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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自己亲身经历了十月怀胎的艰辛后,晴瑟才知道当妈妈有多不容易,还没到生产最后一步,光是这怀胎的几个月就够折腾晴瑟一轮了。
听段母说她怀孕的时候没什么孕吐反应,但晴瑟的反应就很大,基本上吃什么吐什么。她本来就瘦,再加上营养一直无法摄入,早孕期足足瘦成了皮包骨,严重到只能上医院挂营养液来维持。
好不容易熬过了艰难的早孕期,可怀孕五六个月时,晴瑟的食欲又莫名其妙大增了起来,整天光惦记着吃,没一会儿就饿了,一天恨不得吃八顿。起初是吃不下去,现在是停不下来,胃口好肯定是好事,段母也随时都在跟她说多吃点好,宝宝才健康。
好在晴瑟不是易胖体质,吃那么多也没有胖多少,只是到了孕晚期,她整个人都水肿了倒是真的,从头到脚都肿得厉害。
肚子越来越重,干什么都不方便,晚上睡觉也睡不安稳,不能平躺,只能侧卧着,身下还要垫枕头,起床上个厕所都起不来。
晴瑟自认为她是一个脾气还不错的人,几乎从来不会对人发脾气。但自从怀了孕之后,她的情绪就变得非常不稳定,也变得格外脆弱和暴躁,她经常对段和鸣发脾气使小性子,无理取闹。
她知道这样很矫情很不讲道理,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看到自己肿得像猪头的脸和像猪蹄的脚,她就难过死了。
女孩子都爱美,晴瑟也不例外。每天一照镜子,看见自己这鬼样子,她瞬间像霜打了的茄子,蔫巴了。
晚上段和鸣叫她吃饭,晴瑟坐在沙发上生闷气,“不吃。”
“怎么了这是?”段和鸣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将她往怀里一揽。用段母惯用的说辞来劝导,“你不吃怎么能行呢,营养怎么跟得上,宝宝也要吃饭的啊。”
晴瑟一脸不高兴,双手放在肚子上,“宝宝跟我说他不吃。”
晴瑟整个人都靠在沙发椅背上,肚子翘得高高的。现在已经立秋,可天气还是很热,晴瑟就只穿了一条很简单的宽松长裙,单薄的布料紧贴着她的肚子,时不时会看见肚皮微微鼓起一块。
宝宝现在越来越大了,有时候踢上一脚,晴瑟能疼老半天。
现在也是,宝宝动了一下,动作幅度有点大,一阵钝痛。她拧紧了眉。
段和鸣看见她难受,他也跟着难受。他搂紧她,虽然知道这样没什么用,可他还是轻轻摩挲着她的肚子,试图缓解疼痛感。
“闺女,爸得说你两句了啊,你不准乱踢乱动,把妈妈都弄疼了。”段和鸣对着晴瑟的肚子,像模像样的训斥了起来,“等你出来爸得好好收拾收拾你,你让你妈妈遭这么多罪。”
“你干嘛要凶宝宝!”晴瑟不满的瞪着他,不知道怎么了,眼睛突然红了,委屈得很,“你以后肯定会虐待他,你太过分了,宝宝什么都能听见,他跟我说他很难过。”
“.....”
晴瑟反应突然这么大,段和鸣属实有点懵圈,他抱住晴瑟,连忙解释:“不是,我怎么可能虐待我们的宝宝呢,我爱他还来不及呢。”
紧接着段和鸣的脸轻轻趴在晴瑟的肚子上,声音柔下来:“闺女,爸错了昂,爸是爱你的,刚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别跟爸计较。”
说完,他还凑上去亲了一口她的肚子。
随后,他直起身,朝晴瑟靠过去,也亲亲她的脸颊,“我跟宝宝道歉了,别生气了。”
谁知这么一服软,非但没把晴瑟给哄好,反而直接给人哄哭了。
她哭得很伤心,眼泪啪嗒啪嗒掉。嘴巴撅得都可以挂衣服了,嘴唇在颤抖。
晴瑟一哭,段和鸣立马乱了阵脚,捧住她的脸,慌里慌张的擦拭她的眼泪,一个劲儿的道歉,“我错了错了,再也不凶了,别哭了,等会儿眼睛该肿了。”
他要是不说后半句还好,晴瑟一听到“肿”这个字,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我好丑,我太丑了。”晴瑟哭得都一抽一抽的,“为什么别人怀孕都是变漂亮,我怀孕就变丑呢。”
原来是因为这个哭。
不是因为他,段和鸣长长的松了口气。
段和鸣其实特不擅长安慰人,而且他的嘴向来又直又毒,更别提安慰人了,再加上晴瑟哭得这么凶,他手足无措得很,他绞尽脑汁想着说点什么缓解晴瑟的情绪,憋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了一句:“等宝宝出生了就好了,没事的,别瞎想。”
自认为应该是满分的回答,结果一不小心就踩到了晴瑟的雷区。
“你这意思就是说我丑了是吧!”
晴瑟气鼓鼓的推开他,“你走开!”
正好这时候段母推门而入,正打算叫晴瑟来吃饭,结果刚好撞见这一幕。
看到自己儿媳妇哭得梨花带雨,她立马冲了过去,二话没说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段和鸣的背上,“你这浑小子,你敢欺负我儿媳妇,看我不打死你!”
“.....”
“晴晴,不哭,妈替你教训他。”段母拍着晴瑟的背,“走,咱们去吃饭。”
晴瑟抽泣着,“我不想吃。”
“不吃饭怎么能行呢,宝宝也要吃饭的呀。”
这话跟刚才段和鸣说的一模一样。
可晴瑟的态度却截然相反。
她吸了吸鼻子,擦擦眼泪,扶着沙发站起了身,“妈,我听你的。”
段和鸣:“......”
果然他就是个大冤种。
天气还很热,晴瑟每天晚上都要洗澡,她自己一个人实在不方便。而且她头发很长,按理说怀孕应该剪短头发的,这样容易打理些,可晴瑟这头长发留了很多年实在不舍得剪,段和鸣也说不需要剪,梳头和洗头的重任就交到了他身上。
晚上临睡前,段和鸣给晴瑟放好了洗澡水,还点了香薰。
晴瑟脱了衣服后,段和鸣扶着她走进浴缸。
他拿起喷头,轻轻的打湿她的头发,然后抹上洗发露,轻柔的揉搓,指腹按摩着她的头皮。
按摩了一会儿,这才将泡沫冲干净,之后又往头发上抹润发乳。
动作娴熟。
洗完了头,段和鸣又坐在浴缸边,开始给晴瑟按摩腿。
她的脚的确格外肿一点,也去看过医生,可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
晴瑟看着段和鸣耐心又细致的给她按摩,心里发软。这会儿情绪稳定下来,想想不久前对段和鸣发了脾气,她就很是后悔,于是她主动开口,诚恳的道歉:“老公,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段和鸣看了她一眼,不以为然笑了笑:“你这算什么发脾气。”
按摩完一只腿,段和鸣手伸过去:“那只腿过来。”
晴瑟靠在浴缸边沿,将腿抬起来。
她现在寸着未缕的躺在他面前,他好像没有曾经那种无法遏制的冲动了。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好像真的非常专注捏腿这回事,不见一丝邪念。
晴瑟的自卑感又冒起来了。
犹豫几秒,她蠢蠢欲动。手伸过去,摸到了段和鸣的手背,她实在不方便起身,于是只能将他往面前拉,“老公,你靠近一点。”段和鸣很顺从的靠了过去。
晴瑟的手湿润,她忽而捧住了段和鸣的脸,昂起头吻上他。
并不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而是带着强烈的目的和欲望。
她有心撩拨他。
吻了他的唇之后,她又慢慢去吻他的耳朵和喉结。
紧接着,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然而他没有任何要进行下一步的打算,往后退了一下,制止道:“别瞎撩。”
“现在已经孕晚期了。”晴瑟不放弃,“其实是可以的......”
段和鸣又吞了吞唾沫。不过立场很坚定:“不行,别闹了,嗯?”
晴瑟瞬间泄气了。自卑感越来越浓烈,几乎将她淹没。
一下没忍住,又想哭了。
“你就是看我变丑了,嫌弃我了。”晴瑟说,“你以前就不是这样,你现在面对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晴瑟去了解过,只要过了三个月,稳定下来。还是可以同房的,只是不能太激烈。
尤其现在是孕晚期,各方面都稳定。
从她怀孕到现在,段和鸣就一直素着,她现在敏感又自卑,她已经分不清他到底是顾虑到她怀孕,还是真的不想碰她了。
段和鸣无奈失笑。扶了下额头。
他也不多说,直接将晴瑟的手抓过来。
隔着裤子。
“这叫没反应?”段和鸣的声音渐渐变哑。
他整个人都快炸了好吧。
他每天最煎熬的就是给晴瑟洗澡,光能摸不能来点更深入的交流,想想都他妈痛苦,他还要表现得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生怕给晴瑟带来压力。
“兮兮。”段和鸣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低下头去吻她的嘴角,低声说:“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被你吸引,你一直都很美,一直都是。”
晴瑟的预产期晚了好几天了,本来早就去医院待产了,结果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把晴瑟给急坏了,这孩子可真沉得住气。
见没有要生的迹象,晴瑟不喜欢医院,便出院回了家。
孕期要保持一定的运动量,还是老规矩,吃完晚饭段和鸣就带着晴瑟去遛弯儿。
只是她身子笨重,走不了多久就要停下来歇一会儿。
这一次正好停在了一家麻辣烫店前,晴瑟的眼睛一直盯着店里面。
麻辣烫的香气不断往外飘。
晴瑟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段和鸣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她扭头对段和鸣说:“我觉得吃碗麻辣烫刺激一下,说不定就能生了。”
“......”
果然。
段和鸣捂住她鼻子不让她闻味道,直接拒绝,“别扯淡。”
晴瑟倒也没坚持要吃麻辣烫,而是一副退而求其次的态度,“不吃麻辣烫也行,那就吃雪糕吧。”
“......”
“老公,真的好热啊,我想吃根雪糕。”晴瑟使出自己的杀手锏,软绵绵的撒娇:“老公最好了,反正马上就生了,给我买一根吧,宝宝也想吃,宝宝说不吃雪糕不出来!”
段和鸣实在扛不住晴瑟的撒娇,到底是一时心软,去给她买了雪糕。
只不过拆开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递给她,而是他几大口将雪糕吃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点,递给她。
“你就只能吃这么一点。”嘴里含着雪糕,冰得段和鸣龇牙咧嘴的。
“......”
晴瑟的脸瞬间垮下来,要不是情况不允许,真想给他来一个旋风踢。
不过生闷气归生闷气,雪糕还是要吃的,少也要吃。
她拿过来,看着棍儿上残留的那么一丢丢雪糕,突然觉得自己好心酸好可怜,她舔了一口,一边心酸一边觉得好好吃。
两人慢慢悠悠往回走,晴瑟不舍得吃太快,就一口一口舔。
自从怀孕了之后,她就几乎没有吃过雪糕了。
然而这时候,身下忽然涌出来一股热流。
晴瑟猛的顿住。
段和鸣回头看她:“怎么了?”
他视线下移,看到她的腿不断流出液体,吓得段和鸣心一提,“兮兮.....”
羊水破了。
段和鸣刚想开口安抚下她的情绪,告诉她别怕,他马上送她去医院。
结果晴瑟好像一点都不恐慌,甚至还有点兴奋,使劲儿拍着段和鸣的肩膀:“老公,卸货了卸货了!终于可以卸货了!”
说完,她把最后一口雪糕吃完。
段和鸣摸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让他赶紧来接他们。
随后又给段母打了通电话,让她准备待产包。
晴瑟的羊水破得太突然,一家子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手忙脚乱的。
然而在去医院的路上,晴瑟就兴奋不起来了,出现宫缩反应,一阵一阵的疼了起来。
段和鸣不停催司机开快点,晴瑟越疼,他也跟着疼,还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
到了医院,晴瑟已经疼得受不了,立马注射了无痛分娩针。
无痛针的效果因人而异,有些人打了之后会减轻一点疼痛感,也有人打了之后疼痛感完全消失。很不幸的是,晴瑟很悲催的属于前者,她就算打了无痛针,即便减少了疼痛感,她还是疼的死去活来,尤其是后面指数越开越大,她疼得哭都哭不出来了。
折腾了几个小时,终于开到十指。可以进行生产。
段和鸣跟着晴瑟一起进了产房,他握住晴瑟的手。他的手抖得厉害,声音也是,却还是要稳住心神安抚晴瑟,“兮兮,我在,我在这,别怕。”
晴瑟满头大汗,她疼得眉头紧皱,脸色苍白。
明明没有力气了,却还是配合着医生,一直用力。
从晴瑟进医院到现在,她的身体有多疼,他的心就有多疼。
不出意料的是,他的眼睛又红了。
他去吻她的额头,眼泪从眼角落了下来。
伴随着晴瑟最后一声痛苦的嘶嚎,孩子生出来了。
医生将小小婴儿抱在怀里,擦拭宝宝身上的血水。
晴瑟虚弱的躺在生产床上,连呼吸都几不可闻。
段和鸣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孩子,而是牢牢抱住了晴瑟,几近哽咽,“老婆,辛苦了。以后咱不生了,生这一个女儿就够了。”
这样的罪遭一次就够了,他不忍心再让晴瑟生孩子了。
晴瑟疲惫的蹭了蹭段和鸣的脸。
这时候,产房里响起一道十分洪亮的婴儿啼哭声。
医生抱着孩子走了过来,笑呵呵的:“恭喜恭喜,是个男孩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