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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曜珉低眸看她,黑眸幽暗危险。
灯光映着他半边脸,深邃的轮廓晦暗,隐隐地透出一股疏狂。
他冷冷地转身,打算拿条浴巾给她,然后替她将湿衣服换下来。
腰却猛然被一双柔软发烫的纤手给抱住了,“林小鹿,警告你,马上给我放手!”
他已经禁欲了2年。
她竟然还敢这么撩他,真是不知利害!
林小鹿哪里能听到他说些什么,她脑子晕呼呼的,只是本能地蹭动,想要给自己降温,实在是热得难受。
她将小脸埋进他劲瘦的腰处,半干半湿的衬衫凉凉的,很舒服。
“唔……”她轻闷出声,长发凌散的脑袋深深地埋进他的腰里,像只小猫似的,撩人而不自知。
季曜珉强劲的身躯绷得有些紧,他转了过来,手捏住林小鹿的脸,原本是想将她推开的,可是一触上她脸上肌肤,过度的发烫让他拧起了眉头。
“该死!”她怎么这烫!
季曜珉顾不上这些旖旎的心思,他扳过她的身子,三两下将她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
忍着身体的叫嚣,他脸色黑沉地拿过一件之前脱下的西服,将她动人的身子包裹住。
手拿起一旁的通讯器,“让船医过来。”
“叩叩。”敲门声很快响起。
“进来。”
“季少,您叫我……”
季曜珉打断船医的废话,冷冽地道:“给我体温计。”
“…哦,好的。”船医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被季曜珉抱在怀里的林小鹿。
但只是一眼便不敢再多瞄,恭敬地将体温计递上。
季曜珉正要掀开西服的领口给林小鹿量体温,意识到船医还在,他眼倏冷地瞟了他一眼,“转过去。”
门外,几抹鬼鬼祟祟正朝这边探头寻望……
季曜珉神色不耐地拧起了眉峰,森冷的一个眼神扫过去,顿时纷纷作鸟兽散。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手底下这些人怎么这么八卦!
看来,他们都太闲了!
季曜珉敛眸,修长的手指将体温计别入林小鹿的胳肢窝。
体温计很凉,林小鹿瑟瑟地轻颤了一下,她扭动着身子不安地蹭动起来。
“别乱动!”季曜珉一手按在她的背上,“给你量体温,马上就好,乖。”
转过身去快要化着背景墙的船医惊愕住。
第一次听到,他们的BOSS竟然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
这个女孩,究竟是谁啊?
传闻,他们BOSS之所以两年来从不近女色,那是因为他有一位放在心尖上的爱人。
难道,BOSS心中的白月光,就是他怀里抱着的这个年轻女孩吗?
“该死,40度了!”季曜珉看着体温计上面的温度,眉头皱得很深。
再这样烧下去,林小鹿就危险了。
“过来,给她看下。”季曜珉目光冷幽幽地刺向船员。
林小鹿全身只披了一件他的西服而已,下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穿。
他原本是打算量好体温让船医开些退烧药,等上岸了再去医院。
可现在林小鹿烧么严重,明显拖不得,哪怕船医是个男人,他也只让他检查,不能再拖下去了。
船医被季曜珉过于森冷的目光看得心头一跳,他似乎没做错什么吧?
船医不敢担搁,挪步过去,可季曜珉仍抱着林小鹿不松手,他有些无从下手。
“BOSS,请让这位小姐……”
一个冷锐的目光射来,船医连忙住嘴,季曜珉的神情诲暗,冷冷问:“这样检查,你有什么问题?”
“……不,没问题。”就是有问题也要变没问题,没看到自家BOSS那冷得吓人的眼神吗。
十分钟之后,船医的神情很慎重,“BOSS,必须要马上给这位小姐降温,再这么烧下去会转肺炎或者一些别的并发症,甚至于造成大脑缺氧,情况很危险……”
“要怎么做?”季曜珉的眉头蹙得更紧了,拧成了一道川字。
“我先些开些退烧药,BOSS,你给这位小姐物理降温……”
潜艇是临时调动,医疗特效少得可怜,船医也只能给出这样的建议。
“去准备。”
“是。”
在船医退下去后,季曜珉把林小鹿抱了起来,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柔。
他将她放到床上,脱下裹在她身上的西服,替她盖上被子。
手掌无意间擦过她的背,那里已经湿了一片,被潮热汗液打湿。
“热……”林小鹿突然发出一声细如蚁吟的痛苦喃声。
身子无力地轻颤着,鼻子胀痛得厉害,咽喉也一阵发干,脑子更像是被什么敲击着,难受让她低低地咽呜起来。
从小到大没有生过病的林小鹿,谁也没想到一病起来竟然如此严重。
说来也是,她连日来受到打击跟惊吓太多了。
原只是一个被父母宠溺着的女孩儿,可短短的一个星期时间,她经历了以前二十年都没有经历过的凶险。
刘勋跟苏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提了。
就单单今晚她被那群冒充交警的人拿她父母的出车祸来欺负她,而后又经历了被绷架,险些被枪杀在那艘渔船上。
林小鹿已经足够坚强了,如果换作其他人,遇事的时候未必能有她那份冷静与胆识。
可再冷静,她也毕竟是在温室里长大的孩子,面对死亡,心里怎么能不恐惧?
季曜珉的到来,让她彻底的崩溃了,特别是那一场短促却又惨烈的枪战,彻底地击垮了她连日夜来紧绷的心弦。
第一次亲眼目睹那么多人在她面前被枪杀,第一次看到那么多血淋淋的尸体,林小鹿真的吓到了。
崩溃的同时,她也清晰地认知到,季曜珉跟她终归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害怕……
林小鹿昏昏沉沉地流着泪,她脆弱至极的无助样子,看得床前的季曜珉一阵心烦意乱。
他弯下身子,正要坐到床沿上,身子却在半途中僵住,他身上还是湿的,这样坐下去肯定把床都弄湿。
很干脆的,他直接将身上的湿衣服全部脱了。
连贴身的那件也脱得干干净净。
随手扯过一条浴巾系在腰上,坐到床边,伸手将她搂在臂弯里。
一只手抽去床头柜,抽了好几张纸巾,耐心地擦去她脸上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