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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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一脸委屈,耿奕容有些无奈,安抚地说道。“没事的,进来的有点突然,都没跟你说一声,很多事也没交代,刚好你来了。”
听她这样说,萧茵心里一紧,又有些难过,直抓着她的手,“容姐,你别这样说,肯定会没事的。”想到身后林墨迟那绝情冰冷的脸又有些恨,着实有些不着头脑的绝望。
这话说给她,也是说给自己,不敢面对时候的微弱安慰。
耿奕容并没有将她的安慰放在心上,径自说道:“如果我的事曝出来了,你就说你并不知情,与你无关。我到现在了,并不在乎什么名声,就怕那些媒体和舆论,娱乐圈的事,就怕到时候他们乱给你泼脏水。”
“容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我名声不名声的!你那么聪明!你快想想我们怎么办啊……你想到办法我去帮你……你明明是被冤枉的……呜呜呜……”急着打断她,又断断续续地发出呜咽的声音。
耿奕容愣了下,看着她摇头笑,“不要费力了,好好走自己未来的路吧,公司肯定会给你找一个好的经纪人,你的潜力不错,有朝一日一定能大红。而我,这样的结果也好,算是一种说不出的终结吧……”眼神有些迷茫,又凌厉地看向不远处侧身的林墨迟。
恨也好,爱也罢,就此结束吧,这样的日子她太累了,就此,此生此世都是他林墨迟欠她耿奕容!
萧茵似是被她吓到了,愣愣的,良久才迟疑着开口,“山如姐你不要这样……你不要放弃,你告诉我,你还记得哪里有什么讯息可以证明你清白的?你好好想想?”
耿奕容摇头道:“不用浪费力气了,就这样吧,你好好过你的,不要再管我了,好好努力自己的事业。”
看她这种告别的语气,萧茵想到自己来的时候还信心满满,现在却是这样的结果,她连耿奕容都说服不了,她哪里有能力去救她,想到这里就绝望得酸了鼻子,眼泪哗地泛了上来。
眼里含着泪又不放弃地转过头看向林墨迟,“林少,我容姐真的是冤枉的,如果不是她你们根本抓不住那些人!你认真想想,不要让帮助你们的人身陷牢狱!”
林墨迟转过头来看着她,眼里无波,深邃得敛去了平日的慵懒邪气,“我当然了解她。”
看着他的眼神,萧茵有一瞬间的错愕,更多的是心里沉沉地下坠,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神色。
他没有看耿奕容,耿奕容却勾起嘴角,“还真是荣幸得令人恶心。”
萧茵收回心里的情绪,赶紧转过来拦着耿奕容,“容姐,你好好跟他求求情,别逞强啊!我们没有办法了。”
林墨迟神情淡漠地瞅了她们一眼,转过头去。他当然了解耿奕容,她并不想害死谁,但也不想让谁好过。也许最后一把助推力不是她,可是过程中总有她的强力手段,她那种走过丛林不沾身的手段他太了解……
耿奕容没有再说话,直到萧茵离开,她也依旧凉着眼神,像是一种说不出的无欲无求,视死如归。
萧茵无望地站起身,眼角还挂着泪,瞪着耿奕容,希望她能醒悟过来。可耿奕容也只是牵起嘴角笑了笑,安抚地招招手向她告别。
看她向后走,萧茵又忍不住掉眼泪,直到看不见人了。
林墨迟看着耿奕容的背影消失,眼神更悠长。她这样视死如归又一副坦然恨着他的样子总让人有些空落落地心虚。
萧茵没有看林墨迟,也没有说感谢,抹掉眼泪站起身就向外走,整个人倒有些晦暗了……
林墨迟愣了愣,也起身离开。
萧茵走了两步,又停住转身看向林墨迟。
林墨迟不解,上前站在她面前。
“林少,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她低着头开口。
“你说。”
“我知道求你没有用,你也不会放过她,但是我请求你能将这件事保密……不要让媒体知道,给她留一条退路……”声音有些压抑绝望地沙哑,像是最后的一声叹息。
“……好。”
“谢谢。”她点点头像是弯腰的感谢,转身离开。始终低着头。
林墨迟握着手指,看着她绰绰的背影远去很久,依旧移不开步子,直到有工作人员来叫他……
山如推开门,屋子里一片激烈的打斗声,她探过头,陈屿果然在玩枪战游戏。
“你回来了?”他探头打声招呼,又专注眼前的游戏。
“嗯。”山如踢掉高跟,穿上棉质拖鞋。
“桌子上有外卖,你看着吃,我打完这把,这套设备果然好用。”陈屿没有看她,眼睛盯着屏幕,对她说道。
山如看了看餐桌上的饭盒,“哦,好,灵感找的如何了?”
陈屿说最近画图没有灵感,电影的后期设计有些后现代化,一时脑子短路焦头烂额,为寻求刺激便买了一套高科技设备在家身临其境。
被这么一问,陈屿手抖了下,一枪被人爆头,只听屏幕上“啊”的一声和随即的“gameover”。
他扔了手柄和3d眼镜,光着脚站起身,“似乎有点感觉?不过游戏很上瘾,你看我的脸油的,我去洗洗。”指指自己的下巴就去了卫生间。
山如耸耸肩,将凉了的披萨放进微波炉。
“对了,你哥哥今天说他过几天要回国啊。”陈屿摸着沾着水珠的脸,走出来。
山如转头,头发沾了水,倒是清清爽爽。
“哥哥要回来?那好啊。”山如不由心里一咯噔,莫名有些说不出的心虚。
“嗯,估计还是不放心你,问了好几遍确认你过的怎么样,你哥哥绝对是妹奴啊!”
陈屿穿着绵软的家居服,松松垮垮,看起来特亲切,一笑,眼角都是亮亮的光。
山如不免多看了几眼,笑道:“唉,我哥就这样,从小我干什么都不放心,记得小时候一起爬树,他自己玩的开心,我要上去死活不让,我觉得他欺负我,哭的不行。”将一角披萨递过来,“你要吃吗?”
陈屿拉了椅子坐她对面,摇摇头,“不吃了。哈哈,你小时候还哭鼻子吗?听你哥说你很倔啊?”
第一次听她说小时候的事,不免有些兴趣。
“哪有不哭的小孩啊,其实我小时候听爱哭的,但就是因为我哥老关着我,我就跟他犟,越来越不哭了,就想跟他对着干,当初留在双城也是……”
似是想到什么,赶紧收了口。
“也是什么?”陈屿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因为好奇赶紧问道。
山如眼睛动了动,绕开不该有的思绪,笑道:“也是他非要我跟他走,那我就不愿意了嘛。”
陈屿笑,“唉,你看,这就失去了我们早点认识的机会。”
“来得及来得及,为时不晚。”山如赶紧点头。
咬了一口披萨,陈屿还在耳边说着什么,她倒有些没听进去,干巴巴地开口,“你说那样做到底对不对?”
“什么?”陈屿一时还跟不上她转移话题的速度,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啊……没事,我开了脑洞。”她赶紧一笑,掩饰自己的内心。
她并不是不想跟陈屿说,而是这些事太复杂,又牵扯一些不想回忆起的事,还是自己消化吧。
陈屿知道她有事,但也没再问,笑了笑,“那你快点吃了休息,我再去打一把。”
看着他散散的背影,她手撑着额头咬着披萨,想着混乱的事。
☆、第三六章 迟到的对不起
山如在厨房一边冲洗碗筷,一边提高了声音问:“我哥有说哪天到吗?”
“好像是后天。し”陈屿手里拿着感应枪灵敏地在屏幕上扫射,抽空回答山如。
“哦,好。”
国内的事闹成这样,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当初他坚决不同意她回来,好不容易被说服了,也是要她不见林墨迟,要是被他知道他们还炒了那么多新闻,不知道会怎么骂她……
后天就回来,这么快,看来是掩盖不了了,新闻不会那么快过去。
“只能做好被骂的准备了,唉。”山如叹口气。
不过还好都要过去了,风风雨雨的,希望接下来的生活可以平静一点。刚回来的时候还想趾高气昂地封王封后,满腔信心,如今觉得能简单拍点戏,平静度过余生也就罢了。
“怕什么?我在前面给你挡着,你哥把你交给我,我的责任最大。”陈屿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你全部顶着。”山如哈哈笑。
本来以为还要被林墨迟影响压抑一阵,经历了那些变故转移注意力,如今倒觉得他算的了什么,反而跟着变故带过去了,心境反而轻松了很多。
“哎,是不是兄弟?好歹伸个手指帮我分一点啊?”
“拒绝。”山如将冲干净的瓷碗放进架子上,走出来,抿着唇笑。
“不够义气。”陈屿摇头。
山如赶紧闪回房间。
洗完澡出来陈屿已经收拾好了他的绳绳件件,见她出来随口问道:“听说你今天带萧茵找林墨迟了?”
“是啊。”山如点点头。
“这事好不容易过去了,你还是不要掺合的好,反正他林墨迟心里有数,你以后只管过自己的生活,红也好,糊也好,也都安安稳稳的。”陈屿坐到她身边,微皱眉。
山如沉思了片刻,估计陈屿是怕她心软吧?其实想来,她为什么要心软呢?离婚前的事她可以不去想谁对谁错,她对不起谁,谁对不起她,那些都两清了。从她回来,耿奕容依然对她耿耿于怀,让她变成现在这样人人唾弃的模样,说谁不在乎名声,那真的太假,所以她为何要心软?
真真假假,她不想插手,她已经抽离了那个迷乱的感情,就不想再参与,那都是她耿奕容和林墨迟的事,她也纯粹只是不想被萧茵缠着。
“放心吧,我不会管的,恩恩怨怨的,那都是耿奕容与林墨迟的事,确实跟我没什么关系,我该还给他们的也都在过去得到报应了。”山如笑。
陈屿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
山如躺在床上,盯着黑暗里天花板吊灯的光影,有些失眠。她其实还是有些茫然,甚至总是想起耿奕容。
萦萦绕绕的思绪,终于在渐睡渐醒之间想明白了一些事,明了的那一刹,才安稳地睡了过去。
同样的夜,林墨迟却坐在书房里一遍遍听着光盘里的声音,灯有些暗,夜里已经寂静,只剩下窗外花园里蛐蛐虫鸟的声音。静夜里那机械的声音透着诡异的气氛。林墨迟却像是雕塑一般静坐着,蹙着眉,凝着神色。
他眼前总是萧茵离去的背影,那种抽丝剥茧的萧条身影绕的他有些头疼。
他是很恨耿奕容的,却在萧茵的身影里变得迷茫,他忘不掉夏日里骤然萧条的冷冽。也忘不掉耿奕容看着他的眼神……
因果报应……这样的结果不就是吗?他却很不安,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做法。
被迫着让过去在脑海里翻滚,恩恩怨怨,歇斯底里,沉静,压抑……所有的事皆因他而起,所以他怕了,茫然了。
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里,迷乱的思绪里,天竟然就蒙蒙亮了。
终于他动了动身体,有些僵麻,站起身向浴室走去。
耿奕容没想到她会再次见到林墨迟,有些诧异。
“有事?”她虽惊讶,还是面不改色淡漠地问道。
林墨迟看着她,神色微凝,良久才开口,“很多事我想跟你谈一谈。”
看他启齿的表情,耿奕容心里一个悸动,不是动心,而是诧异的心酸,好似坚强的围墙轰然倒塌,总觉得他要说什么。
“我回去想了很久,萧茵的录音我也听了很久,我想过也许真的与你无关。我了解你,你不是想害谁,也许我应该感激你,我为我的态度向你道歉,我很抱歉。”他看着她,语气有些低沉。
耿奕容却吓了一跳。
“我来只是想跟你很认真地谈一谈所有的事,我想了很久,我没有怪你的权利,所有的事也都是我的错。”他手指不是自信的交叠,而是有些愧疚地轻攥着,像是一种莫以言状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