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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顾溪桥都与顾家人处于一种微妙的平和状态,她对这种状态自然是满意的。
高冷同桌萧云也变得稍微有点儿人气了,偶尔会低下头颅来问她一道数学题什么的,后桌的女生会经常给她带点火腿啊饼干啊,连带着周边的同学也变得亲切许多。
顾溪桥眯眼。
系统发布的日常任务也正常了很多,大多是举手之劳的事儿,这些任务很小,一般只能得到一点积分,不过她乐的轻松。
而她也因出色的表现在班里火了一把,同学弄不懂的题目,班主就让她去负责讲懂,问得越多,这些人就发现她脾气实在太好,讲题目永远不急不缓,无论讲多少遍也不烦躁,一点也没有火箭班那群好学生的傲气。
于是平行班的人对她的好感直线上升,一时间威望达到老班的程度。
顾溪桥:“……”跟这些孩子她能计较什么?
老班现在也悠闲了,上课铃一响,他往讲台一靠,翻开教案,开始滔滔不绝的复习。
“顾溪桥,你有什么其他意见?”老班写完一道冗杂的解析几何,敲了敲桌子,将昏昏欲睡的顾溪桥喊醒。
顾溪桥一抖然后站起来,看了一下,“是这样的,老师,这道题我们可以直接用准线方程方程,做一条直线QR直接交于R,第一道证明题就出来了。再连PF,三点共线,AF的方程也就出来了。最后一题,我上次说的那个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大家还记得吧,两个值带进去就好了。”
顾溪桥话音一落下,老班刚好顺着她的话把题目解完。
用顾溪桥的方法,不用求双曲线方程,解起来简单明了,思路清晰,一点都不占用黑板的空间,计算量也小了很多,这样的方法无疑在考试中能节省许多空间。
老班摆手让顾溪桥坐下,然后敲了下桌子,让底下的同学再自己算一下,“大家把顾同学平常说的公式定理好好拿个本子记下来,用处很大,别以为这是大学才用到的公式就不用知道,用这种方法高考中你们很占便宜。就像我第一次用的那个方法,那是标准答案,但是大家也发现了,步骤冗长计算量大不说,还容易出错。所以最后的一段时间,顾同学每天都会抄写一个有用定理,大家都要记好。”
顾溪桥坐在板凳上,闻言不由扶额,她什么时候答应了?
于是每天除了忙着复习,顾溪桥还得在虚拟空间整理历年的高考题,然后从题目的解法提炼常用的公式定理。
除却这些,她这几天过得很舒畅。
火箭班的伍弘文没事儿就来她眼前晃一圈,每天早上不是带瓶牛奶,就是带块巧克力。
顾溪桥目不斜视,就当做没看到,他放她桌肚子里的吃的,她全孝敬给后桌的女同学了。
伍弘文毕竟年轻,小伙子年轻气盛,正处于那种受不了忽视的不服输的年纪,星期五的时候,他终于受不了顾溪桥的冷淡态度,此时也顾不得老班的提醒,竟又在班级门口将顾溪桥堵住了。
班里仅剩的几个人见伍弘文又来了,只善意的笑了下,然后就将场地留给两位主角了。
“顾溪桥,你看,你给我的这封信我还留着,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对,所以你能原谅我吗?”伍弘文俯下头,认真的看着顾溪桥。
他比顾溪桥高了近乎一个头,此时一低头,就能瞧见一段白皙的脖颈。
夕阳的余晖下,女孩儿的面容被衬得如天边的晚霞,说不尽的美丽清雅,温婉绝俗,她微微仰着脖子,玉颈修长,肤光胜雪,眉目间透着清雅的书卷气息,伍弘文又看得呆了。
离得近了,鼻翼间还能窜进一股子清香,这让他的耳垂越发的红了,就像是能滴出血一般。
顾溪桥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是抬手抽出了他手中的那张粉色的信纸。
这无疑是一封露骨的情书。
纸上的字迹清秀,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字迹转折间晦涩,并不像一个女孩子真挚的写下的一封情书,倒是像匆忙间临摹的一样。
顾溪桥目光一扫,就知道这不是出于她之手。
这字是照她以前的字迹模仿的,倒有几分相似,不过通过虚拟空间的锻炼,她的字迹已完全改变了。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临摹颜体跟兰亭序,已然有了自己的笔锋,王羲之的笔力雄劲,书法技艺炉火纯青,笔锋力度入木三分;颜真卿字体方正茂密,笔画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
练字非一日之功,但顾溪桥练了些日子有所小成。
她的字迹点画丰厚饱满,结构阔大端正,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集两家特点于一身。
昨天语文老师还狠狠地夸了下她的字迹,扬言顾溪桥就算是作文全跑题,都能凭着字迹得到一个优秀的分数。
如今,这字迹倒是帮了顾溪桥一个大忙。
“你这样我很困扰,我们老班会找我谈话,回家或许还要挨批。那封情书的话你也不必当真,毕竟不是我写的,”顾溪桥翻开一张她刚写完的试卷,对比她手中的情书,“这是我刚写完的试卷,你可以看看我的字迹,跟情书完全不同,所以说这么挫的字绝不出于我手。”
卷子上的字迹很有风骨,就算是没有研究过书法的人,也能看出这这些字的不凡之处,一般人见过绝不会忘,而那封情书字迹娟秀,行笔晦涩,哪有卷子上的半点婉若游龙的感觉。
伍宏文一看就知道顾溪桥说得没错。
顾溪桥见伍弘文低头不语,索性将牛奶塞到他怀中,“我那天救你纯属偶然,别说那是你,那就算是一个乞丐我也会救的,所以你也别觉得你很特别,我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这瓶牛奶还给你,呐,我原谅你的过失,所以咱以后路归路桥归桥,没意见我们就再见。”
伍宏文低头,长卷的眼睫微微颤动。
这个明明才认识不久的女孩,这番言辞让他心痛到不能呼吸。
没意见?怎么可能没意见,只是他张口,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连脚也跟黏在地板上一样,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他眼前他才能移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