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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上那枚“钥匙”之后,薄焰抬眼看她,“你这是什么反应?”
他站起身,看上去神情淡的和之前别无两样,“就算是真的很感动——也不用露出这种表情吧?”
那种似有若无的危险感觉再度消退,他低着头,还是漫不经心却极具压迫感的样子。
本能告诉她这不太对,可是现实所见,初迟睁着眼睛看他,略微的,有些迟疑的收回试探的爪爪。
心脏被人紧捏着的感觉又松下来,初迟回过神,摇摇头。
“我很喜欢。”
薄焰深深地看着她,视线从她纤细单薄的身形转到那枚戒指上。
“这枚戒指…”他顿了下,才轻笑,“你要好好保管。”
看起来也不像是对戒,而是单枚戒指。初迟没有问他是从哪里拿到的。
薄焰身上还有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她始终没有忘记,上一次说的跳楼那件事。她也想问问薄焰…
初迟点头:“我会的。”
她这样小心慎重的态度倒是很好的取悦了薄焰。他挑起唇角,看着她:“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谈一下别的了?”
“谈别的?”初迟抬起头,身上还穿着舒适柔软的毛绒睡衣,帽子上还有两个小熊耳朵。
她还没给出反应,小熊耳朵就被人毫不客气的扯了两下,整个人往后仰去,戴着戒指的手指抓紧床单。
对上那双含着愉悦笑意的眸子,初迟的心里一瞬间响起警报。
“薄,薄焰,”初迟往后退了两下,眨眨眼,诚恳的说,“我们要不然接着上次的故事继续讲,你觉得如何?”
就算让她“闭嘴”也没问题的!初迟无意识的扯过一边的被子,就算薄焰真的很好看,他们也谈过,现在还是…
“你想讲就讲吧,”薄焰很好说话,伸手扯开被子,“继续上次的童话故事吗?小天鹅还是什么的故事?”
他低着头,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微凉的手指也慢慢的从她的小腿一点一点的蹭上去。
“初迟,乖一点。”男人的声音也带上低哑,轻吻落在她的指尖。
额头的汗有点涩涩的流进眼睛里,被笼罩在下面的女孩子纤细的手指抓紧被单。
带着几分哽咽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几乎听不清,像是幼兽的呜咽,“我不要…薄焰,薄焰!”
结婚当妻子,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初迟也很清楚。
所以在被伸展开身体的时候,尽管她哭的浑身都在想躲,还是搂住他的脖颈,有点泄愤的咬下一个完整的牙印。
她明明可以喜欢那么多人——可她还是选择了薄焰。
男人低低的笑了声,他似乎并不介意小姑娘的举动,甚至还用一种肆意的口吻:“冲着咬,更深一点。”
一响贪欢。
初迟第二天醒来之后,身边并没有人。
室内是一片静谧的漆黑,初迟有点发懵的坐起身,腰酸的她皱起眉。
她摸索着开了一盏小夜灯,靠在床头,也看见了自己被放在小灯旁边的手机。
【我在书房】
这是两个小时以前的。
【公司有事,先出去,醒了给我发消息】
这是二十分钟之前的。
现在已经快要十一点,窗帘的遮光效果很好,初迟才一点都没有醒。
她已经挺久没有这样睡过了。初迟把手机放在一边,没有打电话,而是试探性的下了床。
腿还有点软,她差点跪在地毯上,又勉强的忍住了。
再过一天就要办婚礼了,初迟揉了揉腰,心里后悔自己昨天怎么没和薄焰说清楚。
房间里还是空荡荡的,她换好衣服,下楼吃过午饭,又慢悠悠的去附近超市买了一点要用的食材。
薄焰的婚礼设计中没有蜜月旅行这一项,初迟也表示理解。
他是真的很忙,工作繁重。另一方面…初迟心想,现在这个关系也不好开口。
她可以轻松的和薄焰开玩笑,但是在面对以前的事情的时候,他们谁都不去触及。
就像是伤口,表面上看着已经长好了,内里却都是溃烂的。
拎着东西回到家,初迟想着要给薄焰打电话,却先接到家里的。
“迟迟,”许夫人声音柔和,“现在还在薄焰家里?”
她之前从不这么称呼“薄总”。大约是最近被捧的有些过头,她对薄焰也有点长辈的架子了。
“嗯,什么事?”初迟还在翻着钱包,有点心痛今天这一遭花的小金库。
许家给她的卡,在明确血缘关系之前,初迟再也没有动过。
薄焰…她刚才在钱包里翻到了一张陌生的卡,却也没有动的想法。
“没什么大事,”许母笑道,“这不是后天就要办婚礼了吗,你还是回家来住几天吧。”
“妈妈是开明的人,不在意婚前同居这些的,”她连声说,“不过你也不能够一点都不留在家里。”
举办婚礼之前的事情还多,虽然薄焰都处理完全了,许夫人还是想拉着初迟再说两句。
“…好,”初迟顿了顿,才说,“你们派司机开车到楼下,来接我吧。”
许家还有她的一些东西没带走。初迟把食材放进薄焰家空荡荡的冰箱里。
她这次回去,是打算把所有的东西都清空的。就算是亲生父母,就算是这样,她也感到疲惫了。
走之前,初迟也乖乖的和薄焰发短信报了消息。
【知道了,我在外面】
对方回的很快,初迟关上手机,倒是没再问别的。
许家和她来的那天一模一样,初迟回到自己的房间,什么都没变。
她没惊动任何佣人,自己默默地开始把书包收拾好,她本来和许荷回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就不多。
专业书,一些杂书,还有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
初迟坐在地毯上收拾着,把东西一样样放进书包。
捡起来倒是很快,她微微一顿,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她…初迟一愣,在装好的书包里翻找起来,她和薄焰以前的合照呢?
初迟有的东西不多,真正重要的也没多少。她和少年薄焰拥有的除了手机屏幕,也只有一张还留着的合照。
她很少看那张合照,之前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尤其少,不过也没想过会丢。
“迟迟回来了?”属于少女柔和的声音传来,“怎么就急着开始收拾东西了。”
她走到初迟身边,弯下腰,抬手就想去摸她的头,眼角却瞥见她嫩白的脖颈上下不去的红痕。
…薄少属狗的,狂犬也是狗,初迟被他咬的身上不止这一处。
“姐姐,”初迟没察觉到她的沉默,她说,“你为什么要拿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一张照片。”
这也是初迟最难以理解的地方,拿别的也就算了,拿照片是为什么?
“我没看到什么照片,”许荷声音似乎有些冷了,她低头看着初迟,“不过我知道了一些很有趣的消息。”
她当然看见了照片。看见那个外表比现在要年少许多,甚至还透着几分温润明朗的少年。
他没有看镜头,而是侧着头在看身边的少女,唇角眉梢都写满了纵容和溺爱,他是用这种眼光看的。
“没想到你和薄焰以前是认识的,还谈过?”许荷看着她,笑道,“我已经知道了。”
她攥紧手指,明知道自己不能表现的这么丑陋,却控制不住情绪,调查清楚之后,她只剩下对自己当初决定的后悔。
她后悔了。后悔当初挑选她,把她接回来。
许荷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她是怎么勾搭上薄焰的,又是如何凭借以前的情分和对方产生更进一步的发展。
就算薄焰再怎么冷心冷清,那张照片也证明了,他之前不是这样的人。
“迟迟,”许荷看着她,开口道,“你当初和薄焰没在一起,为什么现在回来?”
“那和你没关系,”初迟看着她,“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许荷盯着她,一贯的淑女,礼仪,在她面前都有些维持不住。
“你是想到他现在的地位,后悔了吗?”她轻声说,“你看中了他有钱,现在还有势,所以才动了心思吧?”
圈子里都认为薄焰被下了“咒”,没人不觉得初迟手段高。
要不然她一个刚被许家认回来没几天的年轻女孩子,怎么能这么快就结婚?相处过程都没有?
初迟安静下来。一贯算得上好说话,在许荷面前也没什么脾气的软团子似乎有点生气的迹象了。
许荷没看出来。她看着初迟,深深的咬着唇,“你这是玩火自焚。”
“薄总不会允许你这么利用他,”她看着初迟,“你知道敢欺骗他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
许荷嘲讽的笑了笑,她知道这些话不该对初迟说,她控制不住。
“他的亲哥哥,被他打的现在还在医院吊着命,”她笑道,“他的父母,从此之后失踪,听说是被监视起来了。”
“所有欺骗,隐瞒他的人,哪怕是薄家的亲戚,不是家破人亡就是不得好死。”
“那你还是先祈祷一下许家不会被我带牵连吧,”初迟声音冷下来,“我家破人亡之前,必然先影响到你们。”
她顿了顿,才继续说,“虽然说了你也不会信…我不是因为他现在拥有的这一切和他结婚的。”
伺候大佬,和性情全变的前男友相处不难吗?初迟心想,要不然你来试试啊。
她也有很难忍耐的时候,也知道不是平坦的路,也不是真的不怕“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想想也有点可笑了。初迟偏开视线,眼圈红的没让她看见。
“你还不如,”她噎了下,“你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吧,我…反正一损俱损。”
初迟没留情面,许荷看着她,死死地咬住唇。
她从出生开始,顾忌着她的病,没有人敢这么怼她。
凭什么,凭什么…
初迟转身把背包拎起来,再转头,就看见许荷捂着胸口,脸色发白。
“你…”初迟愣了下,伸出手想扶,又不敢碰,“你听了两句就这个反应?阿姨在吗?姐姐她晕过去了!”
被迫碰瓷是什么感受,初迟被脸色阴沉的许父许母堵在医院的时候,心里这么想着。
“她到底是你姐姐,”许夫人急的什么都顾不上了,“你这么和她说话,你不是不知道她身体不好!”
在许家,因为许荷身体不好,他们都从来不敢让她生气的。就算是这样,许荷的性子也没有被他们养坏。
谁知道初迟不过是回家一趟,就能让她直接送进医院。
“我没找她麻烦,”初迟看着母亲,“你为什么不问问,不是她来找我麻烦吗?”
许荷才刚刚被送入普通病房安睡,许母心焦的看了几眼,才能继续和初迟说话。
“她能怎么找你麻烦?”她怒道,“她身体不好,也是亲自接你回家的,她能怎么对你不好了?”
反而是初迟,最近不住家里不说,性格也没有之前乖顺了。
“初迟,你这次的确有些过了。”许成天坐在门口的长椅上,也有些疲惫。
“我们接你回来,”中年男人目光严厉,“是希望你们姐妹能够好好相处,不是一个欺负另一个的。”
他们坐在一边,初迟一个人坐在另一边。
从刚才许母怒极,说话也带上责备开始,初迟就没怎么开口说话。
“随便你们吧,”她的身体还是很疲惫,精神上也是,初迟声音低下去,“怎么说都无所谓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
中年女人恼怒的开口,还没说完,就看见那头安静坐着的小姑娘拨通电话。
初迟倒不是想要薄焰做什么,她只是觉得很累。
“喂?”男人声音懒散,背后的背景音嘈杂。
“薄焰,”初迟顿了顿,才说,“我之前拜托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那次说还一千万的时候,她也向薄焰求了帮忙,她想要一个结果。
这么快,结果可能没有出来。初迟却还是忍不住,她问出口,才觉得心里的压抑感少了很多。
对面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她这边的动静,嘈杂的背景音安静了些。
薄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已经出了。”
他拿到报告的时间比初迟打电话要早一上午。
饶是薄少再怎么看,也对这个结果产生了一丝诧异。
“是什么?”初迟看向另一边神色不明的父母。
她垂下眼,腿够不到地面,轻轻地晃动着,带着几分说不出口的疲惫。
不是亲生的。她怎么可能是这对夫妻亲生的孩子。
“初迟,”薄焰一字一顿的说,“鉴定的结果,你是他们的亲生孩子。”
虽然说亲生孩子也不一定会疼爱,只是,薄焰想,他和初迟共同面对这样的概率还是低到可笑。
他爹妈也不爱他,爱他的话就不会为了那个杂.种让他跳下去——
换成现在,许家也是一样的。
薄焰微微垂下眼,他靠在门边,袖口还沾染着挥之不去的酒气和血腥味。
刚从那种地方出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男人弹了弹指尖的烟灰,找死的人太多了。
哪怕是秦悦月…也聪明不到哪去。
他知道初迟现在在医院。薄焰转过身,一只手按了静音,探进半个身体。
“速度解决,”他语气冷淡,“还有点儿事。”
“我知道了。”初迟其实压根没听清薄焰的语气,她只是挂了电话。
她抬起头,对上脸上有几分慌乱的母亲,还有仍旧皱着眉,张口打算斥责她的父亲。
“我先走了,”初迟开口道,“许荷身体没有大碍,不会被我气死的。”
“你这是什么话?你还真希望你姐姐被你气死?恶毒不恶毒——”
初迟没有理会她。她一点早上起来的心情都没了,沉甸甸的,连薄焰都不想见。
她跳下椅子,把背后的恼怒声和责怪都丢到身后一样。
亲生父母找到了还不如没有找到。初迟心想,她真的一点一点都不想要了。