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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修扒着墙盯着那个正在耸动的小黄鸭挡风被,撑手一翻落在地上,直接把自己挡风被扯了起来好生抖了抖。
这条被子跟他许多年,出生入死顶风冒雨,感情非同一般。但皮修一转头,看到了自己花高价代购的限量版纪梵希被团成一团沾满了泥巴,立刻扔了手上的被子要去捡衣服。
他手还没碰到衣服,就有听见一声喵从衣服里传出来。
不知道包了个什么东西在中间,抖个不停。
老妖怪黑了脸,直接把自己的纪梵希拿了起来,露出下面竖着毛冲自己龇牙咧嘴炸毛的小……小猫咪?
他蹲下身用着妖力压制,伸手把正看着自己发抖的小猫拎着后颈提到面前,虽然只有巴掌大妖气十分单薄,但还是能感觉到这不是一只普通的小猫咪。
是一只小猫妖怪。
白毛银渐层,还不是本土品种,应该是只混血,也不知道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皮修晃了晃手里被命运扼住咽喉的小猫:“会说话吗?会说话就说话。”
小猫喵喵叫了两声,看上去是还不会说话。
“这怎么教的,话都不会说。”皮修抬头看了眼越来越大的雨,啧了一声朝着天不耐烦地问:“你能不能别下了?要下就只紧着公墓那一块下行不行?”
天道打了个雷,不行。
皮修:“那打个商量,能不能下完凉快点,这都八月了,能不能凉快两天?”
天道又打了个雷,不行。
皮修黑了脸,拿着脏了的衣服拎着自己的猫骂骂咧咧走了,走了两步又想起来还在地上的小黄鸭挡风被子,又转身回来拿。
他皮修,实在是勤加持家第一人。
文熙正从浴室擦着头发出来,就看见皮修拎了只落汤猫回来,手上的衣服也又湿又脏。也不知道是去哪里翻了一圈,居然把之前不见了的挡风被也找了回来。
他打量了皮修两眼:“你干什么去了?收个衣服还带收破烂回家的?”
小猫闻见文熙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眼睛转向他,柔柔弱弱喵了一声,眨了眨眼,四十五度仰角完美展现自己的可爱,也最能勾起人类对猫咪的怜爱。
文熙立刻上钩改口:“还带了只小猫咪回来。”
他把小猫咪用毛巾抱着抱了起来,还不忘说一句:“你手劲这么大,它肯定被你揪疼了,喵喵叫的。”
皮修黑着脸:“我哪里手劲大了?”
文熙瞥他一眼,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腰侧两个手印来:“你看看是不是你弄的?刚刚我洗澡照镜子都吓住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那个时候谁能控制住?”皮修咳嗽一声把小猫从文熙手里接过来:“我去洗个澡,衣服也得重新洗一下。”
小猫从香香的怀抱重新回到老妖怪的手里,立刻挣扎朝着文熙咪呀咪呀叫个不停。
文熙伸手要接又被皮修躲开。
“别抱它,不是什么正经小猫妖怪,我电动车挡风被就是被它偷走,还有晒着的衣服也被它咬走一件,现在还得重新洗。”皮修说着一弹小猫脑袋:“别叫唤了,带你洗个澡,洗完送你去托儿所。”
文熙想着小猫叫得这么有气无力,说不好是饿了,便披着衣服下楼想要找点奶粉给小猫咪冲着喝。
但他刚刚下楼,就听见猴二趴在桌子上嗷嗷哭,谛听站在桌子上,用白爪子拍拍他的头:“别哭了,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能永垂不朽。”
文熙一愣,下意识问旁边正算账的苏安:“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上了?”
苏安头也不抬,按着计算器说:“网恋翻车被骗了,对面说是80斤的萌妹,其实是180斤的秃头妖怪,一边抠脚一边给猴二回消息还骂他蠢,被谛听听见了,跟猴二一说,又同人家一对质就这样了。”
“对对对,那男的顶着个粉色萝莉头,骂死一头牛,后面还是叫了灌灌来发语音跟人对线,骂架才骂赢了。”猴三忍不住啧嘴:“我二哥太惨了。”
文熙看他:“你觉得他惨,那你笑干什么?”
“因为这也不是第一次被骗了。”猴三瞥了眼正在痛心疾首的猴二,压低了声音带着笑说:“没有人会在一条河里跌倒两次,但是猴二可以。”
文熙:……
谛听又抬着爪子拍了拍猴二的猴头:“算了别难过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姑娘还不好找吗?”
“你懂个屁?”猴二拍开他的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好不容易商量好下周去见她,突然给我来这么一手,这是人干的事吗?”
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猴二一拍桌子指天发誓:“我不再网恋anymore!”
“什么狗屎英语水平?”仇伏端着菜往他面前一放:“不就网恋吗?爷网恋都没有过,是不是比你更惨?伤心完了吗?伤心完去上菜,叫半天了没人过来端菜。”
猴二顿了顿,看向仇伏的黑脸,心里平衡了许多:“这么多年,你真的没有一个对象吗?”
仇伏:“没,那些来勾搭我的人,都是冲着我家,没有一个人是图我这个人的。”
猴二一顿,忍不住说:“那要是图你这个人,人家图啥啊?”
语言暴力杀人于无形,点燃了寂寞空闺的狐狸精心中的怒火,端着菜直接同猴二开干,两个人只练腿功,噼里啪啦打得你来我往让文熙看傻了眼,一时忘记了要去冲奶粉。
小猫洗完澡饿的嗷嗷叫,皮修被吵得没办法,抱着猫下楼叫了文熙一声:“有没有奶粉,给它冲一点,叫个不停。”
文熙回神,应了一声就要去拿热水,但马上又被皮修叫住,往怀里塞了只猫。
“算了我来吧,别被烫着了。”皮修拿着奶粉往厨房走,顺带给了仇伏和猴二一人一巴掌:“再逼逼赖赖,你们两个就去代替灌灌当美女客服,穿女装上街给我拉客去。”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着谛听问:“灌灌呢?”
谛听摇摇尾巴:“刚刚好像被我吓到了,飞到院子的树上去骂人了。”
“行,别吓得它不会说话了就行,还得指望他接电话接单。”皮修点了点头,推开门进了厨房,顺便找奶瓶冲牛奶。
小猫闻到饭菜的香味就开始冲着文熙喵喵叫,用前爪踩他又凑近又舔。文熙摸摸它的背:“不行,你太小了,得喝奶才行。”
店里的客人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只小猫吸引,身上的毛有点银渐层的意思。有妖力还一个劲往老板娘怀里钻,咪呀咪呀跟叫妈一样要奶吃。
他们左边一转头,看见文熙脸带笑哄小猫;右边一转头,看见皮修拿着奶瓶晃着出来。
悟了,所有人都悟了。
太强了,洞房第二天就干出儿子来,还直接干翻基因遗传,鳞片都不长了,直接长毛,这就是跨物种杂交出来,继承亲本优良性状的结果吗?
真是让人想不到呢!
两个人抱着猫上楼,没注意背后的动作整齐划一,前线记者再次上线,抓拍这种难得一见的皮修父爱时光。
任骄接小扫把从补习班回来,就听见店里吵吵闹闹,甚至还有个胆大不要命的,直接拦住了皮聚宝问:“小老板,您弟弟的出生时间可否透漏一二?”
皮邵棣一愣:“我弟弟?”
任骄眉头一皱:“什么东西?”
客人一见他们不知道立刻激动起来,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形容了一番皮修满怀父爱去冲奶粉喂崽的场景,甚至形容他面带父性的柔光,让崽子待在原地不要动,他去冲个奶粉就来。
背影非常的朱自清。
任骄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就是老鼠下崽也没这么快吧?一晚上就能睁眼下地跑喵喵叫?”
“诶,皮老祖是大妖,怎么能跟老鼠比呢?”客人一摆手,真情实感地感叹皮老祖这个本事不去给男科医院代言,实在是埋没了这个人才。
任骄:……
他不想一打开电视就看见皮修顶着张黑脸说治不孕不育就来山海医院,太顶了,晚上想起来能做噩梦。
突然身边皮聚宝叫了一声,把书包脱下来扔到一边往后院跑:“有弟、弟弟了!我不用上、上学了!”
每次皮修和文熙都说家里就你一个娃,指着你这个娃考大学争气长脸,现在又来了一个娃,他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上学了!
任骄叫了一声,抓着书包就追在皮聚宝追:“你给我回来写作业!”
楼上皮修手突然一抖,小猫被奶呛了一下,喵了声抬手就给了他一爪子,但毫无卵用,皮修的手背连个印子也没留。
文熙收拾昨天晚上扔在一边的衣服,突然从口袋里掉出一张红色的纸来。
他蹲下身捡起说:“这是昨天姐姐他们来的时候给的东西。”
红纸上面用金粉写着礼金两个字,文熙伸手扯掉上面的金线,手上一沉,眼前泛起一阵白光,一堆金灿灿的东西疯狂涌出,惊得他大叫一声。
千里之外的地方,正在同茜娘一起写字的陶题手一顿,笑了一声说:“怀玉把礼金打开了,想来那些东西他应该喜欢。”
第85章
文茜将毛笔放在笔架上,笑着换了张宣纸问:“礼金倒是一部分,你借的钱可都放进去了?”
“放进去了,剩下的我再找机会还给他。”陶题叹了口气:“都听你的,连本金带利息一分钱都不少,到时候家底都掏空,我得去扛大包来养你这个大小姐。”
“那你去扛大包,我就在家里洗衣服做饭,天天给你送饭。”文茜想了想:“逢年过节的,再和怀玉一起吃顿饭,一家人在一起,团团圆圆的。”
陶题一听她说要做饭,眉头一皱:“别的都行,做饭我还是自己来吧。”
原本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是团圆的好事,要是吃上两口文茜做的饭,估计要喜事变丧事,全村一起吃饭了。
文茜瞥他一眼:“我觉得我做饭做得挺好。”
陶题点头:“是挺好,好就好在你自己不吃。”
“还不是因为我心疼你,亲手做了一大锅饭给你吃。你得庆幸那是在庄子上,下人们都去拿冰了,要不然就你从天而降掉在我院子里头着地都没死的样子,早被扔出去了!”
文茜一顿,眉头一竖说:“当时你吃的时候不说,现在倒是开始挑三拣四。”
“那是因为我当时本能占据了理智,饿成那逼样了只能疯狂进食,要不是味道太奇妙把我理智找回来,你站在旁边都会被我生吞。”
陶题感叹一声,回忆当年:“要是当时一口把你吞了,这就直接全剧终没下文了。”
文茜看着他没说话。
“不过当初我看你小小一个站在那个大锅旁边,我就想啊,这小姑娘是怎么来的这么大力气,把锅搬过来的。”陶题笑着执起文茜的手一亲:“这种娇小姐写字画画的手,我怎么舍得让你碰那些柴米油盐。”
文茜抿嘴一笑,呸了他一声:“那锅是我骗着怀玉两个人一起搬到院子里来的,小混蛋还从我这里坑了两钱银子的封口费。”
陶题愣了愣:“跟姓皮的一个样,从前我一出门打架,他给我放完风就要找我要封口费,不然他就去跟我爹说。”
“行了,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文茜睨他一眼,轻声说“你说皮修带了人把鲛珠都拿走,睚眦要报复他可怎么是好?”
“睚眦现在自身难保,那座不周山虽然不完整,但压他一个足够了。这么多年过去,不周山一点一点修复,越来越重,保不齐还没等我去找他,他就先死了。”
陶题嗤笑一声,抬手在空中划圆,一面水镜缓缓浮现,随着他的手一摆,镜面上的迷雾顿时散去,一座光秃秃的山缓缓浮现。
文茜看着那座山,忍不住问:“能还近一点吗?”
“可以,你想进去都行。”陶题打了个响指,画面上的景色一换,顿时暗了许多。
山地拉了电线网线,但因为空间太大,灯的照明范围有限,文茜只能眯着眼看见面前的地上似乎躺了一只看不出种类的动物。
“这就是我的好兄弟睚眦。”陶题提醒着,镜头稍稍又拉近了一点,一阵低沉的哀嚎立刻传入了文茜的耳朵里。
文茜皱眉:“他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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