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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孙智干笑几声,然后语气轻佻的说道:“沈老二,这才像我认识的你,纨绔浮夸又嘴巴恶毒,而且头脑简单。知道在京城的时候,那些表面和你玩的很好的人背地里都叫你什么吗?叫你饭桶,想不想知道为什么被赶出来了?哈哈,有人下了套,结果你就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这话很难听,孙智穷尽他一切的措辞,想要击倒面前这个少年,因为在刚刚,他看着坐在台上不急不缓讲书的沈毅,忽然有了些害怕。
害怕自己会输。
这本来是他绝对不会担心的问题,他本认为自己赢定了,因为他感觉自己太了解沈毅了。但现在却忽然有些看不透了,从京城被赶出来的这两个月里,沈毅就像变了个人似得。
比如现在,听到孙智的这席话,换成以前的沈毅应该早气的蹦起来大吵大骂了。但现在沈毅却连动都没动,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眼睛盯着孙智。
那目光让孙智有些心慌,因为孙智感觉沈毅的目光简直太凌厉,如同一把刀。在这样的目光下,孙智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一样,所有的想法都被看透,无所遁形。
心慌过后就是极度的愤怒,因为孙智感觉自己被嘲弄了,那目光里的淡淡嘲讽和嗤笑,让他简直无法接受。要知道以前他都是这么看沈毅的,那是一种来自智商上的优越感所带来的歧视。
孙智曾经很享受这样高高在上的歧视,因为他家世一般相貌丑陋,而沈毅则出身高贵模样俊秀,可这阻止不了孙智对他的藐视。因为沈毅以前确实是不学无术令人生厌。
但现在形势却发生了大逆转,自己成为了被嘲弄的那个,这怎能不令一向对自己智商才学自傲的孙智所愤怒。
“看什么?想不想知道是谁下的套?哈哈哈哈。”孙智干笑几声。
沈毅却摇摇头,然后轻声道:“我刚刚突然发现,原来你在害怕,是害怕自己会输呢?还是害怕我变得你不认识了呢?”
“会输?你说我会输?哈哈哈哈,别以为故弄玄虚就能变成才华满腹之人,你说白了还是那个沈老二,我才不会害怕。”孙智强笑道,但这话他之前说起来理直气壮。
现在说起来却有些自我安慰的意思。
沈毅咧嘴一笑:“很好,那一会的比试再见。”
孙智和周生二人虽然都怒火中烧,可此时不好发作,只好讪讪回去,本来站在一旁的钱玉凤见状也是冷哼一声,转身扭扭捏捏的走回了她的桌子。
田馨儿一边剥着橘子一边有些担忧的说道:“公子和那个人是有什么赌约吗?”
“嗯,赌的是只要我助你夺得花魁,那位胎记兄就得下江夜游。”吃着美人纤手所剥的桔瓣,沈毅含糊不清的说道。
“可这花魁有那么好夺吗?我辛苦所作的词作不翼而飞,而看钱玉凤的模样,应该是早有准备。”馨儿一脸担忧。
坐在一旁从进来后便一直沉默不语,只是一个劲盯着姑娘们看的老郑在这个时候回过神来,闻言笑道:“馨儿姑娘无须担心,如果说别的我还不敢担保,但要说写诗词,沈公子可谓一绝。那位京城来的仁兄,应当是远远不如。”
熙儿好像很不喜欢老郑,闻言笑道:“郑掌柜的还会看诗词?您不是只对春宫禁书感兴趣的吗?”
老郑尴尬的笑了笑:“熙儿姑娘,我好歹也是开书坊的,不说才华如何,但好的诗词还是能看懂的。”
熙儿撇撇嘴,不言语了。
馨儿则满脸好奇的看着沈毅,却没说话,倒是脸上的担忧去了一层。
这个时候人已经差不多都来齐了,大厅里人声鼎沸,有很多人都在讨论沈毅刚刚所讲的书,但更多的还是在谈裴瑛,有些来晚了的不禁跺足懊恼,悔没见到裴瑛一面。
沈毅听着不禁对这个时代名妓的地位有了个切身的感受,这些名妓就如同后世的明星一般,到处受人追捧,而且名气就是她们的身价资本,名气越高身价也越高。
就以裴瑛来说,虽然今年不过十八岁,但从十六岁就开始以一手神乎其技的琴技闻名扬州,到现在在整个江南都颇有名气,并且模样气质均是超凡脱俗。
当然这些还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应该是那种神秘感吧,裴瑛从来都是深居简出,所见过之人很少,于是很多人都以见到裴瑛一次为荣。
沈毅对这些很感兴趣,这些花魁们的运作手段很像后世明星们的包装,这让沈毅更加感觉出这个时代的不同来,大燕中应该是有高人啊。
沈毅心中思量之时,一年一度的一泓楼花魁比试终于要开始了。
这比试只是一泓楼内部的,自然不会像扬州花魁大比那样正规,甚至开幕都会有知府亲临,现在只是由雨妈上去简单的寒暄两句,然后便宣布正式开始。
一泓楼姑娘虽然不是太多,但以才艺相貌来区分的话,能上台表演的就有三四十人,其中真有夺魁希望的也超过十位,这自然代表了极其激烈的竞争。
毕竟花魁可不仅仅听起来好听而已,还代表了更多的身价银子,更好的待遇,更自由的生活状态,甚至连随身侍奉的小丫头都要比平常姑娘好上很多。
当然这花魁也有不同,有清倌人和普通花魁之分,清倌人顾名思义就是一直守身如玉不曾破瓜的清白女子,这些女子往往都有绝艺在身,在有花魁名号后,身价极高。
这裴瑛便是其中的代表。
还有就是普通的青楼花魁,这些都是些普通姑娘,不管自愿非自愿,但都已经是蒲柳之身。在这一点上一泓楼做的很好,那就是从不强迫任何女子。
你和客人情投意合自愿献身,那是你的事,挣了钱也是你自己的,一泓楼从不在这女人皮肉上挣钱。
也因此一泓楼方在短短几年中便声名鹊起,成为无数青楼姑娘做梦都想进去的地方。
现在正在台上表演的就是一位新进入楼的清倌人,年纪不过十五岁,模样清秀,站在台上虽然略显慌色,但开口一唱,嗓子娇嫩动人,还是很有可取之处的。
台下的人也都纷纷点头,一曲唱罢,姑娘怯生生站在台上飘飘万福,然后一直在台下等着的小丫头们便一拥而出,手里拿着的是写着这位姑娘名字的小花,一两银子一朵,你若是肯捧,便出钱买下来。
最后所卖多者为胜。
当然你要是有钱,也可以多买几个姑娘的花,这都是允许的。
这样的规则也导致了,如果有豪客肯捧你的话,一通银子砸下来,那这位姑娘的夺魁几率就会大增,田馨儿去年便是这样当上花魁的。
这位清倌人虽然人样子挺标准,唱的也不错,刚刚还有叫好之声,但真到了关键时刻,还是看得出人气不是很高,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掏银子买花。
年纪不过十五岁的清倌人楚楚可怜的站在台上,看着最后统计出来的结果,眼眶微红,但还是轻轻万福,然后退了下去。
沈毅有些感叹,这还真像后世的选秀啊。
比试继续进行,并逐渐的开始白热化起来。
接下来上场的是一位舞娘装扮的女子,这还是沈毅第一次见到这个时代的舞蹈,这彻底颠覆了他的观念。
因为这位舞娘跳的舞像极了后世的肚皮舞,伴奏也是节奏明快的鼓点,衣着暴露,十分性感。
看着在台上扭动着小蛮腰的少女,吃着美人亲手剥开的蜜橘,沈毅感觉这日子终于开始真正美好起来了。
不同于沈毅的成竹在胸,这边钱玉凤正在紧张的筹划,钱玉凤并无什么才艺,唯一会的就是弹个琵琶,上台也就是简单的弹几下应应景而已,她将自己的希望全寄托在了孙智身上。
孙智瞥了一眼悠哉悠哉看表演的沈毅,冷笑道:“不用担心,早在多少天之前我便开始准备,这次我准备的词,就是施维施大家来了,也不可能超过我去,沈老二输定了。”
钱玉凤闻听此言精神大振,又想到当上花魁后的种种好处,心中不禁火热,看孙智的眼神也骚媚的像是要融化了一样,娇声道:“孙公子天纵之才,奴家早就知道,怎么会担心呢。”
孙智倒是很吃钱玉凤这一套,那娇艳软语入耳后,令他不禁热血沸腾,嘿嘿笑道:“我可不光是在这方面天纵之才,在那方面我可是更厉害的哦”
钱玉凤佯怒假嗔的啐了一口:“孙公子好坏哦。”
两人打情骂俏打的火热,全然不顾一旁的周生,让周生心中很有些不爽,只得郁闷的低头喝着酒。
这时候终于轮到了钱玉凤,钱玉凤早就换好了衣服,给周生孙智二人万福暂别,然后就摇曳生姿的走上了台。
一上台后还没开始,台下就响起叫好声,有几个还站起来大喊,场面比其他人要热烈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