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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听着的许纾华不由眉头微皱,她前世倒是并未听殷秀沅提及过此事,不知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便听得皇后沉吟片刻,“恩,你有心了。正巧每至初春本宫都会于宫中准备览青宴,你既然嫁给了太子,日后这些事自然都是要你接手的。”
她说着抿了口茶,将茶盏放置一边,“今年的览青宴便由你来操办吧。”
皇后虽是喜欢许纾华,可到底殷秀沅是太子正妃之事已成定局,又关乎两国之间的盟约,不得轻举妄动。
只是这么一来倒是给足了太子妃在宫中立足的机会。
许纾华眸色微冷,暗自思忖着对策。
只见殷秀沅盈盈福身,“儿臣多谢母后信任,儿臣定会好好准备。”
“只是你尚且不太懂宫中的规矩,明日陆司仪会亲自去东宫教你。”皇后说着看向一旁始终不曾搭言的许纾华,“以防万一,还是让纾儿从旁协助你吧!”
“是。”殷秀沅满口答应着,转而看向她,眸光中隐约带着得意,“日后便有劳妹妹了。”
许纾华的心微沉,笑着点头,“太子妃客气了。”
*
从皇后宫中出来,许纾华便没了去御花园的兴致。
她明白姨母此举分明是在帮殷秀沅站稳脚跟。可一旦殷秀沅在宫中立足,她便失了能与之抗衡的能力,若再想要得到这正妻之位可就难了。
还是得早做打算为好。
这般思虑了一路,抬眼发觉已是至了东宫门口。
许纾华正欲进宫门,便见一高大身影从东宫走了出来。那人似乎是瞧见了她,脚步越发的快了。
不过微怔一刻,沈以昭已然走至她面前。
“多年不见,纾儿……”他话未说完忽然哽了一下,转而改了称呼,毕恭毕敬,“许侧妃别来无恙。”
许纾华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躬身行礼,“见过少将军。”
那人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而后笑了两声,“一晃多年,如今你已是太子殿下的侧妃了。”
感受到那人灼灼的目光,许纾华垂下眉眼,“多年不见,沈大哥已得了少将军的名号,着实威武,令人钦佩。”
那人忽然默了半晌,轻叹一声:“这名号又有何用。”
听他这怅然若失的语气,许纾华眉心忍不住跳了两下,只想快些结束与这人无关紧要的对话。
“想来少将军今日是来与殿下辞行的,愿少将军一路顺风。”
“有你这句话便够了。”那人沉声说了这么一句,转而朝她拱了拱手,道,“侧妃保重身体,微臣告退。”
话音未落,沈以昭便与她错身而过,带起一阵微冷的风。
许纾华怔怔站在原地,没去看那人离开的身影,心中的的某种感觉却异常强烈。
为何她方才从那人眼中看到了压抑着的灼热……
*
稷朝皇宫里每年三月十三都要在御花园举办览青宴,取自“踏青”之意,由皇后亲自准备。
届时京中贵女与命妇皆会到场,于御花园□□同赏这大好的春景。
眼看着今日便是十三,许纾华一早便至御膳房查看览青宴时要用的茶水糕点。
“再过半个时辰览青宴便要开始了,茶水可都备好了?要上好的雨前龙井。”
她既被皇后派来协助殷秀沅,便也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只是殷秀沅刻意分给了她这一差事,以这人的性格,定是有所安排,她不得不防。
眼下许纾华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命太医来捏了银针在各盘糕点上试毒,又亲眼看着东西被放置食盒里带去御花园这才作罢。
只是茶还不曾沏好。
御膳房管事的黄司膳也跟着忙得满头大汗,“许侧妃赎罪,眼下再不准备午膳怕是要亏待了今日来的各位。茶叶都已备好了,只是大家伙都在忙,无人能腾出时间来,劳烦侧妃……身边的这位姑娘……”
她话未说完,意思却已是摆在了明面上。
偌大的御膳房,若是说腾不出人手来沏几壶茶,实在是可笑。
只是宫中的人各个都长着七窍玲珑的心肝,最会看眼色行事。
想来定是殷秀沅提前打点过了,这些人仗了那位太子正妃的势才敢如此。
浣心正要替主子报不公,便听得许纾华笑着开口,“她一个小丫头做不好这些,还是本宫亲自来吧。”
“侧妃……”浣心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主子眸色微冷,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
她便是再有什么话,也都说不出了。
眼下黄司膳将人引到膳房旁专门负责伺候宴会茶水的茶房,“那便有劳许侧妃了。”
许纾华勾唇轻笑,“好。”
……
御花园内正热闹,京中各家的名门闺秀皆聚于此。
宴厅设在御花园中的观景楼兰馨阁。
许纾华因沏茶之事姗姗来迟,眼下茶水早已布好,殷秀沅也扶着皇后坐在了兰馨阁的主位上。
她笑吟吟地候在一旁,目光不自觉地在众人寻找着那几抹熟悉的身影。
“今日当真是群芳争艳。”皇后笑着说道,“这览青宴乃是太子妃与太子侧妃为大家准备的,大家尽兴便好。”
听得皇后这样说,众人齐齐躬身,“多谢皇后娘娘,太子妃和许侧妃的款待。”
眼瞧着众人散了去,各自去赏这春日之景,许纾华仍旧不曾瞧见那些人,忍不住皱眉头。
“阿纾!”忽地感觉肩膀被人排了一下,许纾华转身便见一脸欢欣的盛嘉儿。
这会儿她身旁还站了个穿着月白色锦裙的清秀女子,正朝着她微微欠身,“许侧妃。”
许纾华忙拉起她们二人的手,“好了阿凝,你怎么也被嘉儿带坏了,来说这话寒碜我。”
盛嘉儿皱眉,故意嗔道:“胡说,我好歹也是堂堂承宁伯府大小姐,能带坏谁?阿凝分明是无师自通!”
她本就是个活泼爱笑的性子,这会儿自己说完又笑个不停,倒是一旁的孙凝有些怕生,这会儿但笑不语。
许纾华深知前世孙太医帮过她太多,眼下生怕孙凝不自在,笑着同她搭话,“阿凝,你都好久没给我写信了。”
孙凝一怔,眉眼间皆是温柔,“好,我回去便写给你。”
盛嘉儿是个爱凑热闹的,这会儿也跟着起哄,“阿凝,我也要,你也给我写一封?”
孙凝总算是笑出了声,“好,你们都有。”
姐妹三人难得相聚,正聊得欢畅,便听得一声茶盏摔碎在地的清脆声音——
“小姐!您怎么了这是?”有人惊呼了这么一句,众人忙都循着声音看去。
那人许纾华熟悉,是沈以昭的妹妹沈以纭。
这会儿她不由眉头轻蹙,正准备起身,便见殷秀沅已然快步过去,“沈二小姐,可要叫了太医来?”
许纾华动作一顿。
沈以纭身子不好,向来极少出现在这等宴会之上,许纾华也是因了与沈以昭相熟才认得其人。可殷秀沅入宫不过一月之久,初次见面便识得此人……
许纾华吩咐了浣心一句,忙快步跟过去,将人扶起来,“沈二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我已命人去请太医了。不如先去旁边坐一坐?”
沈以纭本就苍白的小脸这会儿越发地没了血色,只虚弱地点点头,任由她俩给扶到了一旁坐下。
太医院的人本就随时候在外面,这会儿太医及时给沈以纭诊过脉,眉头不由紧蹙。
沈家世代功臣,沈将军又战功赫赫,只这么一个小女儿最是疼爱,自然不得在宫中出事。
皇后脸色微沉,“如何?”
“回皇后娘娘,沈二小姐这是中毒之相。”太医说得笃定。
皇后脸色越发难看,目光扫过一旁的殷秀沅,“中毒?怎么可能。”
沈以纭的婢女慌忙跪下,“回皇后娘娘,我家小姐今日出门前并未用膳,又不喜糕点甜食,只喝了两口茶。定……定是这茶水有问题!”
“茶水?”皇后冷声重复了一句,眸光冷冽,“司膳局的人呢!”
黄司膳颤巍巍地从人群中出来,不待开口审问便跪地叩头,“回、回皇后娘娘!今日的茶水是许侧妃亲自沏的,奴才们并没碰得啊!”
果然如此。
许纾华的心一沉。
殷秀沅这是早就设好了圈套等她进来。
不过也好,若不陪她演一演,又如何能尽兴?
这会儿许纾华故作惊讶之色,眼中泛起盈盈的泪花,“母后明鉴,妾身——”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一旁的殷秀沅给截了过去。
“这怎么可能?侧妃怎么可能在茶水里下毒?今日你这奴才若不从实招来,皇后娘娘岂能饶你司膳局!”
这话说得十分讨巧,无非是在向大家暗示着就是许纾华下毒谋害沈家二小姐,企图先入为主。
跪在地上的黄司膳仿佛只会叩头,“奴才说的都是实话,奴——”
“是吗。”
冷不丁有某人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许纾华眼角挂着的泪恰好在回眸那一瞬落下,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那人眉心轻跳,抬起手来,指腹在她泪痕上轻轻抹了一下。
“可这茶,是孤跟许侧妃一起泡的。黄司膳的意思,莫不是孤与侧妃联手下毒给沈家二小姐?”
第7章 饿了  那人在她唇角又亲了一下。……
览青宴上本不该有男子出现,这会儿众人的目光皆是下意识地垂下,朝着傅冉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黄司膳自然不曾想到太子会突然出现,心虚得连身子都止不住地发抖,“太、太子殿下……奴、奴才绝无此意,请殿下明鉴!”
她说着目光不自觉地瞥向一旁皱着眉头的殷秀沅,虽只是那么一瞬,却还是落入了许纾华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