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询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知府小说网loveweddinghk.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1、
叶云关外,聂秋安坐在府邸里,夜色凝重,漆黑的窗外突然又传来一阵奇怪的叫声。他不由得思虑这是什么叫声?他记得云妙可曾说过,可惜时间过得太久,已经忘了这是什么叫声。
他努力让自己忘掉窗外的声响,可烦躁的情绪还是让他无法安静。此刻,他突然想到:“若是路承礼在,也许明日就可以出兵,或许一年,或许只需半年。自己就可以走回剑雨山庄。走到父亲的坟前名正言顺的上一炷香。”
是呀!他还没好好的拜祭父亲,为父亲光明正大的行一个大礼呢?想到这里聂秋安突然开始落寞起来。聂秋安摸了摸手中这寒光四射的刀,微微一笑,心里默默念道:“不知道比起他手中的剑又如何呢?”
2、
夜里,香洲传来一份急报:“御史大夫马俊,醉酒调戏连夫人,已被收押。臣下请王上判其死刑。”
聂秋安心中疑惑,此时却又传来一份急报,打开一看是云妙可派人送来,信中说谢亦诚借征收粮草之名,横征暴敛,马俊查证属实,谢亦诚做贼心虚领兵囚禁马俊。因此,请求王上尽快返回香洲。
接连两封截然不同的急报,聂秋安也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只得将守卫叶云关一事交由左奎,自己连夜赶往香洲。
3、
碧云城里,谢亦诚早早的领着文武大臣,一街百姓,分立在道路两侧。
城门大开着,聂秋安躺在白狼背上缓缓的走了进来。聂秋安一到城门外,谢亦诚便领着众人三呼万岁跪在两旁。不过聂秋安似乎睡得正香,全然没有听见。白狼驮着聂秋安走到城门前便趴在了地上。
眼下时值正午,白狼驮着聂秋安趴在阴凉的城墙下休息。但众人却在烈日下跪在两旁。谢亦诚斜斜的看了一眼,见聂秋安睡得正香,也不敢打扰,只跪在地上静静的等候。一转眼,众人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汗流浃背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趴在地上的白狼似乎也有些累了,它深深的打了个哈欠,之后又闭上眼把头埋在前脚。
4、
天色渐渐的黯淡下来,谢亦诚开始有些受不了了。他抬着头,看着远处酣睡的聂秋安,双脚也不自觉的左右交换着,渐渐的他心里的恐惧开始一点点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份不解和愤怒。不过,他还是跪在地上等待着,等待聂秋安醒来。
5、
终于,聂秋安伸了伸懒腰,坐起身来看着眼前的众人道:“诸位都在呀!都请起吧。”
一时间,众人连连谢恩,不过许多人还是半天没能站起身来。即便站了起来,也都摇摇晃晃,无法站稳。聂秋安见了顿时大笑起来看着谢亦诚道:“回碧云宫。”
“是。”
6、
宫殿里聂秋安端坐在王位之上,连春玲哭哭啼啼的站在一旁,谢亦诚与侍卫分列两侧。
聂秋安斜斜的靠在椅子上看着台阶下的侍从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禀王上,那日我巡逻经过连夫人的花园,听到夫人连喊救命,于是属下连忙赶了过去。不料,却见到马俊拉着连夫人的手,而夫人极力想要挣脱。所以属下等就将马俊绑起来了。”
“是吗?”
7 、
此时,马俊面容憔悴的带着手铐脚镣走上殿来。他抬头看着殿上的聂秋安,又看了看谢亦诚,之后看着聂秋安说道:“臣下参见王上。”
“你可知罪。”
马俊看了一眼连春玲,低下头来说道:“臣罪该万死。”
聂秋安听了起身大怒道:“大胆。”
正当聂秋安盛怒之时,侍从匆匆来报:“云夫人殿外求见。”
“请云夫人进来。”
8、
云妙可看着马俊憔悴的样子,痛心的说道:“王上,马大哥是被冤枉的。”看着云妙可跪在殿前伤心的样子,聂秋安怒气冲冲的质问道:“你倒是说说看,谁冤枉他了。”
云妙可看着谢亦诚道:“谢亦诚,借征集粮草之名,横征暴敛。马大哥早已收集证据,可是谢亦诚竟心**计,诬陷马大哥。”
谢亦诚听了,连忙跪在地上说道:“末将奉命收集粮草,确有暴行,然军国大事,末将不敢怠慢。还望王上恕罪。”
连春玲见状,上前说道:“马俊欺负妾身,乃众人亲眼所见,何来冤枉之说?反倒是云姐姐,何故处处袒护。”
云妙可一时哑语,而聂秋安一听顿时大怒着说道:“既然马俊已经承认罪行,此事不必再议!”
9、
云妙可听了看着马俊说道:“前几日,你不是说谢亦诚故意灌醉你,想要收买你吗?现在怎么又认罪了?”
“我!”
看着马俊吞吞吐吐的样子,云妙可似乎知道马俊当日为何对连春玲如此。于是只得转身对聂秋安说道:“马大人的人品,王上是知道的。难道王上信不过吗?”
连春玲听了也上前道:“那日,我召见马俊,询问碧云宫事务,见他一身酒气,便要问他。谁料他竟拉着臣妾,说什么丰州一别,悔恨至今。臣妾用力挣扎,幸亏侍从经过,否则只怕......”一边说着,连春玲便哭了起来。
聂秋安听了,暴怒不已,顿时大怒道:“马俊,你放肆。”
大殿之下,云妙可远远的看着聂秋安,冷漠的眼神里露出阵阵杀气。
聂秋安从高处往下看。他看着云妙可,他觉得自己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将她拉到身边;可又觉得太过遥远,一不留神就会消失不见。他有看着跪在一旁的马俊,沉默片刻之后,大声嘶吼道:“给我拖出去,斩!”
“是。”
10、
云妙可目光呆滞的看着马俊被拖出殿外,她跪着往前爬了几步哀求道:“求您饶了他吧!他是无心的。”
诺大的殿堂上,云妙可不停的哀求着,聂秋安越是看着她哀求的样子,心里变得越发怒不可遏。
突然,军士回来说道:“马俊已在殿外斩首示众。”
云妙可听了,顿时瘫软在地。而聂秋安也好似如梦初醒一般说道:“知道了,退下吧!”
“是!”
11、
谢亦诚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可是聂秋安却说道:“都出去吧!”众人见状,纷纷离开。
此时,大殿上只留下云妙可一个人在哭泣。聂秋安看着云妙可,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回去吧!”
看着聂秋安的冷漠样子,云妙可猛地起身指着他说道:“聂毅。”
聂秋安听了,冷冷的看着云妙可道:“好久,没人这么叫我了。”
云妙可看着聂秋安说道:“是呀!现在你已经是香洲的王上了。哪里还是我之前认识的你。”
沉默片刻之后,云妙可又接着说道:“从今日起,我与你恩断义绝。”
聂秋安瞪着眼睛死死看着云妙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恩、断、义、绝?”
怒不可遏的聂秋安,眼中布满血丝,红色的眼球中布满了一份让人恐惧的冷漠。聂秋安看着云妙可,停顿了片刻之后,大声的怒吼道:“来人,送云夫人回去休息。好好保护夫人,没有我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
“遵旨。”
12、
此时的大殿里,只剩聂秋安一人怒不可遏的站在那里,手里紧紧的握着寒月冰刀。白狼上前伸出舌头舔了舔聂秋安的手臂。聂秋安低下头看了看白狼,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可是白狼依旧绕着聂秋安身边来来回回的走着,聂秋安低声说道:“你想干什么?”
白狼来来回回的走了很久,聂秋安开始变得有些愤怒,顿时大吼着说道:“你想干什么?”
聂秋安看着白狼如此,顿时愤怒的吼道:“舍不得就去找她,滚开。”话音刚落,白狼便缓缓往后退到一旁的椅子蹲了下来。
13、
夜里,空荡荡的大殿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连春玲信步走来作揖道:“奴婢见过王上。”
“你来干什么?”
“奴婢特地前来请安。”
“请完安了。可以走了。”
连春玲跪在那里吱吱呜呜过了片刻之后又说道:“奴婢备了些酒水,还请王上移步前往,也好为王上解乏。”
聂秋安回头看了看连春玲,见她眼带泪花,心中顿时也生出几分怜悯。仿佛就像云妙可跪在自己面前一般。
看着连春玲梨花带雨的样子,聂秋安的怒意顿时消减了许多。聂秋安缓缓走上前来,扶起连春玲之后说道:“快起来。”
“春玲令王上蒙羞,真是罪该万死。”
聂秋安走上前扶起春玲道:“马俊已经正法,玲儿不必在意。快快起来”
连春玲听了,顺势依靠聂秋安怀里。看着春玲,聂秋安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怜悯。而连春玲见状,也依偎到聂秋安怀中,这春玲乃是舞女出生,身姿婀娜,比起云妙可有过之而无不及。聂秋安哪里抵挡得了,二人便入了后殿云雨了一番。
14、
翌日,聂秋安缓缓走到殿外,见破晓初现。聂秋安深深的吸上一口气之后说道:“好天气。”
“王上,您起床了。”
“你怎么也起来了?”
“王上,您想吃点什么?奴婢给您准备。”
“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就可以了。何必亲自去呢?”
“为人妻,为自己的夫君准备早点是理所应当的。”
聂秋安搂着春玲笑了笑道:“去吧!”
“奴婢这就去准备。”
15、
聂秋安孤身一人回到殿中,看着挂着一旁的寒月冰刀。聂秋安猛地回想起马俊,于是叫人来问道:“马俊尸首如何处置了?”
“回禀王上,昨日云夫人将马俊的尸首领走了。”
“谁?”
“云夫人。”
“她怎么出去的?”
“昨日白狼闯进夫人房间,将夫人带走,臣等不敢阻拦。”
“白狼?”
“是。”
“知道了,下去吧!”
“遵旨。”
16、
聂秋安听完之后,心中虽然有怒意,但比起昨日却也平静了许多。他突然很想到马俊坟前。此时,春玲也已经备好早点端了上来。春玲笑脸看着聂秋安道:“王上,您要去哪呀!”
“军中有事。”
“先吃些再去吧!”
“不必了。”
刚一说完,聂秋安便走了出去。春玲看着聂秋安匆匆离去的背影,顿时笑意全消,反而将手中的糕点砸在地上。侍从见了,连忙跪在地上爬了过来。
“夫人息怒。”
“又去找那个贱人了?”
“小的不知。”
连春玲看着门外怒气冲冲的说道:“肯定又是那个贱人。如今有谢将军相助,我不相信你斗得过我。”说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声道:“在王上眼里,我根本就是她的替代品。”
“每每见到夫人,王上必定笑脸相迎,而见到那个贱人必定横眉冷对。如此可见,王上心中,夫人才更加珍贵!”
“你懂什么?那个贱人三番五次冲撞王上,王上对她却不加责罚。你试想,若是我如此,又当如何?”
“夫人说的什么话!若是换了夫人,王上也必然会呵护万分。”
“这个贱人一日不死,我一日不得安宁。”
17、
聂秋安骑着白狼,很快便找到了云妙可所在之处。聂秋安远远的躲在草堆旁,看着云妙可跪在坟墓边,薛岭跪在一旁问道:“娘,王上为什么要杀马叔叔?”
云妙可摸了摸他的头道:“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18、
看了许久,见云妙可已经离开。聂秋安走上前来,站在坟前看了看,将酒水洒在地上说道:“今日,喝了这杯酒,你我便再无拖欠。若是你心有不甘,来世再来与我寻仇吧!”
说完,聂秋安又看了看远处道:“这可真是个好地方,想必花了不少心思。”
聂秋安说罢便坐在那里,靠在坟边睡了许久,直睡到到黄昏方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