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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正想说什么,余乐想到了准确的形容:“你的家庭关系特别像tvb那种狗血豪门剧。你阿姨如果生个男孩子,那就完全一模一样了。”

谢朝:“……她怀孕五个月了。”

余乐目瞪口呆。这一天夜里,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凌晨一点还找出《天地豪情》和《溏心风暴》的dvd碟片跑到谢朝房间里问他:“你看过这两部吗?你学学,参考参考。”

谢朝没时间看这些动辄几十集的大戏,余乐和商稚言对剧情烂熟于心,逮住机会就跟他复述。谢朝没觉得自己家和剧情有相似之处,但听着听着,他倒是有点儿想妹妹了。

“她很黏我。”谢朝说,“我跟你说过她名字吗?她叫谢斯清。”

商稚言摇摇头。她和谢朝正推车穿过人潮拥挤的校道。老师们给余乐等几个参与自主招生的学生开小灶,晚自习后和商稚言一块儿回家的只有谢朝。

校道虽然有灯,但树丛太密集了。龙眼、荔枝和芒果树失去了花和果实,成为普通平常的行道树,把灯光挡得严严实实。商稚言看到在黑暗中悄悄牵手的男孩女孩。

她告诉谢朝,明年春天就会看到这些树开花,整条校道都是香喷喷的水果味儿,春天的龙眼和荔枝树有点儿烦,会有许多小虫子、蝴蝶和蜜蜂,芒果树就清新许多,折断叶片,能闻到芒果的清香,结果的时候果子一颗颗垂挂在树下,抬手就能碰到。

谢朝认真听她聊这些自己还没见过的场景,只觉得有意思极了。虽然余乐也跟他提过夏天和秋天如何躲避保安追击偷摘果子,但商稚言说的比余乐说的有趣得多。

他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谢斯清的事情。

这个妹妹比他小六岁,今年才刚上初一。她是在谢辽松和秦音结婚第二年才出生的,正因为有了她,谢朝才真正接受了秦音:他实在太喜欢当谢斯清的哥哥了。

“哥哥”是小孩谢朝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身份,他在家里不再被喊作谢朝或小朝,取而代之的是——“哥哥”。

小谢朝觉得这太新鲜了,谢斯清不会说话的时候他就老趴在婴儿床边看她睡觉、吃手指和哇哇大哭,谢斯清学会说话了,他就天天教她喊自己,等到妹妹终于能走路,谢朝开始背着她、抱着她,在房子和院子里四处乱窜。

他看着一个小婴儿长大,她有柔嫩温暖的小手小脚,越长越高,越来越调皮,总跟在他身后,要他牵自己的手。谢朝有时候会想,除了自己的孩子,他不会再有机会这样完整地参与一个生命的成长和成熟了。

“她也很喜欢《犬夜叉》。”谢朝说,“我发现她和你的阅读兴趣差不多,你还有什么推荐的书吗?”

“那可太多了!”商稚言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谢朝说不知道:“但总要回去的。月考吧,等这次月考过了,我就回家。”

走出校门,一口海风劈头盖脸扑过来。谢朝下意识打了个冷颤。这儿没有暖气,学校里也没有取暖的设备,他不适应湿度极高的冷风,入冬之后总是咳嗽流鼻涕。他没有余乐家的钥匙,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先回去,余乐不跟他俩一块儿走的时候,他总会在商稚言家的租书店里消磨时间,和猫们玩耍。

十字路口有人正在卖烤红薯,硕大的油料桶上盖着透明塑料布,布外寒冷,布内是热腾腾的红薯,一层水珠结在上面,看起来朦朦胧胧的。

“吃红薯吗,”他卡了一秒钟,镇定地问,“言言?”

商稚言听惯了朋友们这样喊她,一点儿没觉得不对:“好啊,我请你吃冬天第一个烤红薯。”

谢朝的理智告诉他商稚言说的不过是一句平常普通的话,但他又莫名笑了,好像遇到天大的好事一样。

卖红薯的是个小年轻人,拿个小秤给他俩称了一根红薯。商稚言虽说要请人吃饭,但囊中羞涩,掏半天才凑出11块钱,只能买一根大红薯。两人站在路边分吃,红薯掰开了,露出里头热融融的糖心,香气大股地往人鼻子里钻。

温度很烫,谢朝一边吃一边抽气,商稚言:“你是小猫舌头。”

谢朝笑了:“嗯?”

商稚言:“小猫就是这样吃东西的。”

谢朝点点头,又给她分了一截红薯。商稚言很喜欢小猫,他心里突然想。

两人慢吞吞地吃着,眼看校门口的人越来越少,但余乐还是没出现。“你去看小猫吗?”商稚言犹豫着问。

“去啊。”谢朝立刻回答。

人烟稀少的光明里十分安静,两人骑车正要拐入其中,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几句斥骂:“扑街仔!够胆你就走!叼,见你一次打一次……”

两个中学生面面相觑,心里都是同个想法:不宜久留。

暗处有几个正在缠斗的人,还有棍棒敲击地面的声音,谢朝催促商稚言快走,此时那被围打的人忽然突破了围堵,踉踉跄跄冲过路面。

瘦削的脸,几乎没有长度的板寸。商稚言和谢朝心中都是一震:是黑三。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之外的小事情:

谢朝:我给你买夏天最后一个冰淇淋。

商稚言:我请你吃冬天第一个烤红薯。

余乐(不甘被抛弃):我……我请大家欣赏春天第一条毛毛虫!

---

谢谢空山松子落、冷杉的烤红薯。

谢谢ikea、赵生的烤肠。

请大家一起参与豪门争产剧研讨大会!

第20章 浪子(2)

黑三哥也在这瞬间看到了他们俩。但他立刻转头,装作不认识,跑进对面小巷。身后那五六个混混呼啦啦跟着,也涌了进去。

商稚言呆在当场。报警吗?还是立刻呼救?她还犹豫着,谢朝忽然扭转车头,往小巷冲去。

黑三根本没跑远,他的腿被打伤了,跑步需忍着疼,一瘸一拐。那些人很快追上他,又冲他后背举起了棍棒。

“我报警了!”谢朝把手机扔在巷口的花圃里,跳下车大吼,“派出所的人马上就到!”

“别管我!”黑三破口大骂,“你滚!”

但那些人已经回头盯着谢朝。谢朝与他们的气势迥然不同,他怎么看都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学生,身上还穿着同华高中的校服。

“你乜水?*”为首那人拎着铁棍往前走了几步,忽然举起铁棍在谢朝车头狠狠一砸,“你边个横头噶!识唔识雄哥名字?雄哥啊!条黑三踩到雄哥头上,你帮他出头?你几条命啊学生仔?*”

铁棍怼在谢朝胸口,一下下地用力,那男人说:“要不你跟我,我罩你……”

他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一阵骚动。黑三弓腰冲破了人墙,一把从后抱住那人,狠狠把他掼向墙壁。

“走啊!”黑三冲谢朝大吼,“不要理我的事!”

那人已经原地打滚爬了起来,骂着脏话把铁棍砸向黑三肩膀——此时警笛声突兀响起。

众人均是一愣,紧接着立刻扭头往巷子深处跑。被黑三摔倒的那人一边跑一边骂骂咧咧,还不解恨似的,把手中铁棍朝黑三扔了过来。谢朝眼疾手快,一把拎起自行车,帮黑三挡下了这棍子。

警笛仍在响个不停,商稚言此时才敢走近。她从花圃里捡起谢朝的手机,手机正处于通话状态,显示的联系人名称是:斯清。

“……可以了吗?哥哥?你怎么了?为啥要我给你播这个声音……”

谢朝接过手机,简短说了一句“我没事,你睡吧”就挂断了。

黑三坐倒在地上,他伤得严重,不仅腿不便行走,衣服也被扯得七零八落,肩上好几道棍棒捶打的痕迹,眉角一道血迹蜿蜒而下。

“不要管我……走吧。”他瞪了一眼谢朝,随即发现商稚言就在谢朝身后。这一眼令黑三愈加愤怒:“你跟言言在一起,你怎么能丢下她?你怎么敢一个人招惹那些流氓?你知道他们是什么角色吗!”

谢朝不知道,他也没想这么多。他冲出来的原因,是他认为若是自己不行动,行动的人将会是商稚言。商稚言做事情不管不顾,不看后果,只凭一时冲动,明仔和崔成州的事儿是特例,他不能让商稚言冒险。

但面对指责,他没有反驳,只低声说:“表哥,去医院吧,你伤得不轻。”

#

余乐舅舅见到商稚言和谢朝搀扶着一个男人走进来,下意识就问:“余乐呢?”

商稚言:“今晚的事情和余乐没关系。”

舅舅半信半疑,盯着急诊室门口看了好一会儿。他给黑三做了紧急处理,随即发现不妥:“你这个伤……”

“摔的。”黑三立刻说。

舅舅冷笑,摇摇头。黑三在诊室里处理伤口,商稚言和谢朝则在门外翻找书包和口袋,但两人身上都没有一分钱。谢朝离家的时候根本没带钱,住在余乐家的这几天全靠余乐的零花钱支撑,而商稚言的零用钱到月底已经告罄,仅剩的十一块已经化作烤红薯,入了两人肚皮。

商稚言实在不好意思开口问舅舅借钱,最后只能给家里打电话求助。

等家人送钱过来的时候,商稚言和谢朝面对面呆站在走廊上。黑三的眉角有一处伤口需要消毒缝针,谢朝侧耳细听诊室的声音,但里头安静极了,黑三没哼哼,余乐舅舅也不说话。

抬头时他看见商稚言盯着自己。

“你为什么去帮他?”商稚言不解,“那根本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事情。”

“他是你表哥。”谢朝说,“你会不管他吗?”

商稚言咬着嘴唇。她不知道。黑三给她留下的旧印象很差很差,但他现在似乎变了。

“我觉得这是必须挺身而出的事情。”谢朝看着走廊顶部一只啪啪撞向灯管的飞蛾,“就像你必须为明仔找到一个记者一样。”

他语气平静,像在说一种再普通不过的日常。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药水的气味,商稚言看着仰头的谢朝,很久很久都没有移开眼神。谢朝个子高,脖子修长,他仰头盯视惨白的灯光,像一尊孤单固执的塑像。

半个小时后,张蕾来到了医院。黑三的清创缝合手术也正好完成,他脑袋缠着绷带,眉角贴了纱布,半裸的上身满是药膏的气味。商稚言看着他肩背上的伤,心里很难受:到了明天,这些伤就会成为阻碍黑三活动双手的淤青。

黑三并不知道他们联系了张蕾。张蕾经过走廊,狠狠瞪了一眼商稚言,便前往挂号处缴费。

她再回到急诊科,黑三已经在走廊上坐着休息了。他听见脚步声,抬头时才猛地看到张蕾。

商稚言和谢朝都没想到连那些持棍流氓都不怕的黑三,见了张蕾就像兔子见了老虎一样,整个人立刻打颤瑟缩,脑袋立刻低下去,一声不敢出。

“很有本事啊。”张蕾冷笑道,“我们张家很少出你这种有本事的人。刚放出来才多久,又打架惹事。你这么大人了,二十几岁了,为什么就不能学学好呢?”

黑三一张黑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耳朵都红了,手指交叉,紧紧绞着。

“我会还钱的。”他说。

“不必了,这一千几百我还出得起。”张蕾又瞪了商稚言一眼,“你以后是人上人还是地上虫,我都不管,我也管不了。但言言要是再牵扯进你的那些破事情里,我饶不了你。商稚言!走了!”

商稚言跟在张蕾身后离开,她只来得及给谢朝挥挥手。

回去的一路上张蕾都没吭声,但一回到家,她立刻爆发了。

“商稚言你今年几岁啊?你有没有脑子?你知不知道黑三是什么人?你忘记他当时用你来要挟我们给钱的事情了?那是绑架!是勒索!”张蕾砰地一声关上卷闸门,大声训斥,“他放出来就放出来,他是生是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商稚言不敢顶嘴,商承志咚咚咚地从楼上跑下来,试图缓和气氛:“怎么了?”

张蕾吼道:“你给我站定!”

商稚言不敢多走一步。她原原本本地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本以为张蕾会消气,但没想到她愈发震怒。

“谢朝是吧!谢朝!”她砰砰地捶着桌子,“这种人你以后也不许来往了!根本不懂得轻重!那是什么情况,是你们这些小孩子能插手的吗!”

“我们不是小孩子了!”商稚言忽然反驳,“妈妈,今晚被打的是黑三,就算不是黑三,我和谢朝看到路上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也不可能掉头走!”

“那就报警!要你们小孩去出什么头!”张蕾提高了声音,“商稚言,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阶段,你的第一任务是什么!你的学习搞上来了吗?你要是再这样混下去,以后就跟黑三一样,做不入流的工作,一世人就这样了……”

“不会的不会的,”商承志连忙打断了张蕾的话,“我们言言进步了,每次月考都进步。这是余乐和谢朝的功劳嘛。”

“不要提谢朝!他比余乐更不靠谱!”张蕾这时发现商稚言眼圈红了,“你又哭什么?一说你就哭,是有多娇气!”

“你不要这样讲我的朋友!”商稚言忍着眼泪,“反正我做什么都不对,我就算进步了你也看不到,在你心里我什么都做不好!”

“我说错了吗?你吵什么?你跟黑三混一块儿你还有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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