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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他还担心做事太过激会吓到她,看来自己真是多虑了,曳罗的胆子比他想像的要大。
他莞尔失笑,将她的头压在自己肩膀上,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道:“睡吧,想睡就睡。”睡醒再说。
曳罗支唔一声,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眼睛一闭,靠着他的肩膀,终于沉沉睡去。
待她气息平稳后,衍烈将她抱起,在怀里换了个姿势,让她能睡得更舒服一些。
天边太阳初升,微煦的金光洒了两人一身,渡上了一片柔和的光圈,两人的影子被拉得有些细长,最后在树梢处融合一起。
新的一天开始了。
……
有点热。
曳罗有些别扭地动了动身子。其实她早就醒了,只是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处裸露的胸膛肌肤,她瞬间又闭上眼睛。
环在她腰上的手臂紧了紧,曳罗觉得有点难受,心想衍烈怎么还不起来,心里正嘀咕着时,她便感觉下巴被人抬起,随后一道温热的气息靠近……
他想做什么?!
曳罗蓦地睁开眼睛,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身子瞬间向后退。
“小心!”
一只手臂拉住她止住她的动作,然而她的动作太猛,几乎是他出声的同时,她的后脑‘砰’地一声撞到床板,眼前花了,霎时间眼冒金星,她哀嚎一声捂住后脑勺。
“毛毛躁躁的做什么!”衍烈好气又好笑,直接盘坐起身,将缩成一团的人拉过来,大手按压在她脑后,不重不轻地揉压着。
曳罗:“还不是怪你?!”
“怪我什么?”他一脸似笑非笑,见她倏地住了嘴,故意靠近,轻轻问道:“我做什么了你要这么紧张?”
衍烈此时盘坐在床塌上,身上的暗色里衣并没有系好,松松垮垮搭在身上,露出了一片精瘦的胸膛,长长的乌发搭在其上,显得肤色愈白,线条诱人,正正就是她刚刚醒来睁眼看见的位置。
她抿了抿唇,心想两人这阵子好像太过亲近了……她撇开视线,眼睛盯着床铺角落里一处闪光的东西,道:“以后你不可以跟我一起睡,我们分开睡。”
现在已经不是在原始森林了,不需要取暖,狼崽子也长大了,两人不适合再窝在一起,最重要的是:若是每天早上醒来都看见那么香艳的一幕,她的心脏可能不太承受得住。
“噢,”他的眸子微微一闪,人便又躺了回去,以一种十分平淡的语调说话:“我知道了,你嫌弃我了。”
曳罗:“嫌弃?”
他径自闭上眼睛,道:“你冷的时候我当火炉给你取暖,如今我身体不适,你却不肯让我抱着,这不是嫌弃我吗?”
哪里是这样?!
“我只是觉得不太好……等等,你哪里身体不适了?”
衍烈:“我这阵子不是一直在发热?”
曳罗感到一阵窒息,“那什么潮引之日过了,你不是应该好了?”
衍烈:“谁说的,我从没说我好了。”
曳罗怔怔回道:“我不知道你身体还不舒服,我……”
她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空气中一阵沉默。
正不知所措时,她忽然觉得胸口一凉,纳闷低头一看,发现颈上挂着一条金链子,其上吊着一枚小金片,衍烈从那个人手上夺来的叫密印的东西正垂挂在她胸前,她好奇地拿起来瞧了又瞧,半晌看不出名堂,便想将之取下,然而奇怪的是,不管她怎么解,这条链子就像是生在她脖子上一样牢牢不动。
“不喜欢吗?”
她抬头看去,发现狼崽子又睁开眼睛,眼神深邃地看着她。
他慢慢坐起身,伸手握住那枚密印,摩娑了会,眼睛幽幽地看着她,声音低低地问:“你就没问题想问我?”
问题当然有,只是她以为,那些都是他的秘密,既然涉及到密事,自然不好太过八卦。然而衍烈显然不这么认为,在他越来越幽深的眼神注视下,曳罗想了想,挑了个自己最想知道的点问:“你刚刚真的没有昏迷吗?”
她总觉得倒在她怀里那一瞬间,他是真的力竭,只是他几时恢复寻常的,她却是不知。
衍烈一听,脸上原本的冷硬像雪水化开一般,眼见地神色柔和起来。
“你猜得没错,成功渡过潮引之日的狼族,会短时间失去行动力,那一刻是最虚弱的,如果你想杀我,那时候我不会有一点反抗力。”
曳罗惊讶地看着他,随即皱起眉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为什么要杀你!”
他笑了起来,放开手中的密印,握住她的手道:“你不想杀我,很多人想,曳罗,你就不好奇我的身份吗?还有那些人是谁?我为什么会这样?”
曳罗瞬间明了,敢情她还在努力装无事发生,不想原来对方需要的是倾诉呀,既然知道他想做什么那就容易了,她舒了口气,把一旁的被子扯过来卷成一团抱住,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好奇,所以那些人到底是谁?那个男人是要刺杀你吗?”
“那个人叫戈飞冀,是北赤国赫赫有名的飞冀将军,他并不是要刺杀我,而是想确认我的身份。”说到这里,他微微勾起嘴角,道:“大祭师认为我不是真正的北延烈,因为真正的大皇子不应该活过成年,他便用这个理由扇动戈飞冀起异心。”
他说完,便见曳罗脸上一片懵懂,心中暗叹一声,这些事牵扯太多,若是不细说,她怕是根本弄不明白。
他执起她胸口处的密印金片,缓缓道:“这枚金片叫净血密印,其上有我狼族的禁制,每一任新王,都必须在加冕礼上由大祭师施礼祝祷,完成新王的接任仪式……”
然而衍烈并没有经过这项祝祷仪式,原因一是当年他接任时情况十分紧急,没有时间准备这些繁文缛节;二是大祭师拒绝为他祝祷,最终他的加冕仪式是在国师的主持下完成的。
大祭师一直认为自己的预言不可能出错,但是新北王的势力崛起十分迅猛,他反对的声音太过薄弱,根本无法与之抗衡,索性不闻不问,正好这一次呼延山征战出现了叛徒,衍烈出了意外失踪,便给了大祭师机会。
说戈飞冀背叛他,不太准确,戈家一向是最忠于北氏王朝的家族,衍烈不怀疑他的忠心,然而他的忠心不是对他,不是对任何一人,而是名为‘北王’的王者,他只忠于王。
大祭师找准了他的弱点,私下给了他密印,让他亲眼去见证这人是不是真正的北王。
曳罗有些恍然,“所以,他其实是在确定你的身份?”
衍烈点头又摇头,“他的确只是想确定我的身份,但是密印被动了手脚了,不管我是不是真的正统,密印只会绞杀我,这一点,他不知道。”
“啊?!”曳罗惊叫出声,立刻坐直身子上下打量他,“那你现在怎样?”
他莞尔一笑,“大祭师能瞒得过他,却瞒不过我,放心,我消去了诅咒,你放心戴着吧。”
呃?
这听起来是十分重要的东西,就这么给了她好吗?曳罗一时握着金片,愣在原处,不知要说什么好。
衍烈见状,弯了弯眼眸,手从床尾处一摸,竟然摸出了一支拐杖,他拉过她的手,将之放到掌中,道:“这个也给你,你收好。”
拐杖顶上有绿宝石镶着,正正是白霜村的祭师拿的那一柄,曳罗不明白为什么话题突然转到这个拐杖这里,更不明白为什么都要塞给她,只是她一见,便想到那个邪恶祭师挥着拐杖作恶的情景,当下便皱了眉头摇头拒绝,“我不要,给我没用,还有这个,”她指着自己胸口戴着的金片道:“这个应该很重要吧,万一被人抢走就麻烦了,你拿回去。”
衍烈脸上原本浮现的柔和神色,慢慢地收敛了,他握紧被推回来的拐杖,眼神幽远地道:“你不要?”
曳罗摇摇头。
衍烈坐了回去,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
曳罗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气氛好像怪怪的,正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就听得‘咔嚓’一声碎响,他掌中的拐杖被他折成两段。
她惊叫一声:“你干什么?!”
衍烈面无表情地道:“你不要,它就没用了。”
曳罗赶紧抢过他手里的两截拐杖,心想这可是真正的魔杖,能呼风唤雨,竟然就这么弄坏了,太可惜了!
“我不要,是因为给我没用!你怎么就弄坏它了!”
衍烈冷着脸把东西从她手里抽出来,反手丢出床帐外,又上前一步逼近她,手执起她颈上的金片,沉声道:“密印你要不要?”
这架势,敢情是她摇一下头,他就要捏坏一样!
这性子太恶劣了吧?这明明是他的东西,怎么搞得成了她的一样,她恼怒地想着,然而气归气,她还不至于像他一样任性,刚刚听他的意思,这密印对于他们狼族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哪能让他恣意破坏?!
她鼓着颊,气呼呼地把东西抢回来,又觉得有些憋屈,干脆一掌拍开他的手道:“我要!行了吧!以后这东西就是我的!跟你没关系!”
今天发烧了,迟更了抱歉,本来还想交待一下兀惜的剧情,实在是撑不住,这两天可能会更新时间不定,宝宝们见谅。
第038章
曳罗说戴就戴, 一把将密印金片直接塞进衣服里, 瞪了他一眼, 便要下床去。衍烈见了只是淡淡勾唇, 并不在意地靠在床头。
曳罗头也不回地跳下床,下了地,发现这是一间摆设颇为讲究的房间,地上铺着厚厚的兽皮,中间摆着深色矮塌,角落摆着屏风,光线有些暗……这又是哪里?她皱了皱眉, 径自走到门口,拉开房间门,只是……
房间门甫打开,门外站着满满的两排卫兵便倏地抬手行礼,单膝跪下。
这群人穿着统一的暗色束身服饰,动作整齐划一,没有发出半点杂声。曳罗睁大了眼睛,下一秒用比开门更快捷的速度把门关上, 后背贴上了门, 向坐在床塌上一脸轻松的少年望去。
“门外……怎么回事?”
衍烈随意下了床,走到她面前, 捏着她的脸道:“你还没洗漱呢。”
曳罗:……
你是魔鬼吗?
她瞪了他两眼,把那手挥开,往房间扫了眼, 立刻跑到屏风后去,只见这一方小空间,靠墙的矮柜上搁着崭新的衣袍,还放着她的背包,曳罗有些意外,过去打开一看,东西都还在。
太好了!
她翘起嘴角,把东西放好,迅速洗漱完毕,换好衣服,走出屏风,这才发现房中并没有人,衍烈不知打哪去了,想了想,她把门打开,房间外一个人也没有,刚刚明明还站了一院子的卫兵好像都是她的错觉,全都凭空消失了。
她走出小院子,踏上石子路,越走越觉得熟悉,这不是城外的温泉庄子吗?
以往她来时,都是走直通中心温泉的石子路,泡完温泉就走,庄子未曾好好逛过,不想这里原来还有这样的房间。曳罗走了一圈,听见远处一阵热闹声,便转了方向走过去。
一处空地上,中间有两个男人正在互别,周围围了一圈人叫好,她站的位置较高,能清晰一眼看清场中被人围着的两人,其中一人正是那天被她撂倒的男人,场中气氛热烈高涨,曳罗看了一会,忽地想起自己在联盟任职时,军中举行训练赛,他们便是如此,在场中相互切磋,肆意挥洒着汗水……
已经很久没想起以前的事了,曳罗冷不防忆起过去一些片段,心情蓦然有些低落,顿了顿,收了目光转身准备离开。
还没走两步,这群人便发现了她,立时散开向她走来,曳罗顿时心神一敛,后退两步背靠着树,做出防御的姿态。
猎犬从人群里走到她面前,望着她戒备的神色,抿了抿唇,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右手搁在心口位置,行了个礼。他一动,他身后的一群人全都跟着行礼。
曳罗:???
没等她弄清楚怎么回事,猎犬便把手放下,轻飘飘瞥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曳罗眉头一皱,上前一步,喊道:“等等。”
这群人又停下脚步,转头看她,果然,绝大多数人的态度同猎犬相似,眼神轻浮,态度随便,既然如此,他们又为何要对她行礼,是因为衍烈?
曳罗:“你既然不情不愿,又何必对我低头?”
猎犬一脸古怪地看着她,半晌怪笑一声,“我确实不情不愿,但谁让你是头儿说要礼遇的人,军纪难违,你放心,这次你爱去哪去哪,我们都不会为难你。”
这话听起来怎么让人那么不爽呢?
“这样啊……”曳罗微微一笑,背手走到他身前,微抬下颌看他,“可是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强迫人,你即不情愿,也不必对我行礼,怎么样?打一场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