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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球了。
意识到自己没资本淡定后,尤霓霓不再磨蹭,拿上英语书,火速赶去上课。
由于多媒体在距离稍远的另一栋楼里,因此,为了图方便,大家通常从旧实验楼后面的梧桐林直接穿过去。
尤霓霓当然也选择这条捷径,却依然没跑赢时间。
刚出教学楼,上课铃声便骤然响起。
她一惊,赶紧加快脚步,一心念着上课,殊不知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
也许是受旧实验楼磁场影响,平日里,梧桐林并不可怕,可一旦到了上课时间,就说不准了。
还好尤霓霓很快想起这件事,而这还得感谢刚才拦下陈淮望的那男生,因为她一进去,就看见他跪在花坛旁,面前还站着三个人。
江湖人称“左青龙,右白虎,中间一个二百五”。
其中,二百五王新手拿羽毛球拍,打高尔夫球似的,在男生周围随意挥着,偏又不落在他身上,只制造出一声声划破空气的沉闷声响。
无形中带来的精神压力远比直接打他更折磨人。
画面惨得令人不忍直视,尤霓霓皱着眉,立马刹车,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还没来得及调头,三道犹如飞镖似的视线便齐刷刷朝她射来,将她钉在原地。
王新停下动作,上下打量她两眼,率先开口:“同学,上课时间到处乱跑什么,哪个班的啊。”
“……”
尤霓霓不允许自己就这样撞枪口上,抱着侥幸心理,诚恳道歉:“对不起,我马上走。”
“走你妈,老子问你哪个班的,耳朵聋了?”
“……高、高二(13)班。”
“说话就说话,抖什么抖。”
“啊?有、有吗?”
前辈总结的经验告诉尤霓霓,在他们面前最好别表现出害怕,奈何她实在控制不住。
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她是真的怕。
这种感受和被陈淮望威胁截然不同。
没办法,尤霓霓只好把声音发抖归咎于外界因素:“可能是这里太冷了吧。”
“冷?”
王新不再挑她毛病,反而将手里的球拍一把扔到她的脚边,提议道:“正好,运动运动吧。”
?
尤霓霓不明所以,又见他提着男生的衣领,让他站起来:“好好谢谢这位学长吧,看你没羽毛球,主动给你当人肉靶子。”
?有病吧!
无理的要求被这样自然说出,她的三观受到不小冲击,随后又想起这是他们仨一贯的作风。
为了不被学校抓住把柄,从不自己动手,要么让被欺负的同学自己动手,要么指使别人。
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群敢做不敢当的胆小鬼,只挑软柿子捏。
透过现象看清他们的本质后,尤霓霓内心的恐惧减少一些,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豁出去拼一把。
然而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儿忽然冲出一条柴犬,先是冲着王新狂叫一番,接着死咬住他的裤腿,用力往外拽,一副不把他裤子扯下来算它输的架势。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发状况弄懵。
回过神后,二百五一边紧紧抓着裤腰,一边骂道:“谁家的狗东西!咬你妈啊咬!”
还愣着的俩人见状,想帮他,又无从下手,最后随手捡起几根树枝,练击剑似的,作势打它。
至于尤霓霓,正目瞪口呆地看热闹。
原本剑拔弩张的场面一度变得很混乱。
正当局势陷入胶着之际,一道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人的声音响起,叫了声“皮卡”,低沉而有力。
柴犬一听,立马撒嘴,摇着尾巴,扑哧跑向说话的人。
同样认出这声音的还有尤霓霓。
莫名的,她竟生出一种不真实感,不自觉地抱紧怀里的书,缓了缓才回头望去。
临近九月末的秋天还没有完全熟透,宽大的梧桐叶仍绿着,或是顶多被描上一圈金边,在枝头舒展,尽情享受阳光和微风。
而陈淮望身上落满摇晃的树影,半蹲在狗狗面前,喂它吃完零食,又摸着它的脑袋,训道:“以后别在垃圾堆里找屎吃了。”
…………嗯?
作者有话要说: 王新:一个骂我是二百五,一个骂我是垃圾堆里的屎!你们两口子也太不把我当人看了吧!
油腻腻(叉腰得意):对呀!
第09章
皮卡好像听出这不是句好话,耷拉下尾巴,“呜咽”着,离开了这片伤心地。
不过多亏这句一语双关的嘲讽,尤霓霓顺利找回真实感,对于他的出现不再意外,而是困惑。
当然了,像“陈淮望专程为她而来”这种大胆到近乎不要脸的想法,就算给她一百个豹子胆,她也不敢有,毕竟这人几分钟前才威胁过她,怎么可能这么快良心发现。
那他只是凑巧路过?还是因为刚才走廊上的事?
如果是后者,那她岂不是可以搭个顺风车?
潜在的转机让尤霓霓决定先静观其变。
正好这时“垃圾堆里的屎”也从人狗大战中缓了过来,拿出之前的气势,叫嚣道:“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连骞哥都不敢见的孬种啊。怎么着,想英雄救美?”
骞哥?
三中的头号危险人物,肖骞?
一听这话,尤霓霓的视线视线重新放回王新身上,没看见身后的人抬头看了他一眼。
王新也没看见,叫嚣完,又捎上两个兄弟,回头感叹道:“唉,不过你说咱们学校什么时候成了收容所,把别人不要的垃圾当成宝。”
……这种送命题就不用问他们了吧?
罗航、范建默默往后挪了两步,提醒道:“哥,胖子的脸不是一天打肿的,你别一上来就整这么狠。万一他当真了,我们仨哪儿打得过。”
“怕什么。这里是学校,他敢乱来?”
耍威风的人稍微清醒了点,却不以为意,直到听见下句话:“哥,他是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
几秒沉默后,王新终于完全清醒,一人给了一巴掌,怒骂道:“那你们他妈刚才不拦着老子!”
他们哪儿知道他会正面刚?
有苦说不出的俩人被打得很冤枉,将功补过道:“现在怎么办,要不给骞哥打电话?”
“这会儿打有个屁用,让骞哥来给我们收尸吗!再想想其他办法!”
“哦……”
于是,三个人就如何自救的问题展开激烈的讨论。
陈淮望并不关心,也没把那几声狗吠放心上,在皮卡走后,径直朝全程没说话的姑娘走去。
她孤零零地站在一叶树荫下,望着那群欺负她的人,一动不敢动,只能紧紧捏着书脊。
紧张和害怕的情绪便在这一动作间显露无疑。
丝毫不见面对他时的张牙舞爪。
想一想,她刚才看过来的那一眼似乎也是如此,没有惯有的敌意,只有无助。
大概是真的被吓得不轻。
陈淮望拧着眉心,漆黑的眼底略过温和的影子,加快步伐,走近后,却听见她正冲着内讧的人小声呐喊着“打起来!打起来!”。
激动得像看世界杯点球大赛。
也难怪把书捏那么紧。
……
难得一见的温和从陈淮望的眼底消失,捏着烟盒的手指轻叩盒身。
他冷哼了声,习惯性地踢她的脚后跟。
力度比之前稍重。
熟悉的动作一下子将沉迷喊口号的人拉回现实。
她回头一看,见陈淮望居然没走,还以为刚才的第二个猜想应验了,果断放下之前的恩怨,一脸期待地悄悄问道:“你是来救那男生的吧?”
陈淮望眼皮半垂,睨着她,语气不善:“我很闲吗?”
“……那你来干嘛?”
“看你利用人渣的下场。”
“…………”
尤霓霓猜到他没安好心,可没猜到他心这么黑,气得捡起之前的恩怨,吼道:“你很闲吗!”
空气突然安静。
半秒后,响起一道更凶的声音:“你们几个不去上课,围在这儿干什么,想造反啊?”
……得救了?
正在发愁的仨人一喜,赶紧顺着台阶下,以前所未有的端正态度回答道:“是是是,我们这就去上课!”
可还没来得及撤漂,又被文武制止道:“等一下。”
他走了过来,问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