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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于一些细节问题她并不知情,况且她也没想过要把他们逼入绝境
咯吱一声门响,张姐问了声好便径直出去,化了精致妆容的沈念一提着保温桶进来,隔着距离都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怎么闻都不会腻的味道。
到中午饭点,沈念一担心她身体,特意煲了汤带过来。
看着她正在讲电话,沈念一没出声,只安静地在一旁沙发上坐下,撑着手腕稍歪着头望着她。
等我问她的意见。
她没让她多等,匆匆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过来挨着纤柔女人坐下。
这个时间空隙,沈念一已经把保温桶里的饭菜和汤端了出来,熟练地码在茶几上。
清蒸海鱼蘸酱,海带炖猪蹄以及乌鸡汤还有她一直都喜欢吃的小笼包。
谁?
沈念一将手中的筷子递给她,不由得过问了句,若是以前,她是不会。
但主要是现在她还未完全恢复,担心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趁虚而入。
对上那双溢着温柔和关切的眸,许望川低头扒了一口碗里香喷喷的饭,紧皱的眉眼自然而然地舒缓开。
这是念念亲手给她做的饭。
小芸。
没有任何的隐瞒,她如实回答。
正在为她盛汤的沈念一握住汤勺,美眸隐晦地划过一抹复杂,哪怕俏脸上并看不出有什么。
是吗她声音平静,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递给许望川,一直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
那个小芸不知从哪里拿到她的联系方式,或许是在她这里碰壁后,她去找了许望川。
乞求原谅那当初贪图钱财的时候怎么不考虑后果,这时候事情败露就说错了,反正沈念一是肯定不会撤诉的。
潜意识里她也不希望许望川和她们再有任何联系。
知道望川的真实身份和她们之间的关系后,她们一家人态度转变太快,那个小芸手段精明,这也让她很担心。
尤其许望川现在还没能想起来,害怕会因此挑拨她们之间的关系。
嗯。
其实我想不起诉你怎么看。舀了一口汤,许望川看向沈念一,征求她的意见。
现在她已经很清楚她和沈念一之间只差了张结婚证,更不用说她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以现在她的视角来看,小芸其实对她还是不错的,可能这也是沈念一出于保护她而没能告诉她真相所造成的。
哪怕沈念一很清楚这一点,但一向占有欲极强的她还是不能忍受许望川主动为那边人说话。
她可以原谅她们,但她不能,如若不是她们一家,她们又怎么会分离那么长时间,许望川也因为错过手术时间至今没能想起来。
这度日如年的三年她是怎么过来的,没人比她更煎熬,这种事情谈何原谅。
她没料到许望川会替她们说话要撤诉,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
你想撤诉?她直直地望着那个人的眸,似要把她看穿一般,窥探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温软的嗓音也比平日添了份认真和正式。
明明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生气的迹象,但许望川还是察觉到了她这一瞬的沉郁。
她看向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小芸一家这三年表面上对她也还可以,她现在也平安回到她身边,或许是经历了很多很多的缘由,她不愿再掺和这些事。
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想要解释,但沈念一却没给她解释的机会。
她提着裙摆步伐轻缓地推开门出去,若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饭菜的香味,似乎她就如没来一样。
沈念一是真的生气了。
下班回家吃饭,许望川坐在餐桌一端,沈念一抱着许梓诺坐在另一端,晚饭是阿姨做的,味道非常一般。
许望川扶着碗看了眼自己碗里几根稀疏的青菜,随后看向许梓诺碗里剥得晶莹剔透的虾仁,一时心情很复杂。
她没有给她剥虾,往常她都会坐在她身边给她剥的,还会给她夹菜
沈念一束着长发,娇容素雅,身上是一件简单的家居服,她手边则是坐在宝宝车里的许梓诺。
因为是母亲喂饭,小家伙显然开心得不得了,一对又大又圆的黑眸亮晶晶的,胖乎乎的小手手舞足蹈,还嚷着电视里放的儿歌。
沈念一的视线一直都在许梓诺,散发着母爱的光辉,相比较这端的欢乐,许望川就沉闷落寞许多了。
她扒着碗里的饭,食不知味。
对于能轻易吸引她目光的许梓诺有些嫉妒哪怕小家伙也是她的女儿
许总,喝碗汤吧。保姆从厨房端了碗汤放在她手边。
兴致乏乏的许望川应了声,却整顿饭都没有动那份汤。
夜深,她一个人洗漱完坐在卧室沙发上看平板,门外则是许梓诺小朋友欢快的声音还有女人满是耐心的轻笑声。
心浮气躁地划着平板,注意力怎么也集中不了。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十点多了,她收起平板开始走神。
卧室的房门始终没被推开,或许她今晚要陪那个小家伙,一想起这件事,许望川的神情就越发落寞了。
轻叹一声,她认命地起身准备上床睡觉。
还没等她走到床沿,卧室的房门就被咯吱一声推开了,那道纤细的身影,连带着她低垂的眸也亮了。
晚上怎么没喝汤。
沈念一走到衣柜前拿了睡衣,语调平缓地问了这么句。
汤是她煲的,但许望川却一口都没动。
念念
她脊背笔挺,声音压低,垂在两边的十指紧握。
嗯。
沈念一应了声,拿了睡衣径直去浴室,也没问她。
合上的玻璃门挡住了那清瘦身姿。
没能成功认错的许望川颓废般地坐在柔软的床铺,她抚着头咬着牙似想突然记起过往。
然而除了剧痛毫无任何迹象。
少有地感受到深深的无力感,以及对自己的厌恶。
浴室里的水流还在哗哗落着,她出神地望着房间一个昏暗角落不知想什么。
等沈念一出来时,就看见她一个人也不睡觉就那样傻傻地坐着。
秀眉轻皱,她披着浴袍坐在床沿另一边擦着微湿的长发,乌黑发下那一截修长白润的脖颈惹眼极了。
念念
在她洗澡这段时间里,一个人想了许多的许望川转身走向她,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十公分。
俯视的角度,让沈念一稍稍偏头避开她炽热的呼吸,擦头发的动作频率乱了变得慌乱。
率先行动的许望川握住了那块毛巾以及那只温凉的手,肌肤触碰时两人的身体都有点僵硬。
我帮你。
她嗓音低沉且温柔,修长的手指握着那块毛巾细细帮她擦拭头发。
距离之近,不仅呼吸都缠在了一起,沈念一稍一抬头就是对方温润紧绷的下巴,以及那流利的轮廓线。
呼吸一滞,她白皙的脸庞上起了热意,眼尾也染上了一抹绯红,但她偏过头没有看她,纤手却无措地抓着床单。
这是许望川回来后两人第一次这么亲密,也是她第一次主动亲近于她。
若是如此服软是为了让她放过那一家人,她还是不会同意的
眼眶润湿,心口酸涩,她想要的不过是当初那个无条件站在她身后的许望川,无论对错是非,得到她毫不掩饰的偏袒。
对不起,我错了
许望川五指穿过她的发丝,替她细致地擦拭着脸庞上的水珠。
在她的记忆里,这种事情沈念一对她做了无数次,但她却还是第一次。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她想了很多,对于沈念一,这些年,她着实太过亏欠对方。
她错过了许梓诺的出生,让本该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独自含辛茹苦地怀胎十月生孩子,还有坚持找她回家,以及筹备各项事宜
那些她不在的日子里,都是她一个人在坚持,若不是她的坚持,恐怕她现在还回不了家
是她亏欠她太多了
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让她去原谅那些人。
是她不对,也是她的错。
对不起
又重复了这一句,她放下毛巾,也放下所有,不顾她的推拒拥她入怀。
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她的声音很认真,郑重地犹如阐述一件重要的事项。
因为她太过宽容,让她逐渐变得理所应当,也变得盲目。
她抱着她削瘦的肩低着头,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女人失焦的目光中抚上她柔美的眉眼。
你是想让我撤诉
她的姿态和动作太像从前,也让之前一直处在主动地位的沈念一有一些不自在。
视线交融,她睁着美眸身体微仰躺在她怀里,心跳怦怦乱跳,只觉得她的气息越靠越近,炽热撩人。
我都听你的,做你想做就可以
心脏似要跳出心房,许望川强势地揽住她噙住了那半阖的樱唇。
触目便是那人闭着眸沉浸的模样,她松开紧攥的手指,环上她的脊背,终究闭眼任由了她的所为。
绵软的床铺凹陷,两具身体叠在一起,一切进行得那么自然又那么和谐。
室内冷气还在吹着,窗外的狂风吹散了女人好听甜软的嗓音,撩拨了一池春水。
第84章
难得贪懒的沈念一醒来时已天光大亮,卧室的落地窗被拉开一道小缝,不断涌入清新干净的空气,映入眼帘即是窗外云淡风轻的蓝天白云。
意识尚未清醒的沈念一睁开朦胧的眸,纵欲过后绵软的身体窝在留有体温的被褥之中不自觉地缩了缩。
缓了一会儿才稍稍清醒些,抚了抚睡得晕沉的头,大脑这才想起造成她睡过的元凶。
手掌迅速就抚上了旁边温度早已冷却的床褥。
没有碰到那具散发着热度的身体,她瞳孔极速收缩,瞬间坐直身体,难掩慌张。
丝滑的薄被落下,白皙如羊脂玉一般的雪肤之上吻痕斑驳,一路蔓延而下。
沈念一用力扯着被子,顾不上腿间的不适感。
她匆促地套上睡衣下床,打开了紧闭许久的房门。
穿过廊道便是宽敞的客厅,同主卧一般的明媚,同样被温暖的阳光所覆盖,触目所及都是一片澄澈干净。
只是也没有小孩子玩闹的欢乐。
沈念一站在那里没动,眼眸晦涩翻滚,掌心的痛感清晰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沈小姐,您醒了。
白日来懿园工作的保姆正在做午饭,菜碗端出来时就见沈小姐起来了。
早晨打扫卫生的时候,许总特意交代过,所以她没去敲合上的房门。
许望川和许梓诺呢。
她眸色发怔,少了一份平日里的清醒。
有那么一瞬,她以为这一切都是梦,许望川没回来,许梓诺也不存在,梦醒后她又回到了那难熬的一年。
噢,许总早上送小小姐去上早教班了,特意吩咐我不要打扰您。
已经做好午饭的保姆如实回答道,不过望向沈念一的目光很暖也很亲切。
一开始她还以为沈小姐是个带着孩子的单亲妈妈,后来才知道她们有多相爱以及小小姐有多幸福。
似要应证保姆说的话,叮咚一声铃声响,公寓大门打开,穿着粉色卡通图案的小团子眉开眼笑地一蹦一跳进来,看见沈念一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扑进她怀里。
妈妈。
投入母亲温暖清香的怀抱,许梓诺嘟着嘴和她絮絮说着今天上课的情况。
沈念一蹲着身子抱着女儿,视线却直直看向团子身后那道人影。
她身姿高挑纤长,一袭深棕风衣穿在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潇洒意味。
回来换鞋的许望川也正好看向她,两人的视线胶在一起,最后还是耳尖发红的沈念一率先低了头。
妈妈,你今天都没送我去上课。
准备吃午饭,许梓诺坐在她专属的小椅子上,和沈念一投诉道,红润的小嘴撅得老高。
早上她按时起床想要妈妈送她上课,却发现妈妈的房门打不开,最后是妈咪出来送她去的。
圆滚的眼眸扫了眼沉默寡言的许望川,随后又看向神色温柔的沈念一。
虽然妈咪很好,不仅送她上学还帮她买了爱吃的棒棒糖,但是她还是更喜欢沈念一送她。
对不起呀,妈妈睡过了。
对上那童真无邪的眼眸,又或是因为对面那人炽热的视线,沈念一垂眸不自在地撩了撩发丝,慵懒撩人不自知。
目光幽深的许望川坐在母女对面看着她们,眸光偏暖。
午饭是阿姨做的,沈念一回房简单洗漱一番后便陪女儿一起用餐。
一顿饭吃得很欢快,话痨的许梓诺一张小嘴趴趴的,很会逗沈念一开心。
明明母女俩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偏偏一个沉默一个活跃。
沈念一喂小家伙吃饭,视线很少看向对面,哪怕那人今天主动给她剥虾夹菜,她都没再看她。
周六日的缘故,她们两人都不用上班,沈念一带许梓诺下去玩,家里只有许望川。
如往常的作息一般,她都是在家里休息。
除了每天的上班外,她都会定时去医院做康复训练。
偌大的家里格外冷清寂寥,她独自坐在沙发上和蒋南煦她们聊天。
她们家的宝贝也两岁多了,除此之外,程橙也和她分享了一些沈念一当初怀小梓诺时的不易。
她生产蒋南煦全程陪同都难受得不行,更何况沈念一从刚开始就是一个人在撑。
大概是听到了一些她们两人不复当初恩爱的风声,才会出言调和吧。
尽管并未想起一切,但至今想来还是让她很难受。
她无法想象沈念一怀孕时的艰难。
那个时候她在干嘛,哪怕事出有因,她还在乡下帮别人干活,从未记挂过母女两,活得一身轻松。
回来后,沈念一甚至从未提起,主要是不想她多想因此担忧。
许望川眨了眨微湿的眼眶,手机上还有一份法院的判决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