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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雪一听连哭都哭不住了,随即爬到陈益和跟前苦苦哀求。陈益和摇了摇头,嫌弃地看了她一眼道,“如今你做下这等事,连母亲都救不了你,我就更加没法帮你,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一会儿从陈七那拿些银子,你从此好自为之吧。”
香雪就这样哭哭啼啼被二房夫人拖走了,而其他房的夫人们看够了热闹也纷纷离去回自己屋嚼舌根去了。
赵舒薇只得看了一眼陈益和恨恨地走了,暗想,这贼小子怎的运气这般好,竟然不在屋内。这越想,她的心中越发难以平静了。
这长兴侯府的一场戏是闹了好一会儿,连天色都暗了下来。陈益和这才想起自己与沈家兄妹还有约,二话不说就急忙就往外跑。宏哥看着阿兄的背影,大喊道,“阿兄你去哪里?”远远传来了陈益和的声音道,“我出趟门!” 宏哥立刻蔫了,真不知是该回自己的房间还是去母亲那里。
好不容易骑马赶到朱雀大街的陈益和,却没有看见沈大郎和沈珍珍的影子,觉得今天真真是倒霉透了,躲过了府里的破事,却错过了能与佳人上元赏灯的机会,只得长叹一声,一边无精打采地慢慢离去,一边思考着该如何向沈珍珍解释自己的失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章有点短,但是这个狗血事件暂时告一段落,谢谢看官们的支持!
☆、喜鹊声声报喜来,陈大郎上门致歉诉衷肠
上元节一过,年味就渐渐的淡了,人们又恢复了往日的作息。沈府上下不仅要收拾沈二老爷一家下扬州的行李,也在盼望着陈家的媒人上门。
沈二夫人边收拾首饰,边上火地说,“这侯府怎的还不遣媒人来,给我急得哟,这几日都睡不踏实。”
苏姨娘但笑不语,沈二老爷阔步从前厅而来,笑道,“喜鹊声唶唶,俗云报喜鸣,我看今日咱家必有喜事而来,夫人不必上火。”这时,沈府下人急忙奔进来道,“二老爷二夫人,官媒。。。官媒上门啦,大老爷叫你们赶紧去前院。”
沈二夫人立刻喜上眉梢,笑得合不拢嘴道,“快走快走,哎苏姨娘快看看我头发这能出去见人否?”沈二老爷一把拉过夫人道,“那官媒又不是看你来了,赶紧快随我瞧瞧去。”
这被夫君牵着走,沈二夫人娇笑着清捶了一下他的背道,“你是不是知道今儿媒人上门?竟然一直瞒着我,好啊你!”
待夫妇二人到了前厅,沈大老爷夫妇还有沈老太君太君已经坐着了,穿着正式礼服的官媒带了几样侯府准备的礼物而来,开始跟沈二老爷一来一回地进行问名礼。礼毕,沈二老爷将写有珍姐生辰八字的庚贴交给了媒人,媒人则将写有陈益和的庚贴交给了沈二老爷,今日这提亲问名就算是告一段落。在这之后,侯府必是要进行占卜的。这官媒也是个利索的人,婉拒了沈家人晌午饭的相邀,拿着庚贴急急地去侯府打卦了。
陈克松因着知道沈二老爷即将下扬州,也就速速地去了西京城西边的道观占卜,老道乃是高人,平日若不是特别有头有脸的来问,一般也是打发徒弟们出来招待的。今日,陈克松亲来,才请出老道来打卦。那老道看着沈珍珍与陈益和的庚贴,摸了摸白色的长须,笑道,“此二人八字若是合婚乃天作之合,此女命格带福,自小衣食无忧,若是合婚后也是极为旺夫,多子多福的。”
陈克松一听,原本心中对珍姐并无特别好感的他,才觉得儿子不愧是眼光好,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道观,那老道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感慨了一句,“家宅不宁哟。” 朝着自己打坐的房间走去。
这不,没两日,这官媒就再次上了沈家的门,是要来纳吉了,递上了大雁,笑道,“侯爷家打卦占卜,说陈郎君与沈娘子乃是天赐良缘,特使某来告。” 沈二老爷心里喜悦之极,想着自己原本就是最看好陈三郎君的,眼光独到,笑答,“既是大吉,某不敢辞。” 官媒一脸喜气道,“沈二老爷,恭喜了,令嫒与陈三郎君这婚事就算是定下了,待明日侯府会亲派人前来送通婚书,之后再送来彩礼,两家就可以请期了,选个良辰吉日,就可结两姓之好啦。恭喜,某这就回去复命也。”
沈二老爷作揖感谢道,“此番多亏媒人,待婚事那日,你也来喝杯喜酒。” 沈二夫人揣了一个小福袋,里面装了些碎银,感激道,“不过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收下。”这回媒人笑得就更喜庆了,收下福袋,满足地离去。
这厢,两家如火如荼地将婚事进行到底,沈珍珍却觉得自己糊里糊涂就定下了婚事,前几日还被放了鸽子,这心里不知是何般滋味。
陈益和这几日也是精神不济,连在勋卫一起当值的姬商岐都看出了端倪,调侃道,“我真是被你平日那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惯坏了,乍一见你愁眉苦脸还真是不好受,说说愁眉苦脸是为何啊,听我阿耶说你家不是给你定亲了?莫非这女郎不是个好的?”
陈益和立刻摇了摇头,摆摆手道,“不过是最近睡得不好,怎的竟叫你扯那般远。”
姬商岐一脸坏笑,“看你这样子就是为情所困,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虽然我文武皆不如你,但是在情字上,小爷我可谓是混迹花丛,阅人无数了。看看你这样,就是明显犯了相思病,可是依你这模样,不该是那得相思病的人啊,哪个女郎见到你不是脸红心跳,小鹿乱撞,娇羞万分,只差粉拳上来半推半就啊?”
陈益和就知道话从姬商岐口中说出,那一定会偏离,一掌拍过去道,“就是你因为年纪轻轻就混迹花丛,不离风月,才如今文武不如我,不跟你说了,还有正事干呢,再过一月就有邻国使团来呢。” 陈益和边说边迈着步子走了,姬商岐一看这架势,喊道,“哎,我要是你,怎么也不管不顾地去见见那女郎表白心迹,像你这般乌龟,不知哪日消得相思苦。” 姬商岐一边说,一边拽下路边得野草嚼到嘴里,感慨道,“明明知他是个害羞的,偏我就是爱逗他,也让这日子过得有些意思不是。”
陈益和的确是想到沈府跟沈家兄妹致歉自己的失约,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于是不当值后,他便骑马直奔永安坊沈府。这沈府的人现在看到陈三郎君,都当自己人看待了。看看这俊俏潇洒,玉树临风的郎君日后就是我们沈府的女婿,真真是长脸了。沈大郎得知陈益和来见自己,忙叫新婚妻子去泡两杯新茶来迎客,杨氏这就下去准备茶具泡茶了。
陈益和穿过前院到偏厅见到沈大郎悠哉地捧茶轻闻,硬着头皮道,“仲明兄,上元那日是我失约,特来跟你致歉。” 沈大郎放下茶杯,笑道,“你我二人何至如此,想你也是被家中事绊住,可是出了什么事?”
陈益和听到沈大郎的这一句话,忽然就鼻头一酸,自那一日,府中人都像是此事没发生一样,而他却不能向别人吐露心事,唯独阿弟对他关心一些,但是却隔着嫡母,这种种让他觉得心累,今儿沈大郎这一句关心的话,却立刻就能击溃他心中的城墙,露出柔软。
“家中是出了事,等我赶到时,你们已经离去了。”
“嗯我也跟她们解释了,想着你被事绊住不得抽身。只是珍珍毕竟年纪小些,你这失约,估计她心中也是不大好受的。况且,我看她最近是忧心忡忡,不知是不是因为年纪小就要出嫁,心中没个主意。”
“那我也去给四娘子道个歉,本想是趁着热闹让她开心的,倒惹得她不好受,是我的不是。”
沈珍珍因着要绣嫁妆,一直不太得要领的她本就心浮气躁,更是将那鸳鸯恨不得绣成鸭子,只得恨恨地扔下针,准备出来找嫂子问问这其中的要领,就直直往沈大郎新房走去,刚巧路过偏厅,听见大哥的声音,就跑了进去。这忽然之间就看见了高大的有着胡人轮廓的郎君,不是陈益和还能有谁?慌忙之间不知所措,只得问,“你来干嘛?”
佳人忽至,香气习习,陈益和本是惊喜,却听见了沈珍珍的话有些尴尬,只得低声道,“我是来给仲明兄和四娘子致歉的,上元那日,某未如期而至,实为失礼,今日特地上门来说明,还望四娘子不要见怪,原谅某一次。”
沈珍珍一看陈益和认错态度良好,又是一副诚心实意的样子,当初的怒气倒是去了几分,再细看久未谋面的陈益和不仅容貌轮廓越来越精致,现在还带着军人的气质,忽然想起自己前世中看过的一句话,“当你找了个颜值颇高的老公,每当你怒气冲冲看到他时,火气立刻烟消云散。。。。。。”
此刻的沈珍珍就有了这种无力感,看着陈益和那颜值爆棚的脸蛋,只得问道,“那你为什么没来?若是说清楚原因,我就原谅你。”
陈益和一听反而不知该怎样回答了,毕竟当日之事不甚光彩,也算是家中丑事,他实在不想说出来污了沈珍珍的耳朵,可是。。。。”
沈珍珍看着陈益和那犹豫的模样,又来了气,“莫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陈阿兄看似如此犹疑不定,倒叫我更加好奇了。”
“实在是此事难以启口,也算是丑事一桩,若是我说了,害怕污了你们的耳朵。”
沈大郎笑道,“益和弟若是为难就算了,毕竟家中一些事是你们家的私事,珍珍又还未入门。”
“不不不,不是这个原因,其实是。。。。。”
陈益和只得红着脸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下,沈珍珍的内心有个小人早已掀桌,破口大骂香雪竟做出勾引他夫君这般事,又觉得陈益和到底是个管得住自己的,心里也渐渐踏实开心起来。
陈益和看沈珍珍低头沉思,一时吃不准是什么情况,只得急急道,“我已心仪四娘子多年,如今能娶你为妻,高兴还来不及,恨不得早日将你娶回家,咱们和和美美度日,哪里有别的心思。再说,我也一向自律,只愿亲近自己的妻子,四娘子请一定相信我的真心。虽你我多年未见,但是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我心口上,所以我才去垦求父亲成全我,只要和你能结为夫妻,白头到老,我这一生就无遗憾了。”
沈珍珍被陈益和忽然的真情告白给震住了,心中是又惊又喜,还带着感动。霎那间,美眸中的水波一荡一荡,芙蓉面染上红霞,羞道,“谁问你这个了,这般油嘴滑舌。我原谅你就是,下次若是再做出这种事来,我可不饶你。” 说完就害羞地跑出了偏厅,觉得心中小鹿乱撞,似要冲出来一般,迎面刚好撞上来换茶的嫂子杨氏。
看见小姑子一改几日的颓色,容光焕发,更是明艳照人,杨氏心觉奇怪。待到了偏厅,看见满脸通红的陈益和,再由夫君一解释,才会心一笑,原来是俏郎君上门诉衷肠,佳人害羞之际匆匆离去的桥段啊,呵,看来这门喜事真真是皆大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他俩终于见面啦,陈益和真心表白!
☆、沈珍珍婚事尘埃落定,沈二夫妇离开西京
话说,陈益和一听见沈珍珍说原谅自己,再一看那跑走的羞囧模样,不知不觉也咧开了嘴。
沈大郎见状,长叹一声,调侃道,“人道是情字叫人痴傻,看看我心中的翩翩睿智佳郎君,这犯起傻来,真真是没个边。”
杨氏刚好端了茶,款款而来,沈大郎忙给妻子介绍起来,“这便是我跟你说的陈益和,咱们的准妹婿。” 杨氏点了点头,笑了一下,那杨氏虽不是倾城色,但是带着小家碧玉的温婉,笑起来梨涡显现,倒是看得格外甜美。
陈益和忙行了礼道,“益和,拜见嫂嫂。”
杨氏忙笑道,“快别客气了,整日听夫君说到你,真是闻名不如一见。以前看那美郎君图册时,听家中姐妹议论过,也想过这陈郎君该是何等风姿,没想到咱们倒是成了亲戚。难怪我和郎君回门时,家中人拖着我好一番问那俊傧相究竟是哪家的,据说迎亲那日手持木棍的妇人们看着陈郎君愣是下不去手呐。”
陈益和被未来嫂子夸得不好意思了,低声道,“益和本是上元与仲明兄有约,结果某因家中有事而失约,深感惭愧,今日是前来特地致歉的。”
杨氏一听陈益和说话,暗自点了点头,笑道,“我倒是没什么的,夫君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倒是四娘子看着不甚高兴,不过我看刚刚是容光焕发的跑出去了,想来是有什么好事才叫她这般开心,想必是你说了什么逗她开心的事。”
沈大郎拍手道,“娘子真真是神机妙算啊,刚刚益和才给四妹表白了一番,当着我的面,那是深情款款,闻者感动,四妹顿时就脸红的哟。要我说,这二人怪不得被匹为天作之合,可不是傻到一块了。”
沈大郎紧接着又问道,“我阿耶和我阿娘带着二郎和三郎就要下扬州了,你们府上的纳徴之礼何日来行啊?”
陈益和点了点头,道,“府中最近都在忙这件事,怕是也就这两日,彩礼就要拉来了,到时候就能定了婚期,也就安心了。”
沈大郎分析道,“我看也就是个小半年,毕竟配婚令摆着呢,你需在今年秋季左右成亲,因此,我看这婚期也就是在七八月了。”
杨氏扑哧笑出声来,倒引来沈大郎和陈益和的侧目,她忙道,“婚期紧张,我看四娘子就更着急了,难怪这两日绣嫁妆总是气急败坏的,怕是将那鸳鸯绣成了鸭子吧。”
陈益和一想到沈珍珍那一脸懊恼的表情,倒觉得十分生动可爱,恨不得明日就能将佳人娶回家去。
沈大郎却忽然转了语气,低声道,“如今四妹回去了,我才给你说道,她年纪小,想不到那么多弯弯,我看你家中此次的事,怕是不只是那侍女贪心不足蛇吞象,怎的那么巧你嫡母就带人去了你屋,还带着你诸位婶婶。这事情怕是早就计划好了,就要给你个没脸。”
陈益和闻声叹气道,“也不知为何,我从小时,嫡母就对我敌意颇大,想来有可能是因为我生母的缘故。如今,净出些幺蛾子,还好我并未中计,否则现在家中绝对不会如此平静,若是我出了丑事,只怕在父亲的心中我已成废棋。”
杨氏在一旁听着,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后宅之争那是常见的事,像沈家这么奇葩的毕竟是少数,也并不是每个女郎像她这般有运气嫁进来。小姑子作为一朵温室里娇嫩的花朵,嫁入这充满恶意的后宅,也真真是让人担忧啊。
沈大郎道,“怕只怕,四妹嫁进去后这日子也不大好过。”
陈益和拍了拍胸脯,带着坚定道,“仲明兄放心,我既然娶了四娘子,她便是我的心头肉,必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她,叫她不受委屈。”
沈大郎点了点头,这才略微放下了心,实在是没想到陈益和的嫡母竟然这样恶毒,想出来不入流的方法毁去一个前途光明的庶子,真真是后宅不宁,此为祸。更加庆幸自己家中并无此事,看着杨氏的目光就更加柔和。
陈益和安慰沈大郎道,“别太担忧了,仲明兄,这么多年我也已经走过来了,只要我和四娘子齐心协力,一切都会好的,等过些日子天气更暖和了,咱们去那香积寺赏樱花去如何?”
沈大郎笑道,“我看你是不带佳人一游,真真是心不死。那等花期刚至时,我们去是最好了,你可别再失约,都叫我在爱妻和吾妹前抬不起头了。最近复习明经科,我也是头大不已,刚好出去郊游也能缓解一下苦闷啊。”
从沈府出来的陈益和已经不复来时的忐忑,带着对沈珍珍甜蜜的爱恋,骑马回府了。长兴侯府中,赵舒薇为了筹备陈益和的婚事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一边准备着彩礼,一边自问凭什么,却还不得发出来,心中的憋闷感就更别说了。
陈克松算好日子去沈府行纳徴礼,并且也告知了沈府,特地前来问妻子筹备的如何了,这次由于时间紧张,尽管年前就已经开始备了起来,可是这彩礼的样类可不止是钱财,那是生活的方方面面,就连吃食都有,所以准备起来倒是比较繁琐。
待正月二十喜鹊叫,沈府就迎来了陈府由陈四爷带领的结亲使,正式地带来了通婚书。只见那通婚书被放在了上好的楠木盒子中,用丝线束起。那浩浩荡荡的彩礼队伍,也让沈府附近的人出来看个热闹,有的人交头接耳道,“呦,这沈府女郎是说给谁家了?看看这彩礼,必定是个富贵人家。”只见长长的彩礼中,有丝绸绫罗,五彩绵帛,精巧的金饰,成堆成串的铜钱,米面粮油,还有猪羊等牲畜,那真真是生活物品一应俱全。二郎和三郎负责在门口统计彩礼,好不辛苦。
沈二夫人从看见彩礼队伍就一直笑,沈二老爷在一旁努努嘴,低声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
待男方正式递上通婚书,沈二老爷收下后,也拿出了女方家准备好的通婚书,让陈四爷带回侯府。沈府上下热情地款待了前来送彩礼的众人,纳徴就算完结了。自此,沈珍珍就是正式的陈家人了,两家只差请期和亲迎的这六礼中最后的两步,按大周律法,以后这沈家有个什么事都与沈珍珍其人无关了。
请期,因为还是要求高人算个好日子,所以还要再过几日。而行程不能再拖的沈二老爷只得第二日将请期的重担委托给了兄长,带着夫人和双生子南下扬州了,沈珍珍和苏姨娘则被留在了西京城,名为备嫁。其一主要是为了让沈珍珍在京中安心待嫁,其二是跟着大伯母学习为妻持家之道。
沈二夫人临走前含泪嘱咐沈珍珍,“你这婚事定的紧,怕婚期也是近的,若是我跟你阿耶不能前来,就由你大伯父和大伯母做主婚事章程,你大哥送嫁。聘礼的事情我给你大伯母都商量好了,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会委屈你的。”
沈珍珍一听母亲这样说,哭得十分不舍道,“珍珍都听母亲的。”
沈二夫人看着沈珍珍还带着稚气的脸,叹了口气道,“如今你年纪这般小就要出嫁,一定要放机灵些,少说话多看,阿娘知道你一向聪明,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嫁过去后一定要小心,不可叫人抓住把柄。你好好的,阿娘和你阿耶也就好好的,再过上个三年,看看能不能给你阿耶谋个距离西京近的职位,阿娘再回来看你。”
虽然沈珍珍并不是沈二夫人亲生的,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在人心,这十几年来,沈二夫人对待沈珍珍真是没得挑剔,全然是掏心掏肺的爱护和护犊之情。
苏姨娘看着母女抱头痛苦,只得在一边安慰二人道,“夫人放心,在四娘子出嫁前,奴婢必定尽心尽力让她学到该学的,待四娘子亲事一了,我便下江南伺候你和老爷去。”
沈二夫人点了点头,抹了抹泪道,“知道你是个能干的,我才放心将这里的一切交给你,记得要写信来跟我说道说道。”双生子最近在家倒是安静许多,一是面对人生未来的思考,二是对婚事的想法,所以不复了以往的调皮捣蛋,反倒安慰起母亲和妹妹来,沈二老爷和夫人携儿子,这就又踏上了回扬州的道路,与来时的焦急不同,不过一个新年,珍姐的婚事就算是告一段落,倒叫夫妻二人放下了一桩心事。待回到扬州后夫妻二人便可以一门心思办起三郎的婚事,但是二郎的婚事就又成了全家迫在眉睫的大事。孩子多操心的自然就多,特别是这配婚令就像是紧箍咒一般,总叫沈家长辈是不得放松,叫沈二夫人说,“养儿女都是债啊。”
自此,沈珍珍嫁与陈益和的这桩婚事算是尘埃落定了,只等定了婚期,披上红盖头嫁入长兴侯府,做陈益和的妻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珍姐和陈郎君的婚事是板上钉钉不得反悔啦!
☆、陈益和比武获胜受伤,沈珍珍焦急侯府探望
俗话说,二月二龙抬头,都是一年之中打起精神做事情的好时候。这几日,西周邻国和附属国的使节团们陆陆续续到达了西京城。不管是西从西域而来北从草原而来,或是东从倭国而来的使节们真正见到雄伟的西京城时,才发现自己的城郭是如此渺小,更加坚定了遣送更多学子来西京学习知识的决心。肃宗命礼部官员负责接待使节们,来处理外交事宜。
皇帝要见的外邦使节多了,勋卫们则加强了对皇宫的守卫,陈益和越发忙碌起来,不禁要尽守卫之责,同时还要勤练武艺。
远道而来的使节们不光献上珍贵的贡品,还进献了风格各异的美人,同时也带来了国内有名的武士,一时之间各地不同的文化,倒是绽放出绚丽的人文光彩。
陈益和自从去年就开始苦练剑术和近身搏斗,这使节团们最后会进行比武大赛来挑战大周武士,试图能在武艺上扳回一成。勋卫和其他军中好手们被选□□的就是来应对分门别类的比武。陈益和身材虽高大却并不十分魁梧,因此,并不适合蒙古武士的摔跤挑战。最后,因其剑术出色而应战倭国武士。
轮到陈益和时,他一跃上台,姬商岐在台下频频鼓掌,万分激动,好歹那台上比武的可是他的好兄弟!众人一看这上台比武的郎君是丰姿绰约,样貌出色,一时之间议论纷纷。肃宗看见陈益和这样貌风度,有些诧异,不禁问身边的内侍道,“此郎君是谁?”内侍李力在一旁低语道,“这位郎君乃是长兴侯爷的庶长子,现在勋卫任职。” 肃宗点了点头,原来此子就是陈克松的庶长子,点了点头,暗道,“难怪当年安城当年非君不嫁,的确是样貌不俗,英俊潇洒,一举一动足以让少女倾心。
那倭国武士身材矮小,却胜在快狠准的招式上,陈益和身形高大,步伐开始略有不适,起初只能防御为主,很是被动。姬商岐在台下面急得抓耳挠腮喊道,“你倒是刺他啊。”
陈益和渐渐掌握了倭国武士的出剑规律,虽然他脚下移动步伐快,但是因为是双手持剑,转身时难免停顿。而陈益和右手持剑,转身灵活,丝毫不受影响。这一来一回中,陈益和逐渐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腰身闪过袭击,一下子跃到倭国武士背后,手挽剑花直逼倭国武士,倭国武士有所察觉慌忙转身。但是为时已晚,霎那间,陈益和的剑已经直指倭国武士的喉咙。武艺比赛当然是点到为止,陈益和这就赢了,抱拳行李,那气度那丰姿就是个名副其实的胜者,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陈克松在台下也是面带微笑,频频点头,满意至极。家中总算有个武艺造诣不错的,多少让军弓起家的长兴侯府有些脸面。
陈益和点头示意,转身就朝台下走去,哪想到那倭国武士并不罢休,朝着刚迈出几步的陈益和举剑刺去,看台上的人都发出了惊呼声。陈益和感觉不对,转身过去,向后仰身避过致命一击,倭国武士的剑还是在陈益和的前胸划了一道,陈益和抬腿一个大劈腿,就将那倭国武士踢翻在地。姬商岐在台下破口大骂,“倭国勇士怎的这般孬种连输都输不起。”陈克松看得都紧张的站起来了,直到看到陈益和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倭国使节团见情况时空连忙叫使团代表急忙去给肃宗致歉,并派人将那武士拉下场。那武士举剑就想自刎,反倒被陈益和一脚踢翻了剑,冷冷道,“连输都输不起,何谈进益。” 那武士愣了愣,随即萎顿在地,
陈益和好不容易走下了台,收到了勋卫同僚们热情的掌声和欢呼声,他咧开嘴笑了笑,挥了挥手。好不容易挤到人堆里的姬商岐,就像是自己打赢了一般有荣与共,跳起来推了一把陈益和,忽然看陈益和用手捂了前胸,才脸色大变道,“你是不是受伤了?”陈益和点了点头,用指头在嘴边示意切勿声张。姬商岐会意般点了点头,啐了一口低骂道,“别让爷在西京再见到他,否则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再也不长个!”
陈益和差点笑了出来可惜胸口疼,只得跟卫队长说了一声,去换衣坊去查看伤势。这一看,好家伙胸前已经被刀锋划了一个口子,出血了。姬商岐因为不放心跟了来,手里握着一瓶药道,“爷今日就找人去倭国那帮人住的地方去算账,比武本就是点到为止,哪有这般小人!”
陈益和摇了摇头道,“你要是来帮忙就别骂了,快拿药来。”
姬商岐道,“看你这细皮嫩肉的,到时落下疤,叫你那新婚妻子看了就心急掉泪的。”边说边帮着陈益和上药一点都不马虎,又裹了一层麻布,这才放心。
沈府中,沈珍珍正在绣嫁妆,终于能绣个像样的鸳鸯戏水的她最近小有所成,绣着绣着忽然让针扎了一下,手指就涌出来血珠,她急忙用嘴吸了一下手指。沈大郎就步履匆匆走了进来道,“陈益和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