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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微风吹来还是颇凉的,虽然已快迎来春天,但身上还是得披着围巾。
这么想想,寒假这短短的一个月,也快结束了。
昨晚回家后躺在床上翻了许久,一直无法入睡,脑袋里全是昨天去了病房里的样子,脑袋里一直在运转着,失眠的一个晚上,今天才如此早起床。
想着昨天对洪彦讲的那些话,还有看他最后的那抹神情我不禁又叹口气,把围巾拉紧,啜了口热可可。
「砰!」
听着声响,我停下脚步。
我记得,紫纹姊今天直接去到了医院照顾洪彦,『回家』应该是没有人才对,那我听到的声响是……?
小偷!?
脑海里闪现这个想法后,我紧张地连握着塑胶杯的手都微些颤抖。
我慢慢拾起手里的手机。
「啊!你是谁啊!」
我刚拿着店外的树枝推开门后,里头柜台处的黑色影子便开口说话,看起来反而被我吓到,貌似有东西被她松手掉到地上。
「不、不要过来哦!」
什么情况?
这句话该我说吧?我不禁失笑。
对方看起来是个女生,声音中的奶声,大概是个小女生,这小偷还挺年轻啊?
不是啊!但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我拿着树枝慢慢走了进去,关上门朝里面靠近。
「我、我才要问你吧!这里不是你的店,而且也还没到营业时间!」她竟然不甘示弱地也大声回应。
「这是我要问你的吧?」我继续拿着树枝前进,朝那个若有似无的轮廓前进。
不管怎么样,这里可是紫纹姊辛辛苦苦经营下来的,不可以被这个小偷得逞。
「快说!你是不是来这里偷东西的!」
刚刚进来的时候似乎有东西掉到地上,撒出来的声音。
每一次关门离开前,紫纹姊都不会让收银机留超过五千,而且都有钥匙锁得好好的,这个小偷应该不是偷钱。
「你是不是来偷咖啡豆的!」
语毕,我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衝到柜台前,她放声尖叫,而我也被吓到,踩到进柜台前的一块凸起,整个身体就要往后跌。
却意外的没有与地板亲密接触。
「你……」抬起头,在破坏安全距离的那个鼻子,竟然是蓝宥秦。
我倒抽一口气,赶紧把他推开重新站了起来。
「哇啊!这是传说中英雄救美吗?」柜台内的那个人惊呼了声,视线朝着我们这说道。
蓝宥秦没有回答,反倒冷冰冰地朝她瞅去:「你就是小偷?」
那人似乎顿时醒悟回神,摆手摇头着:「我不是小偷!」
「那……」
「那你是谁?」
蓝宥秦扯住我让我安静,并将我往他身后藏。
「我跟你们说,但你们可以不要伤害我吗?」
柜台里那抹人影看起来娇小,又自带一种可怜巴巴的口吻说着,我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是洪彦哥他们家隔壁的邻居,洪彦哥昨天不小心出了车祸,我就想来店里帮忙一些……」话语暂落,她检视着地上似乎有些什么,「可是好像又帮倒忙了……」
她挠着头一脸懊恼。
听完她的话,我便笑意加深,走到柜台前去:「我是洪彦的同班同学,我也是因为知道他出车祸才来这里帮忙的。」
跟着她的视线,我往里头的地板瞅了瞅,「是咖啡豆吗?」
里头的人儿先是一副恍然大悟,接着像捣蒜般点头,然后又换上一张懊恼的表情,我都被她的变脸神情给逗笑了。
「那我来处理吧,我放假没事都会在这里打工帮忙,这个我会处理的,你先去坐着吧!」我道,便走进柜台内让那娇小的身影先出去外头。
「喂。」
听见呼喊,我微些纳闷地抬头望。
蓝宥秦指着我的手,「树枝。」
闻言,我把手举起,才发现我从刚刚至今都没有把树枝放下来,反倒掐得死死的。
-
「刚刚那个女生……?」
我将所有咖啡豆清理好后便走到外头,坐到蓝宥秦前面问道。
「说是要给我们赔罪,买饮料去了。」
「里面有茶包啊!」我指着柜台内说着,语毕,我不禁又对这个女孩的举动失笑。
一个好傻好可爱的女孩啊!
「你刚刚发现店里不对劲,什么东西也没拿,也没报警什么措施,就这样衝进来吗?」
我笑道,「我有拿树枝。」
「就这么个脆弱没有用的树枝,万一今天你衝进来遇到的是真正的小偷怎么办?如果他身上有刀,你这样盲目的衝进来不就更危险?」
我对蓝宥秦的脾气一瞬滞愣,但很快就又回过神来。
「所以幸好我没遇到真正的小偷。」我轻轻勾起嘴角,想要用笑带过。
「是幸好我赶过来了,不然你怎么样的话我……」
我等待着后文,蓝宥秦却渐渐缩小嘴巴形状,慢慢闔上。
我不追究他刚刚的举动,换了个话题。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他叹口气,眺向窗外:「你打给我的,不知道吗?」
「我有打给你?」
「有,但我一接通你什么声音也没有,原以为你按到,直到听到你问刚刚那女生是谁的声音才没掛断,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了。」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哪里?这里你从来没来过。」
「直觉告诉我你应该去了洪彦他们家开的咖啡店,就问了洪彦。」
「直觉真准啊!」
他没理会我的自言自语,反道:「以后不要这么容易走到危险的地方去,至少先报警或者找隔壁的人一起帮忙,你就算打给我的速度再快,我也没办法即时赶到你身边。」
闻言,我慢慢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眸。
「然后拿个有利的武器,别拿这么弱,一折就断了的东西。」语毕,蓝宥秦便把树枝给弄断,“啪”的一声变成两边。
听着这些话,内心里似乎又有些什么在动摇,有什么依旧在运转。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礼貌?」蓝宥秦的话使我疑惑地又看向他,「我跟你说那么多,你至少跟我说个『知道了』或是『以后会更注意一点』的话,什么话到不说那么安静做什么?」
那一刻,我们彷彿回到关係尚未僵局的时候。
还可以说笑,他还可以唸我的时候。
我们之间好像谁都忘记了昨天病房外离别前的那段不愉快,谁也没提起,谁也没异样情绪。
「知道了。」我道,他便心满意足地撑起单边的嘴角。
而我也勾起唇角,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