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咱不离婚了(穿书)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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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偌大的走廊,宽阔的办公楼层,包括黑压压的一群人,在他掷地有声之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以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他。
难以置信得如此统一。
郑殊扬了扬眉,以厚如城墙的脸皮,镇定自若地走到一个工位旁,敲了敲隔板,对着那呆若木鸡的员工说:“容我善意地提醒一下,你再不放下水壶,手机就泡汤了。”
那员工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水已经溢出茶杯,将旁边的手机浸湿。
小职员瞳孔一缩,立刻放下水壶,手忙脚乱地把湿了一半的手机拿起来就往身上擦。
郑殊抽了边上的纸巾递过去,后者满脸通红地接过,结巴道:“谢,谢谢郑先生。”
郑殊微笑,“不客气。”
这时,终于有人回过神问道:“那么,您跟俞董是不准备离婚了?”
郑殊定睛看过去,是一位超级大美女,穿着一身职业裙装,看起来知性又富有魅力,长发波浪卷,脸庞带着一点混血,漂亮极了。
原书中有一段是主角攻亲自拜访俞斯年想要寻求一个合作,来引领的就是一位混血美女秘书,应该就是她了。
“对,我们不离了,不仅不离,还相亲相爱。”
美女秘书嘴角一抽,“那真是个好消息。”但眼神里明显怀疑。
郑殊也没必要解释什么,目光一扫,拍了拍手道:“很抱歉,因为我的无理取闹,耽误了大家的工作,为了弥补我的过失,凡是公司的员工,每人补一天的加班费,这个楼层的额外增加一天,这笔费用以我个人的名义来出。”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一愣,接着眼前一亮,惊讶变成了兴奋。
“我去,这班加的值啊!”
“那就是六天的工资!”
“靠,本来这个月准备吃土的,现在我又可以吃大餐了?”
“多谢郑先生!”
“谢谢老板!”
员工欢呼了一下,分外高兴。
“应该的,是我给大家添了麻烦。”郑殊说着看向美女秘书,吩咐道,“小姐姐,让财务合计一下,到时候给我个汇总,咱们尽快落实。”
没想到郑殊会这么做,美女秘书很意外,漂亮的脸上满是诧异。
虽然大家似乎热衷于看热闹,但是郑殊这几天为了闹离婚,为了让俞斯年松口,一直带人来公司堵人逼迫,严重干扰了公司的正常工作秩序,让不少员工心生不满。
白天干不完的活,耽误的工作,就得留到晚上加班,员工心里头是有怨言的。
况且俞斯年之所以能成为万煌集团的掌舵人,是因为郑富源的遗嘱让他代持了郑殊的股份,一旦两人离婚,俞斯年手里的股权根本不足以继续担任集团总裁,若是公司摊上个像郑殊这样的老板,想想都是一个可怕的事。
这两天不少高层心下惶惶,就怕这两人真离了。
如今听到这个消息,总算能够放下心来,又有一到两天额外的加班费弥补,足以消除这几天的不满。
像万煌这样的大集团,加班费给的不少,三倍工资之下,再多的怨言都变成美滋滋。
而因这场离婚闹剧产生的负面影响也就消弭无形了。
秘书怪异地看着郑殊,不知道是这位随性而为,还是心中有所成算。
郑殊见她没有答应,又问了一句,“怎么,这样不行吗?”
秘书摇头,“没有问题,今天我就会将这件事情办好。”
“那就好,大家继续工作,万煌的蓬勃发展就指望着各位的辛苦努力,若是今年效益好,到了年底,我再以个人名义给大家包个大红包,加油!”
这话说得相当漂亮,每个员工更加高兴,积极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继续为郑殊的公司发光发热。
啧,真好哄。
虽然郑殊在万煌不担任任何职位,但是说到底这就是他的公司,哪怕是俞斯年,也是在替他打工,万煌发展越快,他赚的钱就越多。偶尔出出血,调动一下大家的积极性,也是应该的嘛。
就原主那傻子,竟然为了离婚损害公司的利益,况且,那小情人也不是个善茬呀。
郑殊回头对着自己请来的律师团队扬了扬下巴,“跟上,我们回去了。”
第4章 记忆
万煌集团坐落在s市寸土寸金的cbd地段,一整栋大楼全部属于它,是所有打工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郑殊透过律师事务所的窗玻璃,望着对面恢弘的大厦,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所以您婚不离了,但是要追回您送给第三者的财物?”身边,事务所的大律师带着满脸的不可思议向郑殊确认。
郑殊收回视线,端起手边的咖啡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然后点头,“按照婚姻法规定,我没有资格将婚内共同财产不经配偶同意,擅自转赠于第三者,这既是道德的缺失,也是法律的沦丧,我深刻认识到了这个错误,所以现在必须改正过来。”
大律师:“……”
这话从这少爷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匪夷所思呢?
要知道一个小时前,这位还想将小情人扶上合法配偶的位置,为此拼命地逼原配离婚,若非万煌的公关做得好,这会儿都该上热搜了!
结果一转头,这少爷婚不离了不说,连养小三的钱都要回来。
有钱人的感情怎么跟水龙头一样收放自如,想法也是令人琢磨不透。
再说有这么高的觉悟,那早干嘛去了?
“怎么,有困难?”郑殊问。
律师立刻露出一个笑容,“不,当然不是,相反,我们非常赞同您的决定,维护婚姻稳定是每一位已婚人士的义务。您能反省自己的错误,并加以改正,相信俞先生也能看到您的诚意。”
郑家的大单子,不管怎么样,对这片区的律所而言都是挣着抢着要的,哪有推出去的道理。
郑殊满意道:“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就抓紧时间吧,我会把名单和资料尽快发给你们调查取证。”
大律师一顿:“还有名单?”
“额,我是说清单,回头我理理。”郑殊不确定道。
大律师:“……”行吧,您有钱人,养上一打都是正常的,贵圈真乱。
“有问题?”
大律师连忙摇头,“没有,一切以您为准。”
“五天的时候,足够吗?”
大律师惊讶,“这么紧张?”
郑殊幽幽一叹,“这是我夫人的要求,我不能让他失望。”
大律师闻言恍然,接着暗暗地倒抽一口凉气,有些敬畏地看向玻璃窗外的那栋万煌大厦……第二十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真不愧是商业圈子里赫赫有名的人物,就这么短短几天功夫,将s市里横行霸道的纨绔给收拾得服服帖帖,不仅不敢提离婚,连送给小情人的那三瓜两枣都逼着要回来!
这消息一出,今后谁还敢挑战俞斯年原配的位置,动摇他在万煌说一不二的权力?那些试图勾引郑少爷,企图上位的男男女女也得掂量掂量,就算从郑殊那里要到再多的好处,也有被讨回来的一天。
好手段,怪不得前董事长病危之时,力排万难都要将俞斯年扶上自己的位置。
“我明白了,我会尽一切可能帮助郑先生,不过也请您有心理准备,不是所有用在第三者身上的财物都能追回,毕竟这些都是您的自发行为,若没有证据,有些消费很难定性。”大律师谨慎地提醒。
郑殊揉了揉鼻子,“我知道,不管能不能要回,都请你们多多费心。”
“您客气了。”
*
回去的途中,郑殊将脑袋靠在车窗上,有些心累地闭上眼睛。
虽然凭着他超强的心脏和厚如城墙的脸皮,度过了这场离婚危机,但是内心深处终究是紧张不安的,茫然中带着恐惧,还有回不去的思念。
他虽然知道书里的大概走向,可因为郑少爷并非主角,只是个为剧情服务的炮灰,所以对他周围的人和事的描写都很少,这些都得靠他自己小心翼翼地去摸索探寻。
话说,好歹上辈子做了好事才嗝屁,老天爷能不能开个金手指给他个原主记忆呀!
这想法刚出现,忽然脑袋传来一阵刺痛,像插进了一把刀子使劲搅着脑浆,如此猝不及防,疼得郑殊闷哼一声差点撅了过去。
郑殊那点困倦都被这敲碎骨头般的痛苦给造没了,他想尖叫,可又怕惊动前面的司机,只能用手指死死地抠着真皮座椅,咬着牙诅咒这万恶的老天爷。
就算要给他记忆,就不能换个温和点的方式,用得着这么粗暴吗?
是的,伴随着疼痛,一段段画面被强行塞进来,这是原主的记忆,走马灯一般回转在脑海中。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郑殊才大喘一口气,从濒死的状态下脱离,他额头冷汗淋淋,后背更是湿了一片。
他颤着手拿起边上的瓶装饮用水,艰难地打开,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半瓶,这才恢复了一点力气,接着他直接摊在座椅上,整理这被强行塞进来的记忆。
原主的经历倒是与他非常相似,同样含着金汤匙出生,一路被宠溺长大,没人拘束,没人督促,学习成绩稀巴烂,靠着老子捐款捐楼才能进入大学,周围一群“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跟着一起荒废生命,诠释着何为社会的蛀虫。
年龄都是23!不过不一样的是,年纪轻轻的原主已经是花丛老手,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而他还是个只混混二次元,网上冲浪飞起的纯纯单身狗。
他睁开眼睛,看着前方铁艺大门缓缓打开,宽阔的草坪映入眼前,接着花园喷泉之后,就看到郑家的豪华别墅,与上辈子类似的豪宅,让他恍然有种庄周梦蝶的错觉。
别墅门口站着一位西装革履,带着白手套的老人,微笑地上前替他打开车门,“少爷,您回来了。”
这位是郑宅的管家,从小看着原主长大,是除故去的父亲之外,最宠郑殊的一个,凡是后者做出的任何决定,不管对错他都会一丝不苟地去完成,包括收拾烂摊子。
郑殊下了车,定了定心神,然后循着记忆一边熟稔地走向别墅大门,一边说:“秦伯,我不离婚了。”
秦伯闻言微微一愣,“不离了?”
“嗯。”
秦伯顿时面露欣慰,似乎松了一口气,称赞道:“少爷这么做非常明智,万煌集团暂时还离不开俞先生,您这个时候与他离婚,对您只有害处,没有好处。”他顿了顿,见郑殊有在听他说话,便继续说,“若您实在喜欢林先生,可以赠送贵重的礼物,给予各种资源来讨他欢心,林先生向来善解人意,他定会谅解您的。”
郑殊踏入门槛的脚步为之一顿,回头看向管家,笑了笑,“秦伯。”
“少爷。”
“以后我身边没有林先生了,也没有李先生,方先生,任何的先生,我只有一个先生,俞斯年,你明白吗?”
秦伯闻言惊讶地看着郑殊,后者虽然眼眸微微弯着,带着笑意,但是神情认真,一字一句不像是在开玩笑。
秦伯有些估摸不准,不解地问:“少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郑殊看着自家偌大的花园,以及中央随着轻柔音乐跳跃的喷泉,惆怅一叹,恍若隔世一般道:“没发生什么事,就是忽然间顿悟了,发现自己太不知足,明明斯年哥又成熟又稳重对我又包容,还特别能干,是打着灯笼都没处找的另一伴,我却为了可有可无的外人跟他闹,实在过分!我之前有眼不识金镶玉,现在幡然悔悟,今后只想一心一意地跟他过日子。”
说着他玩笑地上前拍了拍秦伯的肩膀,“这个思想觉悟,是不是相当高?”
然而秦伯傻了,他半晌没说话,这出门前跟出门后怎么反差那么大!
他抬起手背贴上郑殊的额头,有些担忧道:“少爷,您是不是受刺激了,难道俞先生威胁您了,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