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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想到,老爷居然真的这么冷漠——在自己的亲生儿子死里逃生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敲打时安,让他不要挡私生子的路。
时安慢一拍地“哦”了一声。
他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地问:
“……那个,你是?”
时则淳:“……”
他太阳穴上青筋绷出,声音里也带上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时安,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
温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时则淳的火气被堵在半中央,铁青着一张脸扭回头去——紧接着,他看到了那个站在温瑶身后的男人。
在那瞬间,时则淳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了。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长官。”温瑶侧开身,冲身后的人致意:“这位就是距离最近的人质。”
男人很高,身形挺拔,身上带着利刃般的冷意和锐利,有种几乎能够具现化的杀伐之气。
他的皮肤极白,长发束在脑后,如同流泻的银子般流泻而下。
穆珩不紧不慢地垂下眼。
银白色的睫毛之下,眼眸是冰冷的钢蓝色。
视线很冷,好像是淬过雪水的刀光,悄无声息从面前的两人身上掠过。
“时安?”
他的声音和他本人同样凉薄,漠然而低沉,带着一点金属的质地。
时安仰头看了过去。
他缓缓瞪大双眼。
属于龙的种族本能占据了绝对的上峰,将思维挤占的没有一丝缝隙,
——哇!
——亮!闪!闪!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我崽不是人类形态,那就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了
第4章 “那你呢?也很贵吗?”
面对对方的问题,时安并没有回答。
厚厚的毛毯几乎将少年整个包裹起来,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杯中奶白色的雾气缓缓而上,将他的脸上蒸出了一层薄红。
他呆呆地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则淳强压住怒气,勉强勾起一个难看的笑容,一字一顿说道:
“时安,穆长官在和你说话,听到没有?”
“……啊?”时安还没回神,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时则淳,发出一个茫然的单音。
时则淳:“……”
这个兔崽子根本没有听他说话!!
时则淳气得青筋狂跳,只是碍着穆珩还在,强忍着没有发作。
穆珩很显然并不介意对方的走神。
他垂下眼。
银白色的睫毛下,眼眸如同刀刃钢蓝色的刀锋,反射着天际渺远而孤冷的银辉,带着一丝沉沉的探究,正定定地看了过来。
在注视了时安几秒之后,穆珩收回视线,看向温瑶。
“检测做了吗?”他不紧不慢地问。
“……这!”温瑶一怔:“这个,还,还没有。”
有的魔物能够模拟出人类的外表甚至声音,或者在人体中寄生,所以在理论上,和魔物有过密切接触过的人都要进行检测以确保安全。
但是这种魔物实在极其稀少,几乎没有案例,所以人们已经渐渐忽视了这个程序的存在。
“需要我现在向上面申请吗?”温瑶紧张起来,问:“仪器应该很快就能送来。”
穆珩:“不用。”
说着,他上前一步,垂眸看向时安:
“手给我。”
——那片会动的亮闪闪这么说道。
于是时安呆呆地把手伸了过去。
穆珩顺势捉住了他纤细伶仃的手腕。
他戴着漆黑的战术手套,冰冷的皮革质地粗糙,刮在皮肤有种怪异的疼痛感。
时安一惊。
他反射性地往回缩,但是却在半途被牢牢截住。
紧接着,只听“咔哒”一声响,一个不大的银环套上了他的手腕。
时安这才回过神来。
他后知后觉地低下头,视线落在了银环之上。
银环套在匀停细润的腕骨之上,被雪白的肤色衬的辉光熠熠。
银环上的纹路在变换,在灯光下看上去漂亮极了。
时安眼前一亮。
很快,纹路不再变换。
上面的图案停留在某个形态之上。
穆珩皱起眉头,一双银蓝色的眼眸藏在长长的白色睫毛之下,视线定定的落在银质手环的表面,似乎显得有些费解。
时安也同样注视着手环,眨眨眼。
嗯……看不懂。
气氛凝滞沉重,时间的流动仿佛都因此减缓。
终于,穆珩抬起眼睫,深深地看了时安一眼,说:
“可以了。”
他在银质的手环表面轻轻一按,又是“咔哒”一声,手环打开了。
温瑶提起的心缓缓地放了下来,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穆珩使用那个手环,这仿佛一个危险的信号,还好一切并没有异常。
时安用视线追逐着手环的去向,依依不舍地开口:“你要把它拿走了?”
穆珩一顿。
他看着面前少年脸上明晃晃的失望之色,缓缓问:“不然呢?”
时安落寞道:“不给我了吗?”
“你说什么呢?”时则淳的脸色变了,眼珠里好像要飞出眼刀,但还是被迫耐着性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种检测手环造价高昂,只有少数魔物管理局的高层才会有,怎么可能会随便送人?”
时安:“……哦。”
他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穆珩从刚才就沉默不语,带着种若有所思的审视着他。
银蓝的光沉淀在眼底,在灿然纯粹的华丽之外,还有种冰雪版的锐利冷冽,刚才看上去亮光莹莹的手环在对方的手中,居然硬生生失色几分。
时安想了想,问:“那你呢?也很贵吗?”
他的话刚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时则淳:“……”
草。
他差点眼睛一闭,整个人背过气去。
“你想买我?”
穆珩忽视了众人,径直向着他身旁的少年看去。
站在一旁的温瑶表情惊恐,神色恍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时安:“其实……”
只要头发也行——
时则淳气急败坏地上前一步,略带慌乱地向着穆珩解释道:
“这……这,您不要当真,这孩子刚刚脱离危险,脑子还不太清醒……”
这时,老管家也从极度震惊的状态中缓过神来,他老脸煞白,猛地抬手将时安身上披着的毯子扯起来,正好捂住了时安的脸。
眼前一片漆黑的时安:“……”
他茫然地注视着挡在面前的毯子,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