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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用心教养,真心对待,等儿子老了,好歹也有个儿孙承欢膝下。
第54章 养娃从小抓
天光微亮, 收获颇丰的宁致拖着神色困倦的宋叶明来到菜市场。
俩人寻了个摊位, 把猎物往地上一摆, 宋叶明跑去隔壁摊位要了个小马扎, 也不跟宁致客气, 一屁.股坐在小马扎上,打着哈欠道:通宵三天三夜打麻将都没这么累。
这能一样?宁致把猎物摆好, 选了两只最肥的兔子挑出来, 道:摊子就交给你了, 我把这两只兔子送去君校长家。
宋叶明一听, 也不打哈欠了,嘿嘿笑了两声, 然后站起身,单手背在身后,学着老干部的作风,拍着宁致的肩膀, 绷着脸,痛心疾首道:刘同志,我对你很失望, 给领到送礼,你怎么能送两只死兔子呢?
宁致凉凉的乜了他一眼, 不送兔子,你掏钱?
咳咳!宋叶明掩唇轻咳道:礼轻情意重, 礼轻情意重!
宁致懒得跟他贫嘴, 嘱咐了他几句, 然后拎着两只兔子匆匆跑出了菜市场。
宁致带着一身汗味拐进巷口,没有注意到前方迎面走来的人,冷不防与其撞在一起。
你没事吧?
抱歉!
俩人同时开口,又皆是一愣。
宁致稳住身形,笑道:我琢磨着你应该还没出发,没想到还真赶上了。
你是特意来送我的?
宁致举起手中的兔子,挑眉道:不然呢?真当他大清早跑来送兔子?
君弈闻言,神色有些动容,心就如泡在了蜜罐子里,甜丝丝的,恨不得此刻把人摁在墙上亲两口,可他一看过往的人群,只得道:我时间有点赶,你、你要不要先送我去车站?
宁致点头,正待说些什么,余光瞥到巷子里有个人跑了过来。他扯了扯嘴角,我怕是去不了了。
说着,他微抬着下巴,示意道:你爸过来了。
君有志送儿子出门,看到儿子在巷口眺望了好几眼,忍不住摇头再次感叹。儿子有什么用?还不如闺女贴心。要不是当初心疼孩子他妈怀.孕幸苦,他说什么都得再要个闺女。
他满目惆怅的目送儿子的背影即将消失在巷口的尽头,正打算转身回去补觉,忽见儿子突然与人迎面相撞,来不及多想,直接小跑了上去。
君有志确定儿子无大碍,又见儿子的一双眼睛恨不得黏在刘水生身上,没好气道:赶紧走,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宁致还不知道君有志已经发现了俩人的事。
他装的一本正经,无视君弈遗憾的眼神,略微矜持道:君弈,你先走吧,下周回来我请你吃饭赔罪。
君有志背着俩人翻了个白眼,在心里腹诽的嘀咕了句装模作样。
先前他还担心这段感情是自家儿子剃头挑子一头热,这会儿见刘水生大清早跑来送儿子,心底多少也宽慰了些。
君有志连声催促儿子赶紧走,旋即带着装模作样的宁致来到家里。
俩人坐在客厅,他端着茶缸子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着对面的小伙子。
见他坐姿笔挺,目光有神,一身狼狈也挡住他周身的清贵气质。他一愣,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仔细再看,却见他虽然坐姿不错,但方才让他疑惑的清贵气质却没了。
君有志也没多想,只当是自己老眼昏花了,不过小伙子确实没有传言中那般不堪,以他多年的阅历来看,目光清正的人,心地都不会坏。
他放心的松了口气,也暗自责怪自己竟然听信了人云亦云的那套话。
宁致到底不是真正的刘水生。
有些习惯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他见君有志盯着自己打量,尽量收敛了属于自己的气势,道:君叔,叨扰了。
君有志摇摇头,呷了口茶,一边盯着他的眼神一边道:你还想拜我为师吗?
可以吗?宁致闪着双眼惊喜道。
为什么不可以?君有志感受到小伙子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喜悦,满意的点头道:你回去收拾一下,中午过来吃饭,不过,我有言在先,做我的学生很辛苦的,如果你接受不了,想半途而废,到时,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不会的。宁致端正态度,把一个渴望学习的学生扮演的入戏十分,能做您的学生,还得您亲自教授,是我刘水生求之不得的福气。
君有志觉得宁致的话有恭维他的意思,但他听的确实有些高兴。
他亲自送宁致出门,嘱咐他把自己收拾的干净些,回头也不补觉了,把妻子喊起来,叮嘱妻子准备好饭菜,自己则哼着戏曲拿着钱包去街头的理发店。
宁致回到菜市场,宋叶明等的都快睡着了,俩人找了家馆子边吃馄饨边数钱。
宋叶明也不嫌馄饨烫嘴,舀了一个塞进嘴巴,含糊道;钱不算多,不过应该够蛋蛋下学期的学杂费了。
宁致数了数,有两百多块。
他拿出一半,推到宋叶明的跟前,道:离蛋蛋开学还有两个月,咱们多上几次山,就够了。
宋叶明听完也觉得是这么个理,也就不推迟了,收起桌上的钱揣进口袋,迟钝的反应过来,惊呼道:还要上山?我可不去。就这一趟就已经把他累惨了。
宁致慢条斯理的吞下馄饨,道:蛋蛋小学要上六年,小学毕业还有初中,初中念完还有高中,只要蛋蛋能考上大学,我就是砸锅卖铁,我也会供他读完,你作为他最喜欢的叔叔,你好意思不去?
宋叶明抹了把脸,我怎么觉得你变缺德了?这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
你是他干爹嘛!宁致弯唇笑道:虽然他没正儿八经的叫过你干爹,可蛋蛋出生的时候,你可是亲口说过要收他为干儿子的。
宋叶明还想挣扎一下,其他几个兄弟也说是蛋蛋的干爹,你怎么不叫上他们?
这不是农忙,大家都在家里干活么,就你闲,我不找你找谁?宁致又吞了一个馄饨,浅笑道:再说了,你还是我们的老大,我作为你的小弟,有困难,自然是要找老大帮忙嘛。
行吧!宋叶明停止挣扎,一拍桌子,老板,来两瓶啤酒。
俩人吃饱喝足后,宁致拉着困的都睁不开眼的宋叶明又去街上选了套比较正式的衣服。
宋叶明瞧着不太对劲,打趣道:选的这么正式,有人给你介绍媳妇了?
不是。宁致付了钱,转身去童装店给刘蛋蛋选了一套,这才解释道:我总觉得这么混日子不是个事儿,所以就找君校长拜师,早上他答应收我为学生了,我等会儿要去给他上拜师茶。
如果这话是从别人嘴巴里说出来的,宋叶明还能听两句,可这话从刘水生嘴巴里说出来,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不是他小瞧了刘水生,实在是刘水生给他的印象已经深入骨髓了。
刘水生什么人?
好吃懒做,油嘴滑舌,吃喝不嫖不赌(因为没钱),全身上下没一个优点。
现在突然跟他说要从良
他望着天,嘀咕道:今天的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宁致摁下他的脑袋,轻叹道:我家蛋蛋是要当大学生的人,我作为他爸爸,怎么能给他拖后腿呢!
我还是不信。
你不信也没办法。他举起手中的袋子,我衣服都买好了,现在只差做个发型了,走,我请你洗头去。
镇子上有两家理发店。
一家开在镇子的头边,是一个老师傅,有些老花眼,一个不注意就会刮伤客人的脸。
一家开在镇子中心,是一个从城里打工回来的年轻人开的。年轻人学着城里花样,把店铺装修的花里胡哨,门口摆两口音响,里面放着震耳欲聋的dj。
比起耳朵有被震聋的风险,宁致果断的选择了镇子头边的老师傅。
俩人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哎哟,我说老江,你就不能给自己配副老花镜吗?
我女儿年前给我配了,我就是戴不习惯那玩意儿,你别动,我去拿纸。
宁致脚步一顿,接着又听到里面有人开口了,君老师,你说说这老江,也真是的,这都刮花我多少次了。
多担待些吧,老江除了眼神不好,其他的没得说,你要是不图他这手艺,也不来他这店里洗头不是。
君老师说的是这么个理儿,成子家那哪是人待的地方,吵的哟唉!
宁致心神一动,打算选择去虐.待耳朵,一旁的宋叶明突然拽住他的胳膊,一脸严肃的说:兄弟,我请你去成子家洗头。
宋叶明说完,也不管宁致的意愿,拉着他走了十来米,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我这张帅脸可是用来勾搭妹子的,哪能毁在老江头的手上。他说着,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宁致微微一笑,道:为什么这么说?
宋叶明冷哼了一声,老江头眼神不好,咱们镇子上谁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毕竟刘水生喜欢去成子那边。
呵,等会儿你付钱。
那不行,作为老大,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第55章 养娃从小抓
古人收徒拜师, 讲究多, 规矩也多。
按《礼记内则》记载, 儿童十岁时出门拜师求学, 不论是进私塾, 还是在学府, 都要行拜师礼。
初次拜师, 是以束脩作为礼物,并举行相应的拜见礼节,以表达敬意。而束脩则根据学生家庭地位及经济情况的不同,拜师仪式之繁简有所差异。
如今时代不同,拜师仪式自是也有所区别。
如古人行拜师礼,师父上座, 学生须得行三叩首之礼,然后跪献红包和投师帖子。
而宁致以茶取代三叩首之礼, 尊敬的鞠躬,待君有志喝了学生敬的拜师茶, 拜师仪式算完成了一大半。
刘蛋蛋抱着宋春华的大.腿,眨巴着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幕。
只见君爷爷仿佛很高兴的点着头, 拿起桌上的戒尺, 满目严肃道:从今日起,你刘水生便是我君有志的学生,你的以往我不追究, 我则会尽我所能, 教授你知识, 但从今往后,你做人自当要清白,若敢阳奉阴违,我绝不轻饶。
说罢,他拿着戒尺在桌上敲了三下,算是完成了拜师仪式的最后一道程序:训话。
学生谨遵师父教诲。
好好好。君有志一改训话时的严厉,激动的搓了搓手,上前拍着宁致的肩膀,唇.瓣嗫嚅了半天,才憋出三个字,好孩子。
刘蛋蛋仰头问宋春华,仙女奶奶,是不是我以后不能叫你仙女奶奶了,要叫你师祖奶奶呀?
宋春华闻言,微微蹲下.身子,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慈爱。她抬指轻点刘蛋蛋的脑袋,笑骂了句鬼灵精,旋即抱起刘蛋蛋,对眼前激动的不能自己的丈夫道:有志,水生,先吃饭吧。
君有志是担得起宁致这一声老师的。
他本不是本地人。
他君家乃书香世家,祖上还做过朝廷的大官。在文.革.期间,君家自然没能逃过这一劫难,亲人被发放到各地改造,他则是跟随祖父被带到松岭镇的某个山村,白日干活,晚上住牛棚,祖父年纪大了,没熬过几天,便撒手西去,留下当时还年轻且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他。
出生便是少爷的君有志没了祖父的指点,他连肚子都填不饱,也就是在那时候,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宋春华。
宋春华一开始只是同情,给他送过几次吃的,俩人一来二去,宋春华发现君有志十分有才华,君有志则感激宋春华的雪中送炭。
俩人就这么背着人偷偷有了来往。
文.革结束后,国家把君家财物还给了君家人。
君有志急着给宋春华一个名分,便上门提亲,待俩人订下亲事、结婚,已经是半年后了。
他带着新婚妻子再回君家,发现父母没能熬过来,而君家的几个兄弟姐妹皆各自娶妻嫁人,家中财物也被分了一空。
他心灰意冷之下,跟着妻子回到了这里,自此便在这里定居了下来。
饭桌上,君有志对自己的学生谈起了君家这段往事。
说起君家,他眼角眉梢无一不带着自豪和骄傲,可谈及兄弟姐妹,眉眼间缓缓染上了一丝伤感。
我君家祖上世世代代都居住在帝都,弈儿那孩子去帝都上学那会儿,我曾上门拜见,奈何多年不曾联系,关系说到此,他摇头叹息,不再言语。
宁致一边倾听,一边暗自感叹自己的运气。
他还以为君校长就是个普通的小学校长,唯一不普通的,就是他儿子可能是某个神尊的转世。
倒是没想到这君校长竟然出生大儒世家,若是没有之前的浩劫,或者君有志没有回到松岭镇,说不得他此时连君家的门都摸不着,更别说以拜师的名义跟君校长打好关系了。
。
自从当了君有志的学生后,宁致便逐渐忙碌了起来。
白天,他跟儿子一块与君有志先识字,他到底不是真正的文盲,又是个成年人,进度自然是要比儿子快了很多。晚上则是跟宋叶明上山打猎,一个星期不到,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
君有志见他脸色憔悴,眼眶底下的黑眼圈浓郁的让人无法忽视,以为宁致晚上回家也在刻苦学习,欣慰之余又添了几分心疼。
他真的是错怪这孩子了,原先听旁人讲,这孩子混不吝,到处骗吃骗喝,主观上便有了成见,加之他还是儿子喜欢的人,这份成见自是上升到了不满。
他心疼儿子,不想儿子喜欢的男人是个一无是处的混混,便想把人收下约束一二,没想到这孩子的天赋当真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他让妻子去买只老母鸡回来,给宁致补补身体,旋即又苦口婆心的劝宁致要多休息,书是念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