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自是人心太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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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梓蒂出事的第二天，醒来便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全部好了，只是，她却找不到修罗。任凭自己如何呼唤，都不曾见修罗出来。可奈何这是在客栈，怕扰了别人的清修，也不好大声唤，梓蒂也只好默默认为，这修罗还没睡醒，听觉也不敏感了。

殊不知，梓蒂完全没想到，修罗是在给自己输入内力后，元气法力受损，即便那是梓蒂给的怨气提升起来的，可是……终究是存在自己身体的元气，这么一下子还给了梓蒂，只让修罗自己法力受损，短暂的几日内，无法像往常一样。即便是梓蒂唤自己，他也不一定知道梓蒂在哪！

因为修罗时常扔下自己便不知所踪，只有自己找他才会出现，故而，梓蒂才没怎么注意。可这没了修罗随叫随到，梓蒂还真有点不适很习惯，还好她没有经常需要依赖修罗过日子的习惯，所以，这一整天，也不会觉得什么事都干不得！

反之，她倒是成功吸引了一人的注意力。

在这鞍城之中，似乎是以梓蒂的身份，认识的也只有所谓的江湖公子银杏了吧？可这会儿，却也见不得他，而梓蒂，也没想过见他。

可是这经历了十年的变化，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如何能好好的玩耍？连个寻乐都寻不到。

最终，梓蒂也只好在这偌大的鞍城乱逛，原本是面戴面纱的她，却还是藏不住那与生俱来的气质。故而，在梓蒂走过之时，许多人都下意识的多看了几眼。

而更是有一位，在经过的那会儿，竟一伸手，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忽然被这么一抓，梓蒂是没反应过来，可还是惊了一惊，“你……”

只见眼前的男子稍稍一愣，皱了皱眉道，“抱歉，姑娘，你这身上的气息好似我的一位故人，如今认错人，还请姑娘恕罪！”

眼前的男子一身蓝白相间的华锦之服，脑袋上竖起的头发被其官帽所盖住，面色苍白而憔悴，可这目光却是雄浑有势，看着梓蒂的那一瞬间，是让梓蒂不免的被他的气势给怔住。可梓蒂也注意到，那一瞬间，转瞬即逝的柔情。

见到这，梓蒂不知是为何，竟下意识的道了三个字，“乜……裘末……”

也许，这是连梓蒂都无法想象出的自己，竟会在此刻，这么开了口，她为何，会这么的对眼前人唤出这么一句呢？而且……乜裘末这个名字，她还是记得的，譬如他在她十四年前决定要嫁于时连楠时，这一向对人冷言冷语的丞相儿子，竟会对自己说出喜欢！

是的，眼前的男子，是与当年自己认识的时候，一个眼神，只是不知，他如今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苍白憔悴……乜裘末，看着他如今的模样，已不是丞相府的公子了罢！若是没猜错，这眼前的乜裘末，自己也成为了丞相。

梓蒂想着这些，可是，却也无暇继续回想自己事莫千儿时，与眼前的乜裘末的往事。只听眼前人莫名的便开始紧张的唤道，“你……你怎么知道本相的名字？你为何会知道，难不成，你真的是……千儿？！”

被这么一句，让梓蒂愣在了原地。只是少许的时间，梓蒂反应过来，道，“丞……丞相大人，你，你这是在说何呢？草民不过是与大人有一面之缘，记得大人的模样，不为过吧？为何……为何大人会说出这一番话？”

梓蒂故是装作很是疑惑的模样，对着眼前的乜裘末，自己可不能露馅！而乜裘末似乎也觉得自己是想多了，稍稍看了一眼眼前的梓蒂，这才默默的叹了口气道，“抱歉，是本相思人心切，将姑娘当做了他人，请姑娘莫要介意！”

“大人严重了，不过是草民长得像大人的故人，才让大人认错人了，这件事，还真怨不得大人！”梓蒂微微低了低身子，行了个小礼，道了一声。

而被这么一说，乜裘末似乎也开始认为，此人并不是他所想的莫千儿，可她身上独特的气息，还是让他不免的问道，“姑娘，本相认错了人，可并非是看这容貌，何况姑娘也并未露出真颜，又何来的容颜相像呢？不过是本相觉得，姑娘身上某种气息，让本相误以为是她罢了！”

“这……大人，，那草民身上，是具有何气息，让大人想起故人呢？”梓蒂故是装作很是好奇的面容。

这面容，还是有点儿用处的，毕竟，这样来的话，让眼前的乜裘末觉得，这不过是个花季少女，如何与莫千儿相提并论！莫千儿走的那年是她的十八年华，而十年来，如何还能是这一副十四五岁的面容呢？

“罢了，与你也说不清楚，今日之误，是本相的不对，若是姑娘不介意，便随本相到这天一楼中小吃一顿，以表本相歉意吧！”乜裘末自是打赌之人，却也觉得自己犯的错，是该好好向人家赔礼道歉。

可梓蒂并不喜欢这种小事便要如此，只好道，“承蒙大人款待，只是草民觉得这一事不过是丞相大人一不小心认错了人罢了，又有何错误？如此，便不必劳烦大人了，草民……还有要事，先行一步，还望大人见谅。”

说着，梓蒂便直接绕过乜裘末，离去了。乜裘末看着这离去的梓蒂，这性子，终究不是当年自己认识的莫千儿，如此，可还能如何将其认错？想起莫千儿，乜裘末自是觉得愧疚，“千儿，若是当初本相，能阻止你嫁于时连楠该是多好，就算不能嫁于本相，至少……二皇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时连楠，终究是要江山，不要美人，你嫁于他，又是何苦呢？”

梓蒂快速的离去，本意便是不想与乜裘末再扯上关系，自己当初是与他很要好的一对青梅竹马，虽然这乜裘末从一出生，便是注定比自己小了三来岁，可他那小身板，却依旧是时刻保护着自己。当初他才十一吧，便对自己说出喜欢……想想，还是有些儿过于可笑。

可是，见他如今此情形，还有当初自己征战沙场，他也曾做过战场上英勇抗敌的先锋战士，那逐渐高大的身影，时常都出现在自己面前，只是当时为了时连楠，眼里可是没有别人，她梓蒂，自然是不会注意到。

如今这么些回想，他可不必时连楠做的少，而且，乜裘末对自己也算是看得出的真情实意，总比这时连楠的虚情假意好过一万倍。

如若回到当初，她梓蒂，定是选择这比自己小的男子，来保护自己，也不愿让这空有这高大身躯，却只会对自己虚情假意的时连楠娶了自己！

想想，如此这些，她莫千儿当初为何就是看不清人心？是啊，人心可怕，她梓蒂至今都未曾知道，那所谓的人心，到底是何模样！

想到这，她却也想起了昨夜之事，白沙泽，这么一位翩翩公子，为何就是拥有双重性格之人呢？想想，到头来，属于仙界缔结者，却不如做一个妖界与鬼界的缔结者，他们，都是有属于自己的真正一面！

修罗，他就算是鬼界之首，人人唾弃的魔尊，但他可以不像仙者一般，事事都为其他人考虑，也因此，顾虑太多，失去的，越是多。即便得来的有许多是好处，可是……这让人心口不一的模样，不就是将其逼着变成双人格吗？

“唉……人心难测，人心难测……”想着，梓蒂最终只能这么一个吐槽。

而这一句说下去，倒是引来了一道回答声，“姑娘，人心难测，那你……测得出来你的心吗？”

梓蒂未曾去注意眼前人是何模样，只是下意识的摇了摇脑袋，道，“不知，不知，人心难测，我亦是身为人，如何测得出来自己的心？这种时好时坏的感觉，就是人心，所以，它难测……”

这么一回答，这身边的人，似乎更加有兴趣了。听得也是下意识的点了点脑袋，道，“是啊，姑娘说的确实有道理啊，人心难测，若是易测，事件哪是那么多是非？如同这没有邪恶，又何来正义一说？”

说到这，梓蒂倒是饶有兴趣的看向说话之人，当看到其面容时，梓蒂倒是不慌不忙，只是疑惑了一句，“你是妖？”

被这么一说，此妖稍稍一愣，自是往身上看了去，奇怪，自己确实没有露出狐狸尾巴呀？不对啊，可是这姑娘怎么……难道，“你是缔结者？”

“怎么，看不出来么？”梓蒂也不避嫌，妖界与鬼界亦是联盟，她还怕他妖界来抓自己不成？

而听得梓蒂的回答，于鹤伽下意识的绕着梓蒂走了几圈，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最终得出结果道，“确实不像……而且，这缔结者啊，都是感觉出来的，何来用看的呢？对了，姑娘，你自是缔结者，为何在你的身上，感觉不到契约的气息呢？总觉得，你全然不像是一位缔结契约的缔结者！”

被这么一说，梓蒂才猛然间意识到什么，对了……自己的内伤，在这过了一夜之后，全部都恢复了。而修罗，竟是自己唤都唤不出来，而且，鬼界之人本就不怎么会这治愈之术，这修罗……难不成是为了救自己而出了差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