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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这简直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程宝菱为小方姐鞠了一把同情的泪水,这么一个无能又窝囊的男人,干脆再果断点,休掉算了。
可她也明白小方的难处,就是前世,她自己的日子过成那样,也没想到过离婚。
好在爸爸没太糊涂,他无奈道:“志远都成家了,儿子也有了,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要自己拿定主意,安民,你让我劝劝爸妈,这也要看志远自己是怎么想的。”
童娟连忙道:“我们镇上村子里,两代人分家的也不是没有,志远小方有心自己出去单过,那也挺好的,不靠爷娘,自己有本事。志远就是这么想的。”
大家的目光都汇集在程志远身上,程志远呆了半天,挤出一句话,“我都听爸妈的。”
程安国看向兄弟,叹气,“还是等志远想清楚了再说吧。”
他看着程志远长大,心里是盼着他好,小方勤劳肯干,若是志远有心要分出去独立,这是好事,离开了父母的羽翼,志远说不定能变得更好,他是怎样都要劝说程老头夫妻的,可志远自己都是糊里糊涂的,这根本就没法劝。
程老头拍拍孙子的肩膀,得意洋洋道:“我们志远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跟着自家爹妈有什么不好的,有的吃有的穿,孩子还有人带,干啥要分出单过,这不是傻子才干的事情吗?”
好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孩子”!
吃过饭,又坐下聊了一会儿天,程宝菱一家人开车回京市,三姐妹叽叽喳喳讨论后面几天做什么,大家一致决定,明天要起个大早去开元寺烧香,只有爸爸一个人情绪似乎不高。
想到临走时,爸爸去看程老太,被她留下来了说了好一会儿话,程宝菱的脸色暗了暗。
第161章
程楠冲着妹妹挤挤眼睛, 又伏在她肩膀上咬耳朵,程宝菱指了下后视镜,程楠吐吐舌头不吭声了。
回到家后, 她迫不及待地把程宝菱拉到房间说悄悄话。
“你说我们奶奶拉着爸爸到底说了些什么啊?”
程宝菱努努嘴, “用你的膝盖想一想。”
程楠不解:“我膝盖怎么想啊?”尔后反应过来,恨恨道,“哦,我知道了,这是根本不用脑子想的问题, 说来说去就是一个钱字。”
程宝菱:“嗯哼。”
程楠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床上,“她倒是想得美!她住院的钱都是我们爸爸出的, 二婶把着钱, 一分都没出,二叔连自己老婆都管不住, 也太没用了吧。这笔钱总要两家平分才公平。”
程宝菱不置可否。
在重症加护病房住一晚可不便宜,更何况程老太还住了好几天,这钱可不少。二叔在镇上经营小家具厂这些年,之前的债务还清后赚的钱应该不会太少, 至少比种地挣得多的多。
他未必是出不起这笔钱, 更加未必是管不住二婶,不过是顺水推舟,装糊涂人而已。
归根到底受益的人是他自己。
反而程安国也不缺钱,而且家底比他厚实的多,程老太住院的这点钱对他来说就就毛毛雨。
“只怕二叔一家, 包括爷爷奶奶在内, 都认为这笔钱该我们家出才是真正的公平。”
这就是所谓的打土豪,均富贵。
程楠气坏了, “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我们家虽然有钱,但都是妈妈辛辛苦苦赚回来的。”
她想起妈妈辛辛苦苦跑生意,陪客户喝酒,以至于现在落在胃痛的老毛病。
“真想以后再也不理那些人了!”
可能吗,不可能。
这又回到那个原始的问题上了,程老头夫妇是程安国的血脉至亲,而爸爸是个老实孝顺的人。
程宝菱也很无奈,“算了,算了,我们别说这事了,让爸妈他们自己解决吧。”
她转移话题,“你那个关大帅哥呢?”
程楠扁扁嘴巴,“他是外地人,肯定要回家过年啊。我还怪想他的,可他回家后就很少给我打电话,每次都是我找他,等他回学校,我非得找他算账不可。”
九十年代装个电话至少三千块起步,就是城里也不是家家户户都装得起电话,而且话费也不便宜。有些人家为了充门面装上电话,但绝少使用。
程家何佩
瑜用电话最多,每个月大概也两百左右花费。
相当于京市一个服务生的月工资了。
程宝菱心念一动,想起上次的话费单子,长长的一条,话费总额超过了三百块。
寒假才过去半个月话费就比往常多出一百来。
程宝菱想起每次都是程楠打过去的,而且一聊至少就得一个小时。
热恋中的人甜蜜的废话说不完,情有可原。
家里这几年越来越宽裕,虽然不在乎这些花费,可是如今花费贵也是事实,就算程楠意识不到,难道关源还不懂么?
她想了想,委婉地建议,“你两个说在电话说那些甜言蜜语,我们家里人都听到了,上回爸妈还向我试探你是不是谈对象了,我给你掩护过去了,可这时间长了,可就瞒不住了。你们不如写信吧,信里想说啥就说啥,没人会知道,而且这些信也可惜保存下来,等以后再看多有意思啊。”
程楠吓了一跳,“啊,你可千万别说漏嘴,爸妈再问起来时,你只说是普通朋友就行。”
程宝菱见她搞错了重点,连忙保证道:“只要你自己不说漏嘴,爸妈肯定不会从我嘴里知道。你这么一天恨不得一遍电话,他们早晚就会知道,我看你们写信好了。”
写信内容涵盖量大,便宜,日后可□□的纪念品,好处多多呀。
“那多麻烦啊。”程楠说。
“比打电话是麻烦多一点,但私密性好,你们在信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且电话里说过的话有时候就不算账了,白纸黑字写出来的东西还能不认么?”
程楠深以为然,点点头,“可以呀!”
说完她又捏捏小妹的耳朵,笑嘻嘻道:“其实最主要是写信省钱对吧?你这个小抠门精!”
程宝菱怔住了。
她三姐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不好糊弄了。
程楠咳了一声,“哎,我开玩笑的!其实这个月用了这么话费,是我自己觉得不好,我们家虽然比很多人家日子好过得多,但家里的一厘一毫都是妈妈辛辛苦苦赚回来的,妈妈很累的……”
程宝菱觉得要重新看待自家三姐了,她一直以为程楠没心没肺大大咧咧,她从未将程楠看做姐姐,在她心里程楠就像是个不懂事的妹妹一样。
“三姐。”程宝菱真心实意叫了她一声。
程楠怪不好意思的,“干嘛,你怎么喊我这声三姐怪怪的。我记得你这小妮子从小就跟我没大没小的,很少喊我姐姐。”
程宝菱去挠她的咯吱窝,“你就是我的姐姐呀,我渴了,姐姐你发挥一下尊老爱幼的传统,给你亲亲好妹妹倒杯茶来吧。”
……
主卧。
何佩瑜洗过澡,坐在梳妆台前涂抹保湿霜,她抬起头,正好与镜子里的丈夫的目光撞在一起。
程安国不自然地笑了笑,“你洗漱完了啊?”
这就是没话找话的一句废话。
何佩瑜也没揭穿他,“嗯”了一声。
程安国咳嗦一声,清了清嗓子,“妈的事情,多谢你。”
程老太在重症病房住了几天院,各种费用加起来不便宜,而这笔钱都是何佩瑜出的,虽然说是程安国向她借的,但谁都心知吐明,两人是夫妻,且程安国就挣那么一点工资,根本还不起,“借”也不只不过是让他更有面子的说法。
何佩瑜无奈地道:“你已经谢过很多遍了,我说过了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我们是一家人。”
不可否认,自从一家人搬到京市这些年,她与程安国之间的关系疏远是不争的事实,年轻时的那一点动心与爱情,经过这些年时光的磋磨,已然不剩下些什么。
但他们有二十多年的相处,还有四个可爱的女儿,这些都化作深深的亲情把他们两人紧紧的结合在一起。
前提是不提起清水镇老家的那些人那些事。
财富积累到一定的地位,整个人的气质就会发生质的转变,何佩瑜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乡下的小媳妇了,也许她自己没有感觉出来,但她的一言一行越来越有威严。
这让程安国在面对妻子时总有一种压迫感。 如芒刺在背。
只听得妻子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好了,不要再提这些事了,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程安国想起临走时程老太背着众人对他说的那些话,犹豫着该不该说出口。
他嗫嚅,脑海中在组织语言。
何佩瑜掀开被子躺下来,闭上眼睛,“关灯吧。”
程安国:“我还不困,想在看看书。”
何佩瑜瞟了一眼挂钟,道:“都快十一点了。”
“我有些失眠。”
何佩瑜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若有所思道:“你去书房看吧,我最近睡得浅,有光的话影响睡眠。”
说完这句话,她闭上了眼睛。
程安国片刻都没有起身。
他内心天人交战,终于下定决心,“佩瑜,我有话想说。”
何佩瑜嗖地睁开眼睛,目光如寒芒一般。
程安国陡然觉得心里不安,“佩瑜——”
何佩瑜打断他的话,面无表情道:“老程,今天我困了,我们有事改天再说。”
“佩瑜,有些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而且这些年也没再发生什么。”程安国压制住内心的不安,继续说道,“他们老了,身体不好,没几年好活了,不可能再做出什么伤害到孩子们的事情了,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孩子们的爷爷奶奶,这是打不断,连着经的至亲关系。”
何佩瑜就静静地等他把这番话说完,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也没有要生气的样子。
这让程安国稍微松了口气,继续道:“老人家年纪大了,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儿孙都在身边,志远跟小方的事情差点闹的老太太丢了大半条命,她再也受不了任何刺激了,你能不能最后再帮个忙,给志远与小方在你们公司找个事做,小两口有了工作,应该就会安分下来。”
何佩瑜半响才幽幽叹了口气,“老程,你知道吗,有些话不说出口,还有粉饰太平的可能性,可是一旦说出口了,那么就再也没有还转的余地。”
程安国心里空落落,急忙道:“佩瑜,你说过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是啊,我们永远是一家人,永远是都秀儿她们姐妹四人的父母。”
妻子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过话,程安国越发惶恐不安,强笑道:“是啊,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们四姐妹也长大了,宝菱读大学,珍秀也快结婚了。”
他试着把话题往轻松的方面转移。
“我看趁着过年我们找个机会约小梁的父母见个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