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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心知肚明的质疑。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陈序偏过头无声地看着他,脸上还未褪下的红晕和因为咳嗽湿润的眼使得他看上去像一只委屈小狗。
委屈小狗伸长筷子夹了一块儿桂花年糕放进顾柏舟的碗里:“吃了年糕就不要再问了哦。”
顾柏舟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他,看得陈序心底发慌,好一会儿后,好脾气地点了点头。
这样不深入问下去的态度让陈序松了一口气。
毕竟换位思考,如果顾柏舟是个耽美作者,还将他的一举一动写进小说里……
陈序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对不住了兄弟,苦了你了兄弟。
陈序心虚地又夹了一大块羊排给顾柏舟。
“没多久就过年了,过几天我有休息,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有空,一块儿去给伯父伯母买点东西吧?”顾柏舟接受了陈序莫名夹给他的羊排,偏头看向他道。
“好啊,我什么时候都有空。”陈序点头,“对了,我爸前段时间跟我打电话的时候说我妈最近突然喜欢上了打高尔夫,天天拽着他去球场,我爸一把老骨头被她折腾得不行,就等着你回去的时候搓搓我妈的锐气,最好让她直接对这项体育运动失去兴趣。”
顾柏舟沉默了两秒钟,不知道这个话该怎么接。
“但我感觉我爸就是在炫耀他俩感情好。”陈序又说,“他那个语气可一点儿也不像不喜欢我妈打球的样子,所以你也别下手太狠,真给我妈兴趣搓没了。”
“好,我知道了。”顾柏舟郑重地点头。
事实上就算陈序不说,顾柏舟也是了然的。
不知不觉间,这顿饭吃了个七七八八。
苏涵月和小姐妹们续完旧,靠在靠背上仰着头伸展了一下脖子。
窗外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在灯火通明的包厢的照映下,再看不见窗外的江景,只能看见落地窗上倒映着的华丽繁杂的吊灯和围坐着圆桌的老同学们。
落地窗中,陈序和顾柏舟的椅背几乎紧贴,陈序偏着头看着顾柏舟,顾柏舟也在看他,眉眼中带着笑意。随手搭着的正红色长围巾一端顺着椅背滑落,耷拉在地上,组成两个人中唯一的色彩。
两个人的身旁就像有着一块儿透明的屏障,外人进不去,他们也没想着出来。
鬼使神差的,苏涵月坐直了身子回过身,拿着手机对着那面落地窗中两个人的侧影拍了一张照。
“咔嚓”一声,在还算嘈杂的包厢中并不算大声,但依旧落入了不少人的耳中,同时也当即勾起了举办者的合照欲。
“月亮拍江景呢?”班长站起身笑道,“不拍这一下我都差点儿忘了,咱也拍个合照,好歹留个纪念吧!”
听着附和的声音,班长理了理袖子起身拉开包厢门,将守在包厢门口的服务生喊了进来帮忙拍照。
背对着落地窗站成两排,相机定格在这一瞬。
服务生是个机灵的,知道这种合照总会拍到谁谁闭眼了,谁谁没看镜头,所以一连拍了十来张。
班长接过服务生递给他的手机,翻看着刚刚拍下的那些照片后,笑着点点头将服务生送了出去。
“吃差不多了,单已经买过了,下一站去唱歌。”班长扬了扬下巴,“包间我也定好了,就在这旁边。”
“班长大气啊!”
“我感觉我都好久没有唱歌了,还怪想的。”
“咱们班是不是有谁唱歌很好听来着,之前还在校庆上表演过?一下子忘记了。”
你一言我一语中,陈序默默地回身将已经被苏涵月捞起来重新挂在椅背上的围巾取了下来往脖子上围。
同时,顾柏舟带着歉意开口:“不好意思啊,唱歌的话我和陈序就不去了,我明天一早要上班。”
“啊?明天周日还上班啊?”有人问。
“是啊,没办法,年底忙。”顾柏舟点头,“体谅一下,不好意思了啊。”
“那让陈序跟着咱一块儿去呗,陈序不是暂时还没工作吗?”班长站起身拢了拢衣服,“不会这么不给大家伙面子吧?”
这一句话入耳,陈序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到底是个拿笔写书的,对文字的敏感度并不低,更何况陈序又不是个傻子,班长这一反问直接把他和其他同学全都对立了起来,不答应就是不给所有人面子。
还没等他开口,站在他身边的顾柏舟拿过自己的酒杯晃了晃:“我开车带陈序出来的,我刚喝了酒,回去得要陈序开车了,本来陈序跟你们去玩儿我打车回去也没什么,但我明天一早要用车,所以实在是不得已,真的不好意思。”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在场的人甚至没有一个人想起来还有一个职业叫代驾,就这么看着陈序和顾柏舟两个人提前离席。
室外不比室内,寒冬腊月里的一阵风袭来,冻得陈序将围巾在脖子上绕了好几圈儿。
从顾柏舟手中接过车钥匙,两个人顶着风迈着步子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
“顾柏舟。”陈序的口鼻被围巾挡了个严严实实,说话的声音有一点儿闷。
顾柏舟双手插在口袋里,偏头看他:“嗯?”
“你明天真上班还是说只是个借口啊?”
“真上班,年底真的忙。”顾柏舟说,“但也不用一大早,时间跟平常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