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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锐:我们家也就你能跟他比比,那些家伙什对你也没见有用,废什么鸡毛劲。
申钰:……
申锐:不过今日,我必不放过他。
于是乎,申锐昂首挺胸,拿出自己十分威严,酝酿了一番,打算给小儿子来个长篇大论的说教,从精神上威逼利诱,迫使他妥协就范。
“老三,你都二十有一,今日也该定下来了,所谓……”
申铎果断终结这一切,欣然应道:“好啊。”
手心发痒却无处发挥的申老爹:这就同意了?能不能叛逆点,敢不敢放肆些!
申铎悠然踱回到自己位置,坐定后,却探向聂氏那儿,用笃定地语气说道:“不过,人得我自己定。”
申锐瞬间感觉自己又要找回场子了: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欠收拾。
谁知聂氏难得收了脸上的柔笑,肃容答道:“好,娘相信你的眼光,只是大选将及,今年我们申家把你、锦儿,还有申瑜的名头,都报了上去,你得尽快把人报给我,咱们好疏通上去,求皇上和太后娘娘把那参选的秀女,指给你。”
言下之意,就算你今年不回来,我肯定也给你把老婆娶回来,既然你有先见之明,自己回来了,想自己挑老婆,行呐,参加大选的秀女中,哪些能得上头允许嫁到申家来的,你掂量着挑吧。
申锐捂了捂嘴,又挠了挠胸口,他很悲伤,基本聂氏开口的事,那就是一锤定音,根本没他发挥的余地了。
没错,申家二房的决断者,还真不是申公,而是夫人聂氏。
聂氏对丈夫温柔顺从,凡事都有商有量,从不跟他红脸,却能让申锐处处都听她的。
她对媳妇柔嘉县主仁慈关怀,从不说一句重话,反而把祁恕玉收的服服帖帖。
更别提两个儿子,他们敢跟亲爹叫板、胡搅蛮缠、耍小聪明,却不敢对母亲说半个不字。
就连申锦和三岁的申瑶都知道,祖母不笑时说的话,那可不能不从。
这时,一直游离之外的申锦终于缓过神来,直问道:“祖母,我的名头已经报上去,不能撤了吗?”
全家人都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都觉得奇怪,这小子不是等着盼着大选快些进行,好把祯敬县主赶紧定下来么。
祁恕玉小声提醒道:“锦儿,采纳前些日子结束,名字都被宗正大院,报到皇上和太后那里,不好改了,你和祯敬县主都在上头。”
申锦想的是,令嫣要去参加大选,到时可要验身的,这可怎么办?
他着急问道:“可有什么法子,让我同令嫣尽快成婚?”
祁恕玉诧异问他:“离大选也不过只有一月余,等定下来,准备好婚礼事宜,再把祯敬县主迎娶回来,这已算得十分快了,还要怎么快?”
“我总担心夜长梦多,还是在大选前就成亲的好。”
那岂不是就不到两月功夫,怎么可能赶得及?
申铎在一旁打趣道:“锦小子,你这么急,该不会是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吧。”
他这话一出口,马上就被他老爹和大哥抓住把柄,狠狠怼了一番。
申锐:“嘴上没个栓子,什么事儿都敢说两句,这种有损人姑娘闺名的事,怎么能提!人姑娘乖巧听话、安分守礼,我们锦儿人老实又重规矩,绝没有这种可能。”
申钰:“就是,就是,瞎说什么,两小孩才多大,咱锦儿对人姑娘敬重着呢,人姑娘也是顶好的,娘和你大嫂都夸她知书达礼、懂规矩呢。”
申铎连忙作揖告饶:“都是我错了,我自己掌嘴。”
申锐:“不用,我来亲自掌吧。”
申钰:“哪能劳烦爹呢,这种事还得做长子的来担,弟啊,别怕,哥就用三成功力。”
申铎:他要是能打得过二哥就好了。
祁恕玉看不下去,帮腔道:“这不是没有外人嘛,三弟在外头待久了,难免放开了些,这才顺嘴说的,哪能儿呢,锦儿还小,他哪懂这些事,你们瞧他那呆子样,指不定到现在都还没明白三弟的话。”
申铎:“哦,原来锦儿还不懂。”
申锐:“锦儿不懂吗?”
申钰:“锦儿怎么能不懂?”
三人同时审视申锦。
申锦:我已经是男人了,我什么都懂!
可他只能找个变扭的理由,解释道:“我跟令嫣发过誓,要取得武举人才能娶她,我怕自己考不过,多丢面子,又怕她不要我了。”
申家父子三人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没有这种可能,你的功力拿武状元都没问题。”
申家压根没受到任何鼓舞,他彻夜难眠,辗转反侧,左思右想,该怎么把令嫣尽快娶回来,不能让她受委屈。
次日,他早早去给聂氏请安,没想到,聂氏也早已备好了等他到来。
“锦儿来了,说吧。”
申锦见四下无人,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回道:“祖母,孙子与令嫣已有夫妻之实,她不能去参加大选,我得尽快娶她。”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昨日午时过后,在太孙府中,她喝醉了酒,撞到我怀里,我们情难自禁,就成了事。”
饶是聂氏,也大为震惊,她花了足足一刻功夫,才接受了这事,她问道:“令嫣那里,她……”
“我俩情意相通,虽觉此事不好,却并不后悔,只想此生相守。”
聂氏丝毫没有责怪两孩子,而是回道:“我知道了,事已至此,确实得尽快把令嫣娶回来,不能委屈了她。这事交给祖母来办,你放心思去考武举,明日便让你祖父去求皇上,我和你娘,则进宫去求太后娘娘,双管齐下,尽力拿下来。”
申锦整个人都振奋起来,连忙谢道:“多谢祖母安排,孙子安心许多,这就退下,等待消息。”他还得把这消息传给令嫣。
“唉……去吧。”
*
鱼府,令嫣的屋子,她也从厉氏那儿得知,自己的名单已经被呈了上去,轻易不能撤了。
她失魂落魄问着自己,到底要怎样才能逃过验身这一环节,难道来一场大病,可申锦就在选配的名单上,自己不去,怎么被指给他。
除非皇上现在就给她俩赐婚。
还是得去求太后娘娘。
只是这事,真是难以启齿。
就连厉氏这儿,她都不敢提,唯恐让亲娘暴走。
而且更让她心烦的,还是避孕一事,真是你越怕一件事,就会越往坏处想,就越不得安宁。
她试着去问了沈嬷嬷,母亲生完阿眠以后都没开怀,可是用了什么法子,要是伤了身子可不好。
沈嬷嬷答道,夫人用的已经是最不伤身的药了,也就影响生育,以后不会开怀,别的倒不打紧。
鱼令嫣又问,万一母亲以后还想要,该怎么办,就没有那暂时的药?
沈嬷嬷告诉她,暂时的不伤身的,除非男子用,女人身子敏感,没有影响更少的法子,要么伤身,要么以后不能生。
所以令嫣死心了,她只能祈祷这小概率事情,千万别发生在自己身上。
还好,申锦的信很快就来了。
申家已去行动,勿要心急,待消息回报。
令嫣总算松了一口气。
可皇上的旨意没等到,倒听到了太孙帮鱼家女儿说话,指责肖家子德行败坏的事儿。
很快,申家有意与鱼家结亲,想就此投靠到太孙一派的消息也大肆宣扬出来。
然后,过了大半月,到文武科考的时候,鱼家的大儿子,鱼泽涛被礼部直接取消了参报资格,理由就是,鱼家长子品行不端,殴打长信伯嫡子肖天玮致遍体鳞伤、重病在床。
第78章
聂氏思来想去, 还是把这事告诉了丈夫。
“老爷,我有件大事要告诉你。”
躺在床上翘着二郎,哼着小曲儿, 一派悠闲自得的仙才大人, 一个机灵坐起身来,直盯着聂氏的小腹, 问道:“夫人, 难道你真有了!”
申锐从来不服老, 这些年, 他一直在努力耕耘, 很想跟聂氏再生个闺女出来,可惜天不遂他。
聂氏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说的是正事,关于锦儿的。”
申锐慢慢滑下了身,回道:“锦儿啊,他是不是占了鱼家那姑娘的便宜,那小子脸皮子薄,又重规矩, 这点儿事藏不住, 像做贼似的, 能算什么事儿, 反正人姑娘喜欢他,以后也会嫁过来。”
聂氏轻轻吐出四个字,“木已成舟。”
申锐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你说什么?”
“明日你就去求皇上赐婚吧,不能再等了!”
申锐马上冲下床蹿到聂氏的梳妆台前,握住妻子的双手,再问了一遍:“夫人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那个脸皮子薄、循规蹈矩的乖孙子,在太孙嫡子的洗三礼上,把人家姑娘给办了,现在他俩已在选秀名单上,您看着办吧。”
申锐忽然觉得胸口有点闷、气有点喘、腿有点软,谁能想到他们家的乖孙子,能干出这种出格事来。
他赶忙说:“我赶紧递折子去,就算豁出老脸也要把事情给定下来!”
可惜他的老脸不大管用,不管拍了多少马屁,说了多少好话,甚至把嘴皮子磨破了,全都没用。
仁宗皇帝的回答只有这些。
“朕知道了。”
“朕还得考虑考虑。”
“你急什么?”
“对了,你家老三回来了,什么时候让他进宫一趟,陪朕说说话。”
“没什么事,就赶紧先回去,朕忙的很。”
压根没有要同意的意思,甚至根本都不愿意接茬。
申锐摸着老脸,他猛然间意识到,皇上难道重来没有要把祯敬县主许给自己孙子的意思。
可为什么不呢,皇上明明默许申家对太后示好,
太后已许了这门婚事,鱼家又是没多大关系的小家族,并不影响什么,何不成人之美?
皇上到底是怎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