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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这么高兴?”陆之远言语很温和,说不上来的原因,明明和白姨娘算起来这才相识两日,可他就是无端有种认识了好多年的感觉,尤其她那双明净山般清亮的眸子,看的人一阵阵心头发软。
他和罗氏夫妻几年,到如今还是十分生疏,说起话来都是客气到陌生。
陆之远想了一通,也没想通这到底是何道理,他想着大约是白姨娘不够端庄又厚脸皮吧。
“二爷,我有礼物送给你。”白素素前世在陆大人身边年数多了,得到了特许,可以用‘我’称呼自己,而她显然把这种习惯自然而然的带了过来。
如今她和陆之远可没有很熟,果然陆之远听到她没规矩的话,顿时拉长了脸,“白姨娘,你有点规矩!”
白素素顿时就委屈了,眨了眨眼睛,抿着嘴巴看着他,“二爷,妾身知错了。”
按照陆之远的脾气,肯定是要训斥个几句的,可她看着白素素这一脸委屈的要哭了的模样,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罢了,白姨娘毕竟出身低,这规矩慢慢学就是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的。
“你刚才有什么礼物要送给我?”陆之远坐下后问道。
白素素心里有些不高兴,便不想把东西拿出来了,低着头在他边上站着,低眉顺眼的道,“妾身原本绣了个荷包,但妾身技艺拙劣,恐怕让二爷见笑了,就不拿出来献丑了。”
陆之远听到前面还有些高兴,他生母早逝,罗氏进门后又一直身子不好,这些年他用的物件都是家里的丫鬟们绣的,如今一听白素素给他绣了荷包,自是心情大好。
可听到她后半句的时候,就越听越不是味了,这是又不想给他了?
“你不拿出来,怎么知道是不是见笑了?”陆之远说着朝她伸了手,“拿来我瞧瞧。”
白素素这才不情不愿的将手上握着的东西拿了出来,掌心上放这个蓝底白纹的荷包。
怎么说呢,陆之远觉得这荷包技艺确实是有些普通了,不过想着这是白姨娘一番心意,便收下了。
“嗯,做的还不错。”陆之远昧着良心说道。
一旁的春兰嘴角抽了抽,心想着,二爷您可真会给白姨娘脸上贴金。
白素素得了句夸赞刚才那点不愉快便消散了不少,脸上很快有了笑意,“这是我用了一整个下午做好的。”
“嗯。”陆之远忍着笑,看白姨娘这笨头笨脑的样子,能绣出来就不错了。
“只是为什么要绣只老鼠?”他有几分不解的问道。
“咳咳!”
白素素被自己呛了下,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这怎么能是老鼠,二爷您再好好看看。”
陆之远定睛认真端详了半天,终于面露喜色,“我看出来了。”
白素素一脸惊喜。
“是只兔子。”陆之远没看到白素素顿时垮下来的脸色,自言自语道,“你瞧这耳朵这么长,可不就是只兔子嘛。”
“......呵呵,呵呵。”
“怎么,猜的不对?”陆之远问道。
白素素牵了牵嘴角,干笑了两声,“二爷您高兴就好。”
春兰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小声插言道,“姨娘绣的是只小猪。”
陆之远,“......”
“家里有丫鬟,以后此事不需你亲自动手。”陆之远牵着白素素的手说道。
白素素心中熨贴,心想这应该是心疼她的,可转头想了想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
荷包陆之远收下了,白素素却知道他不会带,这样拙劣的绣技,带出门是丢人。
因为这样的荷包,上辈子她也送过一个给陆大人,那时候陆大人就一直没带过。为这个事情,她难过了好久,一度以为陆大人心里没有她。
后来她才知道,那荷包他一直贴身带着的,一直带到刽子手的铡刀落下去的时候都没扔掉。
白素素替陆之远收尸的时候,就看到他手上握着这个荷包,当时她觉得心被撕扯成了一块又一块。
让她惊讶的是,这荷包第二天便出现在了陆之远的腰间,这让她有些窃喜,莫不是她手艺见长了。
白素素不知道的是,她前世遇到的是几年后的陆之远,不管是身份地位和如今都不一样,出入朝堂的人,不管是衣着还是配饰都代表着身份,但如今的陆之远还年轻,小小的安阳太守,也就没什么避讳了。
白素素看到自己绣的东西能被陆之远喜欢着,心里也是欢喜的不得了,一整天脸上的笑都没断过。
罗氏的病情越来越重了,白素素每日里都会过去坐一会,可她不是大夫,也没有好办法,只能默默地坐着。
罗氏比陆之远大了三岁,陆之远母亲早逝,去世前给他定的亲事,女方年纪大些,将来也能照顾陆之远。
陆之远和罗氏不仅是结发夫妻,两人更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白素素前世每每看到陆之远思念死去的罗氏,心中就吃味,直到很多年后她才明白,这思念愧疚占了更多。
罗氏这病是打娘胎里带来的先天不足,后来又忧虑过甚,所以才越来越严重。
陆之远对罗氏有情分也有愧疚,所以即使成亲五年,罗氏都未有身孕,陆之远都没提纳妾之事。这还是罗氏眼看着自己身子不行了,想要临走前能看着陆之远留个后,这才将白素素给弄进了门。
从罗氏院子里出来,白素素神色很凝重,只觉得自己肩膀的担子重了不少,她现在每天看到罗氏,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尽早为陆家开枝散叶。
屋内罗氏靠在金丝软枕上,脸上苍白无血色,身旁伺候的青竹拿了药丸给她服下,等咽下了药丸,又缓了会神色才一点点好转了。
“夫人,厨房新做了枣花糕,您要不要用点?”青竹询问道。
“退下吧,我累了。”
罗氏摆了摆手,眼睛已经闭了上去。
青竹见此也就没多说,默默退到了门外,青花将她拉到了一边,压低声音道,“我瞧着夫人有些不好了。”
“你胡说个什么?”青竹脸色一沉,眉毛一挑,作势便要发怒。
青花握着她的手,小声道,“你先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
青竹脸色不好看,甩开她的手,“你说吧。”
“夫人的病这几年越来越重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若不赶紧想办法,恐怕也熬不了多久了。要是夫人不在了,你觉得我们还能有什么出路?”青花说完自己也跟着叹了口气,“你也别跟我生气,这事我不信你不明白。”
“明白又如何,你要是想背弃夫人去另攀高枝我也不拦着。”青竹冷笑了一声。
“你如何这样说我?”青花脸蛋涨红了,“我跟随夫人十几年,怎么可能背弃夫人另寻他路。”
“那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青竹哼了声,听她这样说脸色才好看一些。
“我是想我们要不要把夫人的情况告诉太太。”青花说道。
青竹闻言有一会没说话,最后叹了口气,“说了又有什么用,太太心里若是肯原谅夫人,这几年怎么会连个面都不见。每年送到府里的节礼都被原封不动的退回来。”
青花也跟着叹气,两人说了会话,便不再提此事。
白素素做为一个小妾,每日里也没什么事情要做,无非就是听听丫鬟们说闲事,再就是吃吃喝喝。
“二爷怎么还没回来?”白素素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她想着陆之远早晨时候说午间会陪她一起用午膳的,所以才有此一问。
春兰回道,“听说是前院柳大人来了,二爷正和徐大人一道说话,想必是要晚些了。”
“谁?”白素素一愣。
“徐子安,徐大人。”春兰以为她初来乍到并不知晓,便跟她细细解释了一番。
徐子安。
这个名字好像一盆冷水,直接兜头浇下,让她的脸色瞬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