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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热情的拉着武松的裤腿邀请他进屋,武松嘴上没说什么,但是整个人却没了刚才在衙门口那种雄纠纠的气势。
我心说如果武松跟潘金莲之间真的有过一段难忘的感情,那潘金莲怎么会嫁给武大郎的呢?
进了屋,潘金莲已经将一盘菜炒好放在饭桌上了。
“我家金莲就是勤快,说准备酒菜,这会儿一个菜已经上桌了。”说着,我请武松跟我一起坐在了桌边。
按理说,兄弟刚回家的第一顿饭是接风酒,怎么着也得酒肉伺候,可桌上摆着的却是一盘绿油油的炒韭菜。
我“哈哈”笑了一声,对武松说:“第一个菜素的,要趁热吃,后面的菜很快就上了。”
武松会意的点点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在嘴里。
“兄弟啊,你大哥最近记性越来越差了也不记得你是什么时候离家的,能跟大哥说说你为什么离家吗?”我一边吃着韭菜一边问他。
武松想了想:“我走了也好几年了,当初也跟哥哥说了,是想出去闯一闯,多结交些江湖豪杰的。”说到豪杰,他突然问我,“哥哥可听说过郓城县的宋押司?”
“哦,就是与情妇发生争执,杀人潜逃之后,四处拉拢黑帮人才,最后成为黑道老大的那个吧?”
武松愣了:“哥哥说的什么?武松怎么不懂呢?”
我冲他笑笑:“你以后就懂了,你继续说,继续说。”
“一直以来,我都只听人说这宋押司如何如何的好,与人为善,却一直都不曾遇到过。前些日子弟弟在柴大官人家病倒了,也没个人问道,要不是宋大哥突然出现,别说打虎了,兄弟我一条命都没了。”
我点点头,心里暗想:他不是与人为善,只是想收买人心。
“哎,哥哥,你在清河县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来阳谷县?”武松突然问我。
“额……”我一指面前的韭菜,“先吃菜,先吃菜。”
武松低头夹了一筷子在嘴里,没嚼几下又问我:“家里以前的亲戚都还好吧?”
“额……”我将菜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先吃菜,先吃菜。”
武松又夹了一筷子在嘴里这回不等他开口,我先发制人道:“吃菜,吃菜,那个什么子云过,食不言寝不语。”
武松尴尬的看看我,小声道:“可是大哥,没菜了。”
我“啊?”了一声,往菜盘子里一看果然一盘子韭菜已经吃的只剩汤水了,连忙冲厨房里的潘金莲叫:“金莲啊,怎么第二个菜还没上啊,我们都没吃的了。”
只听厨房里回了一声:“你不是说只要韭菜吗?我就抄了个韭菜啊,哪里还有什么第二个菜?”
我,瞬间无语。潘金莲是故意听错的吗?
武松看看我又看看厨房那边,突然起身从自己的包裹里拿了一个坛子出来,我看着这个坛子觉得有些眼熟,脑子里稍微一想,猛地就站了起来:“这,这是!”
武松冲我微微一笑:“是,正是。”
我连忙往后退了三步小声问他:“你出门闯荡江湖怎么还带回来个死人骨灰坛子啊?这多不吉利!”
武松听我这么说傻了:“哥哥,这不是骨灰坛子。”
“怎么不是?当年我追王祖贤那会儿把《聂小倩》反复看了无数遍,这跟里面的骨灰坛子完全一样。”
“这真不是骨灰坛子……哎?聂小倩是谁?”
“额……”
武松也不再跟我争辩,自己从边上拿了个空碗,打开坛子就往碗里倒,只看到水样的液体“泊泊”的从坛子里流出来,随之一股米酒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间屋子。
他将倒满液体的碗往我这边推了推:“哥哥尝尝,这可是我不久前寻得的好酒。”
“原来是酒坛子啊。”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端起碗喝了一口,果然……就是普通米酒。
我虽然是个女生,但在我们那个时代,谁没喝过酒啊,别说这种普通的米酒,就是黄酒,白酒,我也照样能喝,只是喝多了会发酒疯而已。
武松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跟喝白开水一样,一仰头都进了嘴里,他“哈哈”笑着冲我道:“我就说这吃饭不喝酒难受的慌,哥哥来,咱们碰一个!”
话音刚落,就看到潘金莲跟女鬼一样幽幽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冲我道:“大郎,你可是要养活家的人,别跟某些人似的,今朝有酒今朝醉,也不管他人死活。”
武松刚才还因为喝酒兴奋的表情瞬间被她的这句话击了个粉碎。
我瞅瞅潘金莲又瞅瞅武松,仰天大叫一声:“哎呀,这酒太厉害了,我醉了。”然后顺势就趴在了桌上装死。
潘金莲等了一会儿,见我似乎醉的睡着了,便也不再顾忌,上前一步道:“走就走了,怎么平白无故的又回来?这不是存心跟人过不去吗?”
武松站在那里跟个小学生似的委屈的回答她:“这几年我已经刻意避开你们了,哪里会想到你跟哥哥竟然搬来了阳谷县,要早知道会遇见哥哥,我也不会来这里。”
潘金莲冷笑一声:“说的好听,还不是带着铺盖厚着脸皮来了?”
武松的声音充满无奈:“虽然父母双亲都不在了,但好歹我亲哥哥还在啊,要不是哥哥又当爹又当娘的将我养大,我武松哪里有今天。这几年每每看到别家兄弟聚在一起说话喝酒时,我眼睛红的都能滴出血来。我是真真切切的想着他的,离家越久就越是想念。这次本来也不想来打搅你们的,可实在是想跟哥哥多亲近亲近……”
潘金莲“哼”了一声,径直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也不理武松。
武松却叫住她:“嫂嫂!”他站起身来冲潘金莲深深鞠了一躬,“武松在这里恭敬的叫你一声嫂嫂,当年的事情是武松不对,但是事已至此一切也都注定,你放心,我只在这里住几日便回衙门去,不会打搅你们的生活。也希望嫂嫂可以好好的替武松照顾好哥哥。武松在这里谢谢嫂嫂了。”
我只听到潘金莲的鼻腔里响起一声抽泣,却没有下文。
没一会儿,潘金莲收拾了碗筷过来要扶我回两楼的房间去,武松连忙将我跟个沙袋似的一把举过头顶抗在了肩上:“嫂嫂前面带路,武松扛哥哥回房间就好。”
尼玛,扛就扛,还举过头顶干嘛呀?又不是举重表演,我也不是杠铃啊,差一点心脏的血就冲破脑门了!
潘金莲也没有什么表示,跟个机器人一样直接往楼上走。武松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被扛在肩头的我甚至能听到他紧张的心跳声。
“就这张床了。”潘金莲指了指房间里的一张大床让武松把我放下。
武松诧异道:“怎么屋里有两张床?你们难道平日里还分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