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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煊往手指上挤了一些洗发水,在他头发上胡乱揉了几下:“自己洗。”
汤君赫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低声说:“哥,你帮我洗吧。”
杨煊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稍稍用力,让他抬头看着自己:“想你妈妈?”
“如果你走了,我也会想你的。”汤君赫看着他说。
杨煊笑了笑,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捏着汤君赫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说:“为什么总有人说我们长得像?”
“不应该吗?”汤君赫转过脸,又贴到杨煊的脖颈处,他的皮肤滑溜溜的,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杨煊沾满了洗发水的手指,“你是我哥哥。”
杨煊漫不经心地在他头发上抓了几下,抓出了满手的泡泡:“我只是在想哪里像。”
“也许哪里都不像,”汤君赫将脸埋在杨煊的颈窝,闷声道,“只是看上去像。”
杨煊拿着花洒往汤君赫的头上冲水,汤君赫还是不肯松手,只是紧闭着眼睛,避免泡沫进到眼睛里去。杨煊草草地给他冲了一遍水,拿过一旁的浴巾按在他后背上:“洗好了,回去吧。”
汤君赫没有听话地松手,他勾着杨煊的脖子,像是打定主意要挂在他身上。
杨煊有些无奈,人是他带出来的,他理应纵容一些。他就着这个姿势把汤君赫抱离地面,就像那次抱着他灌篮一样,将他抱到床边。
汤君赫被放到床上,翻过身趴着,眼睛却还是看向他。
被这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杨煊忽然明白过来汤君赫今晚为何如此反常了——他弟弟在害怕。从来都没有出过润城的汤君赫,初来乍到这个偏远的岛国,触目所及的是不同肤色的人种和完全陌生的语言环境,自然会从心底生出一种本能的畏惧。
杨煊将掉在一边的浴巾盖到他腰上,想了想,抬手摸了一下他的头发:“我不会不管你。”
汤君赫还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一直到杨煊起身又进了浴室,他才眨了一下酸涩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12年前斯里兰卡是免签的,本文略带一丢丢的时代背景,大部分时候是现实扯淡架空向
第七十四章
杨煊洗完澡,见汤君赫还是维持着刚刚的姿势没动弹,连眼睛看的方向都没有变过,他走过去问:“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汤君赫眨了一下眼睛:“几点了?”
杨煊抬腕看了看手表:“那边凌晨三点多了。”他说完走到行李箱边,半蹲着从里面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后又将烟盒扔了回去。
“我妈妈应该还没睡着。”汤君赫小声说。
杨煊没应声,他咬着烟坐到床边,拿起酒店提供的火柴划着了火,吸了一口之后,伸手拿过座机听筒。他上身倾过去,在数字键上按了几下,然后将听筒递给汤君赫:“拨号码吧。”
汤君赫从床上撑起上半身,趴在电话旁边,拨了号码之后,他有些紧张地握紧了听筒。嘟嘟声响了几声,那边接起了电话,汤小年短促地“喂”了一声,像是在催着电话这边的人说话。
座机旁边的塑料架上摆放着成人用品,杨煊伸手拿了一个避孕套,捏着一角看背面的英文说明,听到汤小年的声音,他抬眼看了一眼汤君赫。
“妈妈,是我。”汤君赫说完,咽了下喉咙。
那边的语气立刻变得急促:“你在哪儿?”
汤君赫有些吞吞吐吐道:“我……我和我哥出来了。”
“我问你在哪儿?!”汤小年怒道。
“在国外。”汤君赫据实而模糊地答。
“你在国外?你在哪个国外?你后天复试你知不知道?”汤小年语速急厉地说,“你赶紧给我滚回来!”
“妈,我给你留的字条你看到了吗?”
“杨煊在不在你旁边?你把电话给他,我要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汤小年的声音高起来,在听筒里传来直刺耳膜,“杨煊你到底想对我儿子做什么,你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
“你告诉她,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杨煊突然开口了,声音虽然不高,但足以传到话筒那边,与此同时,他未夹烟的那只手也从汤君赫身上的浴巾里探进去,揉捏了一下他的腰。汤君赫毫无防备地抖了一下。
“他说什么?刚刚是不是杨煊在说话?”汤小年的声调愈发尖利,她话还没说完,杨成川的声音也传了过来,“电话拿过来,我跟杨煊说几句,喂?君赫,你哥——”
杨煊这时突然将手从浴巾里抽出来,握着汤君赫拿听筒的那只手,汤君赫以为他要接电话,刚要将听筒朝他递过去,没想到杨煊手上用力,按着他的手朝下压,不由分说地将电话挂断了。
汤君赫有些错愕地看向杨煊,杨煊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若无其事地将听筒拿起来放到一边,这样,对面的电话就打不进来了,他转头看向汤君赫:“说明白就可以了。”
汤君赫愣了一会儿,又趴回了床上。
“杨成川要说的话你不会想听的。”杨煊见他趴着不说话,伸手按在他颈后捏了一下,“生气了?”
“我不会生你的气,”汤君赫说,片刻后他从床上爬起来,屈腿坐到杨煊旁边问,“他会让我们分开吗?”
杨煊的嘴角微微扯动,似乎是笑他明知故问:“你觉得呢?”
“那他会告诉我妈妈吗?”
“想这么多,你不如现在回去看看,我可以给你买回程机票。”杨煊直截了当地说,见汤君赫下巴抵着膝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可怜巴巴的,他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肩膀,偏过脸看他,“行了,出都出来了,这儿挺好的,不是么?”
“是挺好的。”汤君赫小声说。
“那不就行了?”杨煊朝他湿润的眼睛上吹了一口烟,看着汤君赫猝不及防地眯了眯那双猫似的眼睛,他笑了一声,“好学生还想学抽烟么?”
汤君赫下意识地点头。他觉得今晚的杨煊很不一样,不是他在这几个月里看到的杨煊,更像是他们一年前初见面时,并没有把他当成弟弟的那个杨煊。
杨煊夹烟的那只手从他肩膀上抬起来,凑到他唇边,汤君赫垂下眼看了看那支烟,又抬眼看向杨煊。
“试试。”杨煊低声道。
汤君赫朝前凑了凑脸,含住了杨煊指腹间夹着的烟蒂,然后朝里吸了一口。“咳咳咳——咳咳——”被吸进的烟气呛住,他抬起一只手虚掩着唇边,朝一旁偏过脸咳嗽。
杨煊低低地笑了两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汤君赫止住咳,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转过脸来看着他。
“还学么?”杨煊自己抽了一口,看着他问,眼睛里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汤君赫有些看呆了,他还没见过杨煊眼含笑意的样子。
“咳傻了?”杨煊轻拍他的脸。
汤君赫回过神,他握住杨煊的手腕,主动凑过去抽他手指间夹着的烟,但杨煊却将手拿开了。
杨煊捏着烟,探身在床头的烟灰缸里捻灭了,然后坐回床上说:“得了,好学生学什么抽烟。”
“我不是好学生了。”汤君赫朝杨煊挪近了些,他想凑过去吻他,但在触碰到的那一瞬,杨煊忽然伸手握着他的肩膀,将他翻过身,继而欺身压了上去:“怎么不是好学生了?”
手指探进身体里的瞬间,汤君赫闷哼一声,声音断断续续道:“我翘课,交白卷,逃掉复试,还……”
“还私奔。”杨煊打断他,俯下脸去吻他,没有调情意味的逗弄,是长驱直入的深吻。
这个强势的吻让汤君赫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仰着脖子,本能地张开嘴唇,急促地喘息着,稀薄的空气顺着唇舌的缝隙渗进来,可是远远不够,他越喘越急,唾液不受控地顺着唇角溢出来。
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杨煊起反应了,隔着一层布料,那个硬邦邦的东西正抵着他的臀缝。他探过手去摸索,但杨煊却捉住了他的手腕,继而他感觉那层布料消失了,灼热而硬挺的性器在他的大腿根上蹭了一下,然后离开了,过了几秒后又重新抵了上来。
“哥,我想转过去……”汤君赫还没说完,杨煊用小臂勾着他的腰,朝上提了一下,让汤君赫跪在床上,然后握着性器压入了那个紧窄的穴口。
突如其来的急速冲刺让汤君赫全身一阵酸软,他撑在床上的胳膊肘打了弯,膝盖承受不住身后的力量,一阵打软,上半身朝前一扑,没入身体内的性器被挤出了一半。
杨煊将他的两只胳膊别到后面,一只手握着他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揉捏着他的胯骨,顺势将性器全部退出来,然后猛一挺弄,整根没入。汤君赫的腰瞬间塌下去,身体仰成弓形,一阵颤栗,嗓子眼里泻出半声失力的呻吟,随即又被他咬着下唇堵了回去。
杨煊的抽插速度放缓,但却一下比一下深,他拽着汤君赫的手腕,眼神扫过他单薄的脊背和那上面两瓣漂亮的蝴蝶骨,顶入的时候它们会凸出来,退出的时候又会隐没下去,这具任他为所欲为的身体青涩而漂亮,每一次进入都让杨煊的掌控欲得到淋漓尽致的满足。
杨煊松开汤君赫的手腕,俯下身抱着他,察觉到温热的体温贴上来,汤君赫濡湿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看着杨煊,但牙齿仍旧是紧咬着嘴唇,竭力忍着不让自己呻吟出声,仅靠着喉咙里细碎的哼声和粘腻的鼻音释放着身体内的欢愉。
杨煊伸出拇指去拨他那片被咬到失色的下唇,趴在他耳边低声道:“这里没人。”
汤君赫有些失神地看向他,忍着不出声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下唇刚从齿间弹出来,他又本能地咬上去。
杨煊再次拨开他的嘴唇,伸了一根手指到他的口腔里,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诱哄道:“叫出来,没人听得到。”
“哥哥……”汤君赫含着手指含混地说,他的舌尖缠上那根覆着薄茧的手指,猫似的舔着它,那样子就像……上次给他口交一样。杨煊将手指抽出来,俯下脸看着他的神情,下身一阵快速地挺入,每一下都深插到底。汤君赫无法自抑地哼出声来,继而他很快又下意识地去咬自己的嘴唇。杨煊用手指按着他的下颌,埋下脸去吻他,呻吟声被堵到彼此纠缠的舌尖,在搅动的口腔中流窜着想要找到出口,最终不知道被谁吞下去,又淹没在透过窗户传进来的海潮声里。
一场云雨结束,杨煊将用过的安全套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回身见汤君赫正看着自己,他笑了一下问:“看什么?”
“我们刚刚用了那个……”汤君赫目光闪躲地说。
“嗯,不喜欢?”杨煊倚着靠枕,伸手揽着他的肩膀问。
汤君赫先是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又问:“哥,我们为什么要用那个啊?”
“你不是做完了就要睡觉?这样就不会留在里面了。”
“可我喜欢留在里面……”汤君赫小声说。
杨煊有些意外地看他:“嗯?”
“我喜欢你的东西留在里面。”汤君赫又说了一遍,他朝杨煊贴过去,头靠在他肩膀上,伸长胳膊抱着他。
“那下次不用了。”杨煊说。
此起彼伏的海潮声衬得夏夜格外宁静,窗外的椰树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汤君赫趴在杨煊肩头迷迷瞪瞪地和他说话。
“床好软啊。”汤君赫说。
“有么?”
“比地毯软。”
杨煊失笑,原来是这样比的。那个灰色的长毛绒地毯当然也是柔软的,可到底是铺在硬邦邦的木地板上,两个人在上面做半小时,膝盖会被磨得很疼。汤君赫的皮肤又很容易留下印记,做完一次,接下来的几天里膝盖上都会有一片很明显的淤青,所以在那几天里,汤君赫从来都不穿短的睡裤,因为怕被汤小年看出端倪。
家里的隔音也不太好,房间与房间之间的墙壁没有安装隔音层,他们得小心翼翼地避免发出声音,以至于几次下来汤君赫养成了在做爱时咬嘴唇的习惯。
汤君赫睡着了,红肿的嘴唇微张着,隐约泛着水光,杨煊的指腹无意识地蹭着他的下嘴唇,听着窗外静谧的夏夜声放空。
这里挺好的,可是能待多久呢?他弟弟也挺好的,可是他们又能在一起多久呢?
杨煊从来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占有欲是如此旺盛,看到汤君赫在他身下呻吟、讨饶,跟随着他的动作做出青涩而敏感的反应,完全地操控一个人的情绪和身体,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而在汤君赫来到那个家里之前,他从来都没有这种什么东西是完全属于自己的感觉。很小的时候他就意识到,妈妈不是属于自己的,因为她的灵魂经常会被魔鬼侵占;爸爸也不是属于自己的,他更沉迷于权力和金钱,小时候的杨煊在看到电视里的杨成川时只觉得陌生,因为杨成川在家里从来都不是电视上的模样;姥姥和姥爷也不是属于自己的,他们有彼此就够了,在他妈妈去世的时候,他曾经很希望他们能坚持带自己走,可是他们很轻易地就放弃了。
有时候杨煊也会想起小时候跟着他的那个弟弟,他就像他的小玩具一样。他躲在门后吓唬他,他弟弟就会哭,他教他叠纸飞机,他弟弟就会笑,他拿着一面小镜子在墙上晃出摇晃的光点,他弟弟就会扑到墙上东跑西跑地拿手去拍。
但后来杨煊就意识到,那个弟弟也不是自己的,他有自己的妈妈。
意识到“每个人都是孤独的”这一点之后,杨煊就很快地学会了独立,他在这一方面很有天赋。
然而就在他不相信也不需要依靠某种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来获取安全感的时候,那个小时候总是跟着他的弟弟却又出现了。
汤君赫说觉得自己今晚像在做梦,他自己又何尝不这样觉得?他居然真的把他弟弟拐出来了。脱离了汤小年的汤君赫完全是属于他的,而至于待在润城的汤小年此刻正患得患失还是濒临崩溃,都和他完全无关——让汤小年感受一下失去儿子的痛苦,就像两年前他失去妈妈一样,这都是她十几年前作恶应得的报应,是她自食恶果而已。
而至于汤君赫,杨煊收紧了抱着汤君赫的那只手臂,闭着眼睛想,在他提出要回家的那一刻,他会把他送走的。
毕竟他们都会长大的,永远都是夏天的地方并不只有斯里兰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