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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粒骑过马,不仅骑过,而且技术很好,所以教她在马背上拍摄的指导老师非常轻松,只是讲了几句关于马背上镜头下如何表现才能挥洒自如,让画面出来更好看。
谷粒和皇帝两人顺着预演的路线走了一遍,所有的爆破点都清晰地告诉他们,让他们小心避开,由于业内事故频发,所以这次导演还特别的小心,搞得剧组的人都觉得是导演拍动作戏没经验,瞎紧张,尤其爆破师来自有名的爆破团队,对自己的手艺十分信任,拍胸脯说绝对不会出差错。
男演员对爆破戏也没有经验,背后小声跟谷粒说:“看起来有点吓人,你紧张吗?”
谷粒笑他,“陛下,放松,别紧张,没什么好紧张的,我们走的路线都是规划好的,所有的爆破点都提前计算过安全距离,只要按照路线走,根本伤不到我们。”反倒是她一个女生反过来安慰主演。
谷粒今天穿了一身大红的便装,头上也没什么装饰,她站在黑马旁边,轻轻拥手抚摸黑马的鬃毛,说不出的英姿飒爽,好像就是从古代来的女中豪杰。
满人讲究骑射,就连女子也是个中好手,他们讲究来自草原上的血脉,但是谷粒饰演的柳宫女不过是一个汉军旗最奴,她为什么有一身不俗的骑马的功夫?半昏半醒的皇帝还没有深想,但是回到安全的地方,帝王的警觉会时时刻刻提醒他,这个救了他的女人不简单。
所以柳宫女要表现的不仅仅是耍帅,因为她的做出的,救皇帝的决定,是赌上了她的全部。
谷粒翻身上马后反复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当导演说“”的时候,她身下的马就像是有灵性一样跟着她的指挥按照排练的路线冲出险境。
两边有埋伏的敌人,在敌人放箭三四只之后爆破装置会被引爆,谷粒在心里计算距离,但是没想到意外在这个时候发生,群演刚刚放出第一支箭,炸药就被意外引爆。
一声轰鸣,炸药溅起的泥土和碎片划伤谷粒身下的黑马,进入它的眼睛,黑马受惊高声嘶鸣猛然抬起前蹄,谷粒和男演员没有防备,双双坠马。
但因为谷粒最先落地,她重重地摔在地上,男演员摔在了谷粒的身上,不管男演员在镜头面前有多瘦,他都是一个至少70公斤的男人,他全部的重量压倒在谷粒身上的时候,谷粒就感到自己和地上的石头猛烈撞击的肋骨再次受到重击。
摔下来的那一刻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她的手在空中挥舞试图抓住什么,但是一切发生得都太快了,快到她来不及思考。
从高空摔下的时候,谷粒脑子里没有任何画面,她只感到自己被黑马用力地甩开,抛起,重重摔在地上,胸口受伤的部位瞬间钻心的痛,生理性的泪眼和冷汗瞬间就下来。
她拼命想要推开男演员的身子,奈何被吓傻的男演员像一尊不会动的石雕一样狠狠把她压在身地底下,她感觉自己的力气流失,呼吸越俩越困难。
而这一切的发生不过只是瞬间,谷粒度秒如年。
言亦初的身体比脑子转得还要快,他在事发的一瞬间就拨开人群把压在谷粒身上的男演员推开,他对着男演员大喊,“你让开,想让她死吗?”
谷粒的摔下来的时候脸部摔在石子地上,满脸都是血,血从鼻子里汩汩往外冒,血流不止,疼得手脚抽搐,极其惨烈。
现场有人大喊:“救护人员,救护人员!”
“先把人彻底现场,先撤离。”爆破团队指挥。
但还是迟了,这时候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剩下的炸药居然意外接连引燃,瞬间爆破的威力让所有人忍不住用遮挡火光,一瞬间火光落在谷粒发套上把她的头发引燃。
言亦初扑在谷粒的身上,为她挡住大部分炸药的袭击,言亦初当场就失去意识。
谷粒恍恍惚惚看见言亦初的脸,她那个时候真的觉得可能自己要死了,是离死神最近的一次。
她的鼻子,嘴里,全是血,看起来恐怖极了。
救援人员扑灭她身上的火星,好因为是古装戏她没有穿丝袜,如果穿着丝袜,因为其特殊的材质可能一瞬间一点火苗就足矣让火势蔓延全身。
她听不见外界的声音,满脑子都是炸药的轰鸣。
旁人不知道她无声地在喊什么,她喊的是,“妈妈,我疼。”
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她因为四根肋骨骨折被固定在床上上半身都无法动弹,麻药的劲过去,轻轻挪动都能引来剧痛,发现她醒来,她的助理还有剧组的负责人都围了过来。
刘称心看见她的样子眼眶都红了。
谷粒只能用嘶哑的声音说:“傻丫头,别哭。”
因为暂时还不能喝水,刘称心用棉签沾着水给她擦拭嘴唇,沾湿的嘴唇好不容看起来有点血色,不像之前,干裂苍白。
外面的记者闻讯赶来,外面一直有保镖阻拦,但因为人数众多,还是让一个记者找到机会溜了进来,他速战速决冲着谷粒就是一通询问:“谷粒,你知道言总在你坠马之后在事故现场救了你现在还昏迷不醒吗?谷粒,你和言总分手的传言是真是假?”
谷粒嗓子因为烟熏说不出话,她又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气得一只手拼命拍打病床。
“你出去,你还有没有基本的职业道德,没看到谷粒受伤严重吗?”有人把记者轰出去。
但他走之前,对谷粒喊道:“谷粒,你觉得你面部烧伤,你们还有可能在一起吗?”
谷粒拍打病床的手停了下来。
原来是言亦初就了他,他还好吗。
原来面部也有烧伤啊。
谷粒已经被接连的打击击垮。
“言亦初怎么样?”她扯着嗓子问。
刘称心哭道:“他比你好多了,只是因为脑部震荡现在还没醒,因为衣服材质特殊没有引燃,只是轻微灼伤。”
哦,原来是她特别倒霉。
谷粒心里对言亦初是感激的,知道他没事她就放心了,但是她既没有如释重负的表情,也没有伤心难过的表情,刘称心看到她这样不知道说什么安慰才好,她问:“谷粒,你别听记者瞎说,你根本没毁容,医生说了,你只是头皮灼伤,脸上没事,很快就会痊愈的。”刘称心哭得抽抽搭搭。
“不信我给你镜子。”她手忙脚乱地在包里翻找镜子,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称心,你去找医生。”
谷粒不想看镜子,她跟医生说:“我疼,你想办法。”
医生已经给她注射过杜冷丁,但是谷粒还是觉得疼,医生只能让她忍住,杜冷丁有成瘾性,用量受到严格限制。
围着谷粒病房前的媒体还可以打发,可是围在言亦初病房前的还有大量的国际媒体,他们对言亦初公司的金融纠纷就像是苍蝇见了臭鸡蛋一样兴奋,围着不肯走。
言亦初从病房里面出来,想要去看谷粒,但是被没眼色的老外堵住,紧追不舍,老外也对国内局势懂的很,看起来老外,问起话来直击要点,“听说贵公司收到上面下发的红头文件,官司进入僵局,是因为政~府要介入进入外交程序吗?你这个时间离开公司去女友拍摄场地是为什么?是不是已经有了壮士断腕,要认输的打算?”
这都不算是最过分的质问,最过分的,也是瞬间惹怒言亦初的一句话是:“有可靠消息来源,您的女友账户里前段时间多了一笔巨款,您是否能够合理解释这笔款项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