪物还有待细化。
画的中间是一个被无数邪恶触手禁锢、衣衫被撕碎随意挂在纤细无力白皙肢体上、脸上头发上都沾满了各种粘液和血液、正哭泣着看向他的美丽蓝眸青年。
是江近白。
齐斯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烦躁地“啧”了一声,伸出手摸向青年画得栩栩如生的脸颊。
高大的男人站在画像前,身上的恐怖气势逐渐蔓延开来,地上的画家惊醒后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瑟瑟发抖地小心看着他。
带着银边眼镜的俊美男人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黑发黑眸,眼神淡淡,却让画家瞬间寒毛倒立。
他连忙大叫:“齐先生!我真的什么都没说!我没有背叛您!!!”
齐斯钰将脸上的银边眼镜拿了下来,慢条斯理折叠,夹在衣领上勾着,然后迈步走向画家。
“嗒,嗒,嗒。”
那清晰的脚步声在密闭的昏暗房间逐渐靠近,令人害怕惊惧到发疯。
画家继续大叫:“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觊觎您的人!我只是控制不住邀请了他,我真的没想到他会答应,我真的没有对他做什么,连碰都没有碰到就被打晕了——”
齐斯钰蹲下身,伸手十分粗暴地抓住男人的头发,吃痛的男人呜咽着抬头看他。
齐斯钰的视线在他的双眼上略过,最后定格在他的手上。
“是这只手画的他吗?”他看着画家的右手问。
“不……不不不!你不能这样!”画家意识到了什么,惊恐地大叫并挣扎着。
不知何时出现在齐斯钰指间的银色手术刀闪烁着寒光。
他拿着刀,举起来,又落下,轻描淡写地在画家惊惧的瞪视下砍断了他的一根手指。
“啊啊啊!!!”
齐斯钰的脸上终于再次出现了笑容,只是那笑容比没有更加可怕。
“别急,才第一根呢。”
他带着让人胆寒的笑容,在画家绝望无力的疯狂挣扎下,将他右手剩余的四根手指一一齐根切断。
房间里掉了一地的断指,鲜血打湿染红了地上的画纸和画家的衣服。
画家又痛又恨又绝望又崩溃,在地上打滚到一半,再次被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抓住头发提了起来。
“就是这双眼睛一直觊觎着他吗?”男人轻声问。
手术刀尖锐的刀尖悬空在他的瞳孔上方,距离眼球一厘米都不到,他甚至能感受到令人惊惧的刀尖寒气。
“不……”画家瞪大眼睛,瞳孔疯狂颤抖,一时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疯狂抖动抽搐。
下一秒,冰冷的手术刀插入了他的眼球。
“啊啊啊啊啊!!!”
齐斯钰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手术刀,慢条斯理地在他的眼眶里搅动,直到对方的眼球彻底血肉模糊。
而画家此时已经浑身抽搐,几乎痛晕过去。
但是当齐斯钰抽出染血的手术刀,刀尖一转,目标转移为他另一只完好眼睛时,画家终于彻底崩溃了。
他疯狂尖叫挣扎着,声嘶力竭地怒骂求饶着。
齐斯钰只是带着愉悦的笑容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一副很美好很喜欢的画一样。
画家剩余的那只眼睛看清了对方的表情,那种表情其实他很熟悉,就像他偶尔照镜子看见的自己脸上的笑容一样,只是这个男人更为恶劣残忍。
齐斯钰的手再次落了下去,手术刀宛如刺破豆腐一样刺破了他的最后一只眼球,红色的鲜血和白色的浆液四溅。
“啊啊啊啊啊啊啊!!!”
齐斯钰用手术刀将那只眼球硬生生扯出了眼眶,厌恶地丢到地上踩碎,然后将目标再次转移。
“是这张嘴邀请他、并说出那些话的吗?”他将染血的手术刀贴在男人疯狂抖动的苍白唇边问。
“不、不要……求你啊啊啊啊啊——”
手术刀残忍地探进男人的嘴里,寻到舌根,然后往旁边用力一割。
“嗬、嗬咕噜咳呜……”
房间里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最后彻底消失。
又过了几分钟,齐斯钰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他一边走,一边慢慢用纸巾仔细擦拭自己的手,走出门后随手将染血的纸巾扔到身后的门里,滚进黑暗处潮湿的血液里。
齐斯钰没有戴眼镜,浑身充满戾气,手里拿着一幅画,头也不回地走了。
另一边,在江近白没注意的时候,小章鱼偷偷切断了自己一根触手。
那根触手落地就立刻变成一只小小章鱼。
红色的小小章鱼速度很快地溜走了,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过了一会儿,小小章鱼出现在了画家的房间门口,因为大开的房门和里面的浓郁血腥味愣了一下,随后小心地从墙壁爬过去看。
然后看见了死状十分凄惨的画家。
秦令一愣,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是谁做的。
但他没有声张,甚至悄悄帮齐斯钰收拾了犯罪现场才离开。
如果就这样被其他人看到,那么这个锅肯定又会被丢到他们头上,还是直接处理掉比较好,江近白现在没必要为这些琐事分走注意力。
小小章鱼拖着男人的尸体跳下了海,进入水里的瞬间就被无数水鬼一样的怪物包围了。
秦令将意识撤回来的最后时刻,看到男人的尸体很快被撕成碎片,被怪物们争夺着吃掉了,连骨头都不剩。
分/身死亡对秦令当然也有影响,但那点痛苦对他来说已经根本不算什么了,完全没表现出异样,没有被江近白发现。
但时明夜却转头看了他一眼。
秦令心里啧了一声,觉得主角和反派这种直击内心的技能真的很烦很作弊。
但时明夜只是看了他两秒,很快就又回头继续专注看着江近白和杨煌了。
终于成功落单然后被他们堵住的杨煌有些惊讶,虽然他看起来是个很火爆不耐烦的性格,但此时却并没有发脾气和大呼小叫。
他看了一眼站在江近白身边的时明夜,神情复杂。
时明夜敏锐地察觉到他对自己没有以前那样明确的厌恶和敌意了,更多的是怀疑和犹豫。
看来江近白说的确实没错。
江近白和杨煌握手以后也非常惊喜。
【理智判定:15】
杨煌的理智甚至比他都还要高5点呢。
情况比江近白想象的还要更好,甚至没废太多功夫,他们就达成了初步同盟。
从杨煌那里,他们也得知了很多情报。
结合他们自己调查的,还有从画家那里得知的,基本可以理清事情的真相了。
但还有两点,江近白依旧很在意。
而且这两点,除了齐斯钰本人,估计没人能给他答案。
而那又是必须要搞清楚的,否则根本没法保证整艘船上人员的安全,不能保证这个世界的安危,也不能保证这次任务会成功。
要想完美完成这次的任务,那两点他一定要知道,否则很容易翻车,秦令和时明夜随时能出事。
一切的重点都围绕在齐斯钰身上,无论如何都绕不开反派,也不能忽视他。
【想知道吗,我教你,晚上来我房间。】
江近白抿唇,脑内开始天人交战。
齐斯钰说晚上在房间等着他,会告诉他想知道的事情,能教导他想学的东西,那不是开玩笑的。
江近白有点心动,但他知道秦令和时明夜绝对会非常反对,也确实有点担心自己的安危。
节操那方面的。
晚上10点。
时明夜被江近白支开。
秦令后来也被江近白骗去找时明夜。
所以,他现在有至少半个小时的个人时间,就算去找齐斯钰也不会被他们发现。
江近白一路沿着熟悉的路走到了熟悉的房间门前,犹豫着不动了。
齐斯钰说不定真的会告诉他想知道的事情,但也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江近白还记得齐斯钰甚至说过如果被他抓住,就会把他一直锁在床上哪里都不许去的可怕话语。
但他最终还是敲响了房门。
门很快被打开了,戴着银边眼镜的斯文英俊男人站在门内笑着欢迎他。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找我。”齐斯钰说,“进来吧,酒都给你准备好了。”
“酒就不必了。”江近白说,走了进去。
齐斯钰将门关上,落锁的瞬间,他脸上是没有笑容的。
江近白不知道的是,秦令本人虽然确实因为他的一再要求,实在没办法只能去找时明夜。
但不放心和无法安心的他,早就切断触手分出一个小小章鱼的分/身,一直悄悄跟在他的身后。
所以,在这个夜晚,秦令亲眼看见江近白主动走进了齐斯钰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