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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木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坐在客厅的一个单人沙发座上,她感到眼皮格外沉重,头疼欲裂,意识还是有些昏沉。
李斯木低头,发现自己被套在了束缚衣里,动弹不得,她张了张口,发现嗓子干哑,发不出声音。
“醒了。”是陈楠山的声音。
李斯木看见陈楠山从茶几那边的矮凳上站起身,朝自己走来。
“你的皮肤还不错,手感尚可。”
李斯木闻言,有些不解,感觉陈楠山的话听起来莫名其妙,有些疑惑地看向他,陈楠山很平静地解释道:“给你穿上束缚衣的时候,我发现的。不然你以为是谁给你换的衣服?”
李斯木看着陈楠山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怒极反笑,事到如今,这些也都无所谓了。她想起惨死在自己面前的小红,还有那些逐渐回到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她想起曾经被一枪夺去性命的霍姨。她知道自己到现在记忆还是不完整,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四年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她的记忆是残缺的,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既然她还活着,她就不能让陈楠山好过。
陈楠山见李斯木没有反应,倒是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即笑了,道:“我忘了,你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人,估计被摸被看也早就习惯了,倒是我多虑了。”
尽管李斯木已经告诉自己很多遍,要冷静,要周旋,要努力找到陈楠山的破绽,绝不能先情绪失控,这在双方力量对比极为悬殊的情况下是不可取的。但是,听到陈楠山这么说,不可否认的是她还是明显感觉到一股火气上涌至头顶。
她的嗓子干哑,声音很小,听起来让人想到秋天的枯木,骂了什么,没有人听清。陈楠山反而刻意用耳朵凑近李斯木,一只手放在耳后,摆出夸张的聆听的动作,“啊?你在说话吗?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啊。你还是安安静静坐着歇会儿吧。”
李斯木生气,却无法发作。只得怒视着他。谁知,陈楠山又好像人格分裂似的,一瞬间变脸,嬉皮笑脸的欠揍模样不见了,倒是换上了一副谦谦君子的书生模样,很客气地跟李斯木说道:“今天有贵客要来,我希望你不要给我丢人,好好表现,为了不让你这张嘴吐出什么不识趣的废话来,我想你可能需要戴上这个。”
陈楠山说着,拿出了口球,很熟练地给李斯木戴上,李斯木拒绝张嘴,结果被陈楠山掰着下巴硬生生地把球体塞了进去,李斯木又试图咬他,结果也只是在陈楠山的手指上留下了轻微的凹陷痕迹。
陈楠山给李斯木戴好后,收回了手,微微蹙眉,低头扫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的痕迹,上面还亮晶晶的,他再看向李斯木时,那眼神和神态就好像是主人在看家里养的一只不听话、爱乱抓人的宠物。
陈楠山把李斯木留在客厅,转身上了二楼,那样子好像是要去找什么东西。
再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个精致的面具,像是那种威尼斯到了狂欢节时人们戴的面具,只不过没有那么夸张,可能是陈楠山考虑到李斯木嘴里戴着口球的缘故,特意挑了那种只能遮住上半张脸的款式:白色作为底色,上面装饰有一片蓝色的羽毛,右眼的位置还有扑克牌里的红桃形状。
陈楠山绕到李斯木身后,动作暧昧地为她戴上,手指在经过李斯木耳朵的时候,还用指尖捏了捏她的耳垂。只不过李斯木一心思考着对策,考虑着目前自己的处境,根本没注意到陈楠山这个小动作。
戴好之后,陈楠山的双手顺势落在了李斯木肩上,他知道现在李斯木无法开口说话,所以他说的话听起来更像自言自语。
“小黑和小绿暂时借给我的朋友们去玩两天,所以现在在我手边的就只有你了。”
“你太调皮,我还没有认真训练过你,所以当然达不到我要的效果。”
“我对你的要求就只有待会客人到了,你安静坐在这,懂么?不要逼我再对你动手。”
李斯木闻言,心里骂了无数脏话,却又听陈楠山继续说道:“懂了就点点头,虽然这束缚衣很紧,但是小幅度点头还是可以的。”
李斯木闭了闭眼,忍下心中的愤怒和不适,看上去比较顺从地点了点头。陈楠山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下一刻,别墅的门铃就被按响了,看来是陈楠山口中的那位“贵客”到了。
小红已经丧命于陈楠山之手,李斯木又被限制着行动自由,当然只有陈楠山去亲自开门。
来人进门后,客气地与陈楠山握手,两人礼貌地问好,陈楠山表现得礼数周全,引着来人进了屋。
两人渐近,李斯木才听清他们交谈的声音,这也是这么多天来李斯木听到的第一个除了陈楠山之外的男人的声音,只不过这声线让李斯木感到有几分熟悉。可能是与外界隔绝加上头痛大脑不清醒的缘故,李斯木的反应也变得迟钝起来了。
直到来人在她身前站定,表现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然后转头询问正在茶几前煮茶的陈楠山:“这是你的新娃娃吗?这副模样,倒也有几分别致。”
李斯木才终于听清这人的声音,也终于透过面具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是唐清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