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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又焉看起来也好像与钱淼没有任何联系似的。
想到这个又不由得喃喃了一句,“那个呆头鹅倒霉了,钱淼脾气多不好啊,彭宇你倒是躲了个清闲。”
“呵。”
那声轻笑太过刺耳,瞬时徐荼兔子似的一溜烟的窜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耳朵到脖子上绯红一片。
她把脸偏向窗户外面,梗着就是不回头去看他。
太丢人了。
他不是睡着了吗?!
“你对你未来的嫂子看起来很感兴趣?”徐又焉的话语里半是揶揄半是试探。
徐荼嘴硬的依旧用后脑勺对着他,“没有,我对蒋毅比较感兴趣,我在打听他去了哪里。”
“哦……”徐又焉拉长了一秒的音,“我让他来给你开车好了。”
“不用,”徐荼身子条件反射似的想转回去看着他说话,却在瞬间卡住,又把自己挪回了窗户边,别扭的可爱,“我不能跟新嫂嫂抢人。”
这话说的,有一股无以言明的酸气。
徐又焉眼眸里的笑意越发的浓郁,逗她的心渐起,“我有个不错的主意。”
“什么?”徐荼说完又想回头去看他,梗了两秒,终于还是缴械投降,转身看向徐又焉,一双圆钝的双眼亮晶晶的,“什么主意?”
“婚礼那天,小五去给我们送戒指还不错。”
什么????!!!
徐荼感觉自己的怒火几乎是在瞬间冲上了天灵盖。
前两天还在说喜欢自己,怎么今天就让自己给他当结婚花童!!
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
之前还解释说自己跟钱淼没关系,这一刻婚礼都已经考虑上了。
气鼓鼓的腮越发的膨胀,徐荼那双本就圆钝可爱的双眸因为微张的怒意而越发的浑圆,牙齿撕咬着上唇,一副在努力思考到底要说些什么,却每一句都名不正言不顺似的。
越想越气,憋得一张脸更加圆鼓,像个吹弹可破的白气球似得。
可偏偏徐又焉还要带笑的加上一句,“怎么?对新嫂嫂不太满意?”
这典型的就是在气她。
徐荼愤愤的回道:“新嫂嫂人美心善,配你这么个黑心眼绰绰有余,我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谁知道,徐又焉当真笑着把这一切都应承了下来,“我替你嫂嫂先谢过你的祝福了。”
说完又加了句,“听说跟沈二公子交往的不错,我也祝小图恋爱快乐。”
气死了气死了!
徐荼感觉自己要被憋死了!
明明是她把徐又焉推走的,明明也是她执意要跟沈凌相亲交往的,为什么她会这么堵!
可到底还是生硬着回了句,“谢谢四哥。”
话语里带着浓郁的别扭。
谁知道,徐又焉坦坦荡荡,双腿交叠,看向她的眼眸里带着促狭的笑意,回了句,“不客气。”
第二十九章
徐荼原本以为徐又焉所谓的吃饭是去找一家安静的私厨,却没想到彭宇径直把车开回了融园。
车停在地下车库时,徐荼整个人就不好了。
她的行李箱还在后备箱里,原本以为最近要住老宅,也没有问孙载怡拿钥匙。
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住在融园或者去酒店。
一想到后者,徐荼就觉得自己后脖颈子一阵凉,想都可以想到,徐又焉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她拎回来。
有家不回去住酒店。
找打。
于是老老实实的,任由彭宇给她拿出行李箱,自己客气的接了过去,还跟彭宇挥手说了个拜拜。
家里没有人,但餐桌上,已经摆了七八个做好的餐品,用小炉煨着保温。
许是张妈以为两个人要过三十,所以都是些南北方最常见的“大菜”。
酱猪肘、焖牛肉、八宝饭、桃胶羹,当然还少不了徐荼爱吃的年糕和徐又焉惯常吃的饺子。
跟今天中午崇岛的那一顿大餐相比,朴实无华却又带着家的味道。
徐荼自从搬去孙载怡那里,又从京市折腾回来,算下来,离开融园也差不多大半个月的时间。
家里倒是没有什么变化,看起来徐又焉来住的也并不多。
她走之前留在落地窗前的边几上的蜡烛还在,没有燃烧和移动的痕迹。
徐荼也不扭捏,这个年总要过到初五才回京,接下来还有数天,她把行李箱扔进了房间里,换了衣服,再出来就已经临近五点。
说好的午饭变成晚饭。
徐又焉进了趟书房,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徐荼先是把电视打开,调到了热热闹闹的中央台。
虽说年味淡,人也少,但春晚像是最奇怪的仪式感,总不会让人缺了。
她以前在赫尔辛基,每年的三十,也会开着网络转播,自己窝在家里包饺子。
末寨是不吃饺子的。
南方爱吃糕,过年也多是跟糕类相关,她是去到京市才知道,原来北方人对饺子的偏爱是可以在任何时刻,任何节点去吃的。
可后来她竟然也习惯了这种面包菜的做法,只不过还是吃不惯韭菜,多是最简单的黄瓜萝卜素馅料。
电视里在播着春晚后台的采访。
红彤彤的一片,不少她叫不上名字的年轻艺人。
有一个漂亮扎眼的小姑娘,她在付坤那里见过,当时就听他说是个小艺人,想借着他的场子认识些有资源的大佬,可以进一步发展。
看来如愿以偿,春晚的舞台都登了上去。
她想起赵重赞跟她说,若是改了姓,不如去娱乐圈做艺人,不由得哂笑。
转而进了徐又焉的酒库。
她最近馋酒馋得很。
跟孙载怡在京市一次都没有喝过,那家伙非说她酒品好,喝酒误事,愣是拦着她。
今个儿好歹也是年,徐荼琢磨着,就把几瓶她馋了许久的珍藏拿了下来。
出来时徐又焉也已经换了居家服,挽着袖子,手腕上的木枝显眼,接着电话,眼眸淡漠,偶尔嗯的应上两声,看到徐荼出来,还不忘示意她坐下。
每每这种时候徐荼就总会错乱一下。
好像面前的人不是那个高高在上,让人闻风丧胆徐先生,只是她最普通最亲近的人。
是啊,好像这个世界上,跟她最亲密的人,真的是有徐又焉了。
徐荼加快了两步,取了醒酒器,干净利落的开酒倒酒,颇有几分专业的样子。
徐又焉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电话,抱怀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笑,等到徐荼忙完了,还象征性的鼓了个掌。
“看不出我妹妹还有这么个特长。”
徐荼照单全收,“若是哪天混不下去了,我就去给付坤当调酒师。”
谁知道徐又焉竟然也配合着她,“是个不错的主意。”
徐荼不由的深看了徐又焉一眼。
他今天非常不对劲。
“四哥今天吃错药了吗?”
徐荼也不惯着他,有问题就说。
直截了当的很。
仿佛上午被赵重赞几句话撩拨的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孤苦无依的小姑娘是个假的似的。
徐荼还是在回来的路上想明白。
徐又焉太聪明了,赵重赞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陈广川他们弄到幔京去,一定是得了徐又焉的默许。
爷爷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要给她更改姓氏,就是掐准了有人想利用这件事情来为难她。
天塌下来有爷爷和四哥顶着,她若是一个人咽了这些委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才真是愚蠢。
“可不,”徐又焉点了点头,顺手取过醒酒器,斟了小半杯的酒,递给徐荼,又给自己倒上,单手摇着,“吃了点迷魂药。”
这话说的着实不怎么像徐又焉的风格。
徐荼握着红酒的手都要抖上一抖了,赶忙轻咳了一声来掩盖内心的乱跳。
“那个,什么,陈,陈什么荷,她到底是谁啊?”
徐又焉不是个怎么会讲故事的人,再曲折波澜的事情从他口中说出来,也不过是简单的时间地点人物。
像他的这样的头脑,最会的就是客观的总结提炼。
所以这个故事,徐荼脑补了大半。
陈灵荷是爷爷的初恋,最俗套不过的故事,两个人相逢于校园,最后却因为现实分开。
徐延国那时候忙于事业,最初是上战场,后来去边疆,陈灵荷是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不可能容忍他那般忽略,自然而然的分开。
后来两个人各自成家,等到年过半百后,竟然又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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