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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七着急太子的病,带着她们抄近路,马车离开叶氏族学,便拐进巷子里穿行。
偏巧这一日柳氏出来采买些东西,觉着叶蓁蓁快要下学便来接她,她的马车刚到叶氏族学门口,便看见李海驾着车跟一个陌生女子走了。
这可把柳氏给急坏了,连忙吩咐车夫跟上去,她想起前些日子的谣言,不由心惊肉跳,难道叶蓁蓁忽然被带走,与太子有什么关系。
以影七的敏锐早就觉察到有人跟踪她们,她带着李海在巷子里东拐西绕的,最终没见后面的人跟上来,以为甩脱了他们,就没有在意。
叶蓁蓁是第二次来到这所别苑,守卫的暗影见到影七,丝毫也没有阻拦,李海留在门口等着,叶蓁蓁跟着影七来到上次那间怪异的房间。
白猫依旧懒散地趴在门口晒太阳,听见脚步声,眯起湛蓝色的猫眼看了她们一眼,又用爪子把脸捂上继续睡觉。
到了连廊深处,影七指了指那道紧闭的门,无奈说道:“殿下不让任何人靠近,我只能送姑娘到这里了。”
叶蓁蓁这才有机会问一问她:“敢问影七姑娘,殿下是如何病的,你总要让我对症下药啊。”
影七犹豫了一会儿,不敢说出全部,只拣了一些她能说的。
“殿下身上有伤,但他把药毁了,昨夜他在宫中淋了雨,此时高烧不退,又不肯喝药。”
叶蓁蓁大致猜了猜,心里也觉得这人是那股别扭劲又犯了,小时候每次给他送药,他不是变脸就是把药扔了,着实为难啊。
她想了想,觉得这么进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于是转身往外走。
影七见状一惊,迅速跟上她,问道:“姑娘去哪?”
叶蓁蓁问她:“别苑里有新鲜的鱼吗?我去给殿下做一碗鱼汤。”
影七似乎不能理解:“从未见殿下喝过鱼汤,难道姑娘的鱼汤能救命?”
叶蓁蓁摇头:“不能。”但能哄人。
“那是为何?”
叶蓁蓁:“就当试试吧,反正也没别的法子。”
半个多时辰过去,叶蓁蓁真的端了一碗鱼汤回来,白猫被馋醒了,上蹿下跳地跟着她,只是在走到连廊深处那道门时,踌躇地停下脚步,不敢靠近。
影七为她拉开门,叶蓁蓁端着汤碗走进去,并在门关上前对她说道:“劳烦影七姑娘再熬一碗药。”
影七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她说的去厨房熬药。
房间里没什么光亮,到处是暗沉沉的,叶蓁蓁进来就看见楚凌渊还躺在上次那张榻上,眉宇间有着化不尽的阴霾,似乎是睡着了。
她把汤碗放在床榻边的矮几上,用手扇了扇汤碗中冒出的白气,只见榻上的人鼻尖一动,似乎处于将醒未醒之间。
于是她把碗端到楚凌渊面前,在他鼻子前稍微晃了晃,果然下一刻,那人就睁开了眼睛。
“哥哥,你醒啦。”
叶蓁蓁把碗放回去,吃力地将人扶起来靠在床头。
楚凌渊穿着湿衣裳睡了一夜,身上软绵绵的没力气,再配上眸中那份茫然,显得异常无害。
“叶蓁蓁?谁让你过来的?”
叶蓁蓁怕他迁怒影七,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我怕你离开扬州太久,想念我做的鱼汤,于是特来做给你尝尝。”
楚凌渊微不可见的吸了吸鼻子,目光落在那碗奶白色的鱼汤上,喉结微微动了一下,吞咽地动作一眼可见。
叶蓁蓁了然地把汤碗端起来,塞进他手里,嘴里说道:“先喝这个,等一会儿影七送药过来。”
楚凌渊已经将碗送到嘴边,此时犹豫着是该放下还是该顺着她的意思喝掉。
“叶蓁蓁,你胆子大了。”
叶蓁蓁瑟缩了一下,眼巴巴地看着他:“就喝一口嘛,我熬了半个时辰呢。”
鱼汤的香味刺激着楚凌渊的神经,更难捱的是叶蓁蓁眼神中坦然的关心,他想,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眼看他把一碗鱼汤喝干净,叶蓁蓁重新露出笑脸,“你再睡一会儿,药熬好了我再叫你。”
楚凌渊才刚刚闭上眼睛,就感觉有一只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心头蔓延上来的邪火将他烧的快要维持不住理智,他抓住那只扰乱他的手,厉声问道:“叶蓁蓁,你在做什么?”
生病的楚凌渊于叶蓁蓁而言,不过是个纸老虎,这些年她总有办法应对。
她方才摸到他身上的衣裳湿漉漉的,再联想影七说他昨夜淋了雨,怕是连衣裳也没换,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了。
难道他就这样穿着湿衣裳睡了一夜?叶蓁蓁生出一股怒气,还有一种隐隐地心疼,她没有被楚凌渊的疾言厉色吓到,而是拖着他的手臂,让他起身。
“换衣服吧,好不好?”
楚凌渊无法忽视心头那阵滚烫的热意,这样直白的关心,从他记事起也很少有过。
他藏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一遍又一遍的练功,读那些深奥难懂的书,费心的取悦阮夫人。她给他的却只有冷言冷语,一旦做不好,便是无穷无尽的打骂。
后来他不再奢求那微弱的关心,练好武功,读完密室中所有的书,每次杀戮都不再留余地,阮夫人开始露出最真心的笑。他是她费心制造出来的一把精兵利刃,护养他,需要她全部的心血。
楚凌渊离开映月楼的前一日,阮夫人死了,临死之前她看他的眼神依然满是仇恨,她死前甚至还有一份快意在。
“凌渊,回到燕京,把他们都杀了,我要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都来陪我,你记住,你这条命是我给的,你要永远听我的话。”
楚凌渊闭上眼,遮住眼底涌现的冷意和疯狂。
叶蓁蓁不知道他是陷进了某些不堪的回忆里,还以为他是固执地不想换衣服。
于是她放软了语气:“哥哥,你穿着湿衣裳,病怎么会好呢?你嫌麻烦的话,我可以帮你呀。”
“好。”
叶蓁蓁还以为自己要再劝劝,谁知楚凌渊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竟干脆地应了。
“那……那你把手臂长开。”
楚凌渊果真听话地张开手臂,叶蓁蓁闭上眼睛心一横,动作迅速地把他外衣脱了。
脱到里面那件她就犯了难,因为还要先解开腰带,她不熟练地摸到他腰带的暗扣上,废了好半天还是解不开。
楚凌渊在她耳边淡淡说道:“手酸了。”
叶蓁蓁急得满头是汗:“再等等,我,我解不开。”
楚凌渊勾了勾唇:“不急,你可以慢慢来,但我身上没力气了,可不可以靠着你?”
叶蓁蓁根本就没留神听他说什么,随意地应了一声,哪知道楚凌渊的气息更加靠近,竟然整个人靠在她身上。
这姿势让叶蓁蓁更不好解腰带了,就在她快急哭了的时候,楚凌渊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声说道:“我帮你吧。”
“不,不用了。”
叶蓁蓁底气不足,被他的手拉着,更显气弱,只见楚凌渊拽着她的手,来到暗扣上,手指轻轻一拨,腰带便松开了。他用手带着叶蓁蓁把腰带扯到一边,目光触及脸色通红的少女时,不由暗了暗。
“你手脚快些,孤头晕。”
他哑着声音催促,叶蓁蓁连忙帮他脱掉里衣,转过身,双手捧着红虾子一样的脸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淡定些,他是个病人,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你这表现岂不是让两人都尴尬。
叶蓁蓁拼命说服自己,终于重新找回了勇气,她转过身才发现,楚凌渊就那般斜倚在床头上睡着了。
叶蓁蓁呼出一口浊气,给他盖上被子,她自己则搬了一张凳子过来,坐在一边盯着他。
过了一会儿,叶蓁蓁的眼皮开始打架,头也一点一点的,最后歪歪扭扭地倒在床边,脸颊快要碰到床头冰凉的紫檀木雕刻时,被一只手拦住了。
为了让叶蓁蓁不再纠结,楚凌渊一直在装睡,等她睡着了,小脑袋快要撞上床头时,他才伸出一只手捧住她的侧脸,轻轻地放在床边的软被上。
“嗤,还是那么笨。”
*
柳氏几次跟丢了马车,最后终于凭着车夫强大的识路能力找到了别苑。在别苑门口看见叶家的马车时,柳氏所有的猜测都变为现实。
她吩咐车夫往别苑附近靠了靠,待看清院子周围的守卫时,她头脑晕眩地向后倒。寒芷急忙扶住她,劝道:“夫人,你别急,姑娘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不会做出让你伤心的事的。”
柳氏心焦地说:“我不是怕蓁蓁……我是怕太子,他万一直接把我女儿扣下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寒芷看向叶家的马车,见李海坐在车上,并不像是被人胁迫的样子,不由说道:“夫人你看,李管事还等在别苑外,可见别苑的主人并不想为难姑娘,不然他怎么会不回家报信。”
别苑的守卫已经在往这边看了,寒芷害怕柳氏冲动,再次劝说:“夫人,咱们留在这里说不定会给姑娘添乱,太子这处别苑怕是不想被太多人知道,咱们先回去,万一太阳落山前姑娘还不回来,也好让二爷想办法救人。”
柳氏一听是这么个道理,纵是心里再不甘,也只能命令马车回转。
她们不过停留了一会儿,已经有人去上报影七,影七派暗影跟着,得来的消息让她有些惊讶。
“跟踪我过来的是叶姑娘的母亲?”
“是。”
她皱皱眉,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影七把熬好的药端到门口,站在门前犹豫片刻,才敲敲门:“殿下,该喝药了。”
楚凌渊正半倚在床头,侧着手背给叶蓁蓁做枕头,听见影七的声音顿时不悦地拧眉。
他本不打算回应,谁知这时候叶蓁蓁却醒了,他在屋里都闻得到那药的苦味,此时顿觉两眼一黑,竟像是真的晕了,趁着叶蓁蓁迷糊的时候抽回手,闭上眼睛装睡。
叶蓁蓁揉揉眼睛,见楚凌渊还睡着,于是轻手轻脚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一条缝。
“影七姑娘,把药给我吧。”
影七默默把药递给她,离开前似有难言之隐,蓁蓁不解地问:“可是还有什么事?”
影七:“若殿下执意不喝药,姑娘也最好别强求……”她心想,若不行,只能把药做成药丸,虽然药效大打折扣,但至少没那么苦。
叶蓁蓁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还以为她信不过自己,遂保证道:“影七姑娘,你放心,我一定让殿下把药喝下去。”
门关上了,影七摸摸鼻子,脸上难得露出点愧疚,她没敢走远,想着万一主子因为苦药而发了怒,也好及时进去救叶姑娘。
叶蓁蓁把药端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凑近了去看楚凌渊的睡脸,发现他分毫没有醒转的迹象,不由开始着急。
怎么会这样?楚凌渊武功高强,她们在门口的对话都吵不醒他,难道他的病更重了?
叶蓁蓁思及此,连忙摸他的额头,一片滚烫,与刚才也没什么区别。
她抓住楚凌渊的手轻轻摇晃:“哥哥,哥哥,起来喝药。”
分明是日思夜想恨不得永远独占的声音,此刻听在楚凌渊耳朵里却如魔音一般,他眼皮微动,在弄晕叶蓁蓁和打翻药碗之间选择了后者。
谁知他手指刚刚动了一下,就被一双软乎乎的小手抓住了。
“哥哥你终于醒了,快喝药吧。”
作者有话要说: 凌渊:我的妹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蓁蓁:喝药吧(魔音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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