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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儿,把我书架上的那本佛经拿来。”,温柔的声音里带着慈母的爱意。
只见窗前伫立着一位美妇,一身紫色纱衣,云鬓挽成端庄的发髻。发间金簪斜插,几支素白的镂空花簪更是增添几分婉约清雅,虽然年华已去,却依旧风韵犹存。
陆子谦走到书架,从书架里抽出一本佛经。这佛经的边角有些微微翘起,书面也有些皱褶,看来是被拿出来翻阅了很多次。
陆子谦拿着书走到书桌旁把书放下,研起墨来。那名美妇也转身徐徐来到桌旁坐下,翻开佛经,拿起笔静静抄写起来。
“娘,你的手......”,陆子谦看到母亲的手有些微微颤抖,莫如素停下了笔,看着手无奈地说道:“下个月就是你爹的忌日,我想快些写完,没想到这手竟然这么不争气,看来我是老了。”
陆子谦笑着说:“娘才没有老呢,在子谦心中,娘依旧是当年那个武林第一美女莫如素。”,莫如素幸福地笑着,看着已经长大,一表人才的陆子谦,心中倍感温暖。
陆子谦拿起母亲的手,温柔地按摩着腕处,突然说道:“娘每天都抄写这佛经,难免会手累,不如我找个人帮娘你写吧。”
莫如素一脸疑惑地说:“你知道的,韩燕那几个丫头都不识字的,你找谁来帮我写啊?”,陆子谦微微一笑,“是庄里刚来的一个丫环,名叫许柯,不仅识字还略有学识。”
“哦?庄里还来了个这样的女子啊,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话里竟然有些责怪的意思,陆子谦故作忧伤,小孩子气地说道:“还早说呢,娘已经开始偏心了。”
莫如素不禁一笑,“好啦,下午的时候你叫人把她带来见我。”,“是。”,陆子谦点头应道。
菜园里,一个忙碌的身影来回于井口和菜地。许柯身上的衣服已经是脏兮兮的了,裙摆处沾满了泥巴,尽管袖口被挽起,但还是弄脏了。
许柯一脸的汗,手里拿着个木瓢挨个给地里的菜浇着水。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忙了好几个时辰了,许柯擦了一把汗,耐心地浇着水,实在是累了,便稍微坐下来休息一下。
许柯揉了揉发酸的腰,心里真是纳闷,这菜园子不是李大娘负责的吗,韩燕今天怎么叫我来打理。难道是李大娘有事,所以叫我来......许柯独自想了想,便又起身干起了活。
终于忙完了,许柯迈着疲惫的步伐走回院里,来不及去换件干净的衣服,便一头冲进吃饭的地方。忙了一早上实在是饿坏了,顾不了那么多了。
嗯?什么情况?许柯一进来便看见桌上光溜溜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屋子里也没有人。难道是还没开饭?许柯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许柯转身出了门,走到厨房里,看见了正在洗碗的香秀。
许柯心里咯噔一下,原来她们已经吃完了......许柯有点难受,她没想到韩燕她们没有等她就吃完饭了。
许柯愣愣地杵在门前,一句话也不说。香秀看到许柯站在门外,却也不进来,两眼呆呆的,便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许柯!”,香秀站起身来,朝着许柯喊了一声。“诶。”许柯一惊,抬起头来看着香秀尴尬地应了一声。
“在门外站着做什么?你没有吃饭吧,等我一下。”,说完,香秀便到厨房的后面端出了一碗饭。白米饭上面有一些青菜和豆芽,还有一块小小的红烧肉。
香秀看着手里的饭,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我只给你留了这些,其它的都被他们吃完了。”
“真是奇怪,她们平时哪吃得了这么多,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胃口这么好,特别是那个紫玉,她平时吃得最少,今天破天荒的......”
“谢谢你,香秀。”,许柯看着这碗饭,心里暖暖的,香秀的这份心意她会铭记在心的。
香秀为人淳朴,听到许柯对自己说了一声谢谢竟有些脸红。把饭递给许柯说道:“不用谢我,你快拿去吃了吧,你忙了一早上也饿坏了。”
许柯接过香秀手中的饭,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香秀看着许柯吃饭的样子这般不修边幅,便捂着嘴笑道:“你吃饭怎么这么难看,以后谁敢要你?”
许柯呵呵一笑,“香秀妹妹这样文雅贤淑,想必以后一定好多男子争着要啊!”,香秀一听脸上立刻染上两朵红晕,十分娇羞。
“许姑娘!”,门外突然响起了莫管家的声音。许柯一转身,看着莫管家便礼貌地叫了一声:“莫管家好!”,莫管家看着一身都是泥的许柯正端着一碗饭站在厨房门口,有些不解......
“许姑娘这是干什么去了?”,许柯见莫管家盯着自己一身脏衣服,便说:“我去帮李大娘浇水去了,回来得晚,所以才吃饭。”
莫管家看着许柯沉默了片刻,便走近了说道:“陆夫人要见你,你去换个衣服随我去一趟。”,许柯顿了一下,立马应了一声,便猛扒了几口饭跑回屋子里换衣服去了。
莫管家看着跑去换衣服的许柯,回头向香秀问道:“是韩燕叫她去的吗?”,香秀如实地点了点头,莫管家眯着眼若有所思。
许柯迅速地换好衣服,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向莫管家跑了去,“莫管家,我好了,我们走吧。”
莫管家看着毛毛躁躁的许柯,笑了笑说:“许姑娘真该多向香秀学学,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羞不羞。”,许柯憨憨一笑,便随着莫管家朝外面走去。
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莫如素的住处。莫管家停在门前,朝里面说道:“夫人,许姑娘来了。”,“带她进来吧。”,莫管家便推开门,示意许柯进去。
许柯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回头看了一眼莫管家,面露担心,莫管家微笑着看着许柯,好像在说没事,不用怕,关上门便转身离去了。
许柯扭头一看,只见莫如素正卧在榻上,手拿一面薄纱圆扇,悠悠地扇着风。许柯不忘礼数,立刻恭敬地弯腰给夫人行礼,“夫人好,我叫许柯。”
莫如素慢慢坐起身来,看着眼前这位不施粉黛便清秀可人的许柯,心想倒也是个不错的女子。
“谦儿说你会写字,我这两日手有些疼,你就帮我抄几天佛经吧。”,莫如素下了榻,来到桌前站着。
原来是这事啊,许柯便跟着来到桌前。“来,坐下来,写几个字给我看看,子谦可是满嘴夸你啊。”,许柯小心地坐下,拿起笔来,照着经书认真抄写起来。
看着纸上的字体娟秀有致,莫如素顿时对许柯有了好感。看着她坐直着身子,认认真真地写着字的样子,忽然想起了已为人妇,远在他乡的小女儿陆茹霜......
许柯抄写了一段,不见莫如素说话,便抬头看去,却不料莫如素红了眼眶,竟在流泪。
许柯吓得一惊,立刻慌忙站起身来,不知所措地说:“夫人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莫如素看到许柯一副受了惊的样子,破涕为笑,擦了擦脸颊上的泪说道:“傻孩子,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看你写字的样子想到了自己的女儿罢了。”
许柯问道:“夫人还有个女儿?我怎么没听莫管家说过。”,莫如素笑了笑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许柯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爸妈,心里不禁一阵酸楚......
“你这字倒也写得不错,这几天就过来帮我抄抄经书吧。”,“好。”许柯点头答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