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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原望还伤害到了蓝浅,她想不到他竟如此冷血,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和他们继续交好。
盛妗安难得发火,她看向原望的眼神毫无温度,道:“就当我和阿浅这么多年的感情喂了狗,我们俩瞎了眼,你现在就给我走!”
“安安,你听我解释,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是他们想要排挤我,我才这样说的。”原望急得要去拉盛妗安的手。
宁颂怕原望狗急跳墙,真的会跟盛妗安动手,连忙在他上手之前,将他拉开。
原望看到宁颂从后面拉住他,想也不想就想当面给宁颂来一拳,以报夺妻之仇。
但宁颂眼疾手快,一下子就将原望的手脚制服。即使原望平时有健身,但怎么可能打得过有真功夫在身的宁颂?
沈弋也一同上来帮忙,一人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大喊大叫引来旁边包厢的人围观,一人抬着他,将他抬了出去。
场面一时有些滑稽,蓝浅忍俊不禁,刚才被原望乱喷的糟糕心情也开始有所好转。
但原望闹这么一出,大家聚餐的心情也没了。
特别是盛妗安,她只吃了寥寥几口,就不吃了。
其他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没有再提原望,转移到了其他话题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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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剧组下榻的酒店,盛妗安还是提不起心情来,她拒绝了蓝浅的陪同,来到了楼下的一个花坛散步。
这是她偶然发现的一个秘密基地,这里有一条小道,从小道往前走,在那里有一张长凳,坐在那里赏月,根本不会被人发现。
她万万没想到在杀青之际,好朋友来探她的班,会发生这样糟糕的事。
原望在她面前伪装得太好了,把她都骗了过去。盛妗安真正交心的朋友不多,就蓝浅和原望,但如今他们三的感情,却这么破灭了。
十五年啊!说不遗憾,不伤心是假的。
盛妗安小心翼翼往前走,却在她的秘密基地,听到了宁颂的声音。准确点说是还有沈弋的声音。
今天真这么巧吗?怎么他们的秘密谈话都被她听到了。
虽然偷听是不对的,但盛妗安还是忍不住蹲在花坛后面,听听他俩又在说什么。
沈弋自从和蓝浅在一起后,就没有再踏足酒吧,以免她会误会。今天他想喝酒,也只是到楼下便利店买了几瓶啤酒,约着宁颂出来说说话。
宁颂把他带来了这么一个地方,说是他昨天偶然发现的,没见其他人来。
坐在这里既凉爽,还能看到美妙的月色。还真是一个秉烛夜谈的好地方!
沈弋好奇道:“阿颂,今天你是不是知道浅浅她们要回来了,才那么故意激宁颂的?”
宁颂对沈弋也没啥好隐瞒的,他大方承认,“是啊,原望那小子冤枉了我,还敢肖想安安,我岂会让他好过?”
“这原望老是在蓝浅面前说我坏话,我早就看他不爽了。但他和蓝浅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我都不知道怎么让他远离蓝浅。高,还是你高!兵不血刃就解决了一个情敌。”沈弋朝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沈弋这次来探宁颂的班也不全是为了黏着蓝浅,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他和宁颂挺久没见面了,但宁颂又给他出了一个好主意,让他成功追到了蓝浅,他不得当面好好感谢他,以表自己的情意么。
“对了,阿颂,你那一招装可怜还挺好用的。我就是这样,成功让蓝浅心软了。你看我都能追到人,你这个军师怎么还没成功?”沈弋想起了关秦跟他透露的事,不由打趣道,“听关秦说,你还教他一些台词,说你手受伤了,让盛妗安来照顾了你几个晚上,怎么就没就此拿下她呢?”
别到时候他和蓝浅都结婚了,他的好兄弟还没追到盛妗安。那不就成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宁颂装作不在意,故意夸大道:“那是因为我还没表白,等我一表白,安安肯定会答应我的。”
宁颂万万没想到,自己今生唯一的一次吹牛会出事。
盛妗安蹲在地上,脚麻了,心也麻了。
她万万没想到,宁颂也骗了她!那她还可以相信谁?
他竟然利用她的过意不去,假装受伤,装可怜,妄想博得她的爱。
他以为他是谁?他一告白,自己就会答应他?他是不是觉得,他让自己看清原望的真面目,他就能为所欲为?
盛妗安顿时觉得这一切都没意思极了,她悄悄起身,转身离开。
而宁颂向沈弋解释的话,她却错过了。
只听宁颂继续向沈弋解释道:“再说了,你别听关秦胡说。虽然我有装可怜,引安安同情的成分在。但我的手在前几天就有复发的趋势了。还是我的安安厉害,给我按摩了几天,贴了膏药,现在好多了。”
宁颂一脸自豪,沈弋实在没眼看,搞得好像就只有他甜蜜幸福似的。
沈弋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道:“我不和没恋爱可以谈的人说话,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宁颂气得将捏扁的啤酒瓶仍向沈弋,说谁没恋爱可以谈?
明天杀青之后,他就表白!
第46章
盛妗安回到酒店房间后, 蓝浅还在她的房间里。
她一脸担心,询问道:“安安,你没事吧?”
盛妗安努力扯出一抹笑, “阿浅,我没事, 你不用担心。你快点回去睡觉吧,明早你不是还要赶飞机吗?”
蓝浅看着盛妗安若无其事的样子,便也放心离开了。
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盛妗安终于卸下伪装,她躺在床上,两眼放空地看着天花板。
或许,有些事她该放下了, 也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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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蓝浅就和沈弋离开剧组。
这也是《义无反顾的她》最后一天的拍摄。
虽然,盛妗安演技在线, 也不会频繁ng,但宁颂总感觉她心事重重,而且有意识地回避他。
宁颂以为她还在为昨天原望的事而烦心,便也没有一味去打扰她。
任谁和相处了这么久的朋友割席, 都会难过的。
他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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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的运气很好,在电影刚杀青完,暗沉已久的天才开始下起蒙蒙细雨。
等大家都聚餐完,雨势才又开始变大。
站在门口,俞舒开玩笑道:“连老天都站在我们这一边,看来我们这部电影会有个好兆头啊!”
“那可不是!”赵茹眉今天也来了剧组, 她笑着附和道。
而此时的盛妗安却还留在饭店的包厢里,与此同时, 留在这里的还有宁颂。
原来在众人离开之际,宁颂悄悄给盛妗安发了信息:安安,等下等其他人走后,你能单独留下来吗?我有话跟你说。
盛妗安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回复说好。
许可留在酒店,没有跟过来。盛妗安便如实和赵茹眉说,她有事和宁颂说一下,等会儿就出去,让她在车上等她。
赵茹眉这阵子跑前跑后,不都在剧组呆着,并不知道她和宁颂如今的情况,只当他们是同事之间的告别,没有多想,便答应了。
宁颂昨天和沈弋说要表白的事,也不都是气话,他是真的想过要在电影杀青后,和盛妗安表白。
他已经等了十七年,他不想再等了。这一天,他只想天使为他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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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众人都走光了,背对着宁颂,站在窗前的盛妗安突然转过身来,“宁颂,有什么话你快点说吧,等会儿我们还要赶回西城。”
宁颂一步一步走向盛妗安,每走一步,他的心也随着跳得更快。
说来好笑,这么久了,他面对盛妗安还是如此紧张。
如此没出息。
宁颂深深吐了一口气,才慢慢道:“安安,这一刻我等了很久。我喜欢你,不知道你能否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一直守在你身边。”
窗外的雨淅沥沥下,盛妗安不由想起七年前那个下午,那时候却是落日熔金,告白的人也不是宁颂,而是她。
只不过,那时候宁颂是怎么说的,他说对不起。后来又发信息跟她说,他已经出戏了,希望她也尽快出戏。
七年过去了,他却跟她表白,还说他为这一刻等了很久。
他的嘴里还能有几句真话?
盛妗安忽然笑了,笑得明媚灿烂,比当年的夕阳还灿烂夺目。
宁颂见到这笑容,心头一喜,这股喜意还未发散开来,一盆凉水便马上从他的头顶浇了下来,好像窗外的雨转移了阵地,下到他的心里。
只见盛妗安笑靥如花,道:“不能。宁颂你这是还没出戏吗?这可不是影帝该有的素养。”
“不是!”宁颂急于辩解,以至于声音都有些颤抖,“安安,我喜欢你,和戏里无关。”
“是吗?”盛妗安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缓慢爬升的冷意,“那你当年是怎么跟我说的?你从头到尾有一句真话吗?远的不说,就拿近的来说,你的手是不是没有受伤,你装可怜只是为了博取我的同情对不对?”
宁颂看到盛妗安眼里的不信任,心里一刺,好像某块重要的东西正在离他而去,“安安,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的手的确受过伤,前几天也有旧伤复发,但不是和你演对手戏的那一天。骗了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但我说喜欢你是真的,你相信我!”
“你要我信你?好,那我们就坦诚布公地谈,你还有多少事是骗了我的?当年你拒绝了我,为什么现在又突然来找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盛妗安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冷静过,原来人伤心到极致就会如此。
“安安,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对你有阴谋,怎么舍得伤害你!”一股没来由的苦味在宁颂嘴里蔓延,他想解释,但说起他拒绝她的原因,特别是他那位名义上的父亲,他还是难以启齿,“我承认我有些事情没有向你说清楚,但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觉得不知道怎么说,等我想好了,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宁颂之所以不好开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需要因为盛妗安怜悯他的遭遇,而对他动心。
他也有作为男人的尊严。
但盛妗安显然不这么想,她觉得宁颂一直在回避,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圆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别说了,我们俩不适合,你以后也别来找我了。”
盛妗安觉得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转身就要离开。
宁颂连忙拉住她的手腕,他的胸口如刀绞一般,哑着嗓子道:“安安,别走,你要知道什么,我都跟你说。”
去他么的男人的尊严,在安安面前,他的任何自尊心都不值一提!
盛妗安的手指冰冷,但比手指更冷的是她的心。她拨开宁颂的手,决绝道:“现在不需要了。”
宁颂还想继续挽留,但盛妗安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道:“宁颂,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要走了,你不用挽留,别让我恨你。”
最后一句话成功让宁颂僵在了原地,他宛如一座石雕,一动不动。
她真的厌烦他至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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