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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刻钟左右金晓才收了玉香炉把门打开了,素芳大嫂缓缓醒转,脸上也有了血色。
“大错已铸成,这孩子我是救不了了,你们得去找叶墨。”金晓说,她的说法跟阿洛的不谋而合了。
此时金晓又把我拉到了一边,凝重的说:“你叫俞飞是吧,有些事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楚的,我们金家跟你们俞家很有渊源,合适的时候我会跟你说,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你们去找叶墨,到时候我会跟上你们。”
“渊源?”我嘟囔了一句。
“你记住我说的话,这一路上尽量不要走城市,走的越偏僻越好,而且不要轻易显露自己的医术!”金晓说。
她的态度跟在树林的时候简直是天壤之别,我不知道她这话到底有什么含义,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不像是危言耸听,于是我点了点头。
“乖,孺子可教也,哈哈哈。”金晓摸了摸我的头又大笑开了。
这道姑金晓真是一会一个变,让人很难琢磨,就在这时我看到金晓的鬓角像是悄无声息就变白了,我心中一颤很是惊讶。
“我该走了。”金晓说完就背起藤筐打算要走。
阿洛拦住了金晓阴着脸说:“把话说清楚在走,你为什么害人,为什么要练三尸虫,又跟白胡子爷爷什么关系,不然把你带去找白胡子爷爷害了他怎么办?!”
“小王八蛋连你金奶奶也敢拦,你活的不耐烦了吧。”金晓厉声道,紧接着媚眼一扫语气又缓和了,咯咯一笑说:“看你长得挺英俊的,算了,就透露一点吧,那个俞飞你也出来。”
金晓把我们叫到了门口的树下,接着把这事告诉了我们,原来金晓道姑是个老太太!今年已经八十三岁了!
她藤筐里的那个玉香炉是二次培育三尸虫的器皿,三尸虫能喷出致幻的雾气,是她发动魇术的最主要帮手,她也是靠三尸虫的雾气来常驻青春,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老化一次,需要很长的时间来重新修炼,所以她每年都要找宿主培育三尸虫,并且一定要是孕妇,孕妇体内的胎儿刚投胎,阴阳混沌,能跟贯通阴阳的三尸虫血胎形成互搏,如果不是这样普通人很难抵御三尸虫的阴邪,三尸虫还没成形宿主就一命呜呼了,这次要不是我插手,素芳大嫂就算顺利生产,用不了多久又会怀上鬼胎,直到被折磨死为止。
“这么说来素芳大嫂是自然怀孕的?”我问。
“废话,怀孕是男女之间的事,我怎么能帮上忙,素芳一直怀不上是因为吴灿身子虚了,也许是功夫不到家吧,哈哈哈。”金晓说着就大笑了起来,接着说:“一年半前我凑巧经过,注意到她怀上了,所以找她做了宿主。”
“金婆婆,你也会医术吗?”我好奇的问。
“他娘的,一会仙姑一会婆婆,跟你说过叫金姐了,你找死啊!早知道你们在外面偷看了,以为我不知道啊!”金晓翻了个白眼都快气炸了,她气呼呼了一阵又缓和了语气说:“谈不上医术,只会针灸。”
金晓的喜怒无常让我大开眼界,不过有一点我记住了,她很爱美,只要不戳她的痛处就没事了。
“那你跟白胡子爷爷是什么关系?”阿洛问道。
“我们既有关系又没有关系。”金晓似乎想起了往事望着天空出神。
“什么意思?”阿洛问。
“老娘没时间跟你们说这么多了啊,呆会变老就丑死了,是不是你们负责啊!小兔崽子,你们害我宿主没了,只能用针灸暂时控制住等下一个宿主了,我能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你们,你们还相信我会害叶墨吗?!”金晓双手叉腰说。
的确,我对金晓已经没有怀疑了。
“喂,你们在干嘛啊。”王猛此时跑了出来。
“我真该走了,再见了小弟弟们,给你们留个纪念。”金晓说完就在我和阿洛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王猛看到这一幕惊呆了,金晓想了想也亲了王猛一口,王猛顿时瘫软的靠到了树上捂着胸口呆呆道:“不行了,我心跳好快。”
“哈哈哈哈。”金晓的大笑声悠远的传来,我们转头看去她已经走出百来米远了。
“好恶心。”阿洛抹着脸颊上的口水嘀咕了句就进屋了。
虽然金晓长得漂亮,但一想起她骨子里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我顿时也觉得恶心了,不过看到王猛沉浸在陶醉的状态中我也懒得解释了。
虽然事情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但新的问题又来了,要带上鬼婴去虫谷最大的障碍就是如何照顾他,我们几个压根就没这方面的经验,最麻烦的是鬼婴只喝血,这一路上上哪去搞那么多的血给他喝?
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会最后把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唐莺身上,她是我们当中唯一的女孩子,心思细腻,照顾鬼婴的任务非她莫属了。
王猛出主意说:“我们每天一人放点血凑起来给他喝,血会再生的,再不行去医院偷血包,反正饿不死他就行了。”
王猛的主意不错,于是我们就这么定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收拾好准备上路了,素芳大嫂心如刀割哭的我心都碎了,悲伤莫过于母子分离了,更何况素芳大嫂怀胎十六个月,这才刚出生就要分离,自然是舍不得,这种感情只有当过母亲的女人才能体会了。
素芳大嫂给鬼婴戴上了虎头帽,手腕上带上了小铃铛,又准备了拨浪鼓、奶瓶、尿布、小衣服等用品。
我们几个聚在一起割开手指放血,阿洛说先不要给他喝那么浓的血,用水稀释了给他喝,以免他养成习惯,以后对血的需求量越来越大。
我们把用水稀释了的血装进奶瓶,让鬼婴抓着自己吸,鬼婴虽说刚出生,但实际上有半岁了,自己抓个奶瓶已经不成问题了。
“俞医生,这孩子是你救下的,你给他取个名字吧,我想他的时候也好念叨念叨,他爸还在生气不愿出来送孩子呢。”素芳大嫂眼泪婆娑的说。
“灿哥是不忍心离别啊。”王猛说。
我想了想说:“这孩子一出生就命运多舛坎坷,我希望他这辈子能平安,就叫安字吧。”
“吴安?小安,好好好,这名字好。”素芳大嫂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我们让孩子坐到了阿洛的竹篓里,竹篓镂空能透气,没什么问题,鬼婴小安抱着奶瓶猛吸,倒也很安分。
“他好可爱啊。”唐莺看着戴着虎头帽的小安说。
可爱是可爱,但也可怕!
素芳大嫂依依不舍的抹泪,又送出去了老远,最后在我们的视线中成了一个点,竹篓里的小安像是玩起了拨浪鼓,这一路伴着拨浪鼓的声音我们离开了大坑村。
我谨记金婆婆的叮嘱,专挑穷乡僻壤的地方和山路走,不过问题又来了,越是穷乡僻壤的地方病人就越多,有些东西一旦上了瘾就很难戒,比如治病,那种成功治好病人所带来的成就感无可比拟,况且家族悬壶济世的使命我一直也记着。
离开大坑村的当天下午我们到达了伊川县,我们的计划是一路南下先到湖北的襄阳。
我们走的是山路,傍晚时分,眼看天色要黑了,我们打算先找个村子弄点吃喝休息一晚,就在我们要下山的时候突然山路边的林子里传来一声枪响和男人的惨叫。
我们很清楚这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意味着什么,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