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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明是在警告越辞,无论什么事情下都不要和方导对着干!
相比司明修的心情复杂,陈圆的思维要简单的多,她赞同的点点头:“对啊,方导真的很好,公平公正,一点都不会因为江之临名气大,拿过奖项就偏向他,这种刚正不阿的导演真是太难得了!”
司明修:“……”
越辞看着他无语的表情,忍住笑意,岔开话题:“江之临拿过什么奖?”
“第10届金狐最佳男配接奖啊。”陈圆理所当然的回答。
越辞茫然的对司明修对视一眼,金狐?国内有这个奖项吗?还是他三年没接触娱乐圈,已经落伍了?
司明修不以为意的淡笑:“不是什么主流奖项,演员协会颁发的野鸡奖而已。“
第十九章
深夜
《楚明帝》剧组财大气粗,在距离影视城最近的酒店包下了整整一层,最令越辞满意的,还是房间里的跑步机。
陈圆拎着糕点盒进来,就见跑步机上的青年还在稳扎稳打的日常健身,黑色运动背心紧紧地贴在身上,裸露在外的肌肤被汗水打湿,在灯光下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白的让人眼花缭乱。
“越哥,千层酥买回来了。”
越辞摁停跑步机走下来,随意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甩甩被打湿的碎发,拿出一块芒果千层塞进嘴里,甜而不腻的口感充盈着整个味觉,一天的疲惫顷刻间全消。
司明修放下手里的工作,看着他豪放却不显粗俗的动作,眼皮一跳:“你好像很喜欢吃这种甜品。”
陈圆赞同的点头:“对啊,连溪少这种一点甜都不沾的人,都被越哥带坏了呢。”
越辞懒散的靠在沙发上,身体后倾,慢条斯理的消灭掉手里的甜品,勾唇一笑:“高糖高热量的食物往往会令人感到身心愉悦,是减压的最好途径之一,你要不要来试试。”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在逗他。
司明修冷淡的俊脸上露出不敢苟同的神色,却也没兴趣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和他争辩,话锋一转问道:“《我是演员》下一期的节目你还要不要参加,你和节目方的合约已经到期了,随时都可以退出。”
“当然要参加。”越辞懒洋洋的回答,脸上露出恶劣的笑容:“导演组当然希望我能直接退出节目,最好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将事件尽快平息,他们也好安安稳稳的继续拍节目,赚口碑。
但我们和他们的目的恰恰相反,不仅这一期要参加,整个第一季我都不会缺席,还要成为第一季的总擂主,把整个名字刻在他们的大屏幕上,让他们时时刻刻都能看到。”
司明修了然的挑眉,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那陈导演大概会被气得呕血。”
没想到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司明修,这个时候也会一本正经的开起玩笑来,越辞顿时忍俊不禁的笑出来,一双桃花眼像月牙一样下弯,眼波流转带着似醉非醉的朦胧感,笑道:“还真是头一次看到你这样的一面。”
司明修被那双眼眸一烫,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他干咳一声整了整领带:“心情好的时候,我也是会放松的。”话毕,转而道:“继续参加节目也可以,这个节目在你身上捞的不少好处,也是时候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了。”
说到最后,眼中已经泛起冷光。
越辞颌首:“你放心,我有分寸。”
“我知道。”司明修说:“既然没什么问题,那我就准备回去了,少鲸那边有新戏要上映,需要我去处理。”
宁少鲸是司明修手里咖位最大的艺人,也是华清的当红台柱,自然要比越辞来的重要的多。但司明修能够在临走之前解释一句接下来的行程,足以证明他对越辞的重视度在节节攀升。
越辞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起身送他出门。
作为历经千帆的影帝兼影视公司总裁,他自然不会和一位当红艺人争风吃醋,司明修的预防针明显就是打的多余了,但这其中的好意他还是心领了。
这样想着,推开房间门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对面的客房门是敞开的,方中规站在门口,与身旁身姿窈窕、容貌妩媚动人的女人正在说话。
听到开门声,二人下意识的看过来,同时一愣。
青年站在门口,柔软的碎发上有水珠滴落,白瓷的脸颊泛着微红,卷翘的桃花眼像星光般熠熠生辉,更显得他整个人艳丽而张扬。
裸露在外的肌肤白里透红,性感的锁骨,肩宽腰窄,修长的大腿结实有力,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爆炸的荷尔蒙气息。
“……这是?”
身边的女人目不转睛的在盯着越辞看,连疑问声都在下意识的放柔。
方中规心里却升起了几分异样的情绪,他皱了皱眉,看着越辞贴身的运动衣:“外面温度低,怎么不换衣服就出来了?”
温度低……吗?
女人迟疑的四下看了一眼,怀疑自己的感知出了问题。
越辞经过最初的诧异,已经回过神来,听到他别扭的声音顿时哑然失笑,带着几分纵容回应道:“好吧,我会记得下次出来多穿衣服的。”
说罢,目光转向方中规身旁的女人,一身嫩黄色职业装包裹着玲珑曲线,长长的波浪卷垂在身后,带着几分干练,却是他许久未见的老熟人。
越辞游刃有余的笑笑,对着女人道:“你好,我是剧组的演员,越辞。”
女人抿唇一笑,染着蔻红的指甲的手指递过来一张名片,妩媚的眨眨眼,说:“我是杨桃,经年娱乐的投资部总监,如果你想跳槽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方中规闻言并未说话,屋子里却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经年没人了吗,投资部也要亲自上阵挖墙角。”
司明修走出来,目光锐利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听到自己一手创办的影视公司被diss,偏偏攻击者还来源于友方,这种感觉着实酸爽,令越辞忍不住摸摸鼻子。
杨桃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的笑笑,却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落落大方的道:“看到好苗子,当然有心招揽一下,司先生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司明修似笑非笑,“我对杨小姐也是久闻大名,祁总亲自培养出的人才,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提及到祁译年,杨桃脸色微动,气势却丝毫不落下风:“只是在boss身边待久了耳濡目染学到些皮毛而已,培养还算不上,司先生过誉了。”
这只小狐狸狡猾的很,字里行间都是对祁译年的尊崇维护。
她的目光警惕的看着司明修,仿佛对方只要对说出半点不敬的话语,就会伸出爪子恶狠狠的挠上去。
越辞看在眼里心情颇为复杂,这还是重生后看到的第一个熟人,而且还是跟随在自己身边多年的秘书杨桃。
看到她的一瞬,关于方中规助理小杨的那点莫名的熟悉感顿时有了解释,那分明就是和杨桃如出一辙的处事方式。
却不知……她和方中规又是什么关系?
这样想着,走廊里的气氛已经在短短几句话里剑拔弩张起来。
越辞:“……咳。”
两个人同时看过来。
青年慵懒的斜倚着门,一只手撑着下巴,狭长的桃花眼中带着几分无奈:“这么晚了,明修你是不是该回去了。杨小姐和方导应该也有事情要谈吧,那也不打扰了。”
司明修身体一顿,第一次听他喊出如此亲昵的称呼,他克制着不露出异样的神态,状似冷淡的应了一声,结束了针锋相对的话题。
杨桃迟疑的看向他,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困惑,竟然也鬼迷心窍般的点了点头,就好像……无从拒绝。
……
回到方中规的客房,杨桃眉目间的纠结依旧没有散去,她咬着手里的指甲,抬眼看向方中规,“他……”
方中规目光沉沉的看着对面的大门,扯了扯唇角:“是不是很熟悉。”
“……是。”杨桃的声音有一丝的哽咽:“太像了,他打断我和司明修争吵的时候,我竟有一瞬间仿佛感觉到……是他回来了。”
方中规凝眉,“你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越辞出现吗?”
杨桃摇头:“没有。”
说罢又抬头瞪了他一眼:“你跟在他身后痴汉的年头不比我少,不也没见过这样一个人吗!”
第二十章
《楚明帝》剧组不声不响的换了男三号,江之临退出后,一个枫华新签不久的男明星顶了上来,拍摄开始步入正轨。
从凌晨开拍到深夜结束,几天下来整个剧组已经磨合的七七八八,在暴君统治下的压抑氛围,人们也开始渐渐的习以为常。
这天上午拍的是武打戏,威亚机被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工作人员丝毫不敢大意。
这场戏讲的是男一号楚源因父皇厌弃被放逐到偏远的封地,途中遭遇刺客追杀,身边侍卫被杀的一干二净,他本人也在刺客首领的步步紧逼之下险死还生。
陈圆跟在一旁忙来忙去,看着越辞一身厚重的锦衣长袍,护具装备套在身上勒的紧紧的,在这闷热的摄影棚里汗水不停的顺着白瓷的脸颊往下落,格外的辛苦。
她心疼的皱眉,又抬头看看高耸的房顶,越辞一会就要在上面飞来飞去,不由得更为担忧:“越哥你有经验吗,这也太高了吧,不行的话能不能换武替啊?”
武替在这个行业里极为常见,毕竟演员们没有经过专业的武术训练,一些高难度的武打戏难免会受伤,只能求助于学武出身的专业武替来完成部分戏。
大部分剧组为了防止艺人受伤,也会主动提出使用武替,但这并不包括方导操刀的戏。
与越辞对戏的演员是经验丰厚的老戏骨关晟,虽然名气不大,但拍过的戏数不胜数,甚至多次和方导合作,对剧组的情况极为清楚。
听到陈圆的话,他笑了笑,好心的说道:“小姑娘别想了,方导从来不会让演员用替身的,文替武替裸体替皆被禁止,他要的是绝对的真实。”
陈圆一愣,“啊”出声来,目光投向越辞,眼中的担忧越发的浓厚,却也不敢再说什么,生怕给他惹来事端。
越辞轻笑,不以为意的拍拍她的头,说:“只是吊威亚而已,用不着小题大做,去附近买点甜食回来,我很快就拍完了。”
陈圆扒拉了一下脑袋,心里莫名的安定下来,乖乖的点点头,应了下来。
关晟在一旁看着两个人的相处,再看越辞削瘦的身形,心里不禁摇摇头,还是太年轻,完全不知道事态轻重,身体这么单薄,接下来有的苦头吃了。
这种想法一直维持到随着“action”声响起,顿时转为不敢相信的诧异。
少年的身体骤然在木板床上翻过,身形伶俐而迅捷,他半跪在地上,身体暗暗发力,一双眼眸警惕的盯着对面的黑衣人,色厉内荏的冷斥:
“你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本王的身份,谋刺亲王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他眉宇间稍显稚嫩,但皇族威仪却气势十足,一看便是惯于发号施令的龙子凤孙。
关晟被他的入戏之快惊的一愣,随即迅速入戏,目光阴沉的盯着少年看,上前一步,沙哑的声音尖锐冷酷:“我来,自然就是为了取你性命,晋王殿下。”
被一口点破身份,楚源已经心知肚明,对方必然是冲他而来的。
他看了一眼四周的侍卫尸体,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却还是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长剑,虚与委蛇的和对方交谈,企图拖延时间。
刺客首领看穿了他的算计,怪笑一声,突然发难。
就在此时,已经做好准备的楚源,骤然转身,身体一纵跳出窗外。
片场有惊呼声接二连三的响起,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越辞转身,身体用力,矫健的动作像是跃入水中的鱼儿,吊着威亚纵出窗外,缓缓落地。
监控屏幕前
杨桃看着屏幕,神情复杂,喃喃自语:“他跳下去的时候,真是像极了一个缩小版的boss,我现在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他的私生子了。”
方中规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戳破她不切实际的幻想:“越辞今年二十有三。”
祁译年过世的时候也不过三十岁左右,哪里生的出来这么大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