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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若依佯装强势,反问道:“那你诬陷我们害你名节,难道大家就会信你吗?”
“我管他们呢,反正太后娘娘会信,她老人家可疼我,要是知道你们这般蛇蝎心肠、阴险歹毒、禽兽不如,要害我一生,你们觉得会如何?小心你们连大选都入不了!”
五人不说话了,此时,她们脸上都闪过一丝悔意。
鱼令嫣又举起手中的五条缎带,左右挥动,眼中精光闪闪,威胁五人道:“你们都给我小心,若是再惹了我,我可不能保证,这些缎带会出现哪个已婚男人的手里,到时,你们被家人送去做妾,可不能怪我!”
说完,令嫣拔腿就溜,生怕她们反应过来争夺缎带。
其实她现在基本处于亢奋奔逸的状态,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在跑向何方。
很快就跑偏来到了外院,还一不小心,撞上了人。
结果被撞之人岿然不动,她倒是被撞飞了,跌跌撞撞要爬起来,谁知出脚太急,一下踩住了裙子,哐当一声又摔了一跤,这次还被硬物磕到了胸口,生疼生疼。
她摸了摸东西,低头一瞧,竟然是枚精致小巧的匕首,非常眼熟。
她满心疑虑,而后抬眼看对面之人的鞋面,发现竟然是紫色底面绣四爪蟒纹朝靴。
联想到某种可能,她整个人都震了一震。
整个雍朝,能这样穿的,就只有太孙和安凌王两人。
前方男子,朗声笑道:“祯敬县主这是怎么了,可有谁在追你,竟然跑到外院来了,快起来吧,不必给本王行此大礼。”
此人正是安凌王。
令嫣不动声色地把匕首收进袖内,并未起身,而是跪着朝他拜礼:“祯敬见过安凌王,不慎冒犯,还请您见谅。”
安凌王态度不变,一双桃花眼,还是笑意连连,他有些戏谑地对右手边的一名护卫说道:“去把申小爷请来,就说我在此处等他。”
而后他又突然蹲下身来,对令嫣伸出左手来,却不是为了扶人,他低声说道:“祯敬,捡了本王的东西,难道不该还回来吗?”
黑亮的眼珠从眼角这么轻轻一滑,就这样到了眼尾,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锋利的锐光。
鱼令嫣顿时僵硬了身子,双手垂直,匕首顺道滑出,落到了地上。
此刻在他眼中,她感受到了明晃晃的杀意。
这人就是在震慑她不要做多余的事。
安凌王收起了东西,又眯起了眼,再不见方才的泠冽,也不作多留,他起身带着另一名护卫离开。
令嫣摊坐在原地,混沌的脑袋里,挥之不去的全是:这枚匕首为何会在安凌王手里,这明明是……
她越想越觉得头痛,后来只好先放下来,在原地蹲着萎靡抱头,像朵小蘑菇似动也不动。
“令嫣,你怎么在这里?”
啊,是申锦来了呢!
令嫣瞬间又亢奋起来,马上甩开其他事情,语带委屈地说道:“你怎么现在才来?还不快带我离开!”
申锦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见并无他人,便慢慢地摸上了她的胳膊,想先扶人起来,只是还没用力,就被令嫣拉住奔跑起来。
两人不知到了什么四处无人的地方。
只见令嫣逐渐靠近他,眼神迷离,樱桃小嘴吐着香气,轻声说道:“吻我……”
申锦深吸一口香气:幸福来的真是太突然了!该如何是好?
第73章
申锦这两天新得了一本新书一《品花宝鉴》。
光听名字, 倒不觉得有什么,可一翻开画本,哦, 忘记说了, 这是本画册,还是全彩无遮掩的那种, 它深入细致地探讨了两性关系的时间、地点, 还有方位等问题, 真是一本不可多得的佳作, 还非常物美价廉, 姑子庙外的小摊头上,只卖二百五十文钱哦。
啊呸,像这种具有深刻内涵和探讨性的书,怎么都只可能是私人定制的精装本,一本整整要二十五两,少一分都摸不到皮。
申锦是怎么得到的呢?还得从那天说起。
那是一个夜黑风高、萧瑟凄凉的晚上。
申锦洗漱完毕,正在床上做一件大事!
不要误会,他正在研究文学作品, 若是仙才大人得知自己好武轻文的孙子, 会在睡前看聚精会神看一会儿书, 那他应该会立刻从聂氏的被窝里爬出来, 仰天狂笑,谢天谢地谢他死去的老爹,才怪!
他多半会被自己的乖孙子气晕, 这浑小子读的可不是什么正经书,而是他在摊头上淘来的凤求凰最后系列之洞房花烛夜。
作为一个今年刚长齐毛,正血气方刚的少年,偶尔学习一下这种启蒙教育书籍,那是绝对可以理解的。
这本书也很好,具体叙述了洞房花烛夜的每一个具体步骤和细节,也算是良心作品了,然并卵,此书最大的软肋在于,它通篇只有文字描写,没有哪怕一张插画,来协助阅读。
没有画面感,要产生深入的想象,就比较难了,尤其对于没有任何经验的申小爷来说,与其说享受,不如说是在做名词解释,还是没有答案,胡乱猜测,瞎编乱造的那种。
oo他知道,可他不知道oo的多个同义词,还有xx的各种说法,以及xx到底在何方,男女之间到底相差多远……
所以说,申小爷选错了攻略手册,凤求凰系列显然更适合油腻的老马夫,而不是鲜嫩的白斩鸡。
所以他研究了十来天,也不得其解,就连每次梦见心上人,人家都是穿的端端正正,娇羞地对他浅然嫣笑,然后他再闭上眼睛,撅着嘴巴,慢慢吞吞送上去,且就要亲到的时候,太阳一晒,梦就醒了。
可年轻就是不一样,不论结果如何,你还是会傻乎乎地锲而不舍地坚持某些事。
那夜也一样,申锦还在认真地研究细节,实在太过投入,都没有发现,他爹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也在津津有味地跟着他看。
等申锦发现时,着实被吓了一大跳,想问他爹到底在干些什么,结果却被他爹反过来质问:“你怎么能看这种东西?”
申小爷羞羞臊臊扭扭捏捏遮遮掩掩吞吞吐吐。
然后你以为申锦他爹就此强烈批判了儿子一顿,并没收手册,并命其做深刻反省了吗?
怎么可能,他可是过来人,十分了解这个关键时期的敏感性,他必须要以开明地态度,鼓励支持,并给予正确引导啊。
于是他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精品,换走了儿子的地摊货,拍着申锦的肩膀,关怀备至地嘱咐道:“这本才好,不用多谢爹了,只是做什么都要有个度,切莫伤了身子。”
说罢便潇洒而去,只留一个帅气的背影,给自己儿子瞻仰。
其实申锦一开始是有些怨言的,因为他还以为品花宝鉴,就是让他去多学学养花、修身养性的书籍。
可等他翻开这本书的时候,新世界的大门就彻底打开了!
原来如此,还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特么这样都可以啊!
申小爷无师自通,学会了那件让他难以启齿却又欲罢不能的生活技能,从此,申小爷的美梦就多了许多不可描述的画面,昨夜也是如此。
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浮想联翩的时期,此刻他竟然碰上了令嫣的索吻,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必须要拒绝啊,不是他要是把持不住自己,可如何是好。
所以申小爷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努力甩去脑中的邪念,义正言辞地说道:“令嫣,这是不成的,咱们还没成亲,若是亲近,于礼法不容,况且你身上有酒气,定是喝多了,神志不甚清明,我申锦怎么能在这时候做出轻薄你的事,我虽然……”
没有得逞的亢奋版鱼令嫣,可没耐心听他唠叨,突然扯住他发红的耳垂,质问道:“说,都不肯碰我,你是不是有其他野女人了?”
简直是天大的冤屈,已经远远超出申锦能接受的程度,他失了方寸,口不择言回答道:“万般没有的事,我心中只有你,可以指天发誓,绝不会有二心!”
鱼令嫣步步紧逼,追问道:“哼,那你怎么一副畏缩心虚的模样?”
因为我脑中都是龌龊事,不敢直面你啊!
申锦连连后退,结果两人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一处隐蔽天地。
四周都是郁郁葱葱、蓬勃茂密的樊草,就如天然的壁垒,地上铺着细细密密的青苒,像是铺了一层地毯,加上一株长歪的芊草,用它繁茂粗大的叶子,遮住了半片天空,整个地方,还真有些隔绝于外的味道,真是适合某种战斗的场所。
可是这两人还没有这种意识,因为他俩正在交流一些狗血问题。
申锦绞尽脑汁,证明自己清白,“别说是女人了,性别为雌性的,除了桂花,其他我都甚少接触,这都是真的,平常除了祖母、我娘,还有妹妹,我根本就不亲近其他女人,我连她们脸都记不住!”
“当真如此?”
“千真万确,我可以发毒誓。”
鱼令嫣可不信发誓这一套,只见她猛然拽紧申锦的胸口,威胁道:“你以后若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就先阉了你,后腌了它,再亲自给你做一道好菜,逼你咽下去!”
“我不敢的,不敢的!”申锦呜呜咽咽,抖抖索索,今天的令嫣好可怕哦。
令嫣全面开启霸道模式,“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懂了吗?”
申锦如小鸡啄米般点头,真是特别特别识时务。
令嫣见他乖巧的小媳妇模样,心痒难耐,伸手捏上他的脸颊,夸道:“算你乖,来,我给你点奖赏。”
可惜还没出手,自己就被申锦捂住了嘴,控制了行动。
她刚想吼一句,想造反呐,结果就听到前方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原来是有人来了。
只是这种人烟稀少,草木繁茂的地方,会有何人到来?
很快,意外之客就揭露了彼此身份。
“逸水!”
“庭瀚!”
卧槽,这两人是何时勾搭上的,听听这肉麻的称呼,绝对不是第一次了。
嫡妻刚为你生下儿子,嫡子洗三之时,宾客都在等你,你竟然在这里同薛逸水偷情,简直是渣到家了。
鱼令嫣一边在心中唾骂,一边又推开申锦,伏下身,透过草木间的缝隙,兴致勃勃地偷窥。
申锦拉拉她衣袖,令嫣转过头来,两人无言交流。
申锦: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令嫣:哦!
然后她又转过头去,继续偷瞄。
申锦:……
你以为他会满身正气地拉起令嫣,义正言辞地教育一番吗,怎么可能?
其实他也悄悄爬到了令嫣身边,与她头挤头,一同偷看起来。
太孙和薛逸水显然正在热恋期,一见面,竟还要互诉一番衷情。
“逸水,待大选时,我一定要把你要来,给你个名分,我已有两子,若小鱼氏也生下儿子,便是三子,到时皇爷爷逼的没那么紧,我们就能自在些。”
“庭瀚,此生能与你有这一段情,便也无憾了,其他我不在乎,哪怕在你身边,只是个小小侍妾,哪怕你以后厌弃了我也妨,妾为你而生,也愿为你而去,此生无怨无悔。”
“逸水,我石庭瀚对天发誓,此生必不负你!”
“庭瀚……”
接下来,两人要做些什么,还用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