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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划到那底下抬头一看,这是一条陡峭狭窄的地裂缝,应该是地壳运动或是水作用产生的裂缝,裂缝的两侧长满了青苔,上面还有看不到的水在缓缓流淌,裂缝上面有隆隆的水声传下来。
“应该有条瀑布,我们正好可以补充淡水。”我看了看陶壶说。
“不过上去有点困难。”阿洛皱了皱眉说。
这条裂缝很狭窄,只能容一人上去,两侧的岩石又凹凸不平,最重要的是上面布满了青苔,还流着水,湿滑无比,高度估摸着有十五六米,这要上去还确实很困难。
“小猛子,看你了。”金婆婆对王猛说。
“我?”王猛露着吃惊的表情指了指自己。
“废话不是你难道是我啊。”金婆婆说着就看向了王猛的背包。
“唉,要当开路先锋喽。”王猛已经明白了金婆婆的意思,于是放下背包取出帽灯戴上,又拿出工兵铲站到了裂缝下。
他先是铲去头顶两侧的青苔,然后踩着我和阿洛的肩膀又铲去上面一点的青苔,接着抓稳岩石,双脚猛的一蹬就上去了,他双脚分开撑着岩石,一手抓着岩石,一手用工兵铲除去青苔,等他爬上去的时候就丢下绳索,我们将绳索系在腰间,一个个按顺序借助王猛的拉力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最后一个将小船固定在了暗河的礁石上。
等我们都上去的时候王猛已经累的瘫倒在那了。
我环顾着四周,这条裂缝果然是一条瀑布边上的岩石裂缝,在不远处就有一条宽约五六米,高约十一二米的瀑布,水流冲下来打在岩石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瀑布周边全是茂密的植被,看着像是在丛林深处。
“这位置不错,我可以在这里恢复,大家也暂时休息一下。”金婆婆点了点头,接着又开始让我们分工办事,她让唐莺留下来补充淡水,让王猛端着枪站她边上站岗以防万一,阿洛去林子里找些食物,我则想办法去搞清楚这里是什么位置,好在地下碰到暗河支流的时候可以正确选择方向。
金婆婆想的很周到,我们马上就开始分头行动。
阿洛招来了蚂蚁把我带出了林子,然后我独自下山去了,山下有个小村子,我一打听才知道我们到了遵义的桐梓县了,这里是边缘地区,也是重庆和贵州的边界地区,算是没有偏离方向。
这村子离最近的一个镇只有一两里地,我寻思着大家这么多天都在地下,每天吃那些肉干吃的都想吐了,于是就搭上村里老乡的牛车去了镇上。
我在镇上买了些水果和糕点打算让大家换换口味,我不敢多留,免得被老蛇那帮人发现了踪迹,正要出市集突然有人搭了我的肩膀一下,我回头一看不禁一抖,只见我身后站着一个中年妇女,这中年妇女腰间系着围裙,左手提着只鸡,右手提着菜刀。
等我看清楚她是谁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在这里居然也能碰见熟人,这女人正是那天在地下室里扯出胸罩给我悬丝诊脉的李大嫂,这个李时珍的后人怎么会在这里?
“李大嫂怎么是你?!”我惊道。
“哈哈,真是那天的小鬼啊,我还以为见鬼了呢。”李大嫂打量了我半天露出了疑惑表情问:“你体内的阴气是谁帮你除去了?谁这么有本事?”
“呵呵。”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尴尬的笑了两声。
李大嫂也看出我不愿说了,于是把鸡往旁边的鸡笼里一塞,放下菜刀就过来拉我,热情的说:“来来来,既然这么有缘到我这坐坐。”
李大嫂蛮横的拉着我往鸡笼后面的店铺走,我想推辞的时候已经被拉进去了。
原来李大嫂和她丈夫在市集上卖鸡,她丈夫这会去养鸡场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店里。
李大嫂给我倒了茶问我到狮溪镇干什么,我借口说来走亲戚给敷衍过去了,因为我对她的身份已经了解了,她便放心的跟我拉起了家常。
李大嫂身怀李时珍传下来的脉学,因为李家《本草纲目》里未曾公开的绝密药方传男不传女,她一气之下远嫁贵州,跟着丈夫做了鸡贩子,这都五六年了,今天碰到我她好像碰到了能倾诉的对象,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我又赶着回去,简直是坐如针毡。
不过当我听到一件事的时候立即就把回去的事忘了,李大嫂告诉我华超死了!我有些骇然,华超身体硬朗的很怎么突然就死了?仔细询问下才知道原来是父女吵架,华若兰脾气火爆不肯妥协,把华超气的脑溢血送医院的时候已经死了,华若兰的母亲也因为伤心过度,没几天也离开了人世。
李大嫂跟华超有结拜兄妹情谊,觉得华若兰这个侄女孤苦无依便邀请她过来了,华若兰将父亲的地下药房给密封好,关了华宅就投奔了李大嫂,还在镇上开了家中医诊所。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询问了下,得知华家父女俩是因为婚事而吵,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的心往下一沉,原来是我间接把华超给害死了!
我很内疚自责,匆匆问了诊所的位置就过去了,我站在街对面看着华若兰在诊所里给病人看病,昔日她脸上那种神采飞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难掩的憔悴,这让我更加自责了。
等病人走了我悄然走进了店内。
“看病……。”华若兰听到了动静转过了身来,当她看到我的时候顿时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泪眼朦胧了。
“对不起,若兰。”我盯着华若兰内疚的说。
“滚!你给我滚!”华若兰说着就上来推我出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已经在李大嫂那知道……。”我的话还没说完华若兰就把桌上的杂物朝我丢来了,我只好退了出去。
大门轰然被关上了,里面传出了华若兰嘤嘤哽咽的声音,我站在门口沉默了半天,心弦被触动,对华若兰生出了一股怜惜之情,在伊川县的时候看到她的一幕幕在脑子里浮现,眼泪不知觉就模糊了视线。
眼下这种情况我知道再怎么说也没用,于是只好黯然的离开了,在回山林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是我害的华若兰跟华超吵架,是我害得她失去了双亲,我无比的内疚和自责。
我失魂落魄的往林子里走,在快要到瀑布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捂住了我的嘴,把我按在了灌木丛里,我一看居然是阿洛!
我拍了拍阿洛的手,他才渐渐给松开了。
阿洛蹲在灌木丛里眼睛死死盯着瀑布那边,我纳闷的朝瀑布那边看去,这一看心中立即抖了一下,只见几个穿着黑袍,戴着像是夜叉形象的青铜面具人就站在瀑布那边。
我数了数一共有七个,他们分别站在瀑布附近的大石头上,手中拿着古代的长剑,长剑闪着寒光,他们只露着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金婆婆,唐莺抱着竹篓紧张的靠在金婆婆身边,王猛已经举起了枪对着其中一个黑袍面具人了。
他们在对峙!
瀑布的巨大声响淹没了我和阿洛紧张的喘息声,我小声问道:“这怎么回事?这些黑袍面具人是谁?!”
“不知道,我抓了野兔采了野果刚回来就看到这样了。”阿洛说着就掏出了竹笛握在手中。
我看了金婆婆一眼,又看了看这些人的眼神,他们像是冲着金婆婆来的,金婆婆的样子很虚弱,这时候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眼前的局面让我一下就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