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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实,我们去楼下小吃街买点夜宵,你要顺道带点什么吗?”
刚把耳机摘下,室友询问的声音便传入傅云实的耳朵。
他将电脑合上:“不用了,我一会儿去洗漱,就休息了。”
军训在期末之后,临近军训也就意味着期末考试的逼近。
好在学生会和社团那边的活动都停了,他才有空可以把论文和复习提上日程。
“那我们走了?”宿舍里其他三人都已经换好鞋,其中一个正拿着驱蚊水来回地喷。
傅云实虽然坐在靠里的位置,还是被呛了一下:“嗯。”
他从小到大都不是一个很合群的人,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在学生会里所谓的左右逢源也好,处事圆滑也罢。这些言论即便传入他的耳朵,也都是淡笑而过。
他没有什么朋友,和人交流也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傅云实在南华中学的几年,打破了不少传统,其中一条是他从高一被投为学生会主席,超越了学长学姐,一直连任到高三毕业。
临近毕业,接替他的同样是个小了几级的小屁孩。
快毕业的时候,小屁孩问他管理的经验。
那时的傅云实站在升旗仪式的台上,站在高处低头看着已经不剩几个人的操场,声音平淡:“当你实力足够强大时,你做很多事情就会容易很多。如果避免不了身边人做事时注重人际关系,那你就强大到成为他考虑事情的例外。”
那个小屁孩就是何渠琛,何榆的表弟。
他对何家姐弟有一种天然的好感,也不知道是弟弟带给姐姐的滤镜,还是姐姐给弟弟增加的光环。
两个人都是足够努力上进的人,最重要的是,都有把他当做目标和对手的,可可爱爱的自信。
同桌期间,傅云实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和何榆斗嘴。
每周最大的快乐,则是看何榆悄悄拿自己的周测卷和他的周测卷比对,然后撅撅嘴,忍着要气哭的臭脾气,憋着气一个晚上的晚自习刷完小半本五三。
漫长的理科班两年,何榆没有赢过一次,但是她一直到高考都从来没有放弃。
站起身活动着自己久坐后僵硬的腰,傅云实收起回忆,伸手将写字台上的手机拿起。趿拉着拖鞋走到卫生间,将牙膏挤好。
刷牙的时候是他为数不多的,玩手机的时间。
傍晚吃饭时扫码加上的微信,已经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服务很专业,没等他询问,就已经将价目表发了过来。就算他一直没回,也没有催命似的连环消息轰炸。
商品价格合理,只是另收一些跑腿费,但也不贵。可以直接套好袋子,送到宿舍楼下存放外卖的台子上。
无接触配送,免除尴尬。
为了贴合不同人的脚感和脚大小,甚至还推出了好几种不同的套餐。
开这个店的人怕不是个商业天才。
傅云实认真地看了购买须知,选了适合自己的套餐,就直接将定金和自己的宿舍楼地址发给了对方。
为了面子,没有写自己的真名。
将手机屏幕暗灭,傅云实刚要吐掉嘴巴里的泡沫,手里的手机就再度亮起。
【爱心闪闪闪送:尊敬的客户,您好,骑手已经安排满单,这边建议亲亲您自取哦】
【爱心闪闪闪送:傅云实,女生6号公寓,风里雨里,爱的鞋垫乖巧等你/欢欣雀跃】
看到对方直接叫出他的名字,傅云实一愣。
——你住哪儿?
——6号公寓,有点远。
——那我给你开一辆共享单车吧?
造孽啊,真是造孽。
前两天那个手背涂着药膏、眼睛瞪大的女生,和今天下午超市里货架上看好戏的脑袋,以及屏幕上这个大红花的妈妈级头像,缓缓地在傅云实脑袋内融为一体。
无意识地吞掉小半口牙膏,辛辣的感觉瞬间涌到鼻尖和眼眶,傅云实赶忙弯腰漱口。
打开水龙头扭至最右,修长的双手不停地捧起冰凉的水,一遍一遍地冲洗着自己的脸。
脑子里何榆阴魂不散的狡黠笑脸没洗掉,倒是把他的困意悉数都冲跑。
见微信那边没有了动静,何榆躺在床上,做空中蹬单车的动作又加快了些。
要不是脸上还敷着面膜,她能放声大笑。
两年前,从不偷订外卖的傅主席是正义的化身,抓拎她这样的小鸡仔一拎一个准。
如今付了定金的傅云实,终于不能再独自美丽。
“前天有个人晚上没锁共享单车,一晚上欠款一千万?这骑车有点废房子啊,一晚上就抵b市一套房了?”
“这么夸张的吗?我看看……”
“你去微博热搜,有新闻都报了。”
临近睡前,屋内的几个人都已经躺在床上玩手机。不约而同地刷到微博,也就讨论开。
刚刚还美滋滋的何榆已经竖起耳朵,她一个鲤鱼打挺,面膜也顺势掉在了睡衣胸口上。
掀开床帘一角,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一千万?”
“b市付先生用车后忘记上锁,一夜之后竟发现自己的账户欠款一千二百万。对此,单车平台回应系程序内部错误,将对系统进行维护修正。然而付先生表示,几天以来账户欠款问题并未解决,并且平时不能用单车,对他的生活造成极大的困扰……”何榆对床的女生转过头来,拿着手机把新闻读了一遍。
b市傅先生?
日子符合,姓氏性别符合,城市也对得上。
何榆一个激灵滚下床,来不及确认消息,赶紧换了衣服就冲出宿舍门。
洗漱完,傅云实习惯性地手机登陆邮箱,检查刚刚交出去的论文是否已经投递成功。
正准备睡下,屏幕上方弹出的聊天窗口让他眼皮猛地一跳。
【何榆:下来。】
下来?
何榆最近是不是又上课时偷看霸道总裁小说了?
这次何榆用的是自己的微信号,见傅云实给自己打了个简洁的问号,立刻便发了条语音过去:“我在你宿舍楼下,你下来。”
以为是何榆无聊的恶作剧,傅云实根本就没当一回事。但还是掂着手机,走到窗边向下不经意地望了一眼。
他们宿舍门口的梧桐树下,一个白色的身影很是显眼。
这个时间临近熄灯锁门,不少在外面喝酒撸串的男生回宿舍,三三两两的,放声地笑着。
喉结微动,傅云实又睨了一眼抱着个黑袋子一动不动的何榆。转身从衣架上顺走一顶棒球帽,抄起钥匙快步走出宿舍。
他真是欠她的。
“傅云实。”何榆天生招蚊子,见到门口出现那个颀长的身影,几乎是要跳起来地疯狂招手。
顺带轰一轰蚊子。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中裤,到肩膀的中长发因为炎热而用皮筋绑住,在脑后变成一个小揪揪。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傅云实只觉得,她看过来的眼睛里有星星。
不自然地将手插进口袋,他冷着脸走近:“这么晚了一个人来男生宿舍,是嫌自己平时活得太.安全了吗?”
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训斥,让何榆简直梦回高中。
傅主席ptsd又要发作,她赶紧把手上的一袋子姨妈巾怼到他胸口:“给你送货来的。”
“不是说明天我去拿么?”他的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的身上,看得何榆背后直发毛。
“我就是当面问清楚,之前一晚上的共享单车费用是多少?”她见他接过袋子,才不好意思地摸着脖颈问道。
他思索了一下,答得干脆:“二十。”
末了,傅云实挑眉,意味深长地拉长语调:“为了二十来赎罪?”
“二十?”何榆摸着脖颈的手僵住,不确定地又确认一遍,音调也跟着提高,“二十?”
“嗯,”傅云实点头,“二十八。”
“我以为你……”
话还没说完,几步之遥的宿舍楼门口传来几声口哨。
何榆抬头望过去,看到勾肩搭背的几个男生正冲着他们的方向大声说笑。
还没等看清人脸,她的脑袋上一紧,视线上方就被挡住了大半。
棒球帽的头围偏大,几乎是整个扣在了何榆的头上。
她只感觉自己脑顶的那只大手轻轻地离开,声音中带了些愠怒:“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