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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那感情好啊,”费扬来了劲转头朝苏遇笑道,“苏老师,听见了吧,刚发工资,你可得多点点,好好宰他一顿。”
苏遇,“……我吃得不多。”
费扬一下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严迟不置可否地笑了,不熟悉苏遇的人肯定以为他这是在拆台,只有严迟知道,他是真吃得不多。
“那我多点点?”好在苏遇很快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装模作样拿起菜单认真看了起来。
“使劲点,别客气。”费扬大手一挥。
然而苏遇拿着菜单看了半天,都不知道该点什么好。
严迟只好接过,主动替他做主了,“来两条秋刀鱼,再来个蒜泥茄子。”
“这点儿?”费扬捏着纸笔,惊诧地看着严迟。
“我吃了饭过来的,两个人真吃不了多少。”
修理店包中晚餐,严迟图省事,都是在店里解决的,费扬也清楚,听罢也不再打趣他,拿着点菜单忙碌去了。
“尝尝。”他一走,严迟就给苏遇盛了碗粥,递在他面前。
苏遇捏着勺子,尝试吃了一口,微微眯起了眼睛,“好吃。”
严迟,“多吃点,暖暖胃,不然待会的荤腥你可能受不了。”
“还好,”苏遇摇了摇头,“没有那么娇气,偶尔陪着学校里的其他老师出去也能吃一点。”
严迟也给自己盛了碗,没好气道,“你就是不爱惜自己。”
苏遇埋头喝粥了。
“每次都这样。”严迟曲指在苏遇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视作惩罚。
费扬给严迟烤的秋刀鱼和茄子都是店里最新鲜的食材,火候得当调料也放得适中,加上他亲自上阵,再挑剔的人都会被他征服,何况是苏遇这种一把盐就能满足的人。
“能再点一串五花肉吗?”苏遇吃得有点撑了,临走得时候,还眼巴巴地盯着烤架。
“给。”费扬二话不说就递给他一串刚烤好还在滋滋冒油的五花肉烤串。
苏遇接过正准备拿钱,费扬却摆摆手,“你们才吃多少东西啊,收什么钱,快走快走,别耽误我生意。”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这时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夜幕降临,正好是夜市最繁华的时刻,费扬整个人忙得满头大汗的。
苏遇捏着钱不知所措。
“走吧,”严迟双手插兜,“他说了不收你钱,就算你把钱给他丢钱篓里他都会给你退回来,要实在过意不去,下次你多照顾他生意就行。”
苏遇只得颔首认同,拿着五花肉烤串,边走边吃,像个小孩子似的。
“小心,别溅身上了。”
严迟本是好意提醒他,谁知他一说话,苏遇一侧身,一滴油就溅落在了衣角处。
白色的衣服沾上油,瞬间就染了一大片,十分扎眼。
苏遇从衣兜里取出一张随身携带的帕子,稍稍擦拭,没有擦拭掉,“没事,晚上也看不见,回去换掉就好了。”
严迟眉梢微挑,“好像没见你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怎么老穿白色。”
苏遇想也没想的回答,“因为脏了一眼就能看到。”
严迟,“……”
苏遇回答完,也忍不住反问,“你呢,你为什么只穿黑色。”
严迟,“因为脏了看不出来。”
苏遇,“……”
“好有道理。”苏遇把手中的竹签子扔进垃圾桶内,给足了严迟面子,“回头我也买黑色的。”
“别了,”严迟端量了片刻他清瘦的身形,“你太瘦了,穿黑色的,我只能拿放大镜来找你了。”
苏遇,“……”
“开个玩笑。”严迟没忍住揉了揉他。
“我知道。”苏遇并肩挨着严迟,小拇指一下又一下地轻碰严迟的手心。
严迟手心痒痒的,一把捉住这只捣乱的手,十指紧扣,不让它再作乱。
晚上两人吃得都有些撑,一截不长不远的路,两人走得十分缓慢,正好消食。
回到小区时,整个小区都寂静了下来,楼梯里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
声控灯,只要两人的步子声稍微重一点,都能点亮,然而不知是气氛太好,还是两人刻意为之,直到上到三楼,都没有惊动楼道里的灯。
“苏遇。”站在苏遇家门口,严迟轻轻唤了声。
苏遇,“嗯。”
“好好吃饭。”借着黑暗,严迟握着苏遇的手一松,转而捉着他细瘦的手腕,往自己的衣服里带。
一片片硬邦邦的腹肌,还带着灼热的体温,苏遇的手像碰到明火似的缩了缩。
然而严迟捉着他的手腕,不想碰也得碰。
“舒服吗?”严迟头靠在苏遇的耳畔,轻而暧昧地说道。
“舒服。”偏清冷的声线都在颤抖。
“这就是你今天好好吃饭了的奖赏。”严迟捉着苏遇的手在衣服里游走。
“只要你以后都好好吃饭,这样的奖赏还有很多,你觉得怎样。”
“好……”
“自己摸。”严迟松开他的手,把主动权交给他。
苏遇深吸了口气,指腹在人鱼线上一圈圈描摹,最后认真地问道,“我好好吃饭了,可以申请舔一下吗?”
第8章
“严哥,听说你发工资了,晚上有没有空出来搓一下。”
严迟昨晚因为苏遇的一句话,足足在浴池呆了两个小时,今天不出意外地睡过了头,索性就直接调休一天,这会正在外面胡乱逛着,手机上收到一堆消息。
“不搓,没钱。”严迟轻笑了一下,挨个拒绝了。
一群闻风而动的牌友,每次他一发工资就疯狂找他。
都知道他牌打得烂,就等着他赢他钱。
“来嘛,我们打小点。”对面还在孜孜不倦地诱惑着。
许久不搓麻将了,严迟的手也有点痒,但旋即,他就把这个危险的思想给踢出了脑袋,继续拒绝。
“不了,最近在追人,缺钱。”
“追人……”
“卧槽!”
“卧槽!”
“卧槽!”
严迟的消息一发出,微信群里立马就炸了。
“铁树终于开花了啊。”
“可喜可贺。”
“搓搓手,进展到了那一步?”
大家为什么那么激动,主要是严迟今年都二十八了,还没有正紧地谈过恋爱,连人家姑娘的小手都没有牵过。
以前大家混社会的时候,还会约着去按摩店解决一下,严迟从来不去,活得犹如一个苦行僧。
导致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觉得他不行。
后来这个谣言被严迟本人知道后,约去卫生间观摩了一下他雄伟的本钱后,就不攻自破了。
现在乍一听见他追人的消息,个个化身爱情专家,恨不得把自己那点少的可怜得爱情知识一股脑塞给他。
“严哥,追人送玫瑰,这个好使。”
严迟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坐在商场的一楼休息区,蹭着空调,回着消息,“俗气,不能吃又不能用的玩意。”
而且花这个东西,只有小姑娘才喜欢,严迟不认为苏遇会喜欢。
“那就送玩偶,各式各样的玩偶。”
严迟,“太幼稚了。”
苏遇好歹也是二十七岁的人了,怎么可能还会喜欢这些东西。
“嗷,那就直接请人去西餐厅吃饭好了。”
严迟消息回得也很快,“吃不饱,不划算,关键都不熟,不健康。”
就苏遇那个胃,这些东西还是少吃为妙。
群里一群人拉了拉严迟的回复,齐齐沉默了。
“散了散了,赌十块钱,就严哥这样的,能追到人才有鬼了。”
“溜了溜了,直男太可怕了。”
一时间,刚才还消息发个不停的手机,骤然安静了下来。
严迟吐了一口气,并不在乎,看了看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退了微信,转而打了个电话。
……
办公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苏遇抬头才恍然想起中午了,拉了拉抽屉,满满一抽屉的小面包,正准备拿一个拆了吃。
不知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又默默把小面包放回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