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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抬头看看天、看看云、看看远处的山,再看看我,会不会发现生活其实很美好?”
蒋惜下意识抬头。
她看见远处的山青绿,天空辽阔湛蓝,云层白软如棉花,而眼前的人一如既往温柔、理性。
明明很普通的话,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总会多几分笃定。
以至于她愿意相信他说的每个字每句话,愿意相信她真的很好、很棒。
—
坐到下午四点半,蒋惜想起包里还有一副扑克牌。
她兴致勃勃掏出扑克牌,问陈越玩不玩。
陈越看她一脸期待,没忍心打破她的好心情,他想了想,问:“两个人怎么玩?”
蒋惜想了想,开口:“排火车。”
陈越点头答应:“行。你说下规则,我没玩过。”
蒋惜将牌一分为二,一半自留,一半递给陈越:“一人一半,从头到尾排,如果遇到同色牌就收起来……”
陈越:“嗯。”
这游戏没什么技术成分,不用动脑,单纯玩个开心。
蒋惜玩了几把觉得没意思,又把筹码拉大,改完真心话大冒险。
比点子大小。
陈越作为陪玩,几乎是她一个人说了算,什么都由她。
第一把,蒋惜抽到k,陈越5,蒋惜赢。
蒋惜咬着牌,得意问:“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陈越:“真心话。”
蒋惜撇撇嘴,问:“你最难过的一天是什么时候?”
陈越沉默片刻,开口:“我爸去世那天。”
蒋惜咬了咬嘴唇,满脸歉意道:“陈越……我不是故意的。”
陈越垂了垂眼皮,面色平静说:“都过去了。”
“那我们继续玩游戏?”
“嗯。”
第二把蒋惜输。
陈越搁下牌,掀眼问她:“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蒋惜:“真心话?”
陈越若有所思点点下巴,问她:“你高中喜欢过林生豪?”
蒋惜诧异摇头:“没有啊。怎么可能喜欢他,我跟他只是朋友啊。”
“你怎么会觉得我喜欢他?”
陈越别开脸清咳一声,问她:“你记不记得有次林生豪发了条表白说说艾特你的事?”
蒋惜一头雾水,她绞尽脑汁想想,还是没想出来:“表白说说?我怎么不知道……”
在蒋惜的疑惑中,陈越准确说出时间、内容:“2011年12月21日晚21点23分,林生豪发了一条艾特你的说说,内容是:甘心为你执役,使我成为你的奴隶。”
“莎士比亚的经典情诗,你也回了一条类似的情诗。”
“那时你跟我在冷战,你空间屏蔽了我。但是我看到了林生豪发的。”
“我一直以为,你喜欢他。”
蒋惜脑子里那些支离破碎的证据忽然完整起来,她攥紧衣袖,摇头否认:“我不喜欢他,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那次是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林生豪输了,周小雨故意整他的。我觉得好玩,也跟着玩了把。我发出去没多久就删了。”
“我也没有在跟你冷战的时候,跟林生豪有什么,陈越,我不是……”
陈越看她陷入自责,急忙打断她:“我没有怪你。”
“事已经过去了,不重要了,别再纠结了,可以吗?”
蒋惜抿紧嘴唇,无声无息点了下头。
沉默片刻,蒋惜缓缓开口:“陈越,我也有件事想问你……”
陈越坐直身子,平静的眼神落在蒋惜脸上,言简意赅道:“问。”
蒋惜咽了咽口水,抓着手指,低头轻轻开口:“大一的时候,班里组了一次同学聚会。陈欢发朋友圈的时候在评论区说你有女朋友了,那时候你身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陈越一口否认:“没有。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女朋友。”
蒋惜没想到他否认得这么彻底,她缓了继续问:“那跟我冷战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点点难受?”
陈越沉默半秒,承认:“有。”
蒋惜跟着开口:“我也是,很难过很难受。”
“那你有想过跟我和好吗?”
“嗯。”
“有次上体育课,许静妍说我穿假鞋,骂我矫情,你是不是听到了?”
“嗯。”
“你曾经有没有觉得跟我做同桌很丢脸?”
“没有。”
“如果回到高中,你想做什么?”
“想给17岁的蒋惜说一声生日快乐。”
第48章 她笨,您别逗她了。……
下午六点,太阳不知不觉从这座山头移到那座山腰。
零食吃得七七八八,大半都进了蒋惜的肚子。
蒋惜揉了揉圆鼓鼓的肚子,爬起身,蹲在地上收拾野餐布和垃圾。
陈越在打电话,一直说着她听不懂的术语。
蒋惜听了几句觉得费劲,继续埋头收拾垃圾。
收拾到三分之一,旁边忽然多了道身影。
只见陈越拿过她手里的垃圾袋,边打电话边帮忙收拾东西。
蒋惜眨了眨眼皮,用口型说:“我自己收,你打电话吧。”
陈越捡完最后一点垃圾,将垃圾袋搁在一旁,又把野餐布折叠好递给蒋惜。
电话里的人还在报告最新数据,陈越听完,反应几秒后给出相应的建议、措施,又安排适合的人上岗操作。
蒋惜蹲在旁边,伸手接过野餐布默默装进手提包。
装完,蒋惜刚要提垃圾,陈越已经先她一步。
蒋惜下意识抬头,一眼撞进他平静、幽深的黑眸。
他眼窝深,双眼皮完美、漂亮,睫毛又密又长,眼头深邃,眼尾微翘,看人时给人一股似醉非醉的迷离感。
蒋惜目光落在他脸上,迟迟没有动静。
电话已经聊到尾声,陈越挂断电话,将手机揣兜里,提上垃圾,站起身,顺手拉了把蹲在地上没有反应的蒋惜。
下山路上,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谁也没说话。
蒋惜习惯性地跟随陈越的脚步走,他踩过的地方,她也会去踩一遍。
陈越本来没有察觉,一直到他停顿在原地打算等蒋惜上前,结果蒋惜没注意,一头撞上他的脊背他才发现蒋惜一直跟在他后面。
“撞哪了?”听到吸气声,陈越立马回头查看梗着脖子、满脸痛苦的人问。
蒋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摇头:“我没事。”
陈越瞥了眼蒋惜泛红的额头,缓缓出声:“你走前面。”
蒋惜迷茫眨眼:“什么?”
陈越重复:“你走前面。”
蒋惜挣扎片刻,扶着栏杆,越过陈越,慢吞吞往前走。
她有点不习惯。
走路的时候总会刻意在意自己的步伐、姿态,甚至在意自己的表情、背影尴尬不尴尬。
陈越察觉到她的别扭,轻轻嘶了一声,叫她:“蒋惜。”
蒋惜本能回头。
陈越看着人,声调平缓说:“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刻意。”
蒋惜窘迫点头:“嗯嗯……我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陈越的话起了作用,后半段路,走在前面的蒋惜好像没那么慌乱了。
她没再刻意调整姿态,也没再刻意维持矜持的步伐,走得很自然,该抬腿抬腿,该跨步跨步,丝毫没有最初的矫情。
陈越走在后面,盯着她单薄却又坚韧的背影,时不时勾唇轻笑。
日子好像变得格外平静、漫长,那些兵荒马乱的、匆忙赶论文、赶实验、赶结果的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
而带给他平和、轻松的人就在眼前。
他跨越大半个地球,走过无数个城市,遇过形形色色的人,都没有她,都没有她带来的震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