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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很多东西也都确实需要时间去沉淀,急不来。
今天唯一不在预料中的是突如其来的发烧,这确实不在季夏的预料范围内,但已经发生了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江晚秋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脸颊微红的季夏,像是抹了腮红的雪娃娃。
一开始的时候她和宋娜娜一样以为对方是穿多了被热到了,解释过后才知道,人是真的发烧了。
江晚秋的第一反应和所有人一样,都是去医院,即使她自己就是个医生。
但季夏却对医院有些抗拒,上车之后,她直接拉住了江晚秋的手开始央求着:我不要去医院,不是说好了回家的吗?
你带我回家,我要你给我看病。女生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迷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的原因,她的眼睛里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像是央求,又像是撒娇。
江晚秋实在分不清,却没法拒绝这样的季夏。
她发动车子,一路朝家的方向开了过去,这一次车子开得不像往常一般匀速,江晚秋心里惦记着季夏的病,所以车速开得也比平常快上了那么一点,好在主城区这个时间点也不堵车,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就到了家门口。
地下停车库里。
到了吗?感觉到车子似乎已经停下,靠在副驾驶的季夏忽然睁开了眼睛。
这么一会的时间,她感觉自己的脑袋似乎更昏沉了一点,不过这肯定是不能和江晚秋说的。
到了,你还好吗?江晚秋解开安全带的同时侧过头来,眼中全是担忧,我们不然还是去医院吧,我也不知道你烧成什么样了。
光是靠手摸的话根本无法准确测量。
如果是低烧的话就还好,家里有药,高烧的话最好就还是去医院看看,毕竟医生不是神仙,家里没有那个快速退烧的条件。
我没事,只是有点晕,每次脑袋吹了冷风就这样。季夏仍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她坐直了身体,吃点药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那我们上去?
嗯。
那我给你解安全带了。
好。
两人的对话很简练,一问一答,肉眼可见季夏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说完之后,江晚秋探过身子前倾过去帮季夏解安全带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完成得十分缓慢,她也不知道今天的安全带开关到底是怎么了。
看起来像是卡住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一直半睁着眼的季夏忽然垂了眼眸,她看着江晚秋解安全带的动作,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将人抱住,连带着下巴也轻轻颌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
整个地下车库乃至车厢里都十分安静,季夏因为在发烧,所以呼吸声也有些重。
两个人这样抱在一起,江晚秋就听得更清楚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滚烫的。
猝不及防的拥抱让江晚秋怔了怔,好一会,她才拍了拍对方的后脑勺,轻声道:别闹,帮你解安全带呢,解开之后回家量体温吃药了。
语气正经,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这种时候,江晚秋也没有心思去想其它的事情。
是吗?季夏将脑袋微微抬起了一些,声音听起来仍旧慵懒没什么力气,但却不妨碍其中有调笑的味道,只见女生歪了歪脑袋脸上的神情似有疑惑之意,我以为你是故意装作解不开在等我抱你。
说完,不等江晚秋回答,她伸手直接按在了身侧的安全带开关上,只见刚刚还似乎是卡住了的安全带嗖的一下就弹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江晚秋:?
70、70.
安全带看起来像是有自己的想法, 在季夏的手下变得灵活了起来,等于在打江晚秋的脸。
女生眼中的笑意更浓了,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取笑的意思仍然十分明显, 仿佛笃定了江晚秋就是在故意撒谎一般。
安全带刚刚真的卡住了。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江晚秋又再强调了一遍。
可是只得到季夏敷衍的嗯了两声。
这样两声敷衍的回答江晚秋并不满意:你不信我试给你看。
她有时候确实耍了小心思没错,但是今天真的没有。
安全带卡住了这样低级的手法她怎么可能会用?
于是在季夏的注视下, 她一把伸手拉过了侧边的安全带又再插上,然后按下解锁键,如此重复了大概两三次都没有再出现刚刚卡住的现象。
江晚秋:
现在表现出来的一切都证明她刚刚的话在撒谎, 她一时有口难言。
季夏看得有些累了,只好出声给江晚秋亲自铺了个台阶:大约刚刚你按下去的角度不太对吧。
女生眨了眨眼,一派真诚的模样。
两个人回到家里刚刚的事情算是揭篇过去了,江晚秋给人量了体温确定下来季夏的病情并不是很严重之后,又从医药箱里拿了一些药出来给季夏喂了下去, 人挨到枕头没多久的功夫,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进入到了梦乡里。
季夏早就困得不行了, 因为体温骤然上升, 她整个人的身体都透着一股疲惫感。
江晚秋将房间里的空调打开温度调高了了点, 然后又把卧室的房门带上,自己抱着电脑去了书房工作。
几个小时的而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 期间小猫睡醒开始在家里活动起来做着跑步运动, 从沙发上跳到地板上,然后又俯冲着假装自己是一头小狮子钻进了虚掩房门的卧室, 幸好江晚秋听见了动静,悄悄摸进去将小坏猫逮了出来好好教育了一顿。
房门这一下彻底关紧了。
季夏这一觉,从中午直接睡到了傍晚, 还是被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声吵到才醒了过来,睁眼的那一瞬间她不免有些恍惚,缓了好一会才认出来这是江晚秋的卧室。
失掉的记忆重新回到了脑海里,女生从床上坐起来,垂眸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宋纭打过来的。
季夏盯着不断闪烁的手机屏幕,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今天似乎是答应了对方什么事,看看时间的话,现在也不早了,难怪宋纭要打电话过来。
喂?女生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觉是睡醒了,不过睡得太久以至于身上有些地方有些酸软无力,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也就不是很精神。
这一点倒是被电话那头的宋纭听了个清楚明白。
喂,季夏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虚啊,在干嘛呢,还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宋纭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听来和季夏完全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状态。
一个听起来活力无限,一个听起来却像是快要行将入木的人。
是的,今天是宋纭的二十八岁生日。
这么一个喜庆的日子,光是听声音都感觉这个女人已经乐得没边了。
照着宋纭这样一个外向的性格,早在生日开始的半个月之前就已经拿着喇叭大肆宣传我快要过生日了,你们都给我准备好这样的消息了,仅仅给季夏发过来的消息就不下四条。
季夏被她吵得脑袋嗡嗡的,下意识就将电话拿得远了点。
可这却不妨碍宋纭继续单方面朝她输出: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都不回,大白天的你该不会是在睡觉吧?
我刚醒来。
季夏不受她的影响,仍然慢条斯理。
那你得赶紧起床化妆了,我晚上过生日你不能迟到啊!
还有啊,不用给我带礼物。
对了,你是自己来,还是和江晚秋一起来啊?
宋纭絮絮叨叨的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季夏刚刚睡醒还迷蒙着没有完全醒过来,一下子听到对方怼了这么一大堆话过了,只觉得脑袋好像又开始疼了。
她扶着额头刚要开口说话,这时候,卧室的房门被推开了。
你醒了吗?江晚秋的声音适时传来,听到这个声音,季夏的大脑仿佛一下醒过神来。
她怔了怔,抬眸朝着门口的人看过去,电话那头的宋纭也跟着同时陷入了沉默。
一秒,两秒,等到宋纭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被季夏掐断了,她满腔的八卦心思无处发泄,只好又另外拨出了一个电话去通知下一个人了。
我刚刚被宋纭打过来的电话吵醒。挂掉电话之后,季夏指了指手上握着的手机。
女生的一头秀发睡得有些凌乱,身上的T恤也松松垮垮的斜搭着,一不留神肩膀处就露了大半出来,能够让人清楚看到锁骨部分。
江晚秋的眼神从对方外露出来的锁骨处一扫而过,然后才缓缓开口:她刚刚也打电话给我了,你应该知道的吧,她今天过生日晚上订了生日宴请我们去吃。
我知道,她很早之前就跟我说过了。季夏拧着眉毛回答,然后开始伸手掀被子,我这就起床收拾,一会我们就出门吧。
现在是下午差不多五点,她赶紧收拾一下化个妆什么的应该也用不了多久,晚餐晚上七点才开始,应该不会迟到。
女生在心里计算着时间是否够用,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江晚秋的眼神,直到她挪动着身子到了床边抬头才发现江晚秋就站在那里一直垂眸盯着自己,眼神有些凝重。
季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瞬,一只白皙的手就贴到了她的额头上仔细感受着,比起她的额头来,江晚秋的手心显然要凉一些。
季夏这才恍然想起,原来自己还在生病。
怎么样?她紧了紧喉咙,有点紧张,烧退了吗?
江晚秋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撤下来之后又朝季夏伸了出去:手伸出来。
摸过额头把过脉后江晚秋觉得还不是很放心,她于是又出去拿来了温度计再给季夏量了一次体温,等到确定烧真的退了才松了口气,不过对于对方今天晚上要出门参加宋纭生日宴会这件事,却表示不很放心。
她过生日你很想去吗?你的烧刚刚退了,万一出门再吹点风我怕病情又会反复。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江晚秋就有点担忧,不然我们不去了,我和周周说一声就是。
左右,她和宋纭的交情到目前为止都不是很深,去不去对方的生日宴她觉得都没所谓。
那宋纭大概会记恨你到明年。季夏摇摇头,朝江晚秋吐了吐舌头,生日都不去,她这么小气一个人肯定会秋后算账,去吧去吧,我早都答应她了。
说完,她主动伸手,拉过了江晚秋的小拇指放在自己手里把玩着低声道:我好不容易考完试了,想出去玩。
刚好宋纭今天过生日,这不是正好吗?
反正烧都已经退了,只需要再多注意点就好了。
季夏想要去的态度很明确,江晚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去阻止,只好应了对方的要求。
得到了应允的季夏很快从床上下来,换上了自己原来那身衣服,然后借了江晚秋的化妆品开始化妆打扮。
她的病刚刚好转了点,可脸上的气色仍然不是很好,这些都是需要通过化妆才能遮掩起来。
女生的皮肤很好,所以化起妆来也不用大费周章在脸上涂抹些什么,不管什么样的场合季夏从来都是给自己上淡妆,二十左右的年纪确实就是青春无敌,即使熬个夜通宵到第二天早上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大问题,这就是年轻的好处。
粉底遮瑕这些用起来其实都没什么所谓,只是在挑选口红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会。
看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季夏的视线忽然落在了对方的嘴唇上鲜红色的唇瓣上还涂了一层晶莹透明的润唇膏,看起来就确实就很像是可口的果冻。
姐姐,你今天用的是哪一支?季夏想了会,开口问道。
江晚秋显然没有料到季夏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不过还是很快将今天自己涂的那只口红给对方挑了出来。
怎么,想和我用一样的?江晚秋抱着肩膀站在那,视线穿过镜面落在了季夏的身上,语气里带着几缕莫名的味道。
这时候,季夏已经将口红盖子打开迅速拧了出来,在嘴唇上一点点小心地涂抹着。
她听到江晚秋的话眼眸瞬间弯了起来,不过却没有出声说话。
一直到嘴唇上的口红涂抹完毕,她将自己的上下唇轻抿在一起,发出啵的一声轻响,将口红的颜色晕开得更匀称了些。
这样一个动作,江晚秋再熟悉不过。
季夏曾经用这样一个动作明里暗里多次撩拨过她,印象最深的是那一次在酒吧的蹦迪台上,她以为对方是要凑过来亲自己了,结果没想到只是虚晃一枪,轻轻带过。
那种明明快要给到,却又忽然收回的感觉。
如果不是知道女生以前没有和别人谈过恋爱的话,江晚秋都要以为对方是什么情场老手了,将欲擒故纵玩得这么巧妙。
想到这里,她的心弦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了一下,又开始荡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