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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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绪一路火气十足,推开自己房门的瞬间,另一抹纤细的身影滋溜钻在奢华的床底,露出一小截衣角。
什么鬼?
沈绪条件反射往后一躲,靳博安也跟着上楼,无声无息地拦住少爷惊慌的身影。
博安哥哥沈绪抓住对方的领口,不禁意流露出的依赖感令靳博安宽心不止。
谁,请出来。靳博安的声音不大,但压抑着冷冰冰的怒火。
哥!哥!沈沫白也追到上面,气喘吁吁得擦拭额头细汗,不过他的目光往床底一看后,也惊了一跳。
慌忙解释着,两位哥哥别生气,是我的初中同学,后来又一直联系着,不是贼。沈沫白偷窥靳博安一眼。
心里嘀咕死定了,博哥千叮咛万嘱咐不准带人回家的。
战战兢兢走到床边,易初,快出来吧。
沈绪是见过温易初一面的,也不打算在意小孩子的错误,可是腰部突然隐隐极痛,竟是靳博安毫无知觉得搂住他,仿佛下一秒则会彻底弄丢自己似的,神情严肃得恐怖异常。
令沈绪对男主莫须有的霸道十分抗拒,又多少有些在意。
床底下又是窸窸窣窣一阵轻声响动,从里面倒退着爬出温易初。
他的头发带着沐浴后的洗发水馨香,看起来稍微有点凌乱,但因为洗过澡,皮肤白嫩得仿佛雨后菡萏,尤其是他的双眸,湿漉漉得好似林间迷路的小野鹿。
最夸张的是,他身上居然套着靳博安的修长衣裤,袖口裤脚明显长出来一截,如同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貌似有点可笑,但回味起来,更多的是某种无法形容的清纯。
好似一张暇白的画纸,但凡有一个墨点都会轻易将其污染。
是需要被谁好好呵护,才能生长结叶开花的稚嫩花芽。
靳博安的头瞬间疼痛难忍,虽然重活一世,上一辈子所遭受过的精神折磨俨然根深蒂固,在看见温易初的一个刹那,叫他嗜血的情绪全部激涌如潮。
谁准你随便穿我的衣服?那件家居服是靳博安几年前买回来的旧衣,从来没有穿过是崭新的,但心里特别不舒服,强硬堵着一口气。
你乱动别人的财物,我完全有可能会报警抓你。谈话间,靳博安取出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不论采用什么手段,这辈子他只想守着少爷一个人过日子,但凡有一点会阻碍的人或事,他都会不惜手段将人从眼前弄走。
靳博安不发脾气则好,一动怒,屋子里的每个人都被震得心惊胆颤。
博哥,博哥,别生气啊......沈沫白肯定是要保护发小的,不过靳博安之前对他的警告有严重影响,连他自己作解释时都战战兢兢。
事情是这样的,我和易初到大悦城里玩,结束的时间有些晚,我准备帮他打个出租车回家。
谁成想,从大悦城出来的小孩子大人没管住,手里的彩色水球连连发射好几颗,一下子把易初的身上脸上全部染了色。
大悦城离沈宅比较近,我只好先安排易初在我房间淋浴,但是我的衣服他穿不上,穿绪哥的话,绪哥肯定会生气的。
沈绪一瞪眼睛,你心里究竟是这么看我的?
不过一想自己是傲娇人设,肯定讨厌别人随便乱动自己的东西,转移话锋说,那博安哥哥的衣服就能叫外人穿?
别开玩笑了,家里那么多佣人,随便找一套给他穿不行?
沈绪也不是故意找对方麻烦,若是平常人,可能他说话的语气会多少平和一些。
但是这个温易初很不一般。
沈绪一看见他,打从心底里就烦,仿佛天生的死对头,从第一眼瞧见对方就哪里都不顺眼。
冥冥中注定地对峙。
不过脱口而出的坏话就和泼出去的水一般,覆水难收。
温易初小声抱歉着,沈少爷,对不起,我不应该随便进你家。一副小可怜的模样,眼眶里装满委屈又倔强的眼泪。
沈绪想,比我还能哭兮兮。
靳博安从始至终并没有阻止沈绪的意思,可是沈沫白的脸上装不住了,哥哥对他的疏冷上升至对朋友的不尊重,气呼呼逼问道,沈绪,你但凡是个男人,就不要凡事斤斤计较小肚鸡肠!
什么佣人的工作服!易初可是我最好朋友,你最好学着尊重别人!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朋友吗!因为你虚伪娇弱无理取闹!
你知道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因为你自私自利自以为是!
温易初小心翼翼地扯住朋友的袖管,叫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一边小声求饶,别说了,你哥哥要我生气了。
沈沫白小个子大能量,一听好友居然替哥哥求情,更生气道,知道博哥为什么不得不伺候你吗?你以为他私底下不讨厌你吗?博哥连帮助易初妈妈缴手术费都不肯告诉你,你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小白......靳博安原本对沈沫白照顾有加,只是想撮合兄弟俩的感情,一直认为对方是个有点眼见的家伙,谁知道沈沫白的嘴上简直没个把门的,与上辈子那个斩钉截铁的沈沫白迥然不同。
是因为年龄小的原因吗?
靳博安后悔自己不该多事,伸手拂过沈绪的面庞,令少爷不得不用惊讶的表情直面自己。
博安哥哥,你认识这个温易初吗?
其实认识就认识吧,还能少块肉是怎么的?!
但是亲弟的话句句如刀,字字带血,即使沈绪并非原主本尊,也开始难过起来。
对啊,他没有朋友亲近,没有爸爸妈妈的宠爱,其实对于靳博安的感情,也是迷迷糊糊隐隐约约。
或以为的好感,真的只是自己胡思乱想的产物吗?
靳博安表面上,和内心里,会不会只是两层皮也说不准。
突如其来的,沈绪极其厌烦原身,甚至厌烦自己,他从不想伤害什么人,却总有人因他而屡屡受伤。
......
他真的不适合这个世界,他把一切都搞得一团乱,甚至把自己也搞得乱七八糟,曾经他以为自己知道剧情的起始,能借助自身素质,成为剧情的掌控方。
他真是幼稚得可笑。
一瞬间里,沈绪的挫败感产生某种极端负能量的逃避心理,甚至准备把烂摊子丢下就消失才好。
靳博安瞧少爷的脸沉沉得阴黑,水色的桃花眼里泛出令人心疼的空茫。
但他不能立刻大声斥责沈沫白,以及这个该死到完全甩不掉的温易初。
靳博安观貌辩色,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哪怕他说你们说的全不对,我是深爱少爷的,这种话的可信度只会立刻降低为零。
男主道,小白你只是个孩子,不会懂得大人的感情,以后不要再这样说话惹少爷生气。
否则把七十万全部退还给我。
靳博安的心声,冥冥中传递给沈沫白,沈沫白才意识到自己触碰了沈绪的逆鳞。
况且靳博安的眼神极像要勒断他的脖子。
沈沫白吞吞口水,悻悻地拉着温易初走了。
你也出去。沈绪找不到该怎样跟男主把话题完美的继续下去的理由,径自钻回床上,将床幔紧紧拉拢,不留一丝缝隙。
靳博安吞吐了几下,忍着上去解释的冲动,默然退出了房间。
接下来有几日里,沈绪都不曾与屋子里的人交流。
他对原主遗留下的人设问题,第一次感到厌烦和无形的压力。
如果原主是一个和善一点的孩子,如果原主能更加懂事一些,能获得弟弟的尊敬,父母的宠爱的话。
他也不会如此纠结又难过,孤独又脆弱。
事情又刚过几天的某日,沈绪正好下楼,路过爷爷的书房,听见沈庭学与靳博安在低声交谈。
沈庭学像是有些意外地问了好几次,你确定要出国留学吗?
靳博安郑重其事道,是的。仿佛不容置疑的抉择,任何人都不可撼动。
沈绪心底倏然一酸。
好嘛。
他真的好失败,好废物,非但不能很好地完成书本剧情,还把男主给逼走了。
沈绪甚至想,难怪我是一个十九线的演员,我连一件小事都做不好。
还不如去死算了。
垂头丧气,沈绪不想再听见男主的决绝与爷爷的失落,独自埋首往学院走。
他前脚才走几分钟,保持沉默的爷爷突然又开口质疑,你说你想把小绪也带上走,是吧?
靳博安的语气更是坚定不移,少爷离不开我的照顾,如果我们都去了国外,我会悉心照顾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学业。
爷爷虽然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让给我,但我并不想继承您的家业,出国后,我会和少爷一起学工商管理,将来辅佐少爷继承您的公司。
虽说靳博安思考了很久,逃避命运安排这个说法十分牵强。
但他也思考得十分清楚。
温易初暂时动不了,何况他的势力羽翼尚未建立,恰好这次出国能偶遇自己上辈子的得力助手。
况且,少爷不需要兄弟之爱,也不需要父母的宠爱。
他一个人就可以给他很多很多极多。
令沈绪的余生里一点也不会再觉得自己曾缺少什么。
爷爷点头,好吧,只要有你一句保证,其实比当初逼着你们订婚更有成效。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跟小绪讲?
靳博安回复,我已经找好了A国的特鲁娜经融学院,他们学院与诺迪兰精英学院常年有资优生交换项目,我手里捏着几个高科技材料研究成果,那边对接的专业十分欢迎我过去。
到那边后我先进学院修习,课余给少爷补课,少爷其实很聪明,只要补习大半年我可以保证让他在明年秋季招生跟应届生一起入学。
沈庭学彻底应和,没问题,生活费的方面完全不用你们操心,何况我还有些朋友在A国,帮小绪直接办理转学也是毫无问题。
反正钱能解决的问题,从来都不是个问题。
见爷爷轻松同意,是靳博安没有料想到的,松一口气道,我最近一直在等对方发出交换邀请,如果加上您的力量,我和少爷两周后就可以动身。
沈庭学在座椅间调换个舒服姿势,蓦得呵呵笑起来,我说你怎么信誓旦旦要带小绪走,原来早有准备,讲实话,你现在告诉爷爷,也只是打算告知我一声结果,其实暗中早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对吧?
那假如......沈庭学一直在观察靳博安的表情变化,他很严肃,甚至抱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凌然。
跟沈庭学经常做的噩梦中,那个肆意掌控别人生死的靳博安,有七分的重合。
余下三分,是因为靳博安的眼底怀有浓厚的爱意。
这份爱意彻底属于他那个笨孙孙的。
万一,如果笨孙孙彻底拒绝了靳博安,甚至糟蹋了这份浓烈到可怖的爱。
靳博安就会彻头彻尾变成另外一幅模样。
甚至,是一个魔鬼。
沈庭学本来想再做一个假设,告诉靳博安自己万一不同意怎么办。
但靳博安的态度已经十分明确。
他非沈绪不可的,而且谁也阻挡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架子惨败了,哭啼啼,宝宝们安慰我吧。
哈哈哈。
明天是一个脑洞安排,明天的剧情过后,沈绪就不再这么被动了,会成为真正的剧情主人。
明天见哦。
第37章
沈绪蔫耷耷了小半个月, 自从与欧阳睿的话剧工作室表演之后,他也一直没再给对方送去祝贺礼物,甚至手机信息都懒得翻。
沈沫白不是说了嘛!
他这种人怎么会有朋友!
规矩学习了几天, 基本上也完美避开了靳博安各种取巧的靠近。
沈绪心里的小九九盘算得十分清楚,既然男主魅力非凡貌比潘安, 放他到国外的大海里广撒网深播种,必有一天能遗忘对自己糊涂的痴迷, 跟真正意趣相投的人喜结连理。
沈少爷最喜欢在脑海里自我意淫, 这次内心居然干涸, 并不为脑部活动而喝彩。
三节课的学习有点疲累, 沈少爷揣好手机到学院的餐饮部点杯续命水提神。
今天情绪稍微好了一点, 一路走来走去,他立刻觉察周围的环境被某种量子力学所干扰的变化。
平常对他横眉冷对的富家公子突然色眯眯起来。
即使眼神里没有带着三分猥琐五分惊艳两分狐疑, 也三五成群地汇聚一处, 暗中对他指指点点。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的。
沈少爷全然不给任何一个家伙靠近自己的眼神,要了两杯雪顶咖啡。
捏着咖啡盖子,倒头摊进树荫下的鸟笼吊椅内, 蜷缩得像一只厌世的猫咪。
因他整个人都躺进吊椅, 从外面路过的人对内部是看不清晰的。
正好有几个家伙路过,谈论的话题恰好是他。
那天晚上的话剧你们去看了吗?据可靠消息说里面那个穿红裙子的美人是沈绪。
我靠, 真的假的?宣传单上不是说是叫白灵吗?接话的人略有些遭受打击, 我很喜欢那个小姐姐的说,还想找人买通表演系的内部资源管道, 帮我介绍一下!
剩下几个人也杂七杂八惋惜不止, 其中一个小声叨逼着,其实沈绪也不差,除了为人傲慢娇作有些不合群, 他那张小脸小腰百分百长在我的X点上,我绝对可以正面刚他,完全都不用拉灯。
去去去!Lsp!几个听众嬉笑怒骂,一起做捶爆谁的假动作,能睡到沈绪的人也算是俗世奇人了,况且,就凭你家那个破煤矿,沈少爷背后的家族势力分分钟找环保局给你查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