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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某医院,陈多金病房内。
朱忆南站在窗前,眺望远处,滔滔长江水向北奔腾,呜呜船只顺势而去,一去不复返。
又看看病床上的陈多金,自从中风了以后,老实了很多,也睡得踏实了,兴许心理正憋着一口气,但至少表面上是安分了。
他在想他和陈多金之间的恩怨,何时结又何时了,至少现在还解不开,那一百多次床上之辱,始终挥之不去。
倏忽,有人推门进来,他转身一看是孙灏和程青来了。
三人寒暄了几句,就直奔主题。
孙灏走到床边上看着熟睡的陈多金,询问,“两天了还没醒吗?”
朱忆南哼哧了一声说,“装睡,心理有气呢。”
程青摇摇头说,“怨谁啊,明知自己三高,疲劳过渡,还开怀纵欲,真是嫌命长了。”
听及此,陈多金忽然睁大眼睛,张嘴呜呜咽咽又说不出话,就只能干瞪着眼,指着孙灏和朱忆南愤愤欲泄。
孙灏摇摇头,冷笑了一声说,“行了,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就是想骂我白眼狼么?你不是早就想骂了么,能张嘴的时候你不敢骂,现在敢骂了又不能张嘴了。”
陈多金指着他,口吐白沫,千言万语最终只转成一句支支吾吾,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程青见他口水洒得到处都是呵斥了一声,“好啦,这些恩恩怨怨等以后能张口了再说吧。”
语毕,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沉静,在场所有人包括陈多金都心知肚明,只要他们三个还活着就不可能让他开口。
陈多金面部狰狞,写满了怒意,一万个翻盘的念头,但他心底却知道可能性不大,无奈他这辈子作孽太多,风流成性,妻离子散,到头来只能孤零零一人,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三任前妻卷款逃国外,6个子女也早就不管他了,豢养的十几个情妇除了要钱,从来都没有主动找过他,更何况现如今生活不能自理,更指望不上了。
程青把合同递给朱忆南说,“这是《孙权传》制作权转让协议,你要给他念念吗?”
朱忆南接过合同看了一眼,思索片刻,“念。”
不管念不念,他们都会按着陈多金把字签了,但朱忆南还是会坚持念,因为莫名其妙的,就让他签字画押太痛快了,便宜他了。
当你面对敌人时,想要接触心头只恨,不是一刀坎了他的脑袋,而是拿着刀片一点的剜下来,千刀万剐之后,血流干而亡才能对得起自己曾经受过的那些委屈。
朱忆南拿着合同,站在陈多金的床头前,对着陈多金开始念,就像葬礼上司仪对着墓碑做祷告一样。
“甲方:北京多金传媒股份有限公司,法人:陈多金.......”
陈多金得知反抗已毫无意义,也不想听,闭目凸嘴,无声的反抗,捍卫最后的尊严。
“乙方:北京翎羽股份有限公司,法人:钟羽.......”
程青和孙灏坐在旁边的沙发,听着朱忆南念着合同条款,虽然像个机器人一样毫无情感却听得格外的悦耳。
“即日起,多金传媒将大型历史剧《孙权传》转授予翎羽传媒制作发行,其中多金传媒投入的7千万制作费,转为1%的股份。”
听到七千万只能转为1%的股份时,陈多金激动了起来,双腿生猛踢飞了被子,双手抓着床边的护栏疯狂摇晃,奋力在做抗争。
稍许。
朱忆南放下手中的合同,轻轻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被子又给他盖上,不紧不慢说,“需要换导演团队,所以前期你花费巨额准备了太多后期的工作,现在都没用了,自然是不能把那部分给算进去。”
陈多金似乎还在激动,拼命的蹬腿,被子一次次掉落下来,朱忆南捡不过来,直接双手紧紧压着,咬牙切齿说,“别在挣扎了,要不是看在还不能让你死这么快,需要续命的钱,你连这个1%都没有。”
陈多金听了,双目瞪得更圆了,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是朱忆南势必会把他整死,但死之前就要折磨他上几年,于是嘴又开始呲呲冒白沫,疯狂的反抗。
朱忆南避开他的唾沫星子,冷笑一声说,“别挣扎了,我会让你多活几年的,别想不开,寻思觅活的,做给谁看啊。”
孙灏突然站了起来,掰了掰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说,“别跟一个哑巴废话了,赶紧签字画押,剧组上千个人还等着这份合同开工呢。”
语毕,陈多金在程青和朱忆南的按压之下,签字画押,三人拿着合同走人。
整个过程不超过5分钟,速战速决的无情,整个病房就像速冻式的陷入了极寒世界。陈多金躺在病床上,睁大了眼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影视圈纵横了半辈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眼看要登上影视资本圈的龙椅了,却被三个毛还没长齐的公子哥拉下神坛。
*
《孙权传》制作发行转授新闻发布会上,钟羽和孙灏站在台上,接受记者咔嚓咔嚓的相机闪光灯。
下面就有记者问:孙灏先生,据说你是这部剧最大的股东是么?
孙灏抿了抿嘴微笑着说,“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
记者知道自己吃了闭门羹,瘪了瘪嘴又继续问:据说竞标这部剧的公司很多,不乏一些有实力有经验的大公司,你是处于什么原因,把这部剧的制作权给翎羽传媒呢,翎羽传媒一向以小体量的甜宠风为主,真的能把这部大型历史剧拍好么?
钟羽思索了片刻,举起话筒欲要回答,却被孙灏抢了先,咧嘴一笑回答,“为了破兄弟不和的传闻。”
此回答一出,整个现场都沸腾了,一片起哄声响起。
钟羽睁大了眼,看着孙灏,瞳孔地震中,眼神疯狂暗示他,不要在说疯话了。
他们兄弟不和都是哪门子的黄历了,现在他俩天天组cp上热搜,还需要这场毫无意义的破冰行动么,简直是此次无银三百,变着花样秀恩爱呗。
经纪人梁凯也趁着现场一片混乱,把他们带下台,从小道挤出来,拎上保姆车。
梁凯很自觉的坐在副驾驶上,双手抱于胸前,看似闭目养神,实则是不想从后视镜中看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画面。
钟羽转头对着孙灏说,“你刚刚怎么回事啊,怎么不按发言稿说,胡言乱语什么,不怕明天上热搜吗?”
孙灏嘴角微微上扬,凑到他面前,嘴都快贴上去了,压着嗓子说,“不管我今天说什么,你觉得她们会放过我们吗?”
钟羽瘪了瘪嘴,给他翻了个白眼,“知道了,还故意她们纵容犯罪,自寻死路啊。”
孙灏趁他不注意,戳了一口,邪魅一笑说,“怎么样,喜欢犯罪吗?”
钟羽欲要挣扎,孙灏箍得更紧了,抱着人就一顿深吻,伸出舌头,在对方的嘴里疯狂的搅动。
“唔~唔~”
钟羽也扛不住他生猛的进攻,开始呜呜咽咽起来。
驾驶座上开车的司机似乎见惯了,面色毫无波澜,专心开车。副驾驶的梁凯好像也忍惯了,抱着双臂,闭目强忍着。
五分钟过后,两人越发来劲,吻得越来越深入,呻吟之声不断,开始上下其手,钟羽也被孙灏抱到自己的怀中,分开修长的双腿跨在他胯腰上。
突然,“叮”的一声,裤腰带钢条弹跳声响起。
梁凯才忍无可忍,假装咳嗽了几声,但对方似乎毫无收敛的意思,亲吻之声越发大声,肆无忌惮的。
梁凯又咳了一嗓子说,“你俩能不能稍微克制点,我们还在车上坐着呢。”
梁凯的发声也打断了两人的亲热,悻悻的结束了亲热,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车内沉寂了片刻,孙灏又转头给钟羽抛去暧昧,撩拨道,“你不觉得习惯了站台那接受采访,像在拍结婚登记照?”
钟羽给他翻了个白眼,啐了一声,无视他幼稚的想法和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