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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她搞清楚了甘琳是他妹妹,并不是他喜欢的人。
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已经是癌症晚期,程知心头就会拢上一层悲伤。
她不想失去他。
如果说她之前还能坦然面对他即将死亡这件事,那么现在的她,完全做不到原来那般乐观。
她比之前更在意他,同时也比之前更难以释怀要失去他这个事实。
程知在床上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难过。
她甚至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
最后,没把自己开解好,反而猝不及防迎来了大姨妈。
深更半夜,客厅里的灯早就已经关了。
林冬序大概正在睡。
程知怕打扰他,每一个动作都放得很轻。
她忍着小腹的绞痛,摸黑来到客厅的电话旁,刚拿起听筒要给服务生打电话,客厅的灯突然被人摁开。
林冬序穿着布料光滑的绸质睡衣,站在他的门口。
他瞅着程知,问她:“怎么了?”
程知歉意道:“抱歉,还是吵醒你了。”
林冬序已经朝她走来。
他又问了遍:“你怎么了?”
程知咬了咬嘴唇,忽而有点不好意思。
她的脸颊漫上一层浅薄的红晕,但还是如实告诉了他:“我……我亲戚提前来了……”
“没带卫生棉?”林冬序替她说出口。
“嗯,”程知红着脸点点头,然后有点语气无力地轻喃:“我打个电话让服务生帮我去买吧……”
她的话音未落,林冬序就说:“别了,还是我去吧。”
专门负责他们的服务生是男孩子,不太方便。
倒是可以换成女孩子,但麻烦。
有那时间,不如他自己跑一趟。
程知讷讷地仰起脸,她望着他,一时之间竟然忘了拒绝。
等她反应过来时,林冬序已经套上了长款大衣。
程知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还特意提醒他:“要长一点的……”
说完又觉得不对,只好硬着头皮补充:“短一点的也需要……”
说到最后,她声如蚊蝇,脸红的几乎要滴血。
林冬序感觉她这会儿傻乎乎的,像还没睡醒似的。
他好笑道:“知道了,我会看着买。”
“还有,”程知已经抱了个抱枕压在肚子上,“要止痛药。”
林冬序有点惊讶她居然疼到需要吃止痛药。
他没说什么,只回:“好。”
“你等着,我尽快回来。”
林冬序走后,程知就慢慢侧躺在了沙发里。
她蜷缩着,用抱枕摁着肚子。
程知紧蹙眉头,咬着嘴唇,强忍下坠般的疼痛。
都这时候了,她还在想大姨妈这次提前到访是因为什么。
程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蹦极的原因居多。
可能情绪受到了刺激,再加上今天心情大起大落,所以导致亲戚再一次提前。
过了会儿,林冬序急匆匆地推开门回来。
他拎了好多东西。
程知慢吞吞地坐起来,他立刻就把其中一个袋子递给她。
这里面装的都是她急需的卫生棉。
程知说了声谢谢,就拎着一袋子卫生棉回了卧室。
至于他放在茶几上的其他东西,程知没来得及仔细瞅。
等她收拾好又换了件衣服再出来时,林冬序已经给她泡好了红糖水,正在用两个杯子交替着来回倒。
程知哭笑不得,“你在干嘛啊?”
林冬序回答:“给你晾水。”
“止痛药就在茶几上,你先就着兑温的水吃了。”他说:“我尽快把红糖水晾好,你喝完就赶紧去休息。”
“其实,不用特意泡红糖水的。”她心里动容,又觉得太麻烦他。
毕竟他自己都是个病人,反而还要来照顾她。
“多少喝一点。”他依然动作麻利地给她晾着红糖水。
程知劝不动,就由着他去了。
她吃过药后在沙发里坐下来,又拿起抱枕压肚子,随后往前倾身弯腰。
也是这时,程知才知道他都买了些什么。
除了给她买卫生棉和止痛药,他还买了女生红糖,暖宝宝和暖宫腰带。
程知忍不住笑起来。
怎么连暖宫腰带这种东西都买了啊。
她笑盈盈地抬起头,看向正认真给她晾红糖水的男人。
然后,眼睛里猝不及防涌上了酸胀的热意。
就是这一刻,程知突然很想、很想跟他坦白。
她想告诉他,她喜欢上他了。
她想问他,能不能让她以他女朋友身份,陪他走完最后一段路。
她想跟他光明正大肆无忌惮地拥抱接吻。
想跟他一起去演唱会。
“林冬序。”她唤了他。
林冬序扭脸看过来,他眉目温和,低缓着应:“嗯?”
程知眼泛泪光地望着他,忽而冲他笑了下,问:“水好了嘛?”
“快了,”他的语气温柔地像在哄她:“再稍微等一小会儿。”
程知乖乖应:“好。”
她垂下头,有滴眼泪掉在了抱枕上,落了泪的那处布面颜色瞬间变深,而后慢慢晕开,浸湿的范围扩大。
就在刚刚,程知差点就说出“我喜欢上你了”。
可是,在向他告白的前一秒,程知突然想起来,他们看日落那天,林冬序明确地说过,就算他有喜欢的人,也不可能让对方知道他喜欢她。
这句话其实已经从侧面给出了他的答案——如果有人喜欢上现在身患癌症的他,他不会答应对方。
甚至可能远离对方,刻意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蹦极是勇敢者的游戏。
爱情也是。
她不够勇敢,也无法孤注一掷。
因为,她还想陪在他身边。
第30章 知冬15
因为程知生理期第一天不舒服, 本来说好的在南城随便逛逛也就泡汤了。
两个人在酒店房间里,在娱乐室的游戏,又去影音室看电影。
后来程知还特意帮林冬序看了看他前几天打的那个耳洞。
她轻捏着他的耳朵,凑在他耳侧, 很认真地瞅来瞅去。
大概是由于他每晚睡前都会摘掉耳钉, 用棉签蘸酒精擦打耳洞的地方, 所以耳洞并没有发炎, 一切都好。
可林冬序却因为她的靠近和触碰, 顿时浑身紧绷住。
她的手指柔软,很轻很轻地拨弄了下他的左耳,同时, 呼出来的热气全部落在了他的侧颈, 灼得他皮肤如同被火燎,滚烫起来。
“还好,”程知笑说:“没有发炎。”
林冬序有点心猿意马地应:“嗯。”
“唉,”程知靠进沙发里,语气中满满都是遗憾:“没能在这里好好逛逛就要走了。”
林冬序已经回过神, 听她这样说,他低笑道:“下次再来好好逛。”
下次。
下次是什么时候。
下次你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