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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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试镜房间，梁思勰的脸还红得像熟透了的柿子一样，她生得美今天又打扮得漂亮，桃花眼里似有波光粼粼，特别像民国时期那些最受人追捧的女星，有几个工作人员忍不住往这边多看了几眼，谭墨承不动声色地挡住了。
“这是怎么了？”张导愣了一下问道。
“我提前帮她入一下戏，”谭墨承神色正直。
不是欺负小姑娘？不是。
两人对视片刻，张导把一页纸递给梁思勰，“梁小姐，我们按正常流程办事，你先来试一下第一幕吧。”
梁思勰本来有点没进入状态，闻言突然紧张了一下，她赶紧接过认真看了起来，这里可没有梁氏千金，只有如果演不好就会惨遭冷眼嘲讽的‘小三儿’，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在谭神眼里她的确是不要脸地扒着他和温意的人吧，更何况她之前还说了馋他那种话......
梁思勰很安静，看完一页纸一直提起的心终于稍稍落了落，这一幕对她来说不算难，的确可以本色出演。
戏里讲的是少帅在酒楼应酬几个外军，席间有人为难他恰巧被小妾看到了，小妾不认识这些人，但在她心里少帅就是最厉害的容不得冒犯，于是她当场上去就是一杯酒紧接着啪地一巴掌甩过去，还骂道：“哪里来的狗杂碎。”
这一幕彻底激化了几方矛盾，也奠定了小妾悲剧的结尾。
梁思勰按照自己理解的演完，张导非常激动但他又立马摇了摇头说：“不行，太傲了，你还要演出这个女人内在的蠢的部分，她无畏是因为无知，再来一遍。”
谭墨承伸手拉住要起身的张导，提醒道：“张叔，这是试镜。”
“哦，”张导猛然反应过来，朝自己头顶拍了一巴掌，实在是梁思勰的外形太贴合这个人物了，表演还纯粹自然看不出任何技巧，他就忍不住要多指导几句。
“那接下来试试第二幕吧。”
台上，梁思勰等了一会儿问道：“导演，没剧本吗？”
“没有，你没有经验，不要想太多，就以一个女人最本能的方式勾引一个男人，”张导朝后面摆了摆手，“来一个人搭戏。”
“张叔，我来吧，”谭墨承说完起身朝梁思勰走去，下面的众人一片惊愕，不是说谭神受不了和女人亲密接触吗，之前的试镜都是工作人员上的，张导还愁到时候正式拍怎么办呢。
台上，谭墨承说搭戏就兢兢业业当好一个工具人。
他闭着眼歪头靠在椅背上，似是累得睡着了却微微皱着眉睡不踏实，双手还规矩地放在岔开的大腿面上，听到什么动静，他睁开眼定定地看着梁思勰的方向。
而梁思勰只想啊啊啊啊啊啊啊尖叫！是真的勾引吗！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看起来却相当镇定，只是过了好久她还一动不动。
谭墨承突然说：“导演，清场吧。”
“好。”
等工作人员都出去了，他又说：“张叔，麻烦你也出去吧。”
“我也出去？”张导有些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半晌他笑了，故意放话道：“行，那人就定了，交给你了明天我就要拍这幕戏。”
门轻轻一响，屋内顿时只剩两个人了，静默片刻，谭墨承把自己的剧本递给梁思勰看。
“不会的话先记住动作，坐在腿上，手放在胸.前，解扣子，交颈，懂吗？”
懂，梁思勰紧紧抓着手里的剧本指尖都在泛白，可关键问题不是懂不懂，而是对着他这些动作她做不下去，心一边在砰砰砰狂跳，一边却又像什么东西坠着，她有点害怕。
谭墨承坐在椅子上，神色冷淡，“还想不想演。”
梁思勰点头。
“那就过来，”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良久，女人终于轻轻地把自己的身体重量放在男人腿上，却是挨着一点边侧身坐着。
谭墨承突然凑近她的耳朵，语气微凉，“这个角色原本是温意要演的。”
什么意思？梁思勰刷地一下抬头，又气又急，心里像针扎似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原来比起他的冷漠还有更伤人的。
谭墨承那双清冷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手下的动作却是把人从腰上抱起让她坐在他正对面。
旗袍开衩有点高，露出一截白嫩的大腿，他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抬头问道：“你来剧组到底干什么？”
“演戏，”梁思勰咬着嘴唇强忍着泪花。
谭墨承伸出拇指重重地捻在她嘴角上，小巧的贝齿立马松开了唇瓣，“再问你一遍，来干什么。”
“来见你！”
梁思勰大声说完，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她就是这么没皮没脸！她讨厌温意！也讨厌自己！明明知道他那么喜欢她却还是惦记着小时候的事不放，像个偏执的恶女人一样往他们之间插足。
可那又怎样！大不了再被羞辱一顿好了，梁思勰已经做好了挨一顿骂再哭个三天三夜的准备，却听男人只是淡淡地说：“那就在见我的同时把戏演好。”
“就这样？”
“就这样，我给你讲讲戏吧。”
谭墨承垂下眼睑一手扶在她腰上一手拿过剧本，而梁思勰擦了眼泪手就自然而然地撑在他胸膛上。
“戏里，你演的角色是那个时代一部分女人的缩影，她们是和平年代的富贵花，战乱时期却像精致无用的花瓶，不懂国仇家恨只愿自己的男人安康。
这一幕就是知道少帅即将上战场可能再无归期时，她不舍害怕，却蠢地只会用勾引让男人再留片刻，好像成功了日子就还一切正常。
所以，到时候你的动作一定要大胆、孤决。”
“那少帅呢？少帅什么反应？”梁思勰吸了吸还有点酸的鼻子，“而且，她知道少帅走了她就失去了靠山可能会死吗？”
“知道，少帅对她无甚欢喜，两个人都明白，她是弃子。”
弃子，心里突然被这个词戳了一下，她伸出食指，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谭墨承胸前口袋上的纽扣，“谭神，我理解她的情绪了，可是演戏好难我还是做不到。”
“那你就多坐一会儿。”
“呃......”不是这个意思。
“还是明天就要拍了你让我再去找温意？”
“不！我做的到！”梁思勰突然往前窜了窜，身体前倾离男人很近，她看着他的眼睛，半晌，脸又憋得通红，“那个，谭神，明天我要亲你吗？”
谭墨承挑眉，“不止。”
怀里的女人呆了一下慢慢向后倒去，像一个毫无灵魂的破布娃娃最后被人揽住了腰身。
他转过头压下嘴角的笑。
整个试镜过程与其说是讲戏，不如说是两个人的亲密接触，而其中之一还没有意识到，直到晚上梁思勰给田凝打电话事无巨细地说起时，她才猛然惊醒：她竟然全程是坐在他腿上的！还穿着旗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伟死了。
田凝有些一言难尽，“你确定以上情节不是你的幻想？”
“怎么可能！”梁思勰把自己在被子里卷来卷去，过了一会儿钻出一个小脑袋，“而且他还提到温意了，也没有骂我。”
“看来你挺高兴的，温意都不是温小贱人了。”
“嗯，今天就先放过她一次。”
“可我怎么觉得谭神像在撩你？”田凝皱着眉。
“没有，”梁思勰抬头，“你不知道他的表情有多冷淡，中间还拿话激我往我心口插刀子呢。”
唔，那可能是她想多了，田凝说：“那就是谭神对演戏很认真吧，不会带私人情绪。”
“对了还有一件事，温意最近有一部大制作的戏在拍，这两天要上综艺节目宣传了。”
“她的资源一直都很好，”梁思勰把脸捂在被子上，语气酸酸的。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田凝戳了戳手机屏幕，“我是想提醒你，那个综艺有一个环节是给朋友打电话故意说一些体现两人关系很好的话，比如借钱或者表白，要是明天谭神接到了，你到时候悠着点别失态。”
“知道了，”梁思勰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结果晚上睡觉时她做了一整夜梦，一会儿是温意嘚瑟的嘴脸，一会儿又是谭墨承冷漠的样子，他们亲密无间而她像个皮球一样一脚被人踢远了......
就这样她穿越到了民国，真成了少帅的小妾，他不爱她，她冲上去想要抱他又被一把推开了。
然后，她就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