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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良久,一个颓靡的男声传来:“是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
“你和她有私人恩怨?”
他答得斩钉截铁:“没有。”
“既然如此,那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问话的人顿了顿,继续道:“刘向,希望你考虑清楚再说话,恶意包庇只会加重你的罪/行。”
沙沙声清晰地传来,在众人都以为就此结束时,刘向终于开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不过是拿钱办事。”
众人哗然,虽说池眠不雅照一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有人想要整她,但就这样轻易地曝出对方显然是他们从未看过的。
“谁指使你的?”
刘向似乎在挣扎,沙哑的男声良久才吐出三个清晰的字眼:“赵、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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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了。
赵纯然坐在电视机前,脑中只想到了这三个字——她完了。
眼泪脱眶而出,脸上的得意骄纵都不复存在,惨白的脸血色全无。她疯狂地拨打一个电话,冰冷机械的女声却在一遍一遍地提醒她无人接听,眼下只有他还能救救她。
呵,她的金主抛弃她了。同林鸟的夫妻大难临头都是各自飞,何况她这个上不得台面的被包养的情/妇?
脑子一急,她拨打了另一个号码。电话终于接通,她不管不顾地吼出声:“林狄,你骗我!你说了我不会有事的!”
早料到她会发疯,林狄轻笑一声,恰是嘲讽:“我居然不知道赵小姐这么相信我,实在抱歉,辜负你的美意了。”
“林狄,你不怕我把你供出来吗?”赵纯然浑身一冷,脑子里完全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起身,漫不经心地踱向窗边。今天天气格外的好,是个晴朗的日子,太阳暖得要融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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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掠过窗外的行人,他慢慢开口,声音渐冷,像冰冷的蛇吐出猩红信子:“相信赵小姐不会这么无知的,几年牢饭和一辈子牢饭,你应该懂得选择那一个。”
赵纯然双手攥紧,五官愤恨到紧皱生一团:“有什么区别吗?!反正我的这辈子都毁了,一年、五年、还是一辈子有区别吗?!”
“没有区别,那你不如现在就去死好了。”他不咸不淡地开口,就像不过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林狄!杀人是犯法的!”赵纯然尖叫,她没疯到要就这样去死!她才不过二十四,女人最好的年纪,她怎么能这个时候去死?!
将话筒离远自己几分,林狄轻蔑的声音淡淡响起:“既然如此,相信赵小姐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音落,电话已然掐断。
赵纯然颓靡地看了眼屏幕,呆愣地坐在沙发上,终于放声大哭。
和赵纯然心境一样的乱还有发布会的现场,音频结束的那一瞬间,立刻就有记者嚯然起身提问。
“池小姐,请问录音是否属实?”
“池小姐,请问你和赵纯然有什么过节?”
“池小姐,你这样将录音公之于众是想置赵纯然于死地,借机报复她吗?”
……
池眠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宛若跳梁小丑般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话筒拼命地向前推来,不同的面孔嘴唇都在一张一合,话语嘈杂不堪,直到终于没有新的问题抛出,池眠才轻声对着麦克风道:“问完了吗?”
平静得像是她只是一个观众,而他们正是这场闹剧的最佳表演者。
有一个记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羞愧地低下头,退后一步,沉默地坐会自己的位置。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第一,录音属实,怀疑的人可以向我拷贝音频拿去鉴定,看是否有合成或者剪辑的成分。”
“第二,你们口中的不雅照的定义实在模糊,不如我让你们看看原图。”池眠递给谢笙一个眼神,她褪去外衣的身体就这样赤/裸/裸地通过荧幕展现在众人面前,“我很感谢那些帮我p图,有心遮去重点部位的人,但很遗憾,你们除了能看见我的运动内衣和安全裤外什么也看不见。”
说着,她顿了顿:“或者说,你们更感兴趣我的比/基/尼照?”
似乎是在开玩笑,可话中的嘲讽之意,谁都没有忽略。
“第三,我跟我的模特的关系从来都是清清白白堂堂正正。”
他们说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话,她通通都记得。
“第四,我自认为我跟赵纯然小姐没有过节,唯一的交集不过是在一档综艺节目,而我放出录音,纯属为自证清白。”
她不放出录音,谁知道他们又会不会怀疑她不过是自我炒作呢?
红唇勾起不屑的笑,池眠抬眸,看着台下已经目瞪口呆的记者:“该澄清的我已一一说明,今后再有因此事发出不良言论毁坏我本人以及其他无辜人员名誉的人,我会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而此前有过不良言论和报道的人,希望你们在三天内可以删除,不然——”
“我相信你们很乐意收到我的律师函。”
作者有话要说:
给你们安利一部鬼片,《寂静岭》我昨晚就是被这个吓得没有码字/大哭特哭
四二
说罢不给记者任何反应的机会, 池眠迅速离场。
场外的嘈杂声还在继续, 池眠捏了捏指尖, 掌心有些湿漉漉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