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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除了安王世子,还有一位当家主人安王爷,安王妃已在三年前病逝,安王府内目前只有两个主子。安王是位富贵间王,身分尊贵,家财万贯,產业都交给下人打理,整日无所事事,却也不会无故惹事生非,仗势欺人。
安王爷在京城最出名的事蹟就是他对安王妃情深意重,一生一世一双人,从王妃入府到过世之后,府中无任何姬妾,也不在外留恋花丛,出入妓馆等声色场所。曾有许多人想送美人到他府上,却至今无一人成功,甚至搞到关係恶劣,到最后大家都熄了这个心思。
今日安王待在安王府内,刚听完属下各店铺掌柜的报告,轮到王府管事对他交代近日府中有何状况。听说世子房中有人,还是个少年,安王心中一惊,吩咐管事唤世子过来。
「清儿如今年纪也到了,父王先前跟马宰相已经说好让你与他女儿订亲,你该不是忘了吧,下个月初就是你们订亲的日子,怎么如今还收房中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王喝着茶,面色微怒地对儿子问话。
司空清听到父亲的问话,恭敬地回应:「父王容稟,凌思他不是我的房中人,只是我现在安排他住在我房中而已,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係。儿子收留他自有打算,他对我的亲事不会有妨碍。」
安王听到司空清的说辞心中释然,果然自己儿子虽然紈絝,脑袋还算清醒。
「真正的问题是马宰相那边,父王您听我说,那个马如依不是个好的。」
安王刚放下的心,一听这话又提了起来,开口道:「你这说法可有何依据,马宰相家是书香传世,百年名门,他们家的家教我最放心不过,你如今这么说可是想悔婚。目前尚未订亲,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父王不希望你们之间有任何误会,错失良缘。」
「父王您听我说,那个马如依是个死忠的二皇子党,靠着青春的肉体和宰相府权力,替二皇子党拉关係,把宰相府闺房当妓馆在使,那马宰相也不知对女儿的作为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前几日酒宴,我亲耳听好几个人说出来的,有好几位朋友已经尝过那马如依的滋味,几个心志不坚的,已经在美色诱人下,渐渐倾向支持二皇子上位。父王千万不能让那种女人进我们安王府啊。」
司空清毫无心理负担地败坏马如依的清誉,虽然几乎都是胡诌的,但那又如何,假的传久了也会变真的。
安王一听,眉头微皱,缓缓道:「你都是听谁乱说的,宰相府门禁森严,怎么可能放任这种事发生,不要被人当枪使了还自以为聪明。」
司空清急道:「不是乱说的,那些进过宰相府的人说,他们都是被宰相府派人拿请帖邀去的,一拿帖子给约定好的守门人,马上就被引到小姐的闺房。如果父王你不相信,下面我说的这一点绝对不用怀疑,那个马如依肚脐眼下方三指处有颗红痣,是她的敏感点,好多人都知道了。」
安王听到最后,已经有点怀疑,身体特徵被外人知晓还可解释是被有心人看到,但连身体的敏感点都被人知晓,看来真的有问题。
司空清见父王已经渐渐动摇,打铁趁热地说:「还有一件事目前还没传开,但我自己查到了,马如依近年来频繁地请大夫开药,都是为了避子汤,听说避子汤喝过量会有后遗症,使人不孕,照马如依房客的人数,马如依现在恐怕已经…」
安王愈听愈生气,马宰相家的女儿竟然如此不自爱,甚至搞到自己疑似不孕,这种女人怎么可以让她进到安王府。用力将茶杯放在桌上,溅起几滴水花,厉声道:「走,跟我去宰相府,这门亲不能订了,这种女人,真是不知羞耻,马宰相让她女儿跟我们结亲是瞧不起安王府吗?」
司空清兴高采烈地跟着安王出门,同时悄悄吩咐暗卫,将他刚刚说的话,传到京城人尽皆知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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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要广泛传播,必须是让大眾感到兴趣的话题;而要让人相信,则在建立谣言时须注意真假参杂,使人将信将疑,只能从其中部分真实,确信造谣者希望他们知道的真相。当人们相信谣言之后,只要谣言够可信,被中伤之人的所有解释,都会被认为是欲盖弥彰,就算有少数几个聪明人看出了破绽,也无力反转大眾的看法。除非那些人愿意付出足够的心力用计才有可能平反谣言。
司空清在造谣时,参杂了几点真实:首先,马如依真的是二皇子党,司空清前世就是结婚后被马如依说服,帮助二皇子上位;其次,近几个月马如依的确多次找大夫开药方。不过马如依并非是找药房大夫买避子汤,而是找乡野郎中求迷幻散;第三,宰相府门前时常有权贵子弟出入,因为宰相家为书香门第,除了藏书丰富,族中还出了几位鸿卢名师在京城内任教,宰相府与各大家族之间的交流相当频繁;第四,马如依的红痣敏感点可是他亲身体验过的。
马如依身为京城贵女,百年名门的大家闺秀,她的不雅谣言对市井小民可是津津乐道的饭后谈资,男男女女都对豪门贵族的香艳秘闻大感兴趣。如今马小姐为了二皇子不惜牺牲色相讨好京城权贵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内传播开来,不久后甚至还传播到京城之外,当然也传到了皇城之内。
司空清重生之后,一直在想怎么摆脱这桩亲事,也曾考虑要照样迎娶她,然后把她对他做的一切,都回报到她身上,给她下药,日日夜夜折磨她。但一想到要面对那个贱人日日夜夜,思空清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如果真的这么做,都不晓得是谁在折磨谁了,最终爽快地放弃这个报復念头。只要一想到那女人就噁心,还娶到家里来磨着,这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司空清最后想到的办法就是破坏马如依的名声后悔婚,直接了当解决事情才符合他的作风。
安王父子两人风风火火地赶到宰相府,与马宰相当场解除婚约。马宰相被安王父子俩的解婚理由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样的传闻,他的宝贝闺女绝对不会是这种人,一定是有人故意要破坏她的名誉,可一时也不知怎么跟安王解释,安王父子两人又毫不妥协,马宰相当场只能先答应解除婚约,之后再调查真相。
司空清顺利解除了婚约,心情愉快地回到安王府找凌思,关心他身体状况恢復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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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马宰相在安王父子离开后,脸色异常难看,自己的宝贝闺女竟然会被传得如此难听,马宰相虽然立即派人去查到底怎么回事,但完全不相信这些传言,心中只为闺女感到委屈与愤怒。随后唤人将女儿叫来问话。
马如依听到父亲传唤,毫无心理准备将要面对什么,穿着府中新作好的夏装,打扮得青春亮丽,神情轻松地来见父亲。
一袭绿荷绣花长裙配上贴身鹅黄短衫,将刚长成的少女身材修饰出少许的女人味,又平衡马如依知性成熟的气质,使其更显俏丽柔美。马宰相一看女儿这装扮,再一想到传言中放荡的女儿形象,心中愈发苦楚,这么好的一个女孩,怎么会有人忍心伤害她。
马宰相看着女儿半晌也说不出质问的话,他不想让女儿伤心,可刚刚派人去查,传言已经传开了,这件事迟早都会被女儿知道,马宰相想了一下,下定决心开口。
「女儿啊,有件事,父亲要跟你说,你先有个心理准备,安王父子刚刚来跟我们解除婚约了。」
马如依听到消息微感诧异,她并不喜欢安王世子,因为她心中只有二皇子一人,今生不能嫁二皇子,嫁谁都一样,这桩婚姻对她而言,有没有都无所谓,但如然被解除婚约,还是想知道对方为何如此作为。
「父亲知道对方为何解婚吗?」
「因为…那个…那个…你是不是…」马宰相还是觉得很难以啟齿问女儿房中秘事这么难堪的问题。「你是不是为二皇子办事?」一时心慌,马宰相决定先从比较容易的问起。
马如依如今只是16岁的少女,听到父亲的问话,心中大吃一惊,自己身为二皇子党的事应该很隐密,自己至今也尚未为二皇子做什么特别的事,怎么会被父亲知道了。虽然感到惊慌,但仍强作镇定,开口就道:「安王因为我是二皇子派而决定解除婚约吗?那些胆小鬼,不敢选定立场,不过是贪生怕死的墙头草,心中毫无崇大思想的一群蠢货,我也不稀罕他们安王府,解除婚约就解除婚约,谁在乎他们了。」说完恼羞成怒,毫无刚进门时大家闺秀的气质,气呼呼地跺脚跟父亲告退离开。
马宰相没想到只是问到一句二皇子,原本温顺的女儿会突然变了态度,错愕到后面的话都来不及说就让人走了。
可心中却感到非常失望,原来女儿真加入了皇子党派之争,自己竟然都不知道,难道其他传闻也会是真的吗?,马宰相愈想愈害怕,却也不敢再去跟女儿求证,怕最后只能得到自己不想知道的答案。
最终派去调查谣言的人只从街头巷尾的传言得知,事情已经传开了,却不知到底是谁最开始说的,几个被传跟女儿有染的贵族子弟一个个都矢口否认,那几位都是时常出入家中的学生,与宰相府很熟悉,但马宰相也不确定他们是否说了真话,心中忧虑万分。
马如依最后还是从侍女口中知道了传言,对传言内容虽感到愤怒,却对被坏了名声一事毫不在意。心中想着,名声坏了就坏了,不要嫁人正如其所愿,只要玄哥哥还愿意用她就够了,世人皆愚昧,会被谎言所惑,只有玄哥哥这样的聪明人能穿透假象看到事物的本质,玄哥哥一定会相信自己,自己只要一心一意为玄哥哥的大业努力,一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与玄哥哥相知相守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