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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毓叡合租的是一个大户型房子,三室两厅,她多付了一份钱租下两室腾一个出来做书房。
即使室友不在她也觉得带外客到公共区域不方便,去卧室更不方便,还好有个书房算合适。
迎他进来后她倒水离开了房间,留许晟一坐在小沙发上,他收敛了几分只静静坐着打量着四周。桌子上摆着一沓教材书,几本带有京高校徽的本子,书柜里能瞥见几本历史类书籍和日文原着,再别的就不单是坐着能看见的了。
一个小区的房屋布局和硬装风格都很相似,书房被探究清楚后,思想就循着她的脚步往外联想延伸。
客厅,厨房,又回到书房。
书房没有茶几,这杯水没有经由中间地带而是从她的手上递过来的。
“谢谢。”
白瓷质地的杯子,表面有凸起的花纹,把手处细细的,被握在指节中有些硌手,小巧精美,怎么看都不像是客人用的杯子,像主人的。
许晟一未必想不到这一点,一口水喝的又急又快,喝水仰头时杯身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却掩不住他的眉眼,他的视线随着钱毓叡去到书桌前,拖过旋转椅,坐到他斜对面,见架势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许晟一手指抠着杯壁的雕花想话聊,门口忽然探出一个小脑袋,刚刚见过面的白色小猫竖着尾巴来书房巡视,气势汹汹扬着头盯他。
“什么时候养的猫?”
“有一阵子了。”
“叫什么名字?”
“还没起。”
“性子很亲人。”
一杯水见了底,他晃了晃杯身问该放哪里。
“给我吧。”
钱毓叡接过杯子随手摆在了客厅茶几上就迅速返回,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今天会发生点什么。
“看你的书柜,你还在看日文书?”
“嗯。”
钱毓叡文科好,对语言类学科触类旁通,上初中的那段时间日本动漫、轻小说、悬疑小说风靡一时她私下买了不少原着回家,在她看来原版比翻译版更有收藏价值。兴冲冲带回家结果一本也看不懂,好在初中学习压力不大,再者说来上学的时候除正经学习之外,别的什么事练度都能点满,她自学了些越学越来兴趣,最后让魏渔给她报了个日语班,就在许晟一奥数班的隔壁。
一到周末开课的时候许晟一就要听着李桑的故事演算竞赛题,从小李赴日到回国,足足上了两学期。两个教室挨得近,中途下课的时候偶尔能见上一面,对彼此的了解仅限于知道隔壁有这么一个人。
“大学怎么没学日语专业?”
“兴趣而已,专门来学未必就有兴趣了。”说着她挠了挠猫下巴,拍拍它的脑袋,小猫扭身走出了房间。
他也只是兴趣而已吗。
“你医院的事,怎么样?”她还没忘今天聊天开启的原因。
“做医生少不了有这种事,权当放假了。”
“你知道我大学在京大读吗?”他忽然敛色沉声问道。
“知道。”他料她会知道,却没料到她这么实诚,答得这么轻巧。
“你知道我在找你吗?”
“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房内的气压陡然下沉,近似冰点。
“为什么要知道?”
她可算发现了,和这人的每次交谈都是夹着火星子,她再极力避免也无法彻底熄灭,说不清就永远有爆炸的可能。可说清楚了又能怎样,各退一步回归各自的人生?那为什么一定要断清楚,他们现在就可以各回正轨。
“在我饭都吃不饱的时候你要我拿什么和你谈爱情?我去找你然后怎么样呢?在你面前演一出追悔莫及的戏码?那你怎么做?勉为其难和我重归于好还是拒不接受?我没那么无聊,所以没必要浪费时间和你解释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才会那样。许晟一,我本来就是自私的人,我选的是我能走的最好的路,没有回头路,也绝不许有变故。”
“和我解释是浪费时间?”
“我想我刚刚说的很清楚不用再说第二遍。”她别过了头回避他的视线。
“是吗?”他们坐的不远,许晟一起身没走两步就到她跟前用双臂把她圈在椅子里,头发低垂在她眼前。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不分青红皂白只凭自己心意?”
“你现在就是。”
“对,我就是。”郁闷地想发火,还是受不了,她说是就是吧。
许晟一钳住她的下巴,任她怎么摆头也挣不掉。
“我劝你省点力气,我本来就是穷凶恶极的人,一会儿全是我的心意。”
下唇被拇指掰开轻巧进入口腔,指关节抵着上牙不让其闭合,得逞后迅速换成食指,指腹在舌尖和上颚打旋,进得太深了,嗓子眼浅的人受不了,后背抽动着要干呕。
钱毓叡弯下身子,强行压制住这一阵不适,重重喘了几口气后被人掐着点扶起下巴,小嘴儿里又塞进了一根指,两根指上下夹着舌头,舌尖被夹着,少了它的配合吞咽动作都难以完成,口中裹藏的涎水有的沿着指节的走向往指根流,更多的顺着嘴角就垂了下来。
“这副表情?我罚的不应该吗?”钱毓叡怒目瞪着他更惹他不快
他是使了劲的,丝丝痛意缠绕在舌面像生了口腔溃疡一样刺痛,疼痛促使她始终蹙着眉,眉压眼,抬眸时竟有种娇嗔的风情。
“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许晟一还是有分寸的,在她翻脸前松开了手指。
“你没办法不在意我的,以前是现在也是将来也是,嘴再硬也改不了这一点。”他分辨不出她话里的漏洞,可人就站在他面前,大脑分辨不出的就让心分辨。
面前这人要是真如她所说那般绝情他也没机会出现在这里。是他引诱她的,可她不是次次都应允了吗,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